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返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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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不休和黎素出门历练，刚巧逃过了落云宗的劫难，如今肯定也抱着和苏云他们类似的想法，过来报名宗门交流大比，给落云宗的千年历史划上不屈的句号。
“对了二位，去霁月宗的飞舟还需要等一两个时辰，还请稍安勿躁。”女弟子笑着补充道。
苏云又询问一些事情后，道完谢拉着温白离开，与场边等候的三人汇合。
江沐他们没有落云宗的身份，无法进入霁月宗。
不过江沐意味深长一笑，“但我们可以有焚火谷的身份！我会让李二以掌门的身份过来接我们，霁月宗应该会给个面子，让我们进去观战的！”
“如此也好。”苏云本还在想其他法子呢，但江沐有自己的办法，也免得再麻烦。
由于需要等候的时间还不短，苏云将目光投向广场对面的一处所在，那是霁月宗发布委托任务的揽月楼，也是各处散修不惜花费不菲的入城费也要入城的原因之一。
揽月楼之内，既可以花钱发布委托，也可以领取委托赚取酬劳。
至于这委托的内容，其中就有很多的说道了。
其中最主要的还是霁月宗官方发布的委托，内容是去猎杀或捕捉特定的海洋灵兽。
海中暗流涌动，凶兽横行，因而霁月宗往往不愿让自己花费心血培养的弟子前去冒险，就出价让散修或者其他宗门的“廉价劳动力”出手。
而能做到这一点，全然是因为霁月宗把控了整片天痕海峡，发布了严格的“法令”，未经许可，擅入天痕海峡捕猎者，可斩！
尽管有如此的霸王条款，但多数人碍于霁月宗的威势，也只能无奈接受。
不过报酬相对于其他地方而言，还算丰厚，因此就算海中处处危机，折损率达到三成，且居高不下，众修士们依旧乐此不疲。
但最终捕捉来的灵兽，摇身一变成为丹药或者法器，再以更高的价格卖给这些冒险的修士。
这行径就像是一帮人占了本属于大家的土地，然后雇佣你来修房子，修房子的过程中很危险，辛苦，但最后建好的房子还要高价卖给你一样！
除此之外，在揽月楼之内，还有些其他上不了台面的委托，多少有些灰暗的东西。
尽管是些杀人越货，或者滋事寻仇的勾当，揽月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所谓的委托，多数都是刀尖舔血的买卖！
苏云想去揽月楼，大部分是因为好奇。
一行人进到揽月楼，眼前的情景并不如他预想的那样，要凌乱很多，摩肩接踵，吵吵嚷嚷，像是早晨的菜市场。
霁月宗发布的委托极为抢手，五个人争一个的情形也是有的。
来接委托的修士境界就没有低于筑基的，虚丹的都不在少数。
尽管秩序混乱，但压场子的霁月宗弟子选择冷眼旁观，见几人进来，语气淡薄地提醒道：“几位若是来接任务的，就请回吧，最近没有多少委托。”
苏云随口问道：“是因为最近霁月宗举办的大比？”
值守弟子有些许的不耐烦，拉长语气道：“是因为落云宗发生的灭顶之灾。大地震动，山河漂移，导致海底火山爆发，很多海洋灵兽不知所踪，委托发了也是白发！”
“居然是因为这样！”苏云明白了探测器许久未抓到深海玄蛛的原因。
不出意外的话，探测器应该还在海底疯狂寻找目标。
“那这些灵兽都去了何处？”
“我哪知道？”值守弟子不爽道，接着抱着手，微微闭目道：“所以各位请回吧！这儿已经够乱了。”
苏云抱拳谢过。
出了揽月楼，苏云心满意足，心中隐隐有了个好主意！
“阿朱，调动一部分天眼卫星，在天痕海峡两侧的海域搜寻灵兽的动向。数量众多，应该不难找！”苏云在脑海沟通阿朱，语气平缓道。
“这些灵兽既然已经离开了霁月宗范围，就别让它们再回来了！需要什么支援，我给你权限，你自行调配即可！”
“虽然很损，但我喜欢！”阿朱阴险地嘿嘿笑道：“瞧好吧！”
霁月宗既然损害天下第一商利益，也该付出些代价。
几人随处晃了许久，就见着一艘极为庞大的鲲型飞舟缓缓向广场的位置驶来，足有五百米长，宽度接近百丈，可以舒适地载下数百人。
