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过去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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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与顾凯的第二次谈话，是在顾凯不吃不喝的第五天。
说实话，有点难熬，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醒来的时候，顾凯甚至出现了幻觉。
一会儿徐非非站在他面前跟他说话，一会儿梦到自己在一条小河边，贪婪地喝水，那水怎么也喝不到嘴里。
一会儿又梦见自己站在烤鸭店的橱窗前面，挂在里面金黄酥脆的烤鸭长了翅膀从橱窗里飞了出来，自己在大街的拼命追也没有追上。
尽管这是第二次谈话，但在顾凯看来，他们已经谈过很多次了。
很长一段时间，一个戴着伏地魔面具的人就坐在自己对面看着自己。
所以当监视器里传来声音的时候，顾凯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你好啊，顾警官。”
顾凯没有回答，他努力使自己不陷于幻觉当中。
然而，抬头的时候，他发现那个监视器变成了一个伏地魔的面具。
那个声音继续。
“顾警官，你能说话吗？”
顾凯回答：“你走开，我不相信你是真实存在的。”
“哈哈哈，你辛苦了，顾警官。不过，你这个样子我喜欢。
知道吗？这个时候，我其实是矛盾的。我一面欣喜，一面生气。
欣喜的是，你在徐非非眼里不过如此，到现在她还没有任何音讯。
生气的是，她就这么沉得住气，不肯出来见我。 ”
顾凯突然问了一句。
“我是不是在海湾国际乔云海的58号别墅里？”
那个人迟疑了一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嗯，很好，你这个状态很好。当我把你个状态发给徐非非看的时候，我就不信她还能沉得住气？”
谈话终止。
顾凯看到了手腕上徐非非送给自己的那块手表，时间指向了凌晨的2点30分。
顾凯失踪之后的第五天凌晨3点17分，这个叫找到你的账号再一次更新。
城北分局，灯火通明，除了城北分局刑侦大队的队员之外，还有一个新成员。
城南分局的刘雪娟。
画面当中，确实令人担忧。
这个小丑坐在角落里表演无声电影。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明显看到整个人缩小了一圈，并且靠在角落里，戴着铁链的双手无力地挥舞着，好像在惧怕什么东西似的。
画面的最后，哒哒哒地打了一行字。
“第五天了，罗晓娅，你真狠心，看看这个男 人，他就快撑不下去了，你还不出现吗？”
赵胜男当即就掉下了眼泪。
“到底在哪里啊？既然罗晓娅就是徐医生，她怎么那么狠心？五天了，再不救他，顾队就活不了了啊！”
马局烦躁地在屋子里转圈圈。
一屋子人，还是小麻有主意一点。
“小黑，把画面再放大，放慢速度，以我对顾队的了解，他不可能不留下线索。”
发现端倪的还是小黑。
画面暂停，放大。
“大家看到没？小丑身后的墙面上有字。”
眼神不好的，表示没有看到。
画面持续放大。
“大家看，的确有字，好像是用手指甲抠出来的。”
赵胜男眼神好。
“看到没，左边这个字好像是国字对吗？”
雪娟一拍脑门。
“是啊，我们太傻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应该是海湾国际，乔云海的家。”
小黑：“是啊，看右边这个字是海，对，海湾国际。
还有，左边还有字，大家看，立日？是什么意思。”
雪娟：“不是立日，应该是音，下面还有个一。”
小黑：“这个音是什么意思？”
马局发了命令。
“现在还管他什么立日还是音的，救人要紧，就算把海湾国际58号给我拆了，也要把顾凯给我找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海湾国际58号。
黎明前的黑暗，黑的透亮。
楼上楼下都搜遍了，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麻纳闷。
“一个密室就已经够了，难道乔云海还会弄第二个密室？”
雪娟：“我相信师兄，他提供了线索，就一定在这里。”
动脑子和动体力还是有区别的。
还是小黑聪明，去物业搞来了户型图。
半个小时之后，找到了问题所在。
问题就出现在密室到卫生间之间，小黑算了算，在外墙量了尺寸。
“中间有不到一米的空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就在大家努力在找这个空间入口的时候，这个入口自己开了。
卫生间的浴缸移了位置，入口就大剌剌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小丑就靠在角落里，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雪娟第一个扑了上去，那眼泪哗哗的，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救护车来的快当，顾凯被抬到了救护车上。
