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成长壮大鹿车共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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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对付杜聿明北守南攻,先南后北的战略,东北民主联军采取南打北拉,三下江南,避免被敌人各个击破,成功挫败了敌人的战略攻势。
在中街药铺,赵启山见到了老魏,新任南满敌工部副部长。
“魏政委,现在部队怎么样了,你离开部队感觉舍不得吧?”
老魏道:“这还用说吗!但做敌工行当,是我的专长。部队编入辽东军区正规部队,我的年龄、身体状况,不适合随部队行军打仗了。”
赵启山问道:“部队参加了鞍海战斗吗?”
老魏:“你是说促成敌六十军,一八四师在海城起义的战斗吧?我们部队没参加,是你原先部队,从山东过来的那一支,他们是主攻部队。哦,我还听说,他们刚到东北时,武器还是你帮搞到的呢。”
赵启山说道:“还有其他同志的功劳。”
老魏:“现在我们军事斗争,已经从游击战,转变成大规模的运动战,大进大退,长途奔袭,领导考虑,我多次负伤,年岁又大,开始让我做后勤工作,还要给我配几个助手,或者做根据地建设工作,但我选择做目前工作。”
赵启山笑道:“老革命,就是勇于挑重担。”
老魏:“你嫂子随部队,担任战地医院院长,以后这里,还是老金同志负责。”
赵启山:“前几天我见到过老金,他病得很重。”
老魏:“是的,上次他在安东特高课监狱里,被折磨得很厉害,旧伤旧疾都复发,我给他派了一个助手,这人是一个猎户出身,你也认识,叫鲁大宝。”
赵启山:“鲁大宝是个好同志。但做敌工工作,你应该把小李留在身边,他虽然也负过伤,但年轻,经验足,头脑非常灵活。”
老魏笑了,“如果你提出要小李,领导肯定会给的,现在人家小李重担在肩。”
赵启山:“上次搞沉船他参加了,是侦察排长,我听老金说,立了大功。”
老魏:“民族联军成立以朝族同志为主的师,小李被调过去,担任营副教导员,兼主力连指导员。”
赵启山惊叹,“才几天时间,变化就这么大!”
老魏:“是啊,革命形势,一日千里,目前在东北,敌我力量也在发生变化,通过土地改革,我们受到了人民的拥护,战士们的阶级觉悟提高,战斗力增强,我们的力量,与敌人快要旗鼓相当了。”
赵启山:“在东北,目前敌人正规机动力量,大约三十五六万人,加上地方保安部队,总兵力四十八万左右。”
老魏:“我们的部队也有四十六万左右了,正规机动和地方部队,各占一半。关键是敌人武器优势,大打折扣。美国停止援助,国民党在东北枪械修理厂,由于我们搞的沉船,也基本上无大的作为。”
赵启山:“这我清楚,有些美械师,补充的装备,是日本人投降留下的,快要和我们处在一个水平了。不过最近有消息说,美国要恢复对国民党的武器援助。”
老魏:“我们也有这方面的消息,但美国国会讨论批准后,船运到中国,装备国民党军队,也要几个月时间。”
赵启山:“那我们最近做什么?”
老魏:“你进来时,我就说了,要了解敌人部队调动情况,尤其是否向东北增兵。”
赵启山:“大部队调动,不是几列火车这么简单,要集中大量铁路运输能力,要保证粮食供应,甚至要大量民宅。人员可住帐篷,但大量通讯器材,不能完全靠电池。我一直注意到这方面情况,没有发现异常,你可以把我这话,向民主联军总部报告,我对这情报负责。”
老魏:“不能大意,我们情报工作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复谨慎。”
赵启山:“我知道。另外,梅琴正在帮助他们二科,对运输官员调查,我可以让她注意这方面情报。”
老魏:“梅琴现在思想状况怎样?”
赵启山:“她一直想让我离开,跟她去欧洲,或者是到香港,她大哥没有子嗣,二哥又牺牲了,父亲不断来信催她过去。如果她不被派来审查我,她可能已经辞职在香港,或去了欧洲。”
老魏:“这些上面也了解,实际上,对她的争取,上级并没有停止。”
赵启山:“我想知道,当时在南京,我党什么同志联系的梅琴。”
老魏:“我们不可能知道,可以把你的意见,向上级反映。这件事情,你没有问过梅琴吗?”