慕灵仰着脖子，张开手臂，远远地比着飞舟的大小，面露羡慕，“哇，好大的鲲鲲飞舟啊！苏云，咱科学神宗也来一个好不好！”
“切！~”苏云抱着手，冷眼道：“一架木头做的大壳子而已，不稀罕！今后给你看更威武的玩意儿！”
“说好！”慕灵调皮地伸出小指，和苏云勾了勾。
随后，包括江沐他们在内，都顺利登上了飞舟，准备赶去霁月宗。
李二只是随口帮衬了几句，并没有与江沐他们显得太热切，就像是随意卖人个面子而已。
落在停泊处的巨型鲲型飞舟缓缓起飞，不断发出轰轰隆隆的异响，不过倒不至于散架，只能说是炼器工艺还差了些水准。
来自其他宗门的弟子就站在最顶端的甲板之上，中间的看向霁月宗的方向，边缘的就望向海面。
苏云瞧向海面，见到碧蓝的水底下似乎游曳着数个巨大的黑影，身形像鱼，但长满了不属于鱼的尖刺，倒像是爬虫。
“此乃我霁月宗的护宗灵兽——睥睨兽，你看到的这几只，都是五阶。”几人的身后传来平淡的话语，如和煦的春风一般，“苏云兄弟，别来无恙啊。”
苏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眉头不禁一皱。
随后舒展表情，转身看去，顾言正面带微笑，负手从人群中走来，即便未穿着霁月宗制服，而是一袭玄衣，一路的修士也主动给他让出道路，不少人还拍马屁般打着招呼，顾言一一礼貌回应，目光最终狠狠落在苏云身上。
“怎么好意思让大名鼎鼎的顾少宗主亲自为我讲解呢？”苏云脸上故意贴着笑意，但心中只有冷冽。
原本苏云还真以为顾言是个谦谦君子呢，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罢了。
在烟云城的时候，表面说着要与他结交，结果又在霁月宗的领地内行阴险之事，不过尔尔。
“你客气了，能为你讲解，是我等荣幸。”顾言右手一抬，放在胸口，微微点头道：“毕竟你是声名显赫的苏大老板呐！”
顾言上前，挤在了苏云的边上，一起俯视着下方的黑影，嘴角挂起自负般的微笑。
“苏老板，你可知在我霁月宗宗门范围内不可私自飞行是因为什么？”
“洗耳恭听。”苏云往远离顾言的方向去了去，皱眉道。
顾言抬头，看向盘旋在巨型飞舟上方的灵兽海鸟，讥诮道：“原因嘛，这些恼人的臭鸟都知道。”
言罢，苏云面色突然一冷。
接着顾言一抬手，向一只海鸟激射一道圆弧的劲气，如月牙儿一般。
海鸟被劲气瞬间切为两半，白色的羽毛炸开，在空中散成白花，随着泼洒的鲜血一起，被高空的横风吹出巨型飞舟的范围。
苏云稳住江沐和彦，继续观察。
下方倏地水浪翻腾，一只睥睨兽从水底跃起，飞跃百丈的高度，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过甲板，一口将落下的海鸟给吞了进去。
海鸟翼展可达一丈，但却填不满睥睨兽的嘴。
睥睨兽落下之后，顾言看向苏云，满意地笑道：“因为私入我霁月宗者，死。”
而后他随手接住一根飘落的鸟羽，白色的羽毛上沾了几点血液。
“顾少宗主，你这是何意？”苏云紧盯着顾言的眼睛，冷言道。
“没别的意思。”顾言继续他那看似一团和气的笑容，“只是素有听闻苏老板炼器技艺了得，想让你帮忙辨认一下此为何物？”
说着，顾言取出一块法器碎块，手掌大小，银白色，棱角分明。
不止是苏云，连温白的脸色都为之一变，惊得差点捂嘴。
顾言掏出的法器残片正是探测器的碎片！
“这是我的法器。”苏云面色一沉，直言道。
“原来是苏老板的法器啊！罪过罪过。”顾言摆着头，一脸遗憾，“实在抱歉啊，这睥睨兽在水里见什么吃什么，无意损坏了苏老板的法器。”
“但它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炸了一嘴铁片。”
说这话的时候，顾言分明有些恶狠狠的意味。
苏云转颜一笑，“如此的话，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
听闻此话，顾言愣了稍许，眼神隐隐透出狠厉，最终却转化为笑容，“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随后转移话题道：“一听说苏老板也代表落云宗报了名，我就匆匆赶来。苏老板实力不俗，定能斩获佳绩，我们就比武场上见咯！”