59号别墅，一个人站在不开灯的窗前，手里拿着相机拍下了人被抬上救护车的镜头。
救护车驶出海湾国际的时候，天边的颜色已经发了白。
新的一天到来了。
鹭岛市第一医院。
顾凯醒来的时候，一道刺眼的阳光从窗户映射进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雪娟一张焦急的脸。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现在几点。”
“下午一点十五分，怎么啦？”
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很坚定。
“章医生就是伏地魔。”
雪娟不明白。
“可章伟凡在乔云海的名单上啊？”
“现在看来，是他故意用来迷惑我们的。章伟凡，不，他本人应该就不是章伟凡。沈杨，徐非非继父沈丰的儿子。”
说完他就要起身，被雪娟拦下了。
“你五天没吃没喝，身体虚弱无比，医生说你需要静养，找章伟凡，交给我和小麻他们。”
“来不及了。”
站起来的时候，一阵眩晕，幸好被雪娟扶住了。
“你这样不行的。”
“别拦住我，他就要把徐非非带走了。”
雪娟看拦不住，横了心。
“行，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
车子在城市的道路上急驰。
手机听筒里传来白小欧的声音。
“哥，你有事吗？”
“章医生在吗？”
“你找章医生啊，他今天没来，打他的电话也关机，现在还有一个病人在这儿等他呢。”
挂完电话，顾凯内心发慌，立刻给小黑打去了电话。
“小黑，给我查章医生的车现在在哪里。他昨天晚上到现在的通话记录，我马上要，快。”
十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了窥探诊所的大门前。
很遗憾，章医生那辆吉普车就停在门前。
雪娟说：“看来真的是他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白小欧见到顾凯，十分惊讶。
“哥，你发生了什么，怎么瘦成这样了？”
顾凯没空跟她讲话，直接上了楼。
章医生的办公室，一点都没有变。
他的那部水果手机安静地躺在桌面上。
电脑还处于开机状态，没有设密码。
屏保散开，上面给顾凯留了言：
顾警官：
当你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证明罗晓娅已经为了你选择现身了。
这个结果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遗憾。
尽管她的心有可能在你那里，但她的人在我这里。
从今天起，罗晓娅她就属于我一个人了。
你不珍惜的东西对于我来说视如珍宝。
我不会让你找到她的，余生你都会在后悔当中度过。
再见
2023年4月1凌晨4点14。
顾凯气急，一拳砸在桌面上，桌上那部手机掉落在地上。
“妈的，跟他爹一个熊样，变态。”
小黑打来了电话。
“哥，章伟凡在凌晨3点20分接了一通电话，通话12秒，一个来自于昆市的号码，机主徐梦，现在处于关机状态。”
雪娟：“那一则视频是在3点17分发布的，这一通电话是在3点20分。也就是说徐医生看到了这一则视频之后，第一时间跟章伟凡联络了。
师兄，看来徐医生对你是真心的。
章伟凡给你的留言是在4点14分，这中间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而58号别墅的密室被打开是在3点58分。
徐医生跟他见面之后，你的门才能被打开。
徐医生会不会就是在这里跟他见的面？查一下诊所的监控就可以看到了。”
白小欧站在门口来了一嘴。
“监控坏了，我找人来修了，修好了又坏了，章医生说诊所也没有外人，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不用修了。”
这个时候，小麻打来了电话。
“顾队，莫玚死了。”
其实这已经在顾凯的意料之中了。
“他怎么死的。”
“表面上看，应该是自杀，在他的尸体旁边有麻醉剂的包装，具体原因等刘姐的尸检报告。”
小麻又来了一句：“莫玚的右手背上有一颗黑痣。”
顾凯相信莫玚是自杀，对于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他可以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为他去杀人，也可以让人心甘情愿为他去死。
小黑那边来了消息。
“哥，在莲花北路出口的监控当中，我没有捕捉到非非姐和嫌疑人出来的身影。
简单地来说，监控捕捉到了章伟凡进去没有看到他出来。”
站在徐非非诊室的窗口，这个时候，顾凯已经猜测到两个人见面的地点。
对面那扇窗户，徐非非以前看到的伏地魔肯定不是那个道具，她一直处在伏地魔的监视之下。
二楼的道具房间里，在那张伏地魔的面具脸上，贴了一张便利贴，是徐非非留下的。
：老顾，对不起，我无数次想过和你走在同一条路上，但是我缺乏勇气。
我的生命注定是黑暗，你的生命注定是阳光，白天和黑夜永远不能重叠。
记得有一句经典问话，如果有时光机的话，你是想回到过去，还是去到未来？
在我这里，答案就是，我不想回到过去，但是我却没有未来。
最后，你和艾娅都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