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感觉亏了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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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散修——殷娘。”殷娘微微蹲身，双手放在腰间，做出世俗女子那样的优雅礼仪。
她已经用元灵丹恢复了生机，变回她应有的容貌，何况又换了一种新的身份，算是“重新做人”。
出于礼貌，苏云拱手道：“落云宗炼器房外门弟子兼丹房内门弟子的丹侍，苏云。”
殷娘：“……”
“你上次那事办的不错。”苏云只是简单地寒暄了一句，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
而是问出自己的疑惑，“你怎么就断定这法器价格合适？”
此时，摊主倒是得了理，“这位女道友是明眼人，你来评评理，我这上品灵器五百灵石贵吗？此人还骂我是奸商！”
“亏还是炼器房的弟子，连灵器的市场价格都不知！”
他越说越来劲儿，甚至还召集旁人道：“诸位，此人非说我是奸商，乱喊价，大家都来评评理，我这上品灵器可是我出生入死才得到的，自己都舍不得用，他居然说我这不值五百灵石！”
“落云宗的弟子就是这样对待外来的修士吗？怕是想仗势压价吧！”
“就是就是，光摸不买，我这刚炼制的灵器都被他玷污了清白！”
“这人刚才还在我摊位上指指点点来着，说我的法器这里不行，那里不行，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大本事！”其他摊位的摊主也开始落井下石，“我看就半吊子水准，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哈哈哈，落云宗又不是以炼器着称的宗门，一介外门炼器弟子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
……
众人越说越离谱，苏云认真听着，他们的口径出奇一致，以至于苏云也不得不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自己虽然深谙炼器之道，但确实只了解过各种炼器材料的价格，丝毫没关心过最终炼制的成品价格。
他帮宗门炼制制式飞剑，一把剑也才一块下品灵石的工费，按理说，灵器应该不贵。
殷娘夹在中间，一边想息事宁人，一边也不得不留意苏云的脸色。
她只好摆出婀娜的身段，语气妩媚道：“诸位道友，息怒，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随后转身向苏云小声道：“苏云，你一直都是在帮宗门炼器，有些事情自然不知道！”
“不同于宗门之内，对于散修，少有人钻研炼器之法，放眼整个修仙界，炼器师也是少之又少，法器价格自然会高一些。”
“就算是宗门内的制式飞剑，放在外面，也得值个四五十灵石。”
“下品灵器都能值这么多钱？成本不过才一两块灵石而已，我觉得值上五块灵石就顶天了！”苏云颇为震惊，感觉一直以来的世界观都崩塌了那样。
殷娘不禁皱眉，看到苏云的表现，她也觉得不可思议，思索道：“据我所知，你们炼器房炼制一柄制式飞剑，工费最低也有五块灵石啊，你不是拿的这么多？”
“呵，我懂了。”苏云冷笑一声。
在炼器房，除开第一年的教学时期，从第二年开始，就要完成宗门指派的炼器绩效，才能拿到应得的修行资源。
而苏云就是在第一年末就被赶去了翠竹峰，之后都是经由执事弟子与炼器房往来。
炼什么法器，拿多少工费，都是听执事弟子的！
问题出在哪个环节，自然不言而喻。
“好你个张立！”苏云气得牙痒痒，“亏我还如此敬重你，我把你当师兄，你把我当怨种！”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新式法器才能卖上价，如此看来，普通的法器也价值不菲！
现在他才知道炼器这么赚钱，感觉亏了一个亿！！
回去再找张立算账！
不过就眼前的情况，确实是苏云错了，他转身，对着众人弯下腰，一拱手，“诸位抱歉，是我的金钱观扭曲了，我被一些奸佞之人蒙骗，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同时，苏云心中打起了小算盘，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
