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宫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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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查探了好久，都还是一头雾水，邓兮这半个月又都在忙东厂的事情，没有人给他提供什么新的思路。
“小城，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豢养那那一营私兵的背后其实是两个人，沐王爷在明，另一人在暗。可能是发生了分歧，也可能是蓄谋已久，那个人设计杀了沐王，夺权、夺兵，取而代之。此人，必是位高，却不一定权重，否则，凭沐王的皇族身份绝不会甘愿与他一道谋事筹划。”
一言罢，顾城张着的嘴就没合上，宛若醍醐灌顶一般，他此刻真是神清气爽，激动道：“所以杀沐王爷的人就是如今掌握一营私兵的人，能让沐王看得上的且愿意和他筹谋，事成大半后又能心狠手毒的灭口之人......”
顾城紧皱眉头，灵光一现，猛地抬头。
“是......是镇国长公主！”
齐子毓微微一笑，赞同的点头，“都说沐王死了，得益的只有洛铎和陛下，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沐王手底下还养着一帮数量、装备皆惊人的私兵。”
“长公主要谋反？子毓哥，她何必呢，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她若能明白这句话，便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现在唯一的疑点就是稚楼的幕后之人是谁。”
说着齐子毓手上的动作一停，转而望向顾城，语气严肃，“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邓兮？”
顾城连连摇头，说道：“我真不知道，自从长姐早产那一日见过一面后便再没见过。”
“那你觉着，会是他吗？”
这话，顾城没法回答，为难的垂下了眸，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见状，齐子毓摆了摆手，跳过了这个问题，“行了，不必纠结。总之从此事来看，稚楼应该就是一把被人故意拖出来挡枪的。沐王手下有私兵的事情，你和昭然说了吗？”
“还没有。”
“什么？没有？为什么没有说？”
齐子毓以为他早就和洛昭然通过气了，这小子，怎么现在这么藏得住事了。
顾城愣愣的答道：“邓兮说，此事尚且事态不明，六局一司那边事务颇多，可以......”
“可以什么！”
齐子毓眼中带怒，瞪着顾城，斥道：“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不是，你是喜欢邓兮吗？这么听他的？！”
“子毓哥，我......”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昭然那丫头最恨别人瞒她、骗她、弃她，你倒好，还和邓兮打着商量合伙瞒她，沐王的事风风雨雨的闹了这么久，你都不说一个字？这事要被你长姐给知道了，她一定狠狠给你来一拳。”
听完，顾城急了，撩袍就要走，被吓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那那那，那我现在就入宫去！”
“长公主入局，必定图谋不小，前朝后宫都要不太平了。你和昭然说，就说是我说的，让她带着六局一司出宫吧，在宫里头，命不会长久。”
“好。”
......
凤仪宫
叶敬正在给洛昭然诊脉，顾怡在一旁等待的坐如针毡，手里的手绢被揪的皱皱巴巴，
“主子，喝药吧，加了糖的。”星回端着药碗上前。
洛昭然端起来，屏住呼吸，紧皱着眉，一饮而尽，苦的人心揪胃疼。
“先生啊，下回能往药里多加些甘草吗？实在是太苦了。”
叶敬缓缓出声：“物极必反，甘草过量亦会生成毒性。”
“是吗，那有哪一味药是加多了没毒的？”
“黄连，殿下需要吗？”
闻言，洛昭然嘴角一抽，只能呵呵地苦笑两声，“是我多嘴，是我多嘴。”
一脉诊罢，顾怡急忙问：“叶太医，如何？她身子有好转吗？”
叶敬收了脉忱，一面低头写药方，一面答话：“皇贵妃娘娘不必太过忧心，此毒邪性的很，虽无好转，但幸而臣的方子起了作用，殿下这几个月来忧思疲乏甚重，却也未曾再出现过心慌、神乱、气弱等一应症状，这便是极好的。”
顾怡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我也不求什么别的，只要她能别再病情加重就好。”
“娘娘放心，臣定尽力。”
叶敬将新写好的一张药方交给了星回之后，便告辞离去了。
将才过来诊脉时，仲阳告诉他，殿下说二皇子近日里总是高烧不断，请他过去看看，顾怡向来排斥这个孩子，所以在里面不便提及此事。
叶敬刚走还没一会儿，顾城便进来了。
“长姐。”
见到他，顾怡倒是有些颇感意外，“小城？你怎么过来了？前日不是刚来请过安吗？”
洛昭然抬眸，紧张的问：“出什么事了，要你亲自跑这一趟？”
“我......”
顾城眼神飘忽，双手紧紧攥着衣袍，支支吾吾的花了一刻钟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
果然，就和齐子毓所猜测的一模一样，他说完的下一秒，顾怡的一巴掌就稳准狠的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你说你是不是没脑子？！当锦衣卫当疯了？子毓打你了吗？肯定没打是不是？行啊，没事，我给他补上！”
顾城别说躲了，挡都没敢挡一下，甚至还得稍微低下点头让顾怡打的顺手一些。
洛昭然笑意盈盈的看着，待顾怡的两巴掌打完后，才开口给他解围道：“姐，别怪他了，世道太乱，各人有各人的筹谋，他也是想着别给我增烦心事。”
“昭然，是我错了，我不该瞒你，其实不全是邓兮不让我说，我想着尽快查完，把最后的结果告诉你就好，你那段日子实在太累了，所以我就......”
顾城的手心里出了细汗，眼底眉梢上尽是一片慌张和无措。
“其实我也能猜到一些，自我掌六局一司，推行女官制度开始就隐隐觉得不对劲，洛云她......”洛昭然顿了一下，旋即摇头，扯动嘴角，苦笑道：“绝不可能让我过得如此顺风顺水。”
顾怡心疼的看着洛昭然，走过去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想要尽全力给她多一些的温暖。
“昭然，听你哥的话，出宫去吧，别在这儿了。不为什么权谋斗争的，姐姐只想你能活得长久些，安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