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刑满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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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完蜜月回来，我和陈瑶瑶又开始投入到工作中去了。陈瑶瑶有几个化妆品批发门市需要打理，而我又是一家工厂的老板，工作上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我正在办公室查看仓库物料数据，以及上月的销售数据，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一开口“高总，好久不见”。曾经最熟悉的那个身音又回来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让我特别震惊！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当我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而是真的那个熟悉的声音时，我兴奋地问道：“你真的是杜磊司？”

“你大爷的，不是真的，难道是赝品？”电话那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杜兄，你在哪儿？我来接你。”我道。

“监狱门外，我今天出来了，你不用来接我，这地方你想进容易，想出来难。”杜磊司道。

“兄弟，出来了就好，我们很想你。我带着陈明、张军来为你接风洗尘吧。”我道。

“见面再聊，哥儿几个喝几杯，然后去夜店销魂一下，好久没打牙祭了，仓库里余粮太多，分点出去。”杜磊司说道。

“没问题，酒算我的，妞儿算我的，你只负责喝好、玩好，结账算我的。”我道。

杜磊司挂了电话，可我的手还一直举着手机没有放下，可能是我太高兴了吧。

我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陈明和张军。这两个鸟毛刚开始还不相信我的话，以为我忽悠。

陈明问我杜磊司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些什么。我告诉陈明，你是知道杜磊司的，这鸟毛在监狱里憋发炎了，他说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夜店找妞分点粮食出去，仓库物资储备充足。

陈明笑了笑：“可以想象，关了几年的杜某某在监狱里见不到女人，他出来后的战斗力仅次于藏獒吧？”

“杜兄出来了就好，几年不见，好好喝几杯。”张军说。

“一定要好好喝几杯，好好聚聚。”我说。

一晃就是几年时间过去了。蹲了几年大牢的杜磊司会不会沧桑了许多？

杜磊司蹲大牢这几年，他的工资我一分不少地给了他的父母。杜磊司坐牢也是为我出口恶气，江湖义气还是有的，经济上我不能亏他。

一连等了几天，却不见杜磊司的身影，我很纳闷。杜磊司原来的手机号码早已停机，他刚出狱打给我的那个号码是座机，我猜测是公用电话。

我打电话给杜磊司他爹，问杜磊司到家了没有。杜磊司他爹吃了一惊，他说杜磊司不是还没“毕业”吗？

我们老家对刑满释放人员统称“毕业”。听杜磊司他爹的口气，杜磊司“毕业”这事没提前通知他父母。包括我也一样，杜磊司走出监狱大门之后才告诉我的。

杜磊司服刑的监狱离他老家坐火车也不超过两天时间，为什么五六天了他还没回家……？

又等了三天，我手机来电，显示的拨打者姓名是杜磊司他爹，我摁了接听键说道：“杜叔，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好消息？”

电话那头：“对，我是你杜叔，继续叫，亲切点，温柔点。”

我一听是杜磊司的声音，这鸟人用他爸的手机打给我，说明他已经安全到家了，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鸟毛，想占我便宜，没门儿！

我在电话里笑嘻嘻地说：“小杜，我叫你爸是杜叔，现在我叫你也是杜叔，你和你爹是兄弟？”

杜磊司吃了哑巴亏，赶紧转移话题：“别扯这些了，晚上一起喝几杯，杀个痛快。”

我道：“告诉我，你‘毕业’后的这几天去哪儿了？”

杜磊司：“你用屁股想一下也知道，晚上再告诉你。”

听这口气，杜磊司这鸟人八成是找妹子开房去了。在监狱里关这几年一直吃素，现在突然开荤，我都担心杜磊司现在有些活儿还会不会干？

我开车载着陈明和张军去杜磊司家里。到杜家的时候，我们仨人在车里看见杜磊司端着一碗稻谷在喂鸡，他父母站在地坝里看鸡啄米，议论哪只母鸡这几天没下蛋，干脆来个铁锅炖老母鸡。

我停好车，陈明和张军从汽车后备箱里把礼物拿出来。

见是我们三人，杜磊司父母热情得很，连忙端出凳子喊我们坐。

我给杜磊司他爸递烟，又递烟给杜磊司他妈。杜磊司他妈以前不抽烟，自从杜磊司进了“学习班”后，他妈也开始抽烟了。

我又递烟给杜磊司，我盯着他的光头看了好久，笑道：“师兄，你是南少林弟子，还是北少林弟子？”

犯人都是剃光头的，我怕杜磊司父母听了不高兴，小声对杜磊司说的。

“你怎么不问我是哪个尼姑庵的？”杜磊司吐着烟雾说道。

杜磊司一边抽烟，一边盯着我们三个看。几年不见了，彼此都想看看对方变化了多少。

杜磊司父母进厨房做晚餐去了，因为担心有些话题不宜让杜磊司父母听见，我们四人去乡村公路上遛马路，边走边聊。

陈明、张军最关心的话题是：“杜兄，你这几年在监狱里是怎么度过的？”

