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涉险过关控制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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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山微微一笑,“孙队长在这里,让他说一说,抗联干了什么?他说比我说,更有说服力。是孙队长带人侦察的,也是孙队长选定的目标。”
一干人都看向孙福生,孙福生还不想说,他知道赵启山鬼点子多,怕被赵启山给绕进去。
陶站长对这感了兴趣,便开腔说道:“孙队长,刚才你已经说话了,现在继续说嘛!”
孙福生无奈,便说道:“抗联是袭击广场东边,一座日本商会的大型仓库。”
陶站长问道:“什么类型的仓库,那里存放什么东西?”
孙福生:“有五六栋独立的库房,存放日用百货,主要是橡胶制品,像汽车轮胎,长短雨衣,雨裤,雨鞋,防潮防雨的篷布,还有罐头食品,还有一个军火仓库,存放警察用的枪支弹药。”
赵启山接着说道:“不说枪支弹药了,单说这雨衣,雨裤,雨鞋,就是抗联在山里必须用品。冬天可以穿棉袄,那雨天,雨雪天呢,露营时防潮防雨篷布,被讨伐队追剿时,不敢、不能生火做饭,罐头是不是大有用处?”
张新白紧盯着说道:“仓库是不是早就存在,为什么你要行动,他们就配合你去袭击仓库?”
赵启山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陶站长也露出鄙视的笑意,孙福生气得脸铁青。
张新白冷笑道:“赵启山,你心虚啦?你到底笑什么?”
老彭怎么能放过揶揄张新白的机会,“老弟,他嘲笑你没有打过仗,怎么说老弟也挂了个上尉衔,是吧?”
赵启山不能不继续说下去,因为记录只能是问和答,别人调侃的话,不会记录的,谁知道这记录是什么人看到呢!
“仓库是早就存在的,但能进入仓库,把东西运出来,安全摆脱日军的追击,这种机会就不多了。”
孙福生气得把头转过去,陶站长闭目养神。
赵启山继续说道:“开这种大会,宪兵队机动兵力,都布置在会场周围,抗联攻入仓库很容易。货物装车撤离后,肯定要被日军追赶。而我们袭击会场后,宪兵队必须回援会场。日本指挥官,知道哪轻哪重,是追抗联,消灭几个土匪重要,还是保护众多大人物重要,每个日军指挥官,都能够分得清楚,所以抗联愿意参与这样的行动。”
张新白的确没打过仗,让老彭呛白的脸上挂不住,“哼,便宜都让抗联占去了,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
陶站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对老古说道:“还是继续调查吧,讲授基础战术课,今天不是时候。”
“与抗联协同作战,袭击集会广场,就到这里了。赵副站长,你与伪沈阳副市长胡歌清很熟吗?”
胡歌清不是共产党,与抗联能扯上关系的,只有猎户屯的批准,的确是自己找的胡歌清,胡现在远在欧洲,不会搭理军统的人,钟义民听说也没有回国,关键人物是张荣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赵启山回答:“开始并不熟悉,是通过他妻表弟,名子叫钟义民的人,认识的胡歌清。当然,后来我在伪外交部,到武汉、南京任职,胡那时在驻汪伪大使馆任特使,我们才熟悉起来。”
“讲一讲你们交往的经历。”
赵启山把认识钟义民,然后认识胡歌清,包括偶遇警察局长小泽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通。
这些,孙福生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这一段不是他揭发赵启山的内容。
“抗联在猎户屯建立秘密根据地,长达几年时间,你清楚吗?”
赵启山:“不清楚。”
“抗联或者什么熟人,委托过你找胡歌清办事吗?”
赵启山:“没有,我刚才说过了,在东北,我与胡歌清并不很熟。”
“通过钟义民来托胡歌清呢?”
