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超越光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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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苏云脸上的思度，溟怔目道：“你畏惧了？”
“何谈畏惧，只是在筹谋。”苏云抬眉道。
“倘若你真能夺了他们的大道权柄，我这神魂道体便也拱手相让，不劳你动手了！”溟脸上的表情褪去，淡淡道。
“苏云先谢过了。”苏云由衷道。
接着苏云告别溟，让溟安心呆着，并允他足够的活动范围，倒也不至于烦闷。
随即又用造物主的身份调取云界的大道权柄，试图在云界中塑造出黑洞。
但一来云界的规则并没有完满圆融，并不能自发形成黑洞；二也是因为苏云并不知黑洞奥秘，无法在不知道原理的情况下，创造认知以外的东西。
修仙界号重新出现在主宇宙之中。
原本由溟塑造的无形的屏障如今已荡然无存。
或者说本就是溟靠着一己之力搭建的警戒线。
星门再次启动，开启了与艾诺中转站的空间虫洞。
在苏小小的指挥调度之下，大量的人员和机械通过空间虫洞赶来，将在星门附近搭建太空站，用于星门日常的维护和安全防卫。
同时作为星门网络的节点之一，编号“2-51”，纳入今后的规划。
云界里的“原住民”则作为驻站人员的主力。
太空站的建设初具规模，修仙界号在万人的送别之下，继续向光霁星系的中心处挺进，去开启一场极为漫长的战争。
这是一场围绕大道权柄的战争，但最终的目的是击败古神。
同时，一架运载舰从2-51空间节点出发，搭载十台小型的星门，向空旷的宇宙区域而去。
它将开启一个名叫“虫洞遍历”的高风险计划。
顾名思义，十台星门将不断调整各项参数，采用遍历的方式寻找到未被占用的空间裂隙，以此实现随机的空间跳跃。
但不知道空间虫洞背后是安稳的空间还是古神，因此具备极大的风险。
所以布设星门的目标区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那里有一个未曾诞生生命的恒星系，蓝白色的白矮星足以供给开启星门的能量。
与此同时，另一项计划也在紧锣密鼓的开展中。
通过施展轮回之道时的感应，苏云能够大致确定光霁联合各文明所在的区域。
但距离最近的也有五千光年之遥，于是一项技术攻关计划正式启动，目的是掌握超光速推进技术。
苏云能够想到的技术路径还是虚希子对。
除了修士在神魂层面对空间法则的掌握，便只有虚希子对能够对空间进行操控。
于是针对虚希子对的各项研究在苏云的主持之下，开始进行。
由于虚希子对中的实希子可以无限地发散出低曲率空间，因此虚希子对之间空间本身发散的速度是超过光速的，且虚希子对之间的距离越远，这一速度越快。
且这个结论是有观测数据支撑的。
或者说，光速是虚希子对之间空间发散时的速度下限！
于是苏云在修仙界号上搭建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实验室，在相隔一公里的两端分别束缚住了一对虚希子对中的虚希子和实希子。
在二者之间构成了一条超光速空间流。
就像是一条河流，但其中流动的是空间，由实希子流向虚希子，速度比光速快十的负八次方。
各项研究就在此处开展。
“小小，先放入静止目标物吧！”苏云通过意念，在通讯频道里吩咐道。
“收到！”
苏小小控制一台机械手臂，将一个由仙器级金属材料打造的小球缓缓挪向超光速空间流靠近实希子一侧的四分之一位置，也就是二百五十米处。
方向与虚希子对连线方向垂直。
“岁岁，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苏云用老师考学生的语气问道，自然是通过意念。
