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们是在啃树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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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件事以后，顾家人就不那么着急赶路了，路上的所见所闻都是知识，他们不能做井底之蛙。
有许多新鲜的事物等着他们去发现。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事事留心，因为事事留心皆学问。
“阿爷，我们走了多久了？”
“二十天了！”
“那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北荒呀？”
“现在走了一半的路程了，还有一半的路程。”
“哦，那就是还有二十天就能到达。”
原计划一个月的时间到达，现在改变了策略，多看多问，路上多多见识见识不一样的风景！
晌午，阳光照耀着大地。
顾家人走到了石雨城，专门问了本地人农贸市场的位置。
集市上热热闹闹，人挨着人，摩肩接踵。
入目的景象：大批，大批一节一节的树枝，很有规律摆放在许多摊位前。
有黄色的，有深褐色的。
这里的妇人和孩子几乎人人手里拿着树干，直接啃了起来。
她们啃掉了树皮，吃里面的木头。
木头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阿爷，这里的树皮似乎很好吃！”
顾前程和顾似锦都看到了，他们知道树皮可以吃，但是不知道这里的人竟然吃出了不一样的感觉，似乎树皮是人间美味一样。
不对，他们吃的不是树皮，是里面的瓤。
不过，这个粗细均匀，圆柱形的树枝，似乎和他们见到的树枝不一样，倒像是竹子，可是竹子的话，里面是空的，这明显不是空的，实心的木头。
倒像是蜀黍的茎秆，可是围圆度不够，他们见过的蜀黍的茎秆都很细。
“我们买来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顾似锦说道：“这个简单，我去问问价钱，如果买得起，我们就吃。”
顾似锦来到一个摊位前面：“这个怎么卖？”
那摊位主人便说道：“是按照节来卖的，一节是3文钱，你指的这个有15节，就是45文钱。”
顾似锦心里暗道：如果这个树枝不好吃，或者他们吃不习惯，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银子。
就硬着头皮问道：
“这个真的可以吃吗？”
摊位主人愣住了，片刻后了然，外地的，不过他们这里也是从去年开始才吃果蔗的，别人不知道也正常。
便道：“这个当然可以吃，是果蔗，和果子一样甜呢，不，比果子还甜。”
顾似锦惊讶了，这个竹竿相当于水果，水果都是圆圆的，树上才有的，没想到还有树干一样的水果。
摊主问道：“你要黄皮果蔗，还是紫皮果蔗？”
“有什么区别吗？”
摊主看到自己还有一大堆的黄皮果蔗，还有几根紫皮果蔗，心口不一道：“一样好吃，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
进货的时候，两种颜色的果蔗是一样多的，卖了几天之后，紫皮的所剩无几，那么哪种好吃呢？摊主心里是有数的。
正说话间，几个孩子呼啦啦都围了上来。
“爹爹，我要黄皮的果蔗！”
“我要紫皮的！”
顾似锦买了两根果蔗，一根是黄色的，一根是紫色的。
天气太冷了，果蔗皮太厚了，顾老太啃了一口，冰得她牙齿打哆嗦。
“太凉了，吃多了怕是要风寒，没银子看病。”
顾大山脑袋瓜转的快：“阿奶，果蔗皮很厚的，可以烤着吃。”
他们便生了火，把黄皮果蔗放在上面烤起来，烤得热乎乎的，再剁成一节一节的，分给每个人。
他们把外面的皮啃掉，吃里面的果蔗瓤。
“哇，真是清甜可口！”
“真的可以吃啊！”
“好甜啊。”
“妹妹的牙齿还没那么坚强，怎么吃呢？”春分半夏有点可惜妹妹吃不了。
“这个简单，可以让小倾倾喝几口果蔗汁。”
顾如花把果蔗剁城短短的小节，用手把果蔗皮扯下来，她又迅速将果瓤放进了锅里，加了少许水，把锅架在火堆上，煮了起来。
“呀，这样妹妹就可以喝果汁了，姑姑真聪明！”几个孩子纷纷赞叹。
顾如花笑颜如花！
小倾倾也喝到了果蔗汁，嘴里心里都是甜滋滋的。
终于把一根黄皮果蔗分着吃完了。
顾老太看着大家意犹未尽的样子，还是说道。
“明天再吃紫皮果蔗。”
众人就歇了现在吃紫皮果蔗的心思，赶路。
小倾倾这下高兴了，因为以前她认为自己有一片竹子林，没有想到竟然是果蔗林。
不过她的果蔗就一种颜色，紫色的，紫的发黑的那种。
以后阿爷，阿奶，爹爹，娘亲，姑姑，哥哥姐姐，大伯，大婶……他们都能天天吃果蔗了！
整个晚上，她哼哧哼哧坎果蔗。
她数了数，一根，两根，三根……十根捆在一起。
她捆了十次！
终于大功告成，可以迷迷糊糊地睡觉了。
太阳出来了，人们要开始赶路了。
顾家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为什么？昨天明明只有一根紫皮的果蔗，今天却有十捆果蔗。
真的是辛苦暗卫大人了，大晚上不休息，买了这么多果蔗送过了，他们心里猜想，倾倾有好几个暗卫大人。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果蔗，一边要保护倾倾的安危，一边要买果蔗，送果蔗，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顾大山前，“快来让我数一数，一根，两根，三根……十根，呀，一捆有十根呐！”
“昨天没吃得过瘾，我现在还想吃！”顾似锦说道。
顾老太佯装嗔怪道：“孩子都多大了，还嘴馋！”
这么多果蔗，够他们吃一阵子了。
于是，一大家子大清早上就烤起了果蔗吃，给小倾倾煮了果蔗汁！
这下好了，竟然吃掉了六根，馋嘴的瘾终于过了。
顾老头思忖半晌道：“这么多果蔗，招摇过市不太好。”
众人也担忧起来。
悍匪盗贼横行，他们一路上都很小心，多亏暗中有暗卫大人的协助，他们才能一路顺利。
拉着这么多的果蔗确实不太妥当，太招摇了。
顾似锦说道：“我们可以把果蔗卖掉。一根大概可以卖40到50文钱，我们现在有90多根，能卖四五两银子呢。”
顾前程也赞同。
“真是个好主意，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住客栈了，住客栈的话，一个晚上花一两银子，所以可以住四五次呢！”
顾家兄弟把果蔗拉到菜市场门口，大声叫卖起来：
“卖果蔗了！卖果蔗了！”
“好吃不贵！皮薄瓤厚！”
“生津止渴！”
“水分充足！”
“清甜爽口！”
“烤着吃更有一番风味！”
“买了我们的果蔗，生活甜蜜蜜！”
两兄弟卖力地叫卖，喻兰芝和杨甜枣负责收银子。
不一会儿，竟然真的卖光了，顾客发现他们的紫皮果蔗确实好吃，他们之前买过黄皮的果蔗，甜是甜，就是果瓤有点硬，紫皮果蔗好一点，不那么硬。
可是这家的果蔗真的如两兄弟喊的那样，皮薄，容易脱皮，果瓤清甜爽口，回味无穷，水分特足，和以前买的果蔗一点都不一样！就是好吃。
美味！美味！
所以尝了几口的顾客，有的买了五六根，有的买了八九根，有个别顾客甚至直接买一捆，……果然有眼光，货和货终究是不一样的！
顾家人拿到了银子，就开始赶路了，下一站，他们可以住客栈了，哇哇哇，想想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