“但是……”紧接着，苏云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冷意，“一码归一码，诸位对我的诋毁是不是也应该给个说法！”
说着，苏云拔出自己的五行剑，漆黑的剑体上灵力流转，气势逼人，极品灵器的锋芒一览无余！
要不是材料所限，以五行剑能够展现出来的威能，可是不输宝器的！
摊主被苏云突然的态度转变给吓到了，尤其是当他看到黑剑的时候，双腿都有些打哆嗦，“怎……怎么？虽然是在你们落云宗的地盘，但你还能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不成！”
甚至连围观的众人都被吓得，不禁后退了几步。
“呵，杀你？”苏云冷哼了一句，而后，脸上的冰冷却陡然化开，转而露出和煦的笑意，“为什么要杀你？”
“来来来，兄台，你看看我这剑怎么样？”
摊主也是一愣，哪有人上一秒还是凶神恶煞，下一秒就是满脸笑意的啊！
“有……有极品灵器了不起啊！”
苏云把五行剑递给殷娘，示意让她将剑展示给别人看。
“有劳。”
殷娘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开始变换各种角度，在众人面前展示着长剑，婀娜身姿也与黑剑配合，倒是有些销售女郎的感觉！
苏云则在一旁解说：“拥有极品灵器倒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这剑是我亲手炼制而成！大家觉得我这炼器水平如何？”
五行剑的品质自然没得说，苏云还控制灵核，释放了细微的灵力，好让剑身上流转些五彩光华，并且隐隐溢出威压。
不少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就差流口水了。
此时方才还在抨击苏云的人如墙头草一般，点头恍然道：“这位道友刚才指出我这法器的不足却有道理，是我狭隘了！”
“从灵力波动来看，这剑不俗啊！”
其他人也清一色的溢美之词。
而且这还是在只知其表，不知其里的情况下！如果他们知晓了此剑的真实威能，不知会被震惊到何种地步！
“那就对嘛！”苏云从殷娘手中收回五行剑，背过手去，微微一笑。
现在气氛烘托得差不多，苏云图穷匕见道：“我的炼器水准诸位也看到了，如果大家还认可的话，一个月后，我将在‘天下第一商’出售一批灵器，金秋钜惠，价格只要市场价的七成，不，六成！还望诸位多多捧场！多多转发！”
“六成？不会是粗制滥造的残次品吧！”有人怀疑道。
“就是啊，现在法器的价格不断上涨，你这怎么还打折呢，恐怕就是些没人要的垃圾吧！”
闻言，苏云拍着胸脯打包票道：“放心，我以落云宗的脸面作保证，我炼制的法器绝对是匠心之作！”
“数量有限，先到先得，自用或者拿去倒卖都不亏啊！”
“也罢，且等你一个月！”有人点头，表示支持。
不少人也都心动不已，毕竟是六折优惠，便宜不占白不占！
旁边的殷娘却有些愕然，苏云怎么就莫名其妙开始推销起自己炼制的法器来了！
“诸位，届时不见不散啊！”苏云笑呵呵招呼着，遣散了聚集的人群。
对着面前的摊主微笑说：“兄台，见谅！届时给你留个优先购买资格，记得来哈！”
“也罢，依你！”伸手不打笑脸人，摊主也不好说些什么。
等苏云走后，摊主才反应过来，“我是来出售灵器的，现在怎么变成买了？！”
又想了想，“如果真是以六成的价格购入，倒也不亏……”
……
转身离开后，苏云发现殷娘跟上了自己，走出去好久，他才开口问道：“所以你过来找我，有何贵干？”
殷娘留意了周围片刻，方才压低了嗓子道：“我想提醒你，你被人盯上了。”
“你早说啊！”苏云捂嘴说道，同时眼神不由四处乱瞟。
“别去看，也别用神识去探查。”殷娘似乎很懂侦查之道，神情坦然，主动带着苏云开始装作逛摊位。
而后很自然地说：“你用神识去探查便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且他们盯梢也是多用肉眼观察，用神识探查就直接暴露了。”
“我有意知会你，结果见你与那摊主闹得不愉快，恐再生事端，于你不利，就想着帮你调和一下。”
苏云随意拿起一瓶丹药，闻了闻，而后闲聊般地说道：“人还在吗？”
