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拾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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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荒肯定要种地的，除了小麦，高粱，玉米，不知道还能种点什么好呢？
每到一个地方，顾家大人就会带着孩子去农贸市场转悠转悠，或者去最繁华的街道看看，有没有新鲜的事物。
顾家人拿着卖了果蔗的银子，不但住客栈，还买了一些种子，红芋头种子，馍馍蛋种子，还买了各种菜种子，白菜种子，菠菜种子，萝卜种子……
孩子们不喜欢去逛农贸市场，他们很容易被说书的吸引，在爹爹他们买蔬菜种子的时候，他们正在听说书人口若悬河地讲故事。
“今天我们不讲虚拟的故事了，说一些现实的话题。接下来我们来说说北荒的情况。
北荒，由四个县组成，东华县，南华县，西华县，北华县。
北荒有四大地主，拥有北荒的绝大多数土地。
东边的土地也就是东华县的地，由董家掌管！
南面的田地属于南华县，由南家掌握！
西边的土地属于西华县，由西家控制。
北面的山地属于北华县，由贝家执掌。
剩下的土地，多半是荒地，是零零散散的农户在耕种。
北面的山地最多，需要开荒，这次大多数的灾民就会被安置在这里。
灾民来了，他们开的荒地，种出庄稼，能不能吃饱饭呢，我们拭目以待……”
…………
“阿爷，北荒真的好么？”顾大山听到说书人说起了北荒，自然而然问道。
“最起码能吃上饭！”顾老头想了一下，答道。
“为什么到北荒才能吃上饭呀？”顾大山心里装了十万个为什么。
“朝廷发粮食，还发银子！”顾老头还是挺耐心的。
竟然发粮食和银子，还有这种好事：
“哦，发的粮食和银子多么？”
“不多！剩下的就靠自己了。”
朝廷能发粮食让灾民有个过渡期，就很好了。
“阿爷，我们都走了一路了，都快到北荒了，为什么还没有碰到咱们村子的人呢？”
顾老头想了想道：“咱们走的太慢了，看病吃药耽搁了许久，一路上一会儿放牛，一会儿放羊，休息的时间比走路的时间都多，村里的人可能早就到了北荒了，说不定早就安置下来，茅屋都搭好了。”
顾家村的村民确实早就到了北荒，也如顾老头所料，有的茅屋都搭好了，大多数人正在搭茅屋。
他们为什么能这么顺利到达北荒呢，顾家村的人四散逃开以后，很快又遇到了一起。
等顾似锦一家人，等了两个时辰，没等到，只好继续出发了，也是他们时来运转，遇到了一支秘密小队伍，得到了他们的庇护，他们也去北荒，时不时还会给顾家村的人一点吃的东西。
……
北华县，贝家的势力范围。
逍遥镇。
最北边的一个小山村，梅花村，之所以叫作梅花村，因为它在梅花山脚下。
梅花山可是一个宝山，为什么呢，因为梅花山以北，有一条河，过了河流，便是葫芦国。
所以梅花山是北荒抵御葫芦国的天然屏障，山里面有许多强大凶残的豺狼虎豹，獐鹿猕猿，大秦国皇帝下令，不准猎杀梅花山的大型动物。
所以对大秦来说，梅花山是宝山，这道天然屏障，抵御着葫芦国的入侵。
………………
一位妇人看着米缸里面的米所剩无几，最多吃半个月。
这位妇人叫做梁秋叶。
冬天很漫长，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她愁眉不展，苦思冥想。
娃儿饿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头。
每一年交了粮食税之后，粮食所剩无几。
他们家种的是自己开荒的地，收成不好，但是需要上交的粮税却是和肥沃的土地一样的，一亩地收三大袋粮食，每年的产出堪堪只够缴税。
瘦地和肥地收成不一样，但是交的粮食税是一样的。
这不，刚入冬，米缸就见底了。
实在不行，她只能把地卖给地主了，自己就没有土地了，只能给地主家做长工。
