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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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
石青琅感觉陈冬的话没有什么破绽。
他沉思片刻后，继续问道，“那么他们俩武功谁高谁低呢？”
陈冬想了想道，“不相伯仲吧，要不然也不至于平日里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了。”
石青琅道，“那么现场可有打斗的痕迹？”
陈冬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微微皱起眉头，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唐易。
见唐易没有表态，陈冬只能忍气吞声的继续回答。
“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吴禄已经中刀身亡了。”
石青琅啧啧两声道，“这就奇怪了。”
“按理说，徐虎和吴禄武功不相上下。若是打斗起来，一时半刻也分不出胜负。”
“这么大的动静，早应该引起巡防暗影卫的注意了。”
“既然没有人听到动静的话，大体上可以推断，吴禄是被偷袭，一刀毙命。”
“而徐虎和吴禄的关系极差。陈大人，你觉得吴禄会对徐虎一点戒备都没有？”
“这么容易就让徐虎偷袭得手吗？”
陈冬支吾道，“这个……，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石青琅呵呵一笑，转头抱拳。
“唐大人，您也听到了，这件案子疑点重重，不能因此就断定徐虎就是凶手。”
唐易眯着眼睛，目光灼灼的打量着石青琅。
之前他不过就是因为皇命，才例行公事过来看看而已。
但是听完石青琅的询问和分析后，唐易不得不对石青琅刮目相看。
只是短短的几句问话，石青琅就能抽丝剥茧，从中找出破绽。
这个小子还真是不简单。
“石岩，这件案子确实有些疑点，本座现在允许你来调查。”
“但是徐虎也不能完全洗脱嫌疑。”
“你若因为与徐虎有私交，就徇私枉法，本座也定然不会轻饶。”
“你可明白？”
石青琅欣喜不已，对着唐易躬身道，“大人放心，小人定然查明真相，不负大人重托。”
陈冬不甘心道，“大人，这个……。”
嗯？
唐易发出一声不满的鼻音。
“你是在质疑本座的决定？”
陈冬急忙低头抱拳道，“属下不敢。”
唐易道，“那就这么办了，先将徐虎收押，真相未查明之前，不准再对他动刑。”
石青琅趁机请求道，“唐大人，徐虎伤势严重，还请大人开恩，让徐虎暂时到太医院疗伤。”
唐易皱眉道，“徐虎还未洗脱嫌疑，这样于法不合。”
石青琅却坚持道，“大人，恕我直言，若是凶手另有其人，恐怕就在暗影卫当中。”
“那人既然能设计陷害徐虎，那么让徐虎在牢中伪装成畏罪自杀，也并非做不到。”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徐虎是真凶。以他的本事，也逃不出这皇宫。”
“那么暂时住在太医院，又有何妨呢？”
唐易闻言，也是哭笑不得，用手指点了点石青琅，神色也略显无奈。
“你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了。”
“罢了，念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徐虎你可以领走。”
“但若是徐虎逃走了，那么所有罪责，就由你来承担了，你明白吗？”
石青琅心中一喜，抱拳谢道，“小人明白，多谢大人成全。”
唐易收敛笑意，点头道，“那本座就拭目以待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石青琅也没有客气，趁热打铁。
“大人，不知道吴禄的尸身在何处？我想要亲自验尸？”
“你还会验尸？”
唐易惊讶道。
“精通一二。”
石青琅眼神奕奕，信心满满。
说到验尸的经验，恐怕整个大澜王朝都找不到比他更精通之人了。
毕竟是几千年的经验积累，才造就了现代的专业法医。
唐易闻言，倒是真来了几分兴趣，抚掌笑道，“好一个精通一二！”
“你小子倒是一点都不谦虚。本座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个精通法。”
“陈冬，那吴禄的尸体在哪里？”
“你前面带路。”
陈冬领命道，“就在地牢的下一层，还请大人随我前来。”
石青琅提议道，“大人，带上徐虎一起吧，说不定有些事情，还要问他。”
唐易也没有反对，略微颔首。
一旁的暗影卫便将徐虎从刑架上解了下来，搀扶着徐虎一起跟在陈冬后面。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停尸房。
石青琅发现这里比上面的牢房还要阴冷，倒是个保存尸体的好地方。
陈冬来到一张石床前，当众扯开上面遮盖的白布。
下面躺着的正是一具胸口染血的尸体。
陈冬沉着脸道，“这就是吴禄了，旁边的两把刀，染血的那把是徐虎的，另外一把是吴禄的。”
石青琅闻言点了点头，上前仔细查验了两把刀。
之后又在吴禄身上，事无巨细的检查一遍。
“唐大人，这两把刀上并没有打斗留下的痕迹。”
“而且吴禄身上的衣服，除了胸口中刀外，也没有任何破损。”
“由此可见，吴禄死前并没有与人打斗。”
“那么能够杀了吴禄的人，要么就是吴禄信任的人。趁其不备，一刀毙命。”
“要么就是一个武功远胜吴禄的人，吴禄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就这两点来说，徐虎都不符合。”
陈冬冷哼道，“这个你刚刚也说过了。”
“但徐虎若找机会偷袭，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一刀杀了吴禄。”
“所以不能因此就断定徐虎不是凶手。”
石青琅点了点头，也没有反驳。
“陈大人说得也不无道理，那就只能看尸体可以告诉我们什么了。”
“下面我要开始验尸，场面可能有些不雅观。”
“唐大人，陈大人，两位是否……？”
唐易打断道，“你验吧，我们就在一旁看着，暗影卫什么没有见过，区区一具尸体而已。”
石青琅淡然一笑。
既然你们不介意，那就让你们这些土着好好看看，到底什么才是专业的法医。
很快，吴禄身上的衣物就被石青琅全部除去，露出了一具成年的太监尸身。
吴禄身材有些消瘦。
除了胯下空空如也，净身带来的那道狰狞旧疤之外，在胸口上还留有一个穿心而过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