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首辅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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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西殿佛堂
盛嬷嬷毕恭毕敬的上前两步，将今日金殿朝议的结果呈递给了正在礼佛的洛云，说道：“殿下，奴婢扫了几眼，公主好像没有参与什么。”
洛云睁开眼，将奏章打开，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旋即，不屑的笑了一声。
“她自然是一头雾水的，只是安徵羽的反应倒是有些许一反常态，罢了，无需去管这些掀不起大波大浪之人。”
洛云将奏章扔进了身侧的火盆，溅起点点火星，她问道：“派去齐府的探子回话了吗？”
“已经回了，随时可以动手，只待殿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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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过后
齐子毓升任内阁次辅，因齐长明病重，故而代首辅之职，与督察院左督御史安徵羽同为文官之首。
另，顾世开以年纪稍大，病痛缠身为由，请旨卸任了自己的指挥使一职，故而，现下由顾城代权，执掌锦衣卫以及南、北镇抚司。
如今的大晋朝局，呈现四足鼎立之状，分别为：齐子毓的内阁、邓兮的东厂、顾城的锦衣卫、洛昭然的六局一司。
这一日，暮色晦暗，冷风横扫。
今年的雪飘飘洒洒了十日未绝，积雪足足已有三尺厚，覆盖了整座繁华的京都城，可这大雪却仍旧没有丝毫的停止之意，寒意愈发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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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局一司
就在府门即将关闭之际，齐子毓与顾城二人皆是形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到他们，守卫女官一齐躬身，恭敬喊道：“见过齐次辅，见过顾指挥使。”
二人径直跨入入内，也无需人引路，径直跨入了内堂，只见到洛昭然和安微澜正在对弈。
见状，安微澜瞧了眼外面的天色，意外他们怎么这个时辰来，问道：“用膳了吗？厨房还剩一些，要不要给你们热热？”
洛昭然两手撑着凭几，右手两指还夹着一颗黑子，她看着齐子毓的神色，显然是猜到了一些什么，于是略带兴奋的问道：“哥，齐长明......不见了吗？”
闻言，倒是将顾城给吓了吓，还以为洛昭然现在已经能未卜先知了，不禁诧异道：“你怎么会知道？”
齐子毓的严肃神色一下子烟消云散，他笑着坐到旁边。
“对，不见了。方才我去的时候，榻上都凉了，看来是午时那片来的。”
一旁的安微澜也听出了些许的不对劲，忙不迭的将手中棋子给扔了回去，她满脸疑惑的看着齐子毓和洛昭然兄妹。
“你们在搞什么鬼呢？齐长明不是说病重了吗，怎么，怎么还突然消失了？”
洛昭然长舒了一口气，也不解答，就故意吊着安微澜和顾城的胃口，继续卖关子道：“都这么多天了都没半点动静，我还以为这次定要失策算错了，看来筹谋的还算不错。”
“是啊，上钩了就好办，安大人也算没白帮咱们这个忙。”齐子毓接话道。
这下，可把安微澜和顾城给急坏了，一个拉一个的问。
“这怎么和我父亲又扯上关系了？你和齐二哥当时不是还同他在金殿上大吵一架了吗？”
洛昭然微笑着颔首，调侃她道：“是啊，吵得昏天黑地，满朝文武皆可作证。”
忽地，顾城一下子想明白了，他靠着齐子毓坐下。
“莫非......是做戏？”
齐子毓挑眉，偏头看他，“继续说。”
“子毓哥，你容我想想，容我再想想......”
顾城的思绪正在飞速运转，片刻之后，娓娓道：“既然是做戏，那么那一次的金殿议政的结果就正是你们想要的，所以，你们一开始就是想要为了坛中女子和稚楼去的，可单为了这个也没什么好不能自己出面的啊？”
“不算很对，但也大差不差了。”洛昭然再次落下一子，吃掉了安微澜的一片白子，催促道：“微澜，该你了，落子啊。”
安微澜哼了一声，直接上手夺走了她的棋子，没好气的道：“落什么落，你赶紧的，如实交代。”
“你这是赖皮，就不能猜一猜吗？”洛昭然眉眼带笑的说道。
“我才不猜，你赶紧的，不然以后自己下棋去！”
洛昭然只能缴械投降，她瞧了一眼满脸求知的顾城，笑了笑，只能坦言相告道：“我没想再查坛中女子案，其实，此案已经查不下去了，自从六局一司和锦衣卫介入之后，那些人就结束了犯案，和十七一道在凤临阁被你看见展出的那些女孩子们就是最后的十个。”
顾城还是不解，追问道：“没想救？可......可难道就让她们在那些......”
“叶太医已经来过了，他说，那些酒坛中装着的药液其实就是一种特质的毒液罢了，而非什么能一直让她们生长在酒坛中的东西。那些女孩儿从成为坛中女子的那一刻开始，最多也就六个月的寿命，仅仅就这六个月，也还必须要建立在每月按时更换药液的基础之上，无论是换完六次或是没有还完六次的，她们，都必死无疑。”
洛昭然的这一席话说完，安微澜和顾城无一不是张着嘴，简直是头皮发麻。
所以，当时顾城和江来进入凤临阁看见她们，出银买下十七，再到挨家挨户的追查案子，一切都在幕后之人的预料之中。
这时，齐子毓也出言解释道：“幕后人是长公主，金殿对峙的那一局棋有三个目的，一个是故意让她还认为我们沉浸在坛中女子案的陷阱之中，一个是因为昭然真的救下和檀华一样的那些稚楼姑娘们。最后一个......”
顾城抢话道：“最后一个，就是齐长明的消失也是在你们的筹谋之中！”
话刚刚一脱口而出，顾城就又觉得不对，“是长公主抢的人？可也不对啊，齐首辅和长公主不是向来不和吗......”
“是啊。”安微澜也提出了质疑，说道：“而且她把齐首辅带走又有何用，他是病了又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