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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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李清然的剑势攀升到了极点，仿若天地间只剩这一人一剑。
剑势如此，可李清然出剑的动作却是轻飘飘的，像是在随意挥舞一根芦苇。
紧接着，一道极为凝练的无形剑气带走全部威势，直冲苏云天灵盖，他连躲闪的能力都没有！
剑气穿过苏云，瞬间消减了绝大部分的，而后散开消失，顿时，风平浪静，好似无事发生。
即便如此，残余的剑意扩散开来，让在场的众人大都面露痛苦的神色！
多数人皆是脸色煞白，青筋暴起，身体战栗着扭曲成一团，哀嚎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好像有无数蚂蚁在我的经脉血管里爬啊！”此人痛苦得开始抓扯自己的皮肤，抓出一道道骇人的伤痕，血肉模糊。
更有甚者直接以头抢地，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停息。
“谁来一剑杀了我吧！受不了了！”
……
即使是稍微轻松的人，也是用手捂住胸口，窝着身子，面露骇然！
而且痛苦的程度与修为无关，让人难以琢磨。
连温白和叶不休都不能说是毫无影响，皆是有心悸的感觉，仿佛是有刀子在心里搅动！
而且他们只是承受了此剑的余威，很难想象正中此剑的苏云到底在经受何种的痛苦！
温白看向场中，发现苏云依旧站得笔直，随即见苏云伸出了双手。
“嗯？啥事儿没有捏！这一剑歪了吗？”苏云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而后摸摸自己的脸，“脑袋也还在！”
再反观周围的众多弟子，他们像是在群魔乱舞，又像是一群在地狱受罚的小鬼！
“我去，还真打歪了！”
“你居然接住了！可喜可贺！”对面的李清然负剑而立，笑眼盈盈。
“咱就是说，五长老，你这放水也太明显了吧！你这剑叫问心，那你倒是问啊！”苏云有说有笑道。
“问过了。”李清然浅笑着，轻描淡写地回了句，而后默默将剑收回了灵海内府。
见李清然已然没了战意，苏云倒是来气了，“啥？出了剑就想跑！就算你是长老，如今下场比斗，我也要与你一战！”
“该我了！”
虽然他菜是菜了点，但也有蚍蜉撼树的勇气！
说着，苏云提剑上前，驳杂的五行灵力开始运转，一招普通的水属性剑招荡水剑激射而出，看似软弱无力，实则……软弱无力……
剑气被李清然挥手间便打散。
“好胆！还战吗？”
“战啊！”苏云嘴角一笑，自信道。
他也自知实力和李清然有云泥之别，但和金丹真人交手，输得再惨也不丢脸，反而要是被指点那么一两招，绝对是大有裨益！
因此苏云便没了后顾之忧，拔剑又是一连串的剑招。
李清然则用念力从场外的山林间拔来一根茅草叶，注入灵力，软趴趴的茅草叶瞬间就支棱起来，锋利的叶片看着倒有几分像剑。
二人就此缠斗起来。
苏云是拼尽全力，李清然却连灵力都未曾动用，单凭着简单的挥剑招式就把苏云打得屁滚尿流，在地上连声低嚎！
“再来！”
被击飞之后，苏云又爬起来，换了新的应对之法，想要破解李清然的攻击！
“就这点水准，趁早认输吧！”
于是乎，苏云就被一次次击倒，又一次次爬起来，仅几十息的时间，他身上已经是皮开肉绽，血撒当场。
此时，在场的众人也从痛苦之中抽身出来，见到场中的苏云发出一阵阵哀嚎，心里瞬间平衡了很多。
“好样的，五长老，揍他丫的！”
“在剑威之下，苏云比我们狼狈，那我就放心了！”
……
而观察了如此久之后，叶不休确信苏云丝毫不受此剑的影响，甚至还能思路清晰的作战！那只能说明……
这个想法让他心中大骇，惊讶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后浑身无力地往后倒在座椅上。
“问心剑之下，居然还如此轻松！”
“他这样是轻松吗？明明已经疼得嗷嗷叫了啊！”温白一时大脑空白，不明白状况，只知道温白现在很痛苦，自己也很心疼！
“他分明是自己在讨打，找罪受罢了！”叶不休没好气道。
随即眼里划过一瞬的黯然，语气低沉道：
“问心剑，五长老的最强一招，乃神魂攻击！即便是掌门来了都防不住。”
“内心越是污浊之人，神魂所受啮噬越大，便愈加痛苦；反之，内心越是纯净，越能晏然自若……”
