第163章 救你的,是顾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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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一身黑色衣袍，手握缰绳，独自驾马而来。
他大步跃下马背，面容俊朗，眼角处有两道细纹，显得他愈发成熟稳重。
叶兮纭与萧逸辰转身，看到萧羽的那一刻，并无惊讶之色。
“皇叔，里面请！”
萧羽并未回答，嘴角微微扬起，大步迈向府内。
大殿内，安君怀也赶来，看到萧羽的那一刻，他双手紧紧握拳，眼眸愈发猩红，用仅存的理智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萧羽眼眸清冷，声音凌厉，朝叶兮纭微抬下巴。
“阿颜呢？”
叶兮纭轻声一笑，魅惑众生，笑的愈发明艳动人，却让人后脊发凉，冷汗直冒。
“萧羽，你当真还是为她而来啊！”
“把人带过来！”
下人很快去西面屋子叫人，片刻，顾颜挽着林孀出来，依旧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带着落寞……
可就在看到萧羽的身影时，顾颜猛的抬眸，眼中带着震惊，她想要冲过去，却被侍卫拦下……
她沙哑着声音朝萧羽嘶吼，泪水夺眶而出。
“你怎么来了！你不能来啊！”
“萧羽，你是不是疯了，你过来了，就是死路一条！”
看到顾颜平安，萧羽嘴角明显的松懈了，他轻笑，眼眸中带着少有的温和。
“阿颜，对不起！”
他转眸，看向叶兮纭与安君怀的方向，神情严肃，带着坚决。
“南风的事，本王很抱歉！本王愿以死谢罪……”
“但阿颜她是无辜的，放了她吧，让她好好生活……”
叶兮纭脸色微冷，刚想开口，王府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皇上驾到~”
几人脸色一变，门外，老皇帝步态依旧矫健，但头发已是灰白，身形有些佝偻，看得出，他已然有些苍老……
自萧逸辰摄政后，他便一直安心修养，不理朝政，旧疾也没再复发，恢复的还算不错。
“萧羽！”
老皇帝声音有些焦急，他一收到萧羽传来的消息，便刻不容缓的赶来战王府。
到底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他怎么忍心呢？
“皇兄！萧羽今日叫您前来，是为一宗陈年旧案！还望皇兄为其正名！”
老皇帝落座，他知道萧羽要做些什么，当年的事，他也是知晓几分的。
“萧羽！你当真要如此吗？”
萧羽眸光深邃，语气坚决。
“是！这恩恩怨怨，折磨了我二十余年，本王也想要一个解脱……”
闻言，叶兮纭脸上晦暗难辨，有些迟疑。
“皇上，当年之事，您也知晓?”
面对叶兮纭的逼问，老皇帝也略带愧疚。
“当年林南风考中状元，朕却不能给她一个官位，没能让她的抱负得以施展，朕很愧疚，但北鄢确无女子从官的先例……”
“后来，林南风便女扮男装参军入伍，她以为瞒的很好，其实，朕早就有所耳闻，没有揭发她，也是出于愧疚……”
“若是她长期留在皇城，身份定然会暴露，北鄢律法严苛，到时，怕是朕也保不住她。所以，朕才将她调去边境，一方面，想要让她知难而退，另一方面，对她也是一种保护……”
老皇帝轻轻叹出一口气，双手拄着拐杖，表情有些凝重。
“萧羽时常求我，求我将她调回皇城，最后，我还是将她调回，也让萧羽亲自前去为她接风……”
“可萧羽回来后，竟说她通敌叛国……”
“其实，朕也看出些端倪，但萧羽是朕的亲弟弟，再者，林南风确实想要为官施展抱负，朕也没有再细细查探……”
闻言，叶兮纭双手攥拳，眼眸猩红，微怒。
“所以！这一切的罪名，便由我母亲来背?”
“我母亲她做错了什么！她心怀天下，有远大的抱负，她热爱北鄢，热爱百姓……”
“而你，明明可以还她清白，却偏向自己的弟弟而无所作为！”
“昏君！昏君！”
叶兮纭已然怒了，若非萧逸辰拉着，她定要冲过去！
“纭儿！小心，莫要伤了身子……”
萧逸辰一脸心疼，看着叶兮纭的模样，他很是不忍。
他紧紧抱住叶兮纭，尽力安抚着她。
皇帝不语，这件事，他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萧羽眸光渐渐黯淡，他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语气满是遗憾。
“是本王对不起南风！当本王得知她已然成婚，还有了孩子时，本王真的恨啊……”
“恨她为何不等等我，那夜，本王喝了许多酒，竟犯下如此大错……”
“本王也没想到，南风竟真的一跃而下……”
萧羽眼角有些湿润，他猛的跪在地上，磕头谢罪。
“皇兄，儿时我们皆不受宠，又被嫡长子敌对，举步维艰……”
“父皇将我安排在广平侯府习武，前去广平侯府的第一天，本王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本王身边的小太监被嫡长子买通，将不会水的我推倒在池塘……”
“本王在水中奋力的挣扎着，良久，就在本王意识渐渐模糊之时，有人一跃而下，跳入池塘，救下了本王，本王抓住了她的袖子，后来才认出，那是南风的衣服……”
萧羽嘴角带着苦笑，很是寂寥。
“模模糊糊间，本王没有看清她的面容，可那双眉眼，本王记忆犹新……”
“醒来后，广平侯与一众太医围着我，直到我见到南风，那件衣服，是那样的熟悉……”
“那刻我才得知，原来是南风救了本王……”
“我从未提起过，但却默默放在心中，本王想着，我一定要保护好她，等本王强大了，定要娶她……”
“就这样，她在本王心中停留了许多年……”
萧羽眼角泛着泪花，每每回想起南风奋不顾身救下他时的模样，他便久久难以忘怀……
闻言，林孀猛然回过神来，语气略带诧异。
“我记起来了，是你第一次来侯府的那日，你落入水中……”
“可救下你的，不是姐姐啊……”
“那日，我与顾颜嬉戏打闹，茶水弄湿了她的衣裙，她与姐姐体型相似，便寻了姐姐的衣裳换上……”
“那日救你的，不是姐姐，是顾颜啊！是顾颜啊！”
萧羽猛然抬头，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不可能！怎么会是阿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