杜磊司：“你们两人亲自去体验一下，这地方只要你们想去，拿起杀猪刀对着人群挥舞几下，110带你们走，120带别人走。”

陈明拍了拍杜磊司的肩膀，反过来说道：“杜兄，110不能带你走了，毕竟你刚把牢狱的饭碗放下。120带你走，我们三个兄弟为你捐款。”

杜磊司掰开陈明的手：“一边去，别问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没妞泡的日子，比没肉吃还难受。”

张军递了一支烟给杜磊司：“杜兄，你把自己想象成皇帝身边的公公，没武器了就没欲望，以免日后六味地黄丸拌饭吃。”

杜磊司把烟点燃，吐着烟雾说道：“六味地黄丸永远是为你们三人准备的，我强烈建议你们三人直接去药厂批发采购。”

我笑了：“姓杜的，你可别包括我啊，你高大爷只吃肉丸，不吃药丸，你不知道吗？”

杜磊司拍拍我肩膀：“兄弟，别激动，你属于潜在的高危人群。你人帅又多金，你不泡妞，妞要泡你，危害性更大。六味地黄丸拌饭吃都解决不了你的健康问题。我建议你，饭拌六味地黄丸吃更有效果。”

我道：“滚！你高大爷国防身体，阳刚之气满满。我建议你姓杜的，六味地黄丸当饭吃。”

陈明支持我：“高伟说的没错，姓杜的早已被夜店里的骚娘们儿把身体掏空了。”

张军看着杜磊司：“杜兄，赶紧找个老婆吧，夜店里的都是别人的老婆，你借了要还的。”

杜磊司摇头：“我坐过牢，老婆恐怕是不好找了。”

陈明：“坐过牢有啥关系？谁没犯过错？你不要再去夜店把别人的老婆当作自己的老婆了，改邪归正还能娶到婆娘的。”

杜磊司坐牢也是替我出口恶气，要不然他是不会坐牢的。我心里一直有个想法，杜磊司结婚的时候，我一定替他解决彩礼钱。他以后的工作，只要我的工厂还存在，我一定不会让他失业的。

张军对杜磊司说道：“高伟已经结婚了，你知道不？”

杜磊司一楞：“啥时候结婚的，新娘是谁？”

陈明：“高伟夫妇刚度完蜜月回来，新娘是陈瑶瑶。”

张军：“姓杜的，你还欠份子钱，你打算随礼多少？”

我向陈明和张军摆摆手，别提这个话题。

杜磊司笑了笑：“随礼应该的，洞房花烛夜，高兄有没有不懂的地方？”

我哈哈大笑：“再笨的人都比你聪明。”

杜磊司坏笑道：“我终于放心了，但我还有点不放心的是陈明同志。”

陈明：“姓杜的，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让你老婆转告你，我是不是什么都懂。”

陈明的反击让我和张军拍手称快，杜磊司吃了哑巴亏，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最笨，谁都比他聪明。

姓杜的接了个电话，他说夜饭做好了，回去喝两杯。

杜磊司的父母做了一桌子的家乡菜，大部分菜都适合下酒，我的食欲一下就起来了。

饭桌上，杜磊司他妈客气地说没啥好招待的，农村就这个样儿，凑合吧。

我们三个说满桌子的菜已经够多了，谢谢杜叔、李婶的款待，今天必须多喝几杯。

饭桌上，我们四个年轻人不停碰杯，空啤酒瓶数量逐渐增多。杜磊司的父母喝酒不多，脸上表情喜忧参半。喜的是杜磊司“毕业”了，获得了人身自由。忧的是杜磊司坐过牢名声不好，以后讨老婆很麻烦。

我看出杜磊司父母的心思后就安慰道：“杜叔、李婶，我厂里女员工也不少，小杜继续去我的厂里上班，找个女朋友还是没问题的。”

李婶一脸忧虑地说：“小杜现在名声不好，我担心的是这个。”

我道：“李婶，你别担心，我让杜磊司去我厂里当个领导，那些女孩子肯定会看上杜磊司的。”

陈明接过我的话茬说道：“您们二老放心，高总一定会让杜磊司当上董事长的，厂里的姑娘排队要嫁给你们的儿子。”

为了表示感谢，杜磊司他妈往我碗里夹了不少腊肉和香肠，这是农村人的待客之道。

杜磊司笑了：“董事长？为什么不让我当董事局主席。”

杜磊司他妈问我董事长这官有多大？

我没笑，特认真地说：“李婶，我是二把手，小杜是一把手。”

李婶又给我倒酒：“小高，你跟我开玩笑了，你让小杜有份工作就行，别忘了帮杜磊司介绍个女朋友。”

我说：“李婶，这个忙我肯定帮。”

本来想喝个痛快，因为不想酒后出洋相，我只喝了一半的酒量。

喝酒不是目的，见杜磊司一面才是真的。几年不见，杜磊司还是有点变化，感觉比坐牢之前长得着急了一点。

吃完饭，陈明、张军、杜磊司和我出去散步。

我问杜磊司下一步怎么打算，他表情迷茫，吸了几口烟后对我说道：“高伟，要不你去当保安，你总经理这个位置让给我。”

