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江来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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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顶顶尊贵的贵人，吓得牙齿都在打颤，全身僵硬的像个棒槌。
“昭......昭......安......安......”
安微澜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江来，笑问顾城：“这就是，你的人？”
顾城走至洛昭然的身侧，又侧首看了眼江来，嘴角一抽。
“算，算是吧。”
洛昭然抿唇，半信半疑道：“你这，可靠吗？”
这次，不等顾城答话，江来直接往上跳了一下，大声道：“回禀公主！属下很可......”
话刚说完两个字，顾城立即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小点声！”
“......靠！”
顾城横目：“你小子，骂谁？”
江来赶紧摆手解释：“不是大人不是大人，我是说可靠，我，可靠的很。”
洛昭然实在无奈，走上去拽着顾城的袖子往隐蔽处走，嗔道：“你可真行，我让你找个望风的帮手，你倒好，找来了个......捣乱的孩子。”
“哪里呀，他也没那么差。主要是心性单纯，听话的很，误不了事儿。”顾城笑着开解道。
“他叫个什么？”
“江来，从前和你提过两回。”
洛昭然噢了一声：“我记得，就是你喜欢的那个。”
闻言，顾城不免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连连辩解道：“不是喜欢！也是喜......哎呀，不是那种喜欢，总归你放心，他真不碍事的。”
洛昭然轻笑着瞥了他一眼，故意道：“行吧，这可是你说的，要误了事儿，我可是翻脸不认人的。”
“不认我还是不认他？”
“都不认。”
此时，东华门侧门传来一阵三长两短的叩门声，安微澜回望洛昭然，见她点头，便心领神会的去开门。
江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探头探脑的越过顾城看洛昭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瞧什么呢？”
顾城寒着神色，跨出一步将江来的目光挡的死死的。
江来笑着挠头：“大人......我......”
此时，东华门被打开了一道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安微澜看着外面，笑喊了一声：“齐二哥。”
洛昭然赶忙上前，一时不察被脚下一块突兀的石块绊了一下，身旁的顾城一把搂住她。
“你慢些。”
见状，江来目瞪口呆，他总算是知道将才为什么自己会被大人骂了。
“哥。”
“子毓哥。”
齐子毓朝着他们二人点头，脸色透着憔悴，腰间悬挂着一个稍大的锦囊，还用手在小心护着。
安微澜上前，催促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从廊道走吧。”
顾城朝着江来一扬下巴，道：“江来，去前面开路。”
“是！”
江来即刻领命，有锦衣卫在前冒头，总好过他们亲自抛头露面的在人前。
这里一路上，洛昭然都提前打探过了，从东华门直入内宫，躲过了十几二十个巡逻的禁卫都没被察觉。
齐子毓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转首问道：“昭然，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哥，好与不好，得你自己去看啊。”洛昭然想笑一笑宽慰他，但憋了半天，却愣是连半个笑容都看不见，于是转移了个话题：“对了哥，前几日说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大约明日或者后日，洛铎会去找你。”
齐子毓点头：“好，我等着他。”
“那边的几个！站着！”
闻声，众人脚步一顿，为首的江来瞬间就慌乱了，洛昭然见状，在他身后压低了声音，坚定道：“江来，别怯，向前走。”
江来咽了口唾沫，低声应了声是，深吸了一口气憋在心口，挺着胸膛，握紧绣春刀，大步往前。
走在最后的顾城转过身，如刀削一般的目光直射将才喊出那句话的两个司礼监内监。
他冷着脸，呵斥道：“放肆，尔等阉宦，竟敢于宫廷之内呼喊，其罪该斩！”
前面两个内监见是顾城，立即跪下叩首：“大人饶命！奴婢不识是您，大人千万饶命！”
走在最后的叫费元，是顶替黎全的新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他有官职在身，又是如今张显光面前的大红人，自然是不怕顾城。
费元的目光越过顾城，看向他挡在身后的一众人，下一秒便提着尖锐的嗓音嘲讽道:“顾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莫不是仗着昭和公主的势了吧？”
顾城不屑与他争辩，轻蔑一笑：“凭你，也配提公主的尊号？”
被怼了这一句，费元明显面色不善，他抬手，翘着那令人发笑的兰花指，指向顾城身后。
“敢问顾大人，那个着便衣青袍的是何人？于宫中行走，除了贵人主子们和前朝来探视的大人们，便只有内监、宫婢、禁卫、锦衣卫四者。此人，是何人？”
顾城被问得一下没了对策，下意识就要拔刀威胁。
闻言，洛昭然亦是紧紧皱着眉，刚欲自揭身份吓退这个难缠的，便听得事件有转机。
东华门的一处侧殿传来了一阵叫打喊骂声，还伴随着一阵拳打脚踢，有个内监扑过来跪在了费元的脚下哭喊：“费公公！您快去瞧一眼啊，那罪奴方才像疯了一样在屋子里摔砸物件啊！砸完就往外跑，跟失心疯了似的！”
“什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仗着有背后有人给撑腰，竟敢给咱家摆架子！打不死他！”
费元立时怒目，恶狠狠地将袖袍卷起，抬脚便往侧殿走去，嘴里还在不断地口吐秽言。
洛昭然和安微澜都听出来费元这句话里的不对劲，二人眼神交汇着，赫然，心下一颤。
下一瞬，安微澜嘴唇都发白了，她望着洛昭然，目中有泪。
齐子毓转身，看见她如此，急问：“怎么了微澜，没事吧？”
“没事，没事......”安微澜赶紧胡乱抹了两下眼睛，连连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洛昭然微微叹了口气，她看向顾城，说道：“顾城，你和江来先带我哥去金辰殿吧，从西边的小门入，星回在那边等。”
顾城点头，嘱咐道：“好，那你......你们小心些。”
见状，齐子毓不再多问，随着顾城和江来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