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妈妈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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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领
妈妈已经八十多岁了，无疑的是早已老了。但是在张志强的记忆里，妈妈仿佛不会老似的。不说小时候的妈妈，单说张志强高中毕业时，妈妈已经过了六十花甲的大门。但是那时张志强虽然说二十以上的年纪，正是一个男儿最意气风发的年龄。但是张志强却仿佛一个小老头儿似的，走一步三喘气。张志强的身体瘦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只剩皮包着骨头了。因为最为严重的时候，张志强的背心骨疼痛得厉害，他连洗脸水都不能亲自端。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得靠妈妈来料理了。
那时六十好几岁的老妈，忙上忙下，忙里忙外，丝毫不像一个城里人已经退休了，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妈妈除了忙家务，还要忙农活儿，插秧割谷，播种芝麻，黄豆，小麦等等湖北省的农作物，还要种瓜种菜。妈妈大字不识一个，百分之百纯而又纯的绝对意义上的文盲。但妈妈为人极好，婆媳无争，妯娌和睦，姑嫂(妈妈与大舅妈很要好，大舅妈是大舅家的童养媳，娘家父母是地主出身。)亲如亲姐妹儿。
妈妈其实很能干，家务农活儿顶呱呱，做饭菜也是一把好手。家乡同村人家出嫁婚娶，老人了，有的人家还请妈妈作大厨操办酒席儿。妈妈不识一字，可以说纯属贫穷限制了求学的机会。农村里一应里里外外的活儿，没有妈妈不会干的，也没有妈妈学不会的。记得妈妈六十几岁了，居然学起了打毛线衣，却也做得有模有样的，这让张志强都惊叹不已。
原来，从张志强记事儿起，妈妈做鞋子做靴子都是一把好手。有人家嫁女儿，也会请求妈妈作些婚嫁的必须品，那时妈妈只是不会织毛线衣。妈妈除了会做饭食，更会做农村各式各样的糕点。关于这一点，婶娘也是非常佩服她大嫂的，因为婶娘农活了也是顶呱呱，但是各种农家小吃，糕点却不太擅长。
妈妈娘家有一哥一弟，现在也早已过世几十年了，妈妈与她的大嫂关系好到如同亲姐妹。而大舅妈疼志强犹如外婆一样疼外甥。可惜大舅妈已于几年前早于老爸半年前过世了。妈妈婆家有一妹一弟，真是妯娌无争吵，姑嫂团结。在妈妈的身上，没有中国的婆媳之争，妯娌不和，姑嫂间隙的老大难的问题。在妈妈的面前，一切家庭之间的矛盾都会迎刃而解。
虽然古话说“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但是张志强自认，妈妈算不上农村美女，相反还因为妈妈五短身材，头上头发稀少，有点丑样子。记忆中，妈妈作为女人，唯一的亮点，奶水足，有傲人乳峰，哪怕五六十岁，依然壮硕无比。只是现在七老八十，人也老缩了，身板也干瘦了。不爱吃不爱喝，才现出疲惫的样子。
记忆中，妈妈的奶水很甜，甜到骨子里去了……只因张志强最小，妈妈一共生养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他都满地跑的时候，老大不小(指儿童时期的老大不小，与后来老大不小找不老婆的老大不小不同。)，他都要跟在忙碌不停地妈妈身边，撩起妈妈的衣襟，捧起妈妈的大奶子猛吸。以致妈妈有一次住院了，好长时间见不到妈妈，大舅妈带着小志强睡觉，半夜里小志强迷迷糊糊，伸手捉住大舅妈没有奶水的奶子猛吸。
