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重打四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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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反杀呢,眼看他们几个先要小命不保,几个吴越人为什么要避开官方途径入境,尤其他这个吴越皇子,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这个节骨眼上,林桑还执着地想要姑娘一个答案。
何方子咬牙:“我想,只要能看到坏人受到报应,下半辈子我愿意给贵人做牛做马!”
死她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绝望?
“好——”林桑要的就是她一个态度,“只要你想就好,我们总能想到办法。”
她想拉这姑娘一把,但前提是她得想要自救,否则王母娘娘来了也救不得。
别说,俩人还真弄出了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在几乎不见光亮的黑暗中相视而笑。
钱惟浚深受感动,他也不想打断,可是——
“你俩能下定这样的决心是挺不容易的,可是,我们能先正视眼前的麻烦吗?”
都什么时候了,老师怎么也这么不知轻重起来,没听见巡逻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吗?
他想不到的是,这在林桑而言就是一件事。
她一握姑娘的手:“走吧,我们带你去报官,把你的冤屈说出来。”
“什么,报官,在这个时候?”钱惟浚觉得老师疯了,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他们难道不应该赶紧找地方藏起来?
他求助一样看向邵子武,结果他却果断一点头:“大隐隐于朝,这个法子好!”
好什么呀,难不成疯癫也传染?先是从何方子这里感染了老师,然后又传给了一向淡定的将军大人。
结果林桑把他当成傻子:“憨憨,想得救就背上方子姑娘跟我来——”
真的假的,见老师这样有把握,钱惟浚心下一边嘀咕,一边老老实实背起铁莲姑娘。
结果林桑没走两步又回过头:“呃,京兆府该怎么走?”
“噗——”刚才还英明神武的,这也太垮了。
钱惟浚发现今天一背起人就再三地被呛倒,老师又不认得路了,这该夸她英明神武好呢,还是英明神武?
但宋国他是第一回来,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认路啊。
还好有邵战胜在,黑暗中他他勉强辨认了一下方向:“京兆府应该在皇城西的东南角,我们现在城东,得向西南方向跑。”
好家伙,黑咕隆咚地,得穿越大半个皇城呢,还要避开一队队的巡卫,钱惟浚觉得这才是天方夜谭。
结果他家林老师不爱走寻常路,邵老师也一样。
他抬头向天空看看,林老师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这俩人打的什么哑谜?钱惟浚还没摸着头脑,邵子武第二次拽紧林桑,三两下上了房顶。
这这?
钱惟浚张大嘴,一夜之间,他们不光做了次纵火犯,还成了夜半飞贼。
做师父的还居高嘲笑他:“怎么了,练了这么多年武,这点高度都上不来?”
“谁说的,”钱惟浚咬牙,“我要是上了房顶,从今天起你可不能不认我这个弟子!”说完不等师父嫌弃,他磕磕绊绊就往上爬。
跟战胜干净利落的手脚当然没法比,但他到底是上去了。
他背上还负着一个姑娘呢,他容易吗。虽然姑娘瘦弱得可怜,轻飘飘的。
“怎么样,师父,我这身手——”钱惟浚正想说嘴,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连姑娘一起仰倒。
林桑在一旁一把托住:“好了别贫了,赶紧赶路吧。”
如此别致的赶“路”,人生也是头一遭了,钱惟浚想吐槽,但听见下面巡卫队茫然的声音他又开心了。
“怎么回事,刚刚还听到这里有动静呢?”他们都攀着屋顶走出好远了,还听到有个不敢置信的声音。
“确实没有异样啊,肯定是你听错了。”
一队人摇着头离开。
这要感谢宋国都城房屋造得鳞次栉比,一栋栋府苑间隔极近,再加上突出的飞檐斗角,延伸到空中几乎要挨在一起,但凡像林桑这样有些身手的都能翻得过,遇到几条大街距离远一些的,有邵子武这个空中飞人拉一把也就克服了。
又是一个牛爷爷见了都想掀棺材板的夜晚,但不管怎样,这条路出奇地顺当。
而且人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就连林桑都不怎么路盲了。
偌大的京兆府目标清晰,标志也明确,邵子武凭着对宋国的一点点了解,还有进城后一路记的方向,竟然顺利找对了地方。
“门前的灯笼昼夜不息,还立着两只登闻鼓,应该就是这一间。”四下静悄悄的,邵子武打量一圈,又携着林桑轻松跃下房顶。
钱惟浚依然磕磕绊绊带人往下攀,但他弄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不远的卫队。
“什么人?”有人带头喊,紧接着就是紧密的脚步声。
这就不是刚才一个小分队那么简单了,京兆府门前的防卫必然严密,听上去简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老师,怎么办?”钱惟浚一落地就后悔。
这地儿灯火通明的,连夜遁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原路返回还来不来得及?
吴越皇子正想认怂,就看见老师上前一步,想都没想,直接摘下来登闻鼓旁的鼓槌。
“老师你要干嘛?”
钱惟浚不敢相信地大喊,但已经迟了,林桑的鼓槌已经惊天动地地敲将下去,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动人心魄地响起来。
“坏了坏了,这下坏了!”他不顾还背着人频频跺脚,林桑是真的不明白:“怎么了,鼓不就是拿来给告状百姓锤的?”
她追古装剧的时候没少看这一幕,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敲一回,别提有多过瘾。
她隆隆的鼓声一下将本就在逼近的巡防卫队全都引到了府门口。
不仅如此,里头还传来一个恼怒的声音,像是在懊恼谁半夜三更扰他清梦。
“外头是哪个刁民在擂鼓?”声音里透着懒洋洋的不耐烦,“不管哪路刁民,都给爷把人带进来!”
多熟悉啊,这语气,这德行,一张嘴就是刁民刁民的,要不是钱惟浚就跟二傻子似的杵在她身边,林桑简直要怀疑里头那货就是他。
钱惟浚却不觉得亲切,他愁眉苦脸地看着林桑一脸怨念。
蜂拥而至的巡逻队也呆呆看着眼前的四人,像是看着一群怪物。
这什么情况,大宋建国近十年,京兆府设立近十载中受理过不少啼笑皆非的案子,但没有一件像今天这样诡异。
想来不管谁大半夜地看见一群人凭空冒出来击鼓鸣冤,估计都会是这个表情。
外头一片安静,里面那个声音却忍不住了,又催促了一遍。
事到如今再怨种也已经太迟,钱惟浚背着伤痕累累的方子姑娘带头往里走。
林桑跟邵子武前后脚走进去,结果里头灯火通明,根本不存在什么扰人清梦。
堂上坐着的那位看上去二十出头,比钱惟浚大不了几岁。看见有人进来他头也没抬,随手抓起一根签令就往林桑脚边砸。
“谁击的鼓?他么的不管是谁,都给我重打四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