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这是情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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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赢迅速调集队伍和攻城器具,快速向广德方向集结,只围着东、北、西三面,南面不管。围三阙一,只求赶快赶跑广德守军。
他亲自带兵南下指挥,只留下副帅带着三千本地士卒守卫成德。再对广德的地势进一步勘测之后,田赢派兵三千占领了东北的高地,这里可以居高临下对广德城内动向看得一清二楚,但主要还是戒备三虎山的蛮族兵力。
待一切准备就绪,乞活军在广德城外扎好营垒,田赢下令,今晚给底下士卒吃顿饱饭,明日攻城。
田赢大张旗鼓地南下攻广德,这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鱼向东和萧彦儿这边。萧彦儿心急,就要马上出发,却被鱼向东拦住了。
鱼向东说道:“萧都尉且不用着急,那流贼帅田赢亲率大军攻广德,留守成德的副帅是谁,总共有多少兵力,各分布在哪?萧都尉可知?”
“且等我杀进去,有多少我杀多少。”萧彦儿急切道:“再不动手,怕是来不及。广德城兵力也就千余,城小墙矮,守不了多久。”
鱼向东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在成德还有些人脉,且等我的情报,就在今晚。萧都尉先别着急。那成德守军必然多于我们,大白天冒冒然杀进去容易被围。”
萧彦儿想了想,说道:“你是说夜袭?”
鱼向东点了点头,答道:“不但要出其不意,而且还要一击致命。进了成德,要先把副帅的位置找到,或杀或围,只要打乱了乞活军的指挥,则大事可为。”
为将帅者,不只是勇猛强悍,还要智谋和准确的情报。只会一味猛打猛冲的,那是傻子。
此时的广德县城已经是风声鹤唳,城外乞活军已经扎下营垒,虎视眈眈。县令马有才竭力维持着城内秩序,也有很多人出南门逃跑的,不过更多百姓还是念着广德王府在县城,只要广德王在,就是希望。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王府内,万娇正与王谦益商量撤离之事。
王谦益对着万娇行礼道:“王妃,我已经晓谕各骑士,明日不管发生任何事,只管跟着王爷冲锋,保护好王爷和王妃。只是这般突围而去,王府上下必遭劫掠,可惜可叹啊。”
万娇不屑道:“上次守城,王爷就把府库钱财都分给百姓了。府库无非还有几袋米罢了,保命要紧。舅舅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王谦益长叹一声,答道:“我看着你们走了才放心,我与萧文山会回三虎山矿场去,那里是护蛮校尉萧达的地盘,应该还算安全。你呢?”
万娇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出了南门往西,庐水的津口处会有两艘万氏运粮的大船,只要上了船,乞活军定然追不上。”
王谦益点了点头,又叹道:“这次打造马铠,耗费无算。萧校尉那六成也拿不出来。只可惜萧妃被乞活军活捉,萧校尉盛怒之下,这矿场不知今后如何运转。”
万娇冷哼一声道:“他眼睁睁见死不救,还来责问王府。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次日清晨,初升的太阳把广德城墙照得金黄,一缕晨光穿透薄雾,道路两旁的柳树垂着头。大战将至,却静谧地诡异。
守城的士卒揉揉了双眼,眺望而去,北面高低起伏的丘陵上,乞活军大举出动,密密麻麻的黑影,像山水画中星星墨点,由远及近。虾蟆车、冲城车、云梯、飞楼等大型攻城器械从墨影中缓缓推出来,一下子打破了慵懒的晨光。
一阵点鼓声响起,士卒们来回穿梭,站在女墙边。马有才立在墙头,被这攻城的气势吓得心惊不已。他抚了抚官帽,嚷嚷道:“传令各部,死守广德,城在人在。”
一个月不到,广德城又迎来了第二次攻防战。
上官杰被万娇从玉榻上拉了起来,他这几日内伤刚刚稳定,背部的淤伤也退了不少,只是小腿那里的伤口刚刚结痂,痒得不行。
万娇一边给上官杰穿衣披甲,一边说道:“王爷,我们该走了。”
上官杰不乐意,只道:“孤腿痒,孤哪里也不想去。”
万娇心中一叹,只得骗他道:“周中尉回来了,就在城外,或迎回了王太妃也未可知,王爷我们去迎迎?”
“母后?”上官杰一下子从玉榻坐起,点头道:“走,去迎。”
服侍王爷的菊儿年纪小,嘴快道:“按规矩,迎王太后应该穿那件玄色礼服。怎么披的铠甲……”
话还没说完,万娇一个巴掌拍过去,将菊儿打哭在地,狠狠道:“规矩?你一个婢女懂得什么,滚出去!”
上官杰一愣,问道:“你为什么打她?”
万娇也不答话,只给他披好甲胄,假意笑道:“这铠甲鲜明亮丽,王爷真威风。王太后见了肯定高兴。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万娇也是戎装披甲,甲衣也是王谦益给她造好,甲片更薄,所以略轻。但与王爷的款式是一样的。
上官杰见状,感觉新鲜,笑道:“哎呀,我们撞衫啦。”
万娇搪塞道:“这是情侣装。”
上官杰扶着佩刀,昂首出了寝殿,却见大院内,百余骑卫士都已经整装待发,见两人出来,连忙行礼。
众人翻身上马。人马皆披铠甲,在初晨的阳光下,反射着金灿灿的光芒,十分威武耀眼。上官杰兴致高涨,下意识挠挠了小腿,下令道:“出发吧。”
出了府门,王谦益和萧文山已经在门外目送他们。
萧文山本来应该早回猛虎寨去,但他好奇马披铠甲,又缠着王谦益要他那六成,才拖到现在。
他并不知万娇连哄带骗拉着上官杰要撤离广德,心中只感叹这百余骑重装骑兵好生威风。
他想也没想,不禁走上前去,拉住上官杰的马缰,说了一声:“姐夫,你是要去救阿姊吗?”
万娇做梦也想不到,就萧文山这一句话,改变了整个广德国本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