赵启山:“没有,我怕她多心,所以装作不知道,从来没有问过她。”
老魏:“党中央撤出延安后,电报收发可能有延迟,你要多注意收音机广播。注意,诗人和野马的代号,都是你,在两个呼叫,在不同的广播频率上。”
赵启山问道:“现在党中央怎么样?胡宗南占领延安,好像给国民党打了一针强心剂,沈阳的大小反动派,欢欣鼓舞,以为他们胜利指日可待。”
老魏笑了,“国民党占了延安,身上背了一个大包袱,三十万大军困在那里,动弹不得。你想想,如果这些力量投入到东北,我们的压力有多大呀!”
赵启山:“是呀,我看敌人内部情报,其实在延安,我们的部队才几万人,敌人是战略上的失败。”
离开老魏,赵启山心情大好,为我们队伍壮大而欢欣鼓舞。
赵启山在商场门口,找到自己的汽车,想了一下,开车到了党通局。
梅琴看到赵启山,宛然一笑,“没到下班时间,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赵启山过来,好像最高兴的人,是梅琴的手下,纷纷离开提前下班了。
梅琴一科的打字员,一个叫小沙的姑娘,冲赵启山说道:“赵站长,你以后再早点来接琴姐。”
梅琴笑着说道:“死丫头,总想着偷懒,你和那个东北大学的学生,关系发展得怎么样了,需要请假时,别不好意思。”
“谢谢琴姐,我现在就去他学校,他也该下课了。”说完,小沙踏着节奏极强“哒”、“哒”的脚步声,离开走了出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了解哪方面的情报?”梅琴看着赵启山说着,又是单刀直入,毫不拐弯抹角。
赵启山也直接回答:“我想了解运输货物的情况,最近,有大量的货运专列要到来吗?”
“是想了解兵力运输吧?我这里没有,只有几个举报人和待查人的资料。”说着,梅琴拿过一个手袋,“我这屋的东西你只管看,如果有用就装袋子里,带回家慢慢看。戴上手套,我去把门插上。”
赵启山笑着调侃道:“别人如果来一科,看到我们两个插着门,还会笑话呢,看这两个人,连回趟家的时间都等不了。”
梅琴也笑了,“是你到我办公室,要笑也是笑话你猴急。”
梅琴插上门,赵启山戴上手套,把梅琴科里的所有资料,都翻找一遍。梅琴还打开保险柜,让赵启山把保险柜里的资料也翻看一遍。
看着赵启山认真的神态,梅琴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要什么,以后有新东西,我都带回家,第二天再拿回来。”
两人很晚才离开,赵启山的车一出大门,几个门岗才敢哈哈笑出声音,接下来,带有淫秽的语言,几个人聊了很长时间。
保密局,党通局,要想了解铁路信息,虽不能说不费吹灰之力,那也可以说稍微用一下心,编点理由就能做到。敌人近期,的确没有向东北增兵的动作。
东北民主联军夏季攻势开始,国民党军队措手不及。
在约定的时间,赵启山在收音机旁,听着商业广播。梅琴知道,赵启山在收听对他的呼叫。
时间过去了,赵启山没有收到对他的呼叫。
“野马,上面没有找你呀,是不是把你给忘了,你还是跟我走吧!”看到赵启山关掉收音机,梅琴和赵启山开着半真半假的玩笑。
野马的代号,是上次赵启山收听时,梅琴偶然听到的,知道赵启山代号“野马”。另一个“诗人”的代号,梅琴还不知道。
赵启山看着梅琴那深情款款的眼睛,心里一阵愧疚,一把搂过梅琴,“琴,如果我这一辈子辜负了你,你会恨我吗?”