我说没问题，你还什么要求？

杜磊司想了一下问我：“大胸妹和姚依娜结婚了吗？”

我说没有，我知道你喜欢大个儿的，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专门留给你的。

杜磊司看着陈明：“你为什么也不下手？”

陈明：“给你留着的，同样的彩礼，你不是喜欢挑大个儿的吗？”

杜磊司拍着陈明的肩膀：“我喜欢大个儿的，大个儿的未必喜欢我。”

张军叼着烟，背着手，看看陈明后又看看杜磊司笑道：“小个儿的才是真材实料。”

杜磊司看看张军笑道：“张兄，看样子你老婆是赝品？”

张军：“姓杜的，别冤枉你姑奶奶，老子没退货就证明不是赝品，闭上你的猪嘴巴。”

我严肃批评了杜磊司：“鸟毛，你又没亲眼所见，怎么能胡说八道？”

张军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道：“高伟，胡说八道的人是你吧？”

我始终认为，有杜磊司这鸟人在，基本上谈不了正儿八经的事，谈女人是他最大的爱好。

杜磊司在老家休息了几天，提着行礼来到我办公室，我递烟、沏茶。

我问杜磊司想去哪个岗位上班，他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一屁股坐在我的位置上，叼着烟吞云吐雾，他说就在这个岗位上班。

我说没问题，工厂就是你的了，我给你打工。

杜磊司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说：“当老板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让我过把瘾。我哪天不想干了，这个位置就还给你。”

我说：“杜总，你把我安排在哪个岗位？”

杜磊司：“总经办当秘书，端茶倒水。”

我递了一杯茶给杜磊司：“杜总，请用茶。前些日子你在监狱里受尽了委屈，现在威风一下弥补回来。”

杜磊司一副官腔：“高秘书，你口头传达一下各部门，下午两点在总经办召开各部门负责人会议，不得有误。”

我点头。

杜磊司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神情严肃地问我：“高秘书，下午总经办这次重要会议主要讨论公司的人事任免，你觉得哪些人应该提拔到重要的岗位上来，哪些人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要撤下来？”

我脱口而出：“杜总，你在其位不谋其政，应该撤职的人是你。”

杜磊司哈哈大笑：“高秘书，你敢犯上，信不信我把你开了？”

“不信！”我说。

“既然开不了你，那就开我吧，我才不想天天操心，人未老，肾已虚。”说完，杜磊司从我坐的位置站起来离开。

喝完茶，我带杜磊司去车间逛了一圈，姚依娜、唐婉、唐甜甜等老员工突然看见杜磊司回来了，惊讶得瞪大眼睛看着杜磊司的光头喊道：“杜哥！欢迎你回来！”

杜磊司打招呼：“嗨，大家辛苦了！”

坐牢前，杜磊司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负责化工配方操作，这次回来我估计他还是想回原岗位。但考虑到陈明又在这个岗位上做了这么久，如果陈明不想让位，杜磊司就会选择别的岗位。

走到化工车间，陈明正在操作化工配方，看见我带着杜磊司来了，陈明也是个聪明人。他说：“杜兄，我代替你这么久了，你终于回来了，这个岗位更适合你，我明天下岗，你上岗。”

杜磊司急忙摆手：“我们高总带我到所有的部门走了一圈，熟悉一下环境，你这里是最后来的，别误会。我在监狱里蹲久了，回到车间才是最亲切的。你在这个岗位习惯了就继续干，时间久了我对配方已经生疏了。”

陈明看着杜磊司：“那你怎么办？”

杜磊司：“很好办，我去办公室高伟那个位置发号施令，以后你们就叫我杜总吧。”

陈明行了个军礼：“杜总好，遵命！”

虽然是开玩笑，但明显陈明是不想把岗位让给杜磊司了，我开始思考把杜磊司安排到哪个岗位。当然，我也要看看杜磊司想去哪个岗位，每个人的兴趣不一样。

逛完车间，又回到办公室，我递烟给杜磊司：“杜总，你就坐我的那个位置吧。”

我这么说，想试探一下杜磊司到底想去哪个岗位。

杜磊司吸了一口烟，笑道：“启禀皇上，微臣不敢，你把我发配到边疆吧。”

“你是三朝元老，朕要重用你。你在朕身边做公公也可以，做九千岁也可以，官职你随便选。”我说。

我这么说，给杜磊司传递了一个明确信号。

“要不然我去仓库吧，做物料员也行，当搬运也可以。”杜磊司说道。

我不能答应杜磊司这个要求，必须给他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岗位。

我说：“车间主管、仓库主管、品质主管、采购部经理、生产部经理、销售部经理、生产副总，这几个职位任你选。”

杜磊司：“我杜某一个劳改犯有何德何能，高总你随便给我安排，干啥都行。”

我分析了一下，杜磊司还是比较适合在生产系统供职。我说：“要不你负责一个车间，做车间主管怎么样？”

杜磊司：“也行吧，如果我能力不够，我主动退下来去当保安。”

我拍着杜磊司的肩膀：“谦虚了，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