可是这哪有自家种地逍遥自在，要是土地肥沃一点，要是粮税少一点，他们的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正当妇人愁眉不展时，小女儿跑了过来，依偎在她的怀里：“娘亲怎么不高兴？是因为家里没有吃的了吗？”
“村里人说，没有吃的，娘就会把我卖掉，换些银子，买吃的，是不是？”小女孩眼里噙着泪花问道。
梁秋叶发怒道：“谁在嚼舌根，没有的事。咱家就是再穷再苦，也不会做出卖儿卖女这种丧尽天良的缺德事！”
小女儿听了，心里也安稳下来。
乖巧说道：“娘亲，我可以吃的很少的，给家里省点粮食。”
妇人苦笑：“你能省多少粮食？”
“我可以去山里找吃的，挖蕨菜，找蘑菇，捡野蛋，拾柴火……”
梁秋叶摸摸女儿的手：“天寒地冻的，哪有什么蕨菜，蘑菇，野蛋？”
不过她自己决定了，上山拾柴火，然后拉到逍遥镇去卖柴火，要是逍遥镇没有人买，就去北华县试一试。
说起进山，她也只能在梅花山的外围打转找东西。
梅花山里面，不管是谁，进不去，再强的猎人都不能进去，里面很危险，被强大的野兽霸占着。
所以，梅花村的人，一般都不敢进山。
再者，朝廷不允许猎杀梅花山的大型动物。其实，大型动物很厉害，即使允许，村民也猎不到。
但是一些小的动物，例如野鸡，野鸭，野兔什么，管得没有那么严。可是最近几年来梅花山外围的野鸡，野鸭，野兔也是很少见了。
天气晴朗。
梁秋叶拉着家里的板车，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路上石头很多，颠簸的厉害。
小女孩豆豆跟在车子旁边，她要和娘亲一起捡柴火。
母女两人拾了半天，终于装了一大车厢，梁秋叶用粗绳子捆绑固定柴火。
下午时分，到了逍遥镇叫卖，小女孩豆豆托着腮坐在母亲旁边，等啊等，等啊等，一个顾客都没有，连问一问的人都没有。
豆豆看到她旁边有个卖野蛋的，卖野鸡的，他们很快就把手里的东西卖完了，拿着铜板买粮食去了。
她好羡慕呀，那些人比她们来的迟，却早早就把手里的东西卖完了。
豆豆暗暗地想：等她长大了，有力气了，就可以打猎了，也能猎到野鸡，野鸭，野兔，就可以换银子了。
天黑了，梁妇人和豆豆的心情也暗淡了下来。
看到女儿乖巧懂事，不会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走到街道要吃这个要玩那个，梁秋叶对豆豆喃喃细语：“没关系，镇上的人不缺柴火，我们明天去县城看看，北华县有点远，要走两个时辰的路，所以，明天你就待在家里，娘亲一个人去，能快点回来。”
豆豆乖乖地点头：“好哒，在家等娘亲回来。”
母女两人就饥肠辘辘的回家了。
梁秋叶烧了米汤，和豆豆一起吃了窝窝头，就早早地睡了。
其实豆豆一点都睡不着，她太饿了，肚子空空的，像没有吃东西一样，都怪她的肚肚吃饭多，要不然也不会连累娘亲被家里赶出来了！
娘亲有哥哥和她两个孩子，哥哥娶了嫂子，生了孩子，嫂子嫌她吃饭多，又干不了活，白养着，怪浪费粮食的，就不想要她了，总是给她找碴，她已经吃的很少了，要是吃饱的话，她的饭量和成年男子一样多，所以她吃饱的话和哥哥吃的一样多。
嫂子看到家里粮食不多，穷的叮当响，就不想和哥哥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小小的豆豆，只有三岁她就已经知道，嫂子其实是想让她走，这样家里的负担就轻了。
豆豆看到哥哥很为难，爹爹也很为难，如果嫂子走了，哥哥就没有媳妇了，小侄子就没娘亲了，以后再娶不但要花银子，还不会对小侄子好，因为人们只会对自己的孩子好。
豆豆便说：“我可以走，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
梁秋叶大哭起来：“娘亲和你一起走，这个家咱们不待了。”
或许娘亲和她一样，没有多少力气，干活不得力，不能像爹爹那样有用，可以扛东西，可以打猎，可以种地……
就这样，分家了！
她和娘亲一个家，爹爹，哥哥，嫂子，还有小侄子，他们一个家。
她和娘亲住在村子的最北边，爹爹他们住在村子的最南边，平常不出门，基本碰不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