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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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暴过后，阿柠的队伍里丢了几个人，老高也不见了，一时间队里人心溃散，邬老四还跟扎西争执了起来。
扎西提到距离这里二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个魔鬼城，那里避风，适合安营，也能找到路。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们便驱车来到了魔鬼城。
所谓魔鬼城，就是什么天神惩罚无知凡人的故事，没什么新意，不过扎西他们似乎很畏惧这里。
阿柠选了几人准备进魔鬼城找人，扎西一脸抗拒。
风呼啸而过，城中似是响起悲鸣，悠长婉转，叫人心里一阵凉意。
“好悲伤的声音。”姜璃小声嘀咕着。
扎西瞬间面露恐慌，“你们听！”
众人纷纷安静了下来，悲鸣声从他们身后的魔鬼城传来，确实有些毛骨悚然。
“别怕，这是典型的雅丹地貌特征，原理就像我们吹的竖笛一样。”无邪解释说。
解宇臣顺着补充了一句，“这种地貌特征很常见，很多的地方都有。”
但扎西依旧很抗拒，提到魔鬼城就面露惊恐，“不不不，我不去，没有人能走出魔鬼城。”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姜璃却是相信扎西的话，许是因为姜国本就信奉巫蛊之术，她对这些东西总有种特殊的敏感。
面前这座魔鬼城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心里莫名有些慌张，那悲鸣声中似乎也夹杂着什么奇怪的响动。
“这里面，确实有些奇怪。”她扯了扯身旁张启灵的袖子，小声说道。
张启灵低头看了眼手，眉头轻蹙，又抬眸看向那曲径通幽的小路，他并没有感知到什么，转而看向姜璃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解。
黑瞎子突然凑到了两人中间，声音幽幽，在耳边炸开，“害怕了？”
姜璃吓得一激灵，差点没一拳招呼到他脸上，瞎子却是使完坏，人就溜，还露出一副得逞的笑。
张启灵眸色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阿柠准备出发进入魔鬼城了，却在走时拽上了无邪。
“你跟我们一起去。”
无邪：？
阿苎看了一眼已经闻声走了过来的张启灵，“他可以不管所有人，但不会不管你。”
好吧，这话让人无法反驳。
姜璃凑上前，眼中满是担忧，“阿兄我跟你一起。”
直觉告诉她，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可她阻止不了他们进去寻人，但也不能让阿兄单独进去，不然她害怕，真的会出什么意外。
无邪愣了一下，把她往后推了推，“你就在营地待着吧，我们进去找就行，放心，不会有事的。”
“可是……”那不好的预感真的很强烈。
无邪打断了她的话，又走近了几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神秘兮兮得说：“你就跟紧小哥，他走哪你走哪，绝对不会有危险。”
说完，还递给她一个，信哥准没错的眼神。
无邪觉得，自己简直聪明绝顶，叫姜璃一直跟着小哥，就不用担心他再突然消失了，简直一举两得。
阿柠也并没有要带上她的意思，在她眼里，姜璃就是一个拖油瓶，要不是因为无邪他们的缘故，她大概一早就叫人把她送走了。
站在魔鬼城的入口，看到几人的背影逐渐在尽头消失，姜璃心中的恐慌更甚，攥在一起的手心冒着冷汗。
“别愁眉苦脸的了，他们带着装备呢，不会有事儿的。”瞎子已经拿出小马扎坐定了，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真的预感到，里面有不好的东西，很模糊很模糊，就像是数不清的蜜蜂同时振翅。”
几人相视一望，有些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解宇臣越来越好奇这女孩身上的秘密了，“姜璃小姐，要不坐下来，我们聊聊。”
支起的火堆上架着口锅，水在里面沸腾着，几人围坐，不由将目光投向姜璃。
“你能听到里面的声音？”解宇臣怀疑道。
姜璃摇了摇头，好看的眉头皱起，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显。
“那你刚刚为什么会那么说？”
“感觉。”
有些可笑，但是对上姜璃这张一本正经的脸，心底又觉得似乎有那么一丝可信。
这张脸，还真是迷惑人。
看他们表情就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话，这几天她早就习惯了。
瞎子见她情绪低落，又递了话说：“所以你刚刚是感觉到里面有很多马蜂窝？”
“你相信？”姜璃瞬间眼睛一亮，明晃晃的笑意格外亮眼。
瞎子摇头，“不信。”
姜璃沉默，又被耍了，不过被他这一打岔，心里的恐慌倒是少了许多。
天色渐暗，里面的人还没出来，也没有任何消息，张启灵拿着对讲机守在入口处，面色平静，眼神里的紧张却骗不了人。
“我跟你一起进去找人。”黑瞎子收拾起自己的背包。
这时，对讲机突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然后是无邪的声音，“小哥。”
“小哥，魔鬼城里面有信号，我们准备继续找人，不用担心。”
小哥握紧了对讲机，一语不发。
对面无邪有些焦急，“喂？小哥你听到了没有？”
瞎子无语，直接从他手上拿过对讲机，“听到了，这哑巴张不会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启灵默默看了他一眼。
无邪又补充了一句，“记得跟长乐说一声。”
阿兄至少还给她留了话！姜璃眨巴眨巴眼，学着瞎子，冲对讲机喊道：“我听到了阿兄！”
不过无邪可能没听到，对讲机吱呀了两声后又没了声响。
“别说，无邪还挺关心你。”黑瞎子打趣道，又随手把对讲机抛给了她。
“那当然。”她要是有尾巴，估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至少她知道，有人记得自己，那就很满足了。
天色暗了下来，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面前这堆火照着亮，无邪他们还没出来，不过因为下午的对话，至少知道他们是安全的。
而另一边，阿柠无邪一行人深入了魔鬼城腹地，顺着脚印，发现一搜巨大的古船横穿山丘，扎西惊恐得说恶童就在那搜船里，嘴里还一直念着佛祖保佑。
退无可退之际，他只能认命得跟上队伍。
营帐里，姜璃像是又陷入了梦魇，耳边风吹过的悲鸣在夜里显得格外诡异，这一次，她清楚得听到，无数苍老的年轻的嘶哑的哭泣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姜璃。”
那一刻，她的背后像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