“而苏云这般丝毫不受影响，只能是至纯至净……问心无愧！！”
温白不明觉厉，但知道叶不休是在夸苏云，便掩口而笑，“呵呵，不愧是他。”
闻言，叶不休怔怔起身，皱眉看着正在受虐的苏云，思索片刻后，转头对温白道：“劳请转告苏云，心境这方面，是他赢了，但我可不会轻易认输！我会不断淬炼我的剑心，直至剑心通明，念头通达！”
“当然，也告诉他，实力上，我已经赢他太多了！让他一定刻苦修炼，否则同样不配做我的对手！”
言罢，叶不休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柄寻常的飞剑，御剑飞走，丝毫不犹豫。
望着远去的白衣，温白咂咂嘴，心里想着这难道就是男人的胜负欲吗？
可她从未想过争风吃醋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总之，这人也不坏！只是刚见面就说倾慕，可太直接了！
剑心通明难道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啊！
……
同时间，场中的对战已经进入了尾声，苏云被一剑击飞，倒在了演武场边缘，手头的制式飞剑断成三截，他也再起不能。
即便是伤成这样，也未曾激活阵法的防护光罩，五长老的手法还真是精准……且狠辣……
“五长老，我认输！”苏云颤颤巍巍挥手示意，嘴角洇出鲜血，却也逐渐扬起笑容，好像很舒爽的样子！
开始他也以为是自己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属性，爱上了受虐的感觉。
后来才发现，虽然五长老出手狠辣，剑剑皮开肉绽，但未曾伤及根本，反倒是在用剑意淬炼他的体魄。
可谓痛并快乐着！
要不是苏云的实力过于低微，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是力竭，否则还想再领教几轮。
此时躲了许久的执教弟子也屁颠屁颠返回演武场，虽然原本制定好的赛制经掌门如此一搞，已然稀碎，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外门考核第二轮，首战，呃……五长老胜！”他看向五长老，像是在征求意见。
对于李清然而言，今日也算是玩够了，她随意一伸手，手中的茅草瞬地结上冰霜，形如白练，风一吹，便化作飞灰，散了。
“走了，裁判，我弃权！”
“恭送五长老。”执教弟子俯身拱手。
临走，李清然飞身过去，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在苏云的额间点了一下，笑眯眯道：“很期待你今后的表现哟！”
李清然的手指冰凉，让苏云瞬间精神了不少。
“多谢五长老，那我就不起来送你了。”苏云扭动身子，翻身躺平在地上，目送着李清然一跃回到上方浮空的石台。
执教子弟则招来几人，把苏云抬回了座位，温白从旁接应。
叶不休一走，两个座位的宽度刚好够苏云躺下。
石椅硌得慌，温白就让苏云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如此举动简直是羡煞旁人。
苏云则还沉浸于最后额间的那一指，这分明是有一道精纯的剑意！可惜雁过无痕，这一指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些许的气韵。
可这一丝剑意就足够让他好好领悟了，片刻，神清气爽，这种通达的感觉让他收获颇多，过往修行上的一些疑难也茅塞顿开。
回过神来，苏云才发现自己正享受着温白的膝枕，顿时心跳加速。
“来，张嘴！啊啊啊~”温白见着苏云的狼狈模样，既心痛，又埋怨，取出一枚方才宣传过的真木养元丹，递到苏云嘴巴。
“你还真是敢，居然不要命似的和五长老拼斗！”
吞服下温白喂的丹药，苏云顿觉有一股暖流在体内循环往复，疗愈着伤势，同时自己耗去大半的灵力也逐渐充盈。
“长老嘛，出手肯定知道轻重！”
可话刚说完，苏云就后悔了，虽然温白喂的丹药乃是三阶，治愈区区练气修士的伤势绰绰有余，但迅速长好的伤口又在顷刻间裂开，再次发出直入骨髓的刺痛！
“嘶~~”苏云倒吸一口凉气，这种预料之外的痛苦又挑动了他的神经！
“呵呵，瞧吧！你以为五长老的剑意是闹着玩的？剑意附在伤口上，恐怕三五天都好不了！”温白无奈摇头。
苏云这才想起大长老的思过椅就用了五长老的剑意，恐怕受刑就是这般的感觉！