赵启山:“在我记忆中没有。”
赵启山等待着老古提出张荣仪,赵启山准备坚决不承认。结果,老古没往下问,而是转到了南京。
“谈一下你策反胡歌清的事情。”
赵启山:“策反胡歌清失败,我认为有两个原因,一是我的方法有问题,按照通常的两条路想法,要么投靠我们,要么为伪满服务,结果是他真的走了第三条路,毅然决然地走下去。他想去教书,我们以为他仅是对现状不满,没想到他内心只想做学问。另一个原因,我认为上面操之过急,逼得过紧,没有做到张弛有度。”
孙福生不了解这些,撇嘴说道:“你也有失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
赵启山没有理孙福生,他在想,说他与东北抗联通共,为什么突然冒出胡歌清事情?最有可能,南京的左副站长,把在胡歌清事情上的失误,推到自己头上。
赵启山想要不要反击呢?他有点投鼠忌器,怕扯出张荣仪来,这时候最好不要涉及张荣仪,只要不牵出帮助胡歌清,破坏军统暗杀计划,其它都无关紧要。
“好吧,下面说一下在山东的问题。”
听了老古的话,赵启山有点意外。随后,马上明白了,孙福生是怀疑李木心部,接受共产党的思想,参加八路军,与自己有关。这个孙福生,鼻子还挺灵的,嗅到了这一层。
果不其然,老古问道:“赵副站长,山东原土匪李木心部,后来投靠八路军,这与你有关系吗?”
“没有!”
“你知道与谁有关系吗?”
“不知道。”
老古看了一眼孙福生,“赵副站长,我希望你与孙队长对质。”
赵启山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面向孙福生。
孙福生一声冷笑,“赵启山,我问你,我俩在青岛军统站,分别突围后,你是否回到余家大院?”
赵启山:“当然,我们约好在余家大院会合,结果你没有去。”
孙福生:“这你是知道的,我们以为你牺牲了。然后你去了李木心山寨?”
赵启山:“这也是我们约定的地方,不过我没有去,那时我已经知道,李木心大部队已经转移,回了原来的山寨。”
孙福生:“然后你又找到他原来的山寨,你为什么对他这么上心。”
赵启山:“你错了,不是我要找他原来的山寨,更不是我对他上心,而是我对你上心。我在余家大院等你多日,不见你露面,就要回军统联络点,找齐二舅。结果你也知道,找到齐二舅,才联系上青岛站的人,可你和青岛站,道听途说,以为我阵亡,然后什么都没做,连个万一都不去想,对工作,对同志极不负责任。”
孙福生:“姓赵的,你以为用胡搅蛮缠,就能转移视线吗?你打错了算盘!李木心那时已经有心投靠党国,让你从中一搅和,李木心投靠了八路军。”
赵启山马上想到,这是孙福生凭空想象,他手上不会有证据的,余萍不会和他联系,李木心部下也不可能与他有联系。
“你认为李木心投八路,和我有关系,你根据什么,是你睡觉梦见的吗?”
孙福生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木心有个军师,他拿军师当父亲,已经明确让李木心投靠国军。由于你的出现,李木心改投八路。”
赵启山:“我和李木心有什么关系,能够影响到他呢?难道就不是你,由于你对他施加影响,让他投了八路?”
孙福生:“这么离谱的话,你也敢说!本来我还没有想到这么长久,根据你最近的表现,我越想,越感觉李木心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原来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投的共党,我以为你是在东北,被姓魏的拉下水的,后来想明白了,你从开始,就是共党。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李木心会投八路军。”
赵启山:“你还说我什么离谱的事都敢说,我和李木心八竿子打不着,反而是你,跟李木心有扯不清的关系。我问你,李木心的老婆余萍,跟你是什么关系?”
孙福生:“她和我在北平,是大学同班同学,这又怎么了?”
赵启山:“怎么了?你们两人是恋人,有过床第之事,她亲口说出来的,你敢否认吗?”
孙福生:“我不否认,这与你是共党,有毛关系?”
赵启山:“当然有关系了,你对李木心的影响,要比我的影响大得多,李木心投八路军的幕后黑手,你的嫌疑也比我大得多。”
孙福生被赵启山气得,浑身发抖,“赵启山,原来我还敬重你是个人,只是走偏了路,跑到了共党那边。现在,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小人,小人都不算,你他妈的就不是人!”
赵启山内心笑了,孙福生终于被激怒了,孙福生对他的一切揭发,如果不是徇私泄愤,也可以是由于窝里斗,有意夸大嫌疑,最低也是闹不团结,只要不是为党国着想就行。
“我是小人?我不就是因为你造我谣,当众打了你耳光,你不该打吗?”