“顾少宗主，那就到时再赐教。”苏云凝着笑道。
顾言一摆衣袖，落了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就转身离开。
而他手中那支沾血的羽毛，也被随意扔到一边。
苏云凝目，送顾言离开。
没曾想，不一会儿，又有人叫起苏云的名字，“苏云，温白，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们！”
“章~红懿？”苏云迟疑片刻，突然记起来此人的名字，百器宗的。
还是那一身蓝青色的道袍，只是换了个知性点的发型。
“是我！你没事真好！”章红懿本还欢欣地说道，但随后收敛了喜色，安慰道：“苏云，落云宗的事情，还请节哀。”
“无妨。”苏云风轻云淡摆摆手，挤出笑道：“你也来参赛？”
“嗯嗯。”章红懿点着头，而后招招手，叫来一群男女，和章红懿穿着一样的蓝青色道袍。
她像是导游一样，介绍着苏云，“这位就是苏云，我口中那位拥有强横实力的炼器师。”
说着，章红懿察觉到苏云的境界，目中划过一瞬的疑惑。
几位弟子客气地朝苏云拱手，苏云一一回应，接着看向章红懿笑道：“看来我在你们百器宗，很出名嘛~”
“那是！我可是亲眼目睹了你的法器手段！也是百器宗内，你的头号拥趸！自然需要多用你的事迹鞭笞鞭笞师弟师妹们！”章红懿拍拍胸脯，眼神时不时瞟向她的同门，颇为得意道。
苏云哭笑不得，“话说你们宗门没有长老带队？”
“只是来参加交流比斗，又不是去执行什么凶险的师门任务，无需长老护送。”章红懿努嘴笑道：“何况科学神宗最近不是刚建宗立派嘛，我家掌门和长老前去拜会了他家宗主了。”
“呵呵！”苏云更为无奈地笑笑，“如果你有法子联系你们掌门，长老，就告诉他们，不用去了，我就是科学神宗的宗主！”
“你就是科学神宗的宗主！”章红懿瞪大了眼睛，说话的声音也瞬间大了许多，不少人听闻此话，齐齐侧目。
“科学神宗，有这个宗门？”
“没听说过，应该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宗门吧，他们宗主不就在这儿吗？虚丹境而已。”
“可他不是落云宗的苏云吗？”
“这不就对了吗？落云宗亡了，只得自立门户！”
……
苏云没有理会旁人的议论，而是看着章红懿解释道：“正是，其实我从未有过什么上古法器手段，我的实力源自科学。”
“你们既然知道科学神宗，一定也了解了些科学知识吧！”
章红懿还有些恍惚，许久才接连点着头道：“科学神宗建宗之前，我就和那些凡人孩童一起，虚心学完了所有的科学课程。凡人都能使用的炼器手段，我们百器宗自诩以炼器立宗，自然也要去研习。”
“我也是！”
“俺也一样！”
“可不止是章师姐你学完了科学神宗格物致知的科学知识！”
……
章红懿身后的其他百器宗弟子七嘴八舌地说着，能看出来都是一群好学之辈。
毕竟百器宗之内，都是炼器师，换而言之，搞技术的！
而科学神宗普及科学的努力，终究是有了些成果。
一位胖胖的弟子拍着肚皮，昂着头，有些傲然地说道：“苏宗主，你传播的科学手段确实有神奇之处，还有天下第一商出售的那些凡人都能使用的法器也是精妙至极！但以目前流传的那些东西，不足以支撑红懿师姐说的那般实力啊！”
苏云和善笑道：“现在教学的东西不过是启蒙知识，一颗科学的种子而已！你们若是感兴趣，等以后科学神宗初具规模，随时来交流学习。”
“吾等恭敬不如从命。”章红懿颇为严肃地，带着一众百器宗弟子行礼道。
而后，章红懿挑眉笑了笑，“不知苏宗主，等会儿比斗的时候能让我们再见识见识你那强横的科学法器手段吗？”
苏云撇撇嘴，用玩笑的口吻道：“不好说，以我本身的实力，应付比斗已经足矣。”
而且苏云是来参加交流比斗的，不是来灭门的……
几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突然间，自海的那边升起一道极为强横雄浑的气息，而且不是从霁月宗传来的，而是从深海的方向，跨海向霁月宗而来。
彦在苏云脑海中提醒道：“小娃，来人是返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