有关这一点，当张志强长到十三四岁时，这是小男孩的第二次发育，也是小女孩小男孩最生分的年龄。大舅妈老是拿张志强童年要吃她奶水的事儿说笑，羞得他满脸通红，不知所措。人也真奇怪，儿童期的小男孩小女孩也亲近，也只有男女孩子第二次发育时不亲，反而水火不容。真到第二次发育完成后，半大小伙子就开始好奇的目光打量身边半大小姑娘了。而此时此刻的半大小姑娘，一副羞答答的模样甚时迷人。男孩子也开始用好看不好看定义身边的女性，这种钟情性感女人的心态，至怕要到男人七老八十，无欲无求时才会改正过来的。
那怕现在年近六十岁的张志强，看见自己性感迷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婆白雪情。只要是一段时间没有亲热了，他们俩夫妻总有种久别胜新婚的感觉与激动。有时，还是善解人意的白雪情顾念老公张志强的身体，她才有意无意克制了她自己人到中年如狼似虎地需求。白雪情也顾不了羞涩，刚结婚那会儿，她三十几岁如狼(有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之说。)，老公正好四十几岁，中年的黄金时代，自然勇猛无敌。而现在白雪情四十几岁到了似虎的年龄，张志强却快要步入花甲老人之列了。
每每张志强春情勃发时，白雪情宁可自己少些肉欲之欢，也要温言软语地劝告他一二地说道:
“你呀！慢点来！你猴急个什么呀？我都是你的老婆了，作你的女人也好多年了！而且，我也发过誓，自从嫁给你后，我就要一辈子只作你一个男人的女人。你还慌里慌张地干什么？”每当老婆白雪情娇嗔了起来，张志强总会有愧疚之色，而且还不忘大加赞赏起老婆白雪情说道:
“老婆对不起！我又忘了，只因你太性感太迷人了。我承认，这一切都是你惹的祸！”
每每这时，白雪情也会“扑哧”一笑地娇嗔道:
“死样！”随后，白雪情也会乖乖地敞开怀，放松身心，由老公张志强随心所欲，快意恩仇地悠哉乐哉了。
但是，张志强自觉不自觉中，总认为妈妈是世上最好的女人。虽然她不识一字，干不了什么国家社会上的大事儿，但是全家人长期享受她的关爱和照顾，一天不见妈妈就觉得少了点什么，整个人的感觉也都不对劲儿起来了。
张志强好有一比，他就是一条鱼，妈妈是水，平时生活在水里面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鱼儿一旦离开了水，好似张志强失去了妈妈的照顾和关爱，整个人儿都会萎糜不振了。就在张志强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挽着老婆白雪情的小蛮腰。还时不时与来来往往的老熟人与陌生的新生儿打着招呼又说笑着，张志强想起了他的勤劳又能干，温馨又关爱的老妈，不觉之中也加快了步伐，与熟人拉家长也是速战速决了。
这在成里长大的白雪情看来，因为她见过太多彬彬有礼的男士，从未领略农村野蛮粗壮农村汉子的大大咧咧，不苟小节。原来，白雪情见老公开始敷衍起家乡熟人的问候声，一心一意只想快点回到老家里，见他老迈的妈妈。她颇有微词地娇嗔道:
“你呀？怎么一回到农村，就原形毕露了呢？也不注意一下礼仪礼节了。”
面对老婆白雪情的“咄咄逼人”，张志强笑了笑说道:
“这叫入乡随俗，农村人，可没有那多穷讲究。再说，他们知道我赶着回家见我已经年迈的老妈，怎么会怪我在那里失了理节呢？”
“人家不怪，你就可以乱来吗？是不是姑娘主动投怀送抱了，你就可以……”白雪情一时生气，有些口不择言。当她意识到不妥后，马上住口了，同时羞红了脸，兀自不安地偷看着老公张志强地反应。只见老公张志强，眉头微皱，不过一会儿，又全舒展开了，他笑了笑说道:
“你还提那次我醉酒，在不知不觉中与刘静美发生过关系的事儿吗？哼哼！你们城里的女人就是小心眼，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张志强说完，他不仅“哈哈”大笑了起来。见老公张志强并没有真正的生气，白雪情也连忙小声地嘀咕道:
“老公，对不起！不过，我保证，今天晚上由你随心所欲，你想干嘛就能干嘛，好不好？”白雪情说完，羞红了脸，低眉顺眼地不敢再吱声儿了。
“好！我这人现在没别的嗜好，今天晚上，我只想吃你，路上这多天，憋屈死我了！拉着，看着一个大美女，却来去匆匆，不得一点空闲！”
“好！我答应你，只要老公不生我的气！我今晚盛妆出席，为你准备‘色香味俱全’的大餐了！”
“哈哈……”听了老婆善解人意地承诺，张志强不仅兴高采烈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到了，终于到家了。
“妈，妈，……”一到大门口，张志强马上放下行李箱，连性感的老婆白雪情白玉也似的小手儿也松开了。他快步进入大门里，情不自禁地大声地叫唤了起来了。以前妈妈没七老八十时，不用等张志强大声地呼叫，老妈早已接过他手中的行李，一边还拉着他的手，一边满怀爱意地说:
“累了，饿了吧！你先回房里躺一会儿再起来，妈妈这就给你做好吃的东西！”
今天，张志强叫唤了许多声，也不见老妈地回应，他心知不好了。他慌里慌张，心急如焚地冲进里间。还好，老妈正在“聚精会神”地围着灶台转。原来，大家见老爸也过世了，剩下一个年迈的老妈。大家协商老妈与老家的大嫂一起吃饭，但是老妈坚决要待在张志强小平顶的屋子里，给他招揽人气儿。其实，以现在张志强的财力，他早已不需要老爸临死之前，怕他没房子住，而半是逼迫半是劝说细哥为他倒贴了好几万元钱修建的小平顶儿。现在老爸都去世了好几年，更加老迈的老妈还是不愿意离开张志强的小房子，要为他守住人气儿。张志强见了正在灶台上忙碌的老妈，不觉眼眶也红了。
此时此刻，老婆白雪情也早已把行李箱拿进了屋里。她见屋子里安安静静，除了起先老公张志强几下高声大气的叫“妈”的声音。白雪情有些不解，她放好了行李箱，走进了里间。白雪情看见老公张志强满含热泪的站在一个老妇人的背后，默默地看着她。老公张志强一动也不动，也没有说话。于是，白雪情也没有说话，她陪着老公张志强就这么地静静地站着等着。
再看老妇人，白雪情知道这个老妇人就是她自己的婆婆。当年白雪情与老公张志强除了在城里举办了盛大豪华的婚礼外，他们夫妻二人还回了老家举办了一场农村风俗的婚礼。那时白雪情刚刚三十岁左右，美得像一朵花儿似的。婆婆见了她，自是满心欢喜，拉着她的手儿不住地夸状地说道:
“真是漂亮！我家强伢子，就是喜欢漂亮的女人！现在有你这么个像仙女儿似的好媳妇，他该高兴死了！”
那时见婆婆如是说，白雪情还不明所以。其实，在没有遇见白雪情之前，如果张志强不是又喜欢性感的女人，还要有才华。找一个与两个嫂子干活很棒的女人，那他也早就结婚了。因为张志强自小喜欢漂漂亮亮的女人，大约他儿童时(反正没上学时，比七岁读书伢还小的时候，因为张志强七岁才开始上小学的)，他就懂得欣赏漂亮的女人。或者说他喜欢看漂亮的女人或者喜欢漂亮的女人抱他了。
原来，妈妈有一次带着小志强在继外公(张志强的亲外公死了，外婆改嫁后的男人，其实张志强还是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外婆。)家做客，吃了晚饭之后，他就哭闹着要回家，妈妈也只好天晚时带着他回家了。有必要先交待一句儿，在志强家与继外公家的中间，有姨爹一家正好在中间位置(姨奶奶与张志强的外婆是亲姐妹。)上，妈妈天黑抱着他走不动了，只好就近到姨爹家住宿。对于天晚上门的客人，姨爹全家当然热情有加。