“在，总共五人，两人在西北方向的木柱后面，一人在南边酒肆的二楼，两人在对面的摊位旁边，隔了三排摊位。”殷娘埋着头说道。
苏云不禁抬头，不着痕迹地扫了对面一眼，不易让人察觉。
见到两个身穿短款道袍的男子在交流着什么，二人服饰一模一样，看款式又不像是宗门的制服。
苏云脑海中蹦出两个字——家仆！
二人都是筑基修为，定然是来自某个不俗的修行世家。
“什么时候跟上的？”苏云问道。
“当我在摊位区见到你，他们就在了！”殷娘突然眉头一皱，“还有一人虽然穿着寻常道袍，但我见过他，他是宗门的内门弟子，姓陈。”
“难道事情暴露了？”苏云神情一愣，不免开始担心，陷入沉思。
他回想过往的种种，应该不存在泄露消息的可能性，唯一的变数就只有——殷娘！
是她主动去告密还是散播假图纸的时候被发现了？
苏云突然觉得殷娘的出现也很可疑，莫非是要把他往圈套里引？
“所以，你现在和他们是一伙的？”苏云冷不丁试探道。
殷娘：“？？？”
看到殷娘紧皱眉头，面色铁青，一副好心喂了驴肝肺的样子，苏云赶紧找补道：“哈哈哈，随口一问，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殷娘表情严肃地解释道：“如果我将消息告知了陈镇，还有必要整这一出吗？”
“嗯，我也这样觉得。”苏云思索道。
这也是让苏云觉得奇怪的地方，如果陈镇知道真正的图卷是在自己身上，以金丹真人的手段，可不会搞这些盯梢的小把戏！
直接就来掳人了。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敌暗我明，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随后，苏云继续优哉游哉地逛街，丝毫不心慌，只是用打量的目光看了殷娘几眼。
“你还跟着我，应该不只是来提醒我这事儿的吧？”
闻言，殷娘脚步一顿，片刻才缓步跟上，如此就落后苏云一个身位。
当苏云转身，殷娘就单腿跪在地上，俯下身躯，头也埋得极低，浓密的长发耷拉下来，姿态不可谓不低。
“你这是……”苏云顿觉莫名其妙，殷娘这是搞哪一出？
殷娘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丝毫不顾旁人的眼光，大声道：“苏云，请务必让我当你的手下！”
别说是苏云，一旁的路人都不免觉得惊讶。
“一个练气后期的修士要当一个练气四层修士的手下？这男的是有什么背景吗？”
“可不是嘛，这女子容貌出众，身材也，嘿嘿……凭什么啊！”
……
苏云就低头看着殷娘，心中早已有计较，面色一冷，“如果只是因为一颗元灵丹的恩情，大可不必这样，帮我办事，你应得的。”
他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也不喜欢把事情弄得如此复杂，托人办事，给钱走人，“钱货两清”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我只是办了一件小事……”殷娘语气低沉说道。
“事情倒是不麻烦，但风险成本高，起来吧，不许跪。”苏云扶起殷娘，随意摆摆手，“你走吧。”
而后背着手，晃荡着离开。
见苏云丝毫没有留人的意思，殷娘也不拐弯抹角了，“苏云，我想跟你混！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哟，你倒是实诚。”苏云回眸一笑，露出玩味的表情，“走，咱逛一逛。”
“好。”殷娘感觉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小跑几步，恭敬地跟在苏云身后，像个仆从或者护卫那样。
苏云见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笑了笑问道：“看样子，你很擅长侦查之道？”
“对，以前我还是散修的时候，就给人当过暗探。”殷娘点头回答。
“以前……还是散修的时候？”这话让苏云有些迷糊，殷娘不是才被宗门淘汰，成为散修吗？
殷娘微微点头，红唇努了努，稍后才说道：“其实在加入落云宗前，我因机缘巧合，已经成了修士，能够成为宗门外门弟子，多少是有运气的成分。”
“可惜，最终还是因为实力不济，被逐出了宗门。”
“难怪你年纪比我们大这么多。”苏云点头，恍然大悟道。
殷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