“宗主，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不拉几的？”慕容岁情绪不满，“这不是早就证明过的结论吗？纯理论计算都能知道！”
“物体在稳定空间中是静止的，到了空间流中自然也是静止的！空间流又不是水流，不会对物体做功的！”
“回答得很好。”苏云点头笑道：“小小，释放小球吧。”
机械臂的钳子张开，将小球释放到了空中。
实验室内关掉了模拟重力，因此小球就静谧地浮在空中。
“小小，给小球一个向下的初速度吧！”
旋即，机械臂轻轻触碰了小球一下，将它往下压去，获得了一小点速度。
小球速度稳定地落下，很快就落了地。
“岁岁，这又是因为什么？”
慕容岁不假思索道：“这是由于虚希子对之间的空间流只在连线方向上存在延展，在截面方向上是正常的，或者说影响极小。”
“没错。”苏云再问，“那小球并没有因为空间在连线方向上的延展而被撕碎，又是因为什么？”
慕容岁愣了愣，“你难到我了……”
苏云淡淡笑笑，“如此只能说明在空间没有出现强烈波动的情况下，空间中因量子涨落而出现的虚希子对数量是与空间曲率存在稳定数学关系的。”
“空间曲率高的地方，希格斯场中虚希子对瞬间出现和湮灭的频率就高；空间曲率低的地方，虚希子对出现和湮灭的频率就低。”
“而小球的质量就是希格斯玻色子或者说是希格斯场赋予的。”
“小球没有被撕裂，说明它的质量没有发生变化，就代表小球各处与希格斯场的相互作用是一致且稳定的。所以说就算空间在超光速流动，希格斯场与物体的相互作用也是固定的。”
“空间的曲率越低，空间本身的运动速度就越快，虚希子对量子涨落的频率就越低，但各种因素一叠加，单位时间内与小球发生相互作用的虚希子对数量是不变的。”
“如此也能说明，有质量的物体无法达到光速，更无法超过光速。”
慕容岁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弯来，“岁岁不明白，宗主你倒是解释解释啊！”
“很容易理解，如果小球随着超光速的空间流一起超光速运动，膨胀的低曲率空间中极少的虚希子对涨落频次无法赋予小球足够的质量，就违背了能量守恒定律。”
“这哪容易理解了……”慕容岁有些汗颜，对于这些极为前沿的科学理论，她自认为是抠破脑袋上的仿生头皮都想不出来的。
但她再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地惊呼道：“难道说我们真的没有办法超过光速？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接下来就轮到第二个实验上场了。”苏云眼眸深邃地笑笑，眼里尽是思量。
“小小，径向释放高能粒子束吧！”
得到命令，苏小小控制一条电磁导轨展开，与拆开的虚希子对连线方向保持平行，这是用来导出粒子对撞机中高能粒子的。
修仙界号上建有一台小型的粒子对撞机，足以产生速度极其接近光速的高能粒子。
一束高能粒子平行飞出，也是在接近实希子的一侧四分之一的位置射入空间流之中。
运动方向与空间发散的方向一致。
这些高能粒子带有电荷和自旋属性，会产生微弱的电磁场，因此它们的行踪可以被截面上的传感器检测到，在全息投影中放大显示为模拟画面。
但令人诧异的是，那一束高能粒子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空间流中移动，但方向却是反的！
高能粒子正在后退！后退速度，三米每秒。
且随着能量消散，高能粒子束后退的速度甚至还在增加。
而在计算界面可以看到，高能粒子通过电磁辐射损失的能量，就是高能粒子后退速度的增量，或者说是高能粒子本身动能的损失量！
而高能粒子后退的初始速度，就是高能粒子和空间发散速度的差距。
慕容岁经过思索，竟是抢答道：“难道是因为这些高能粒子无法跑过膨胀的空间，便像是在后退一样！”
“而且高能粒子虽然是处在低曲率空间之中，与希格斯场的相互作用极为微弱，但它本身的速度极高，只是静质量转变为了动质量，也不违背能量守恒定律！”
