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自作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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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的妃子倏地睁大眼睛,其他八媚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最受陛下喜欢的自然是媚猪,从来只有她煽动君王的份,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指哪打哪儿。大家第一次见到有人反套路,煽动君王对付媚猪。
这怎么可能?
但没想到刘长摸着下巴认真考虑起来,仔细想想确实挺有趣的。
“是啊,朕也想知道会怎么样,媚猪,你说呢?”
媚猪自从在大汉街头偶遇天子被带回了宫,过上了锦衣玉食之下生杀予夺的日子,跟从前在波斯的奴婢生涯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或者说从前被压迫得有多惨,她的触底反弹就有多扭曲。
这些年站在权利的巅峰身后,她简直将自己当做了巅峰本身。现在有人要践踏她的性命,就像她每天践踏他人一样,就像回到她从前那样。
媚猪心神一个激荡,庞大的身躯竟然弹了起来。
“你们这群贱人竟敢害我性命……陛下,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她眼睛里闪出红光,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这副样子看在审美独特的君王眼中终于也失去了美感,他顿时心硬如铁起来。
“怎么,爱妃不想知道?可是朕很好奇啊,难道你不想帮朕弄清楚这一点?”
只要君王开始怀疑你的忠诚,凭你什么心腹爱妃呢,想弄死你还怕找不到理由?林桑是继媚猪之后,又一个摸清刘长奇葩脑回路的人,循循善诱着他找到最满意的动机。
媚猪此时再奋力挣扎已经没有用,濒死的绝望和疯狂,她忘记了刘长就好这一口。
“既然爱妃选择了豹笼,那就将她请进去吧。”刘长云淡风轻,就像从前多少次,媚猪这样关其他人一样。
“能够为陛下尽忠效力是你的福分,好好地去吧。”不知道为什么,身后铁笼被扣上的那一刻,媚猪想到了这句话。
难道这一切早就注定了?这个游戏是她创造的,这只豹笼也是她亲选的。
刚才用尽全力嘶吼挣扎耗去了了她全部的气力,被关进铁笼的媚猪瞬间安静。凝视着眼前那对因为极度饥饿泛出红光的兽眼,她突然晕死过去。
结局已经没有意外了。
这家伙的手沾满了无辜百姓的血,林桑从知晓的时候就在等着这一刻,但这一幕真降临时,她还是转过了身。殿上传来血腥的味道和奇怪的悚然的响动,阿若和齐咚呛很有默契地一起转了过来。
林桑注意到,无法直视这一幕的还有阿布一族人。
人兽大战每天都要在这金銮殿里上演,不同于以往的津津乐道,这次群臣都选择了静默。
就连刘长都看得索然无味,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新游戏的缘故,他突然觉得人兽格斗,也就那么回事。
“没什么意思,走吧,找黑金去。”
他正要迈步,林桑突然夺过惠娘藏在袖子里的箭弩。“唰唰唰——”例无虚发,笼中所有猛兽的眼睛都中了箭,包括刚刚饱餐的豹子。
箭弩带了剧毒,眼睛又是薄弱位置,很快一只只猛兽狂啸起来,撞得笼子砰砰直响,然后一点点安静,最后都倒了下去。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林桑,她耸耸肩。
“还说什么灵兽,连陛下的爱妃都认不出来,我看也不必留着了。”
刘长看起来已经转移了兴趣,那个始作俑者也不在了,但防范未然,万一这家伙哪天又抽风了呢?
林桑突然出手震惊了大家,但众人很快反应过来。殿前武士一下将他们包围:“大胆,竟敢在陛下面前私自动武!”这事要往严重了说是能灭三族的,最不济本人要血溅当场。
但刘长这会表情仄仄的,他挥了挥手:“算了,都下去。”
他竟然没生气,还一个劲催促林桑:“你不是要带我们去找黑火吗,这就走吧。”
林桑跟在后面,对这样的一国之君表示相当无语。
他残暴嗜血,荒淫无度是实锤了,可他也有天真大度的一面。所以她思虑再三,登车的一刻突然开口邀请。
“陛下要不要乘一下我们的房车?”
其实昨天一路入宫的时候,刘长就见识到了他们庞然大车的神奇。
他第一次见到车长得像屋子,而且看不出什么材质做的。像这样的箱式大车,没有十几匹马根本拉不动。但对方的车不需要一匹牲口,竟然自己能跑。
只是昨天他碍于要宣扬国威,不方便表现得像个乡巴佬,刘长故意端着架子呢。但一天下来,他觉得对方没有恶意,不仅进献了轻透鲜亮的棉布,还送他那样有趣的麻将牌。
现在他们又这样善意邀请,刘长不装了,露出了骨子里的好奇。
“好啊好啊,你们的车有趣极了,我早就想开开眼。”他不顾侍卫的阻拦,一屁股坐上了车。
房车里的一切刘长都好奇,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一路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走到半道,他突然一拍大腿。“啊呀,出门匆忙,竟然忘记带麻将。”
他记忆力好的时候也忒好,还记得昨天阿若说的;“不是说车上有电,还能玩机麻吗?”
那个不知是小哥还是姑娘的说过机麻更有意思。
可车都走到半道上了,难道这时候再掉头折回去?刘长刚迷上麻将,人菜瘾头大,还真打算这么办。
他不知道林桑巴不得他上瘾呢,玩物丧志总比杀人为乐强。
“麻将虽然有意思,但我们这里好玩的东西多了。”她打开一只箱子掏啊掏,掏出几只花里胡哨的盒子。
“这叫纸牌,能玩出上百种花样,不需要用电,不管一个人,两个三个,还是一群人,各有不同的玩法,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刘长又惊又喜接过纸牌,第一眼就被迷住了。
这些牌是林桑出去浪时从不同景区淘的,每副牌都有一个主题,有古殿建筑的,有景区风光的,还有刘长喜欢的仕女图。
这家伙审美这一刻恢复了正常,对着一个个美人赞不绝口。原来你老眼睛没瞎啊,林桑真想怼他一顿。
“晟淑人,你的文牒上说你是吴越的三品淑人对不对?”他的好奇心又上来了,“那淑人快教我,这纸牌要怎么玩?”
关于纸牌的一百种玩法,林桑农场里有一本技艺大全。
“简单,不管玩哪一种都要先洗牌。”林桑接过牌,花里胡哨地洗了起来。
“啊!”刘长瞪大眼睛。
这牌在对方手中仿佛有生命一样上下翻飞,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吴越人还会什么术法不成?
他哪里知道,这是追剧达人桑跟那些赌王赌圣学的,在后世的牌局上都足够迷花人眼,更不要说刚刚开蒙的古人。
一阵凌空飞舞后,纸牌听话地落回她手里,林桑将牌分成两叠流水般一一穿插,最后将牌弯成一副拱桥,再轻轻一弹,一张张牌蹁跹着跌落,码成整整齐齐的一叠。
林桑邀请:“牌已经洗好,先教陛下玩个斗地主吧。”
这玩意刘长依然没听过,他也不知道啥叫地主。但不妨碍他很快学会了怎么斗。
不管做地主还是要打倒地主的长工,角色扮演,刘长都投入了。
这一局又轮到他做地主,林桑跟齐咚呛是长工,阿若在一旁转悠半天了,见刘长已经忘我,她在一侧比了个手势,用眼神询问林桑:“怎么样,是不是趁这一下把人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