但是小志强还是哭闹不休，正当妈妈要愁眉苦脸要上路回家时。姨爹家唯一的女儿回来了，也就是志强的小姨妈回来了。其时小姨妈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好看极了。她见大表姐太累了，根本走不动了，留下来在她家做客是最好不过的了。她二话没说，从表姐怀中把哭闹的小志强抱了过来，贴在她硕大柔软的胸上，小志强马上就欢天喜地起来，不再哭闹着要回家。他还用小手捧着小姨妈的脸蛋儿亲了起来。之前，在继外公家，在姨爹家，也有人要抱小志强，他总是哭闹不休不离妈妈的怀抱。
现在漂亮的小姨妈抱着小志强，直到小姨妈手臂酸痛了，他都不愿意离开小姨妈的怀里。当白雪情听了婆婆说起老公张志强从小“好色”的本性，她不由地笑得花枝招展起来。那时，已近快七十岁的婆婆，依然忙忙碌碌不停，还要亲自掌大厨操办细儿子张志强与白雪情举行婚礼的酒席。现在转眼十几年过去，不足七十岁的婆婆早已八十多岁了。
站了那么久，张志强没有说话儿，白雪情也没有说话儿，她只是陪着老公张志强站在年迈婆婆的身后默默地看着，的眼睛也马上湿润了。只见婆婆艰难地一支手支在大水缸的缸沿上，一只手拿着一个长柄小瓢儿，大约只能盛半斤水的小瓢儿。白雪情分明记得，当年自己与老公张志强回老家补办婚礼时，婆婆忙上忙下，忙里忙外地如一只旋螺似的转过不停，严然不像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妇人了。
那时，婆婆一只手拿着一只短柄的大水瓢(多是婆婆自己种的大葫芦老去后，再一个大葫芦锯开成两个大瓢儿。)她单手轻而易举地就舀起八九斤重的清水。婚礼之后，只在老家住了三天的白雪情，就急着回了S市。那时老家是土胚墙瓦房子，蚊子多臭虫多，白雪情实在是受不了。勉为其难地住了三天，也是为结婚，安农村风俗为了过礼罢了。
白雪情还记得，她白嫩的身子被虫子咬了，奇痒无比。她决定先洗个热水澡，与婆婆说了。婆婆马上弯腰生起了火，她自告奋勇地用大水瓢从大水缸里舀水进灶台上的大铁锅里。一大瓢水，她需要双手加持，又战战兢兢，结果倒进大铁锅里，只剩下半瓢水，弄得地上她的身上全是水……
婆婆二话没说，拿过她手中的大水瓢单手舀起了清水……现在，穿过十几年的光阴，婆婆舀起了半斤水，喘气之声不绝于耳，还要用手自捶老腰几下，再去继续舀下一瓢水……就在白雪情考虑要不要上前帮助婆婆舀水时，老公张志强连忙冲了上去。只见他又叫了一声“妈”，婆婆这才反应过来:
“志伢子，是你回来了吗？你漂亮的媳妇儿来没来？没来？那你放心地把她一个女人扔在城里？城里的男人多狡猾，有了老婆，还想包二奶，养小蜜了，志伢子呀？你可要千万当心了……”
婆婆没有看见白雪情，她继续唠唠叨叨地，让老公张志强哭笑不得。他只好冲老婆白雪情无奈地摆了摆手，小声地对老婆白雪情说道:
“老婆，我妈老糊涂了，在乱说，你别生气，也别信以为真了。”
“老公，看你说的！那也是我的妈妈，还分什么彼此了。难道，你老婆我，就是这么不通人情的怪物吗？”说毕，白雪情兀自自己先笑了起来……
结果，当天午饭，是白雪情掌勺，张志强择菜配合打下手。白雪情一连做了六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家三口吃得很开心。白雪情原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做饭做菜的。后来有了自己的儿女，她也就无私自通了(当然是看了许多教厨艺的书和教厨艺的视频了。)。会做城里流行的小吃，和老公老家流传下的几道名菜，这些早已成白雪情拿手好戏了。对于了解她的人来说，他们总会伸出大拇指赞美她: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