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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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辛函在她二哥的眼里，再次看到了那种充满渴求的求知欲，和司徒谨交流一番后，又是特别满足幸福的神色。
两人相差近50岁，却成了忘年交，在那里激情澎湃地交流。
久久停不下来。
颜辛函深受这种气氛的感染，但他们的交流对她而言，有些太过高深。
在颜辛函耳中，两人的对话就像是天书一般。
听不懂内容，听到的全是感情。
直到颜辛函有点饿了，带着柳青源出去吃了顿午饭。
回来之后看到两个人还在忘我地交流，你来我往。
“司徒老先生年纪大了，这么晚了不吃饭可以吗？”
颜辛函悄咪咪地问许阿宽。
这会都到未时了，司徒谨一早上也算奔波劳累，颜辛函真怕老人家的身体吃不消。
“我早就备好先生的吃食，热了又热，但实在不忍打断。”
许阿宽感慨道。
“先生好久没有这般投入了！足以见得，你二哥也是个旷世奇才啊！”
“他们交流起来，我都插不上嘴。”
颜辛函有些不解，“许秀才，你读过那么多年书了，还考上秀才了。”
“我二哥才......”
“我是说，你怎么会介入不了他们的交流呢？”
许阿宽微微一欠身。
“论学识积累，我可能更胜令兄一筹。毕竟年龄摆在这里，读书也已二十余载。”
“但仲文才思敏捷，思想深刻，融会贯通的能力，实在让人心惊。”
许阿宽赞叹不已。
“我只听了一会，便自愧不如，才思跟不上了。”
“学识的积累，是功夫活；但才思和悟性，便是天赋。我等真是望尘莫及。”
“您真是谦虚了。”
颜辛函礼貌回应了句。
“以后我二哥在你们书院读书，有的是机会交流。”
“但他们二人都要吃饭，再谈下去恐怕有损先生的身体呀。”
主要颜辛函还有另一件事要跟司徒先生说，还没顾得上呢。
许阿宽点了点头，虽然不忍心打断，但颜辛函说的也有道理，莫让先生饿肚子。
许阿宽出声提醒，，司徒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
他觉得只聊了一会，竟然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仲文，你可真让老夫刮目相看。”
司徒谨赞不绝口。
“你从几岁开始读书的？”
颜仲文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他是昨天才来的，昨天才开始读书的。
但这话，说出来可是太离谱了。
“你不愿意说便罢。”
司徒谨扭头看向许阿宽。
“阿宽，仲文上甲字班就好。”
然后看了一眼被他忽视许久的柳青源，“这个孩子，没读过书，直接去丙字班就好。”
“你给他们办吧。”
“是。”
许阿宽应道，并向几人介绍起了司徒书院的分班制度。
司徒书院一共有三种班，分别为甲、乙、丙字班。
丙字班针对的就是零基础，没读过书，或者念过一两年，学过百千三的。
因为这一等级的学生还是很多的，所以丙字班注定还要细分。
因为才刚开始招生，最终有几个班，还需根据人数才能确定。
而这分班的原则，也是把程度的学生放到同一个班。
比如学过百千三的，和完全零基础的分开。
根据数字排序，数字越靠前，程度越好。
比如丙一班的程度就比丙三、丙四要好。
“丙字班的先生，全都是秀才，其中有一到两个班，会是我来带。”
许阿宽如是说道。
乙字班针对念书三五年以上的，已经学过四书五经。
有的可能没参加过童生考试，有的参加过，但没考上。
乙字班排序靠前的，可能会由除司徒谨之外的举人来教。
靠后的，依旧是司徒谨的秀才学生负责。
“自明年起，每年的童生考试之后，书院都会对每个学子进行考较，然后重新分班。”
“当然，今年是例外。童生考试还剩一个月，试后只会进行微调。”
“也会招收一批新的学子入学，所以班级并非一成不变，天道酬勤。”
许阿宽解释说明。
“当然，偷奸耍滑、破坏书院规则之辈，会直接被书院请离。”
听到这里，柳青源咬紧了嘴唇，握紧拳头。
他肯定是基础最差的，连一个字都不认识。但他会努力学习，去更好的班。
“接下来介绍甲字班。”
甲字班针对的全都是考过童生的，可以说已经有比较高学识水平的人。
丙字班和乙字班预计都会招收多个，但甲字班，很可能只有一个。
要知道，这可是全颀长县唯一一个童生班。
毕竟在好多书院，童生都能当夫子了。
颀长县的童生说多不多，但大多数都不再科考，开始谋生了。
即使不谋求个职位，要继续科考，很多也不愿再进县里的书院夜以继日地读书。
可能会选择自己在家读，偶尔去找个先生请教一番。
或是去顷州城之类教育水平更高的地方读书。
当然，这也是因为颀长县的文化产业本就滞后，在此之前并没有童生班。
而颜仲文，是被甲字班破格录取了。
甲字班计划是司徒谨带的，当然因为他年纪比较大，不可能每天授课，所以另外的两个举人也会来帮忙。
颜辛函没想到，这种排名分班制自古以来就有了。
一个好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现代，有多少家长斥巨资也要让孩子上尖子班呢！
“仲文，你跟我一起吃一口。”
司徒谨得知颜辛函二人已经吃过饭了，便盛情邀请颜仲文。
“粗茶淡饭，莫要嫌弃。”
颜仲文则礼貌欠身“多谢先生。”
颜辛函没想到，自己的毒蛇二哥竟有如此知书达理的时候，而且还叫上“先生”了。
厉害了。
“丫头。”
司徒谨没忘了颜辛函。
“你不是还有事找我吗？边吃边说。”
“好。”
颜辛函也跟在后面，柳青源则是回到了马车上。
颜辛函兄妹二人则跟着司徒谨一同坐在了饭桌前。
司徒谨年纪大了，吃的午饭很清淡。
两个小素菜、馒头和粥。
颜辛函看了颜仲文一眼，发现他也拿了一套餐具吃了起来，样子很乖。
“一物降一物啊。”
颜辛函不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