“聪明！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苏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切~自卖自夸……”慕容岁有些无奈地努努嘴，“不过，这还是证明了物体的速度无法超过光速，也就无法进行超光速推进。”
但她的小脑袋并没有停止思考，“甚至光子本身的速度都无法超越光速，把质量降为零，或者运送质量为零的东西过去也不行。”
片刻，她脑袋灵光一闪，“唯一能超越光速的只有空间本身！那就送一片空间过去！”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苏云点点头，摸着下巴道：“但这很难。”
言罢，苏云用出空间法则之力，将高能粒子包裹在空泡之中，高能粒子后退的速度只是有稍微的减缓，几难察觉。
接着解释道：“这就是空间法则中空间跃迁的手段，在高能粒子周围制造了一个圈闭的空间泡，让空间泡自己沿着高曲率位置向低曲率位置运动，只是推进效率极低。”
“由于虚希子对间的空间也是平衡的，而且实希子处的空间曲率只是高出极小的一点数值，更是无法达到曲率推进的要求。”
“那你的空间跃迁是如何瞬间抵达万里之外的啊？”慕容岁不禁问。
苏云凝目道：“只有在我的空间法则之力能够感应到的范围内才能跃迁，使一处的曲率急剧变高，一处的曲率降低，而在大尺度上空间曲率是平衡的。”
“所以我只能在感应的范围内跃迁。”
“如同我在一艘船上，可以抵达船的任意一处，却无法让船前进分毫，而我们需要的，是一双桨，可以向平稳空间借力的桨。”
“或者……”
慕容岁又抢答道：“划船不靠浆,全凭一个浪!找到可以乘浪而行的巨浪！”
“对。”苏云的情绪有些黯然，“只是，以上两种方法都需要攻克一个技术难题，空间锚定。”
“空间锚定就是桨，也是乘浪的船体！”
“宗主，可有什么思路？”慕容岁脑袋空空，有些无奈道。
苏云摇头，语气怔怔，“无论如何，还是只能对希格斯玻色子下手，别无他法。”
可能是出于对科学的狂热，慕容岁眼里燃烧着斗志，“那咱就埋头苦干！”
“冲！”
……
往后，艰难而漫长的研究开始。
一百年过去，空间锚点技术没取得什么进展，“虫洞遍历”计划却传来捷报，苏小小在实验室里开始嚷嚷。
“好消息，好消息！在光霁星系的另一边找到了一个可用的空间裂隙，直距四万四千光年，编号Lx-3，占领完成，已经派出宇宙探测器，周边安全！”
“距离光霁联合最近的文明有多远？”苏云期待地问道。
“按照苏云你圈定的范围，距离最近的文明有六千光年……”苏小小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
“六千光年？那也没用啊！”慕容岁愕然道。
苏云思量片刻后，眉头一挑，“小小，打开星图，标记位置！”
瞬间的功夫，全息影像在苏云眼前浮现，一条线连接了修仙界号和那处空间裂隙的位置。
连线横跨四万四千光年，避开了星系中央的黑洞，通过了三个文明。
距离修仙界号最近的那个文明赫然在连线上。
思索半天，苏云脑子里瞬间蹦出一个很骚的主意！
于是修仙界号停泊，开启星门，经由艾诺中转站中转，抵达了执行“虫洞遍历”计划的那片区域。
他同时还带去了大量封装有虚希子对的黑白二色金属球。
在与编号Lx-3的那处空间裂隙连通的星门之前，用开启星门的机械手段将成对的黑白金属球分开。
白球放在星门这侧，黑球则送到空间裂隙那边。
同时位于两处的探测机器人也部署完毕，呈整列排列，机器人之间相隔达数个天文单位。
“关闭星门。”
星门迅速反应，内部星环通过电磁感应开始降速。
由于维持星门条件苛刻，于是星门关闭的瞬间，虫洞就消失了。
与此同时，白色金属球上瞬间爆发出光亮，那是封装实希子的浊气晶体爆炸产生的能量。
实希子挣脱浊气晶体的封装，逃逸了！
通过探测机器人测量其造成的空间扰动，进而推算出了它的逃逸速度，达光速的三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