“恨,但我不会离开你,不会丢掉我的金子。我说到就能做到,你选择了任何道路,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梅琴已经无数次这么回答了赵启山,“你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个问题了。嗯,是我刚才首先提起的,我以后也不提了,没有必要,我的心里,你已经很清楚了,你选择,我就跟着。”
赵启山感觉对不起梅琴,对她很愧疚,但赵启山的理想信念更坚定。
梅琴让赵启山抱得有点喘不过气,她把赵启山推到沙发上坐下,“你做事一定注意安全,想着我不能没有你。”
赵启山道:“你放心,我会时刻小心的,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
梅琴也挤进赵启山的单人沙发,“看这架势,你们还真可能胜利呢,这战争才过去一年,表面上国军节节胜利,延安还拿下来了,我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再加上普遍的战略性失误,国民党政权垮台就会加速的。”赵启山自信地说着。
梅琴点头,“共产党搞的土改,确实获得农民的支持。我们党通局一份录音,是我们的人,用美国那种小录音机,偷偷录的农民开会,动员参加民主联军的,很有意思。”
赵启山道:“那种小录音机,我们保密局也进了一批。你说说开会是怎样的情景,我看和红军时期是不是一样的。”
梅琴道:“我不太愿意听,听得就不仔细,那会场录音,太吵杂了。听到有一个农民说,他家分了多少间房,多少亩地,还分了一头牛,还有农具。有个女人就说,这就是斗争胜利成果,如果让国军打过来,让国军站稳脚跟,这些胜利果实都会被抢回去,所以要参加民主联军,要保卫自家房子,自家的地和牛。总之,一句话,要保卫胜利果实。从录音上听,那个农民当场就报名参军了。”
赵启山笑了,笑得很开心。
梅琴又说道:“国军扩充队伍,经常靠抓壮丁,共产党扩充队伍,靠宣传。”
赵启山道:“还有,你知道共产党军队,为什么愿意打歼灭战吗?”
“为什么?”
“打歼灭战可以抓俘虏,然后教育,讲道理。因为这些当兵的,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他们也有亲身感受,很容易就站到共产党这一边。”
梅琴点点头,“共产党能得天下。”
一会儿,梅琴又说道:“等共产党夺取了政权,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你离开不算逃兵吧,对娟子,对牺牲的人,应该能交待了。”
赵启山无语,梅琴刚才还说不提了,这一会功夫,又说到这个话题。
梅琴马上也意识到她的错误,不好意思起来,“看,又是我先提这事了,我接受惩罚,你想惩罚我吗?”
梅琴越这么说,赵启山越感觉愧疚。
“琴,这些事情,等胜利后,我们再讨论。现在,你想让我怎么做,我真想为你做点什么。”
梅琴莞尔一笑,“我想为你生个孩子,生两个吧,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赵启山心中一颤抖,他想起了娟子,就是在他们认为抗战将要胜利时,娟子提出要生个孩子,那是赵启山心里永远的痛。
今天的情形,与当年何其相似。
赵启山看梅琴,和他两人挤在这个单人沙发中,便把她抱着,坐在自己的身上,想着怎么跟她说,等一两年再要孩子。
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
梅琴站起身,“这么晚来电话,多数是找你的,如果事情不紧急,我就说你已经休息了,有话明天说。”
赵启山起身,拉住梅琴,“这么晚肯定有急事,还是我来接吧!”
赵启山走过去,拿起电话,陶站长太太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
“赵副站长,老陶突然病了,送进了医院!”
“别着急,陶夫人,你慢慢说,陶站长得了什么病?”
陶太太仍然急急地说道:“老陶不知道是什么病,在家里突然就晕倒了,大夫也没有看出什么病。”
赵启山说道:“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过去,哪家医院,多少号病房?”
陶太太回答后,赵启山又问道:“现在站里谁在那?”
“总务科庞科长,行动队王副队长。”
赵启山想,有这两个人在场,一般情况下就够了,不用再找其他人,便独自驾车来到了医院。
在病房门口,看到小王,赵启山问道:“大夫说陶站长什么病了吗?”
小王回答:“大夫检查完,说没有什么大毛病,可能是病人突然情绪激动,或受到刺激,血压和心脏异常,导致短时昏厥。现在基本上正常了,但陶站长感觉还很虚弱。”
赵启山脑子划个问号,什么事情,对陶站长产生这么大的刺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