破坏和治愈两股强横的力量在他体内交锋，痛苦便是那唯一的产物。
他紧咬牙关，“也罢！索性就多在你大腿上躺会儿！”
闻言，温白脸蛋莫名发烫，双手捧着脸，不再搭理苏云。
而苏云就翻过身，看向演武场。
演武场中，阵法开始运转，原本破碎的地面又完好如初，便迎来第二组选手——正经参加考核的弟子！
二人一男一女，皆是有练气八层的实力，在三十三人中，也属于是中偏上的水准。
虽然刚刚他们都遭受过痛苦，但问心的效果消解后并无后遗症，二人的状态依旧充盈。
俩人互相鞠躬后，便开始比斗。
起势之后，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对方，刚一个照面就是手段频出，而且实力相近的交锋远比刚才单方面的吊打富有观赏性。
场上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连苏云都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二人使用的招式都是藏书阁那些对外门弟子开放的功法，苏云也会，但他们使用的手法极为纯熟，对灵力的控制可谓精妙，远不是苏云能比的。
尽管在利用碧波剑施展这些术法的情况下，威力是要远甚过二人，但不过是力大砖飞，远非是靠着对功法的领悟！
观摩修士对战之后，苏云方才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就算身负灵核，也只能在灵力上追上一点。
本身实力欠缺，对灵力和功法的领悟不够，对付笨拙的灵兽尚可。
可如果是与正面修士斗法，并讨不到太多好处。
修为差距过大，对功法的领悟难以企及，甚至神识强度、护体灵力和反应速度的劣势也无法弥补，更别说高阶修士还有本命法宝和神通了！
但苏云作为一个工科生，转念一想，脑子里又涌现出各种奇奇怪怪的设想，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神识强度不够，可以借助声光电雷达等多种手段进行代替！
护体灵力防御力低，那么就全身武装，套上机械外骨骼，俗称的机甲。
反应速度不够快，或许可以用传感器弥补！？
甚至是对功法的领悟，可以通过深度学习来解决！构建大规模的灵力线路，来模拟功法的施展，只要释放的次数足够多，就能勘破功法真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这是个让人兴奋的想法！
不过现阶段想要实现这些想法，比苏云靠自己的资质修炼上去还难！
于是苏云又安心躺回温白的膝枕上，“哎，万丈高楼平地起，一步步来叭~”
总之，修为和炼器都不能落下！
温白不知道苏云经历了什么心路历程，就是觉得好笑，“咯咯”笑了几声，一时花枝乱颤……
从苏云的视角看去，别有一番韵味……
“你不痛吗？”温白关切了一句。
“痛，实在是太痛了！”苏云如实道来，“但是人已经麻了！”
如此的痛苦与早先五长老的那一眼相比，还是逊色不少。
此时场中的比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由于二人实力相近，稍有疏忽就会被滚雪球，其中的女弟子已经陷入劣势。
最终，男弟子一剑直取女弟子首级，打出了防护光罩，结束了比斗。
苏云都禁不住叫好，他没想到观摩外门比斗也能学到这么多！
而接下来的选手，两人都是苏云熟悉的面孔。
男子是与陈阳厮混的那三人之一，练气八层的那个矮子。
另一人便是黎素，白裙依旧，气质还是那么出尘，娇小玲珑。
上场之后，黎素眼神清冷地望了苏云一眼，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完全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感觉不由让苏云想到了那个同样高冷的云暮长老。
不亏是师徒！
而后黎素缓缓转头，拔剑做出迎战的架势。
“亲传弟子黎素对外门弟子李洪！战！”
随着执教弟子一声令下。
一道寒光自黎素的苍池剑上升起，一剑挥出，片刻便扩展为淡蓝色的光弧，只数寸宽度，却有着几丈的范围，且还在蔓延，让人避无可避。
李洪持剑欲挡，剑气却如水一般，轻松越过抵在身前的长剑，击打在其身上，光罩瞬间出现，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