孙福生:“我造你谣,你自己跑到女人的房间过夜,提上裤子就不认账,我那几句话有啥,你是自己下不来台,怕人说就别干那种事!我看你,就是乘人之危,占女人便宜,小人一个。”
赵启山:“咱俩谁是小人,谁乘人之危?你是怎么乘那晓丹之危,采取什么手段占有那晓丹的,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孙福生:“我和那晓丹结婚了,哪像你……”
“够了!”陶站长气愤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看看,我离开才几年,一个好好的集体,一个所向披靡的行动队,被内耗搞成什么样子了!”
陶站长一直生毕站长的气,是他把毕站长提拔起来,毕在关键时刻虽不是落井下石,那也是不够意思。今天借此机会,也来个指桑骂槐,在局里人面前,变相告状,既抬高自己,也贬低毕站长。
陶站长故作生气,一甩手离开了。出了审讯室,他大口地喘着气,这审讯室也太热了,大夏天,里面跟蒸笼一样。
张新白想损赵启山几句,便开口说道:“赵启山,在武汉的时候,你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伪装得很好嘛。”
孙福生气还在鼓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指着赵启山对张新白说道:“他就是那种人,在军统训练基地,就违反规定,和你家梅琴有那一腿!”
在婚前,张新白追梅琴时,就知道梅琴和一个叫刘山的人好过。刚刚结婚,听说刘山还活着,梅琴还对人说要离婚。等张新白知道刘山就是黄金山时,他已经成了阶下囚,梅琴也跟他正式离了婚。
张新白恨赵启山,如果能把赵启山置于死地,张新白甚至不惜冒险。
老古和老彭,只知道赵启山击毙张银龄,两人还在武汉斗法过招,并不知道赵启山与梅琴的关系,听到孙福生的话,这才彻底明白,张新白与赵启山的仇,有多么深。难怪一见面,两人针锋对麦芒,赵启山首先质疑张新白。
老彭也不想再羞辱张新白了,没那必要,回去向长官参张新白一本,比羞辱他几句,对他的打击要大多了。
老古挥手,制止了孙福生继续说,“对于李木心投奔共产党,谁还有话要说,没有话说就到此为止吧!”
赵启山马上说道:“我还有两句话!”
“请讲!”
赵启山说道:“对于李木心当时的动向,据我知道和分析,有三方都在角力,党国,共党和日本人。党国把希望寄于李木心师父,李木心是孤儿,把师父比作父亲。但很可惜,李师父被日本人杀害了,党国争取李木心失去了抓手。李木心另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亲人,就是他夫人余萍,还有余萍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是余萍的影响,那就是形势的影响。这时李木心,与日本人已经势不两立了,日本人对他清剿,他周围可以依靠的力量,只有八路军,所以形势所迫,他投靠八路是必然的。”
老古和老彭都点头,孙福生和张新白也无法反驳。
对赵启山的审查结束了,配枪还了回来,但要等上面下结论。
军统对赵启山基本结论有了,那就是共党和通共的嫌疑,没有丝毫根据,可以排除;亲共可能性不大。但抗日期间,热衷于与抗联合作,对共党警惕性不高。
怎么处理赵启山,军统上层分歧很大。
一派认为,既然没问题,这一页翻过去,划上句号。另一派认为,既然没有完全排除亲共,根据军统原则,应该调离现有岗位,可以塞进交通警察部队,安排个没权力的闲差。
现在军统规模缩编,把原来忠义救国军,成立了交通警察总局,下辖京沪、平津等铁路警务处和公路、水运、航空警务室,组建18个交警总队,干脆把赵启山踢到那里去。
但陶站长极力反对,不是说交通警察总局不好,而是这样做,对多次获得奖章的人不公平。如果非要这么做,就把赵启山和孙福生,两人都给调走好了。
陶站长感觉老部下当副手,好控制,听话。另外,赵启山不贪财,还能帮自己的忙,关键时刻,对自己也能挺身而出。上次为搭救自己的救命恩人,陶站长动用全部力量,搞了个安东劫法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最后,对赵启山是保留原职不动,却要求陶站长控制其使用。
既然你陶站长想留这人,那你陶站长就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