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挺身而出解救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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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山知道，孙福生这就是没有结果的举动，顶多对两位同学，感情上有所安慰。

赵启山把一辆车，一半军衔高的人留下，自己带着几个队员随行。

临行前，就听孙福生问袁娅：“孩子呢？我一直记得那只小嫩手，递给我窝窝头，他应该长成小男子汉了吧！”

听孙福生提到孩子，袁娅顿时轻轻抽泣起来，“那年发大水，我们都在那忙活，结果孩子出了意外……”

孙福生认真听着袁娅讲述，而赵启山领人出了袁娅家，开车直奔营口港。

路上，有苏军设的关卡，但没有阻拦赵启山的车辆。

“看啊，那些是军队，是没有武装的军队。”一个年轻的行动队员叫起来。

赵启山看过去，知道那是八路军，从服装上，应该来自山东军区，估计是坐船跨海而来，心里一阵激动，嘴上也说了出来：“车开过去，了解情况，准备向上面汇报。”

赵启山知道，现在国共两党，都在争分夺秒向东北派军队，但来了一群赤手空拳部队，还是让赵启山大感意外。是嫌带着武器船超载，还是以为到东北来接受日伪军投降？船的载重不会差每人一杆枪，不行一船少上一两个人；来接受投降更是扯蛋，东北受降划归苏联军队。

赤手空拳，别说与国民党军对阵，就是碰到土匪，也束手无策呀。

这时，开车的小姜喊道：“快看，还有人穿棉袄，这补丁打得，都落落了。”小姜是行动队新队员，很多事情并不了解，原在一家日本人企业工作，很受重视，学会了开车。

旁边坐着铁头，虽然加入军统时间也不久，毕竟是当过兵，见多识广，“这是八路军，坐船来的，也可能是炮兵，大炮要大船才能运输”。

车开近了，八路军的议论声也听见了，“看，这是国军，还有一个军官。”

赵启山把挂军官衔的人，都留给了孙福生，就自己一个中校。

“看，那个喊队的人，一副娃娃脸，还给当兵的训话呢，瞧那身衣服，比当兵的还不如。”赵启山旁边的一个队员，摇下窗户，看着外面说道。

赵启山扭头看时，心里又是一阵激动，真有这么巧吗？这个讲话的人是红娃，难道是自己的老部队来，进入山东，创建了好几个抗日根据地，又进军东北？

赵启山实在抑制不住激动，他想见一见同志们，“老丁，你去问一下，他们的长官在哪，怎么到的这里。”

老丁是老队员了，曾经离队加入了伪满军队。在伪满军队受不了日本顾问的气，发生火并，打死了日本顾问，告诉战友，把责任往他身上推，保住大家的性命，他自己又辗转找回了行动队，所有没有晋上军官衔。

老丁过去，冲红娃喊道，“你们是哪部分的，怎么到这里了？”

红娃看了老丁一眼，“我们是鲁中军区，一团的，看你装扮是国军，你们怎么到这里的，坐飞机来的？”

老丁说道：“我们一直战斗在这里，坚持十多年了。”

红娃注意地看了一下老丁，“国军在这里有部队？没听说过。现在这里是八路军的防区，你可以离开了。”

老丁说道：“你是什么官衔？口气倒不小，你们这里长官是谁，我们副站长要见你们的长官。”

“什么站长，你想见就见吗？”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沈阳站副站长，快点，别耽误大事，有些事你担待不起！”

红娃冷笑一声，“不就是个军统吗，我是这里的指导员，我是领导，把你们站长请到这里说话。”

老丁嘲笑道：“一个小尉级军官，你不够格，找你们团级以上的。”

红娃不屑地转过身去，“想说话就过来说，不想说话就请自便，反正前面已经戒严，你过不去了。”

老丁：“戒严，凭你们，赤手空拳。”

这时，战士们簇拥一个首长模样人走过来，后面还有一个挎驳壳枪的警卫员。首长腰间皮带上，也有一支短枪。

红娃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就是战士们手中无武器，如果手中有枪，早就撵走这车的军统特务了。见到挎枪的首长过来，马上跑过去报告：

“报告周副团长，这个国民党军统的人，赖在这里，说要见首长。”

赵启山在车里，已经看到了这来人，正是自己的老连长，周连长现在已经是副团长了。

赵启山下车，迎着老连长走过去。铁头马上也下车，像个警卫员一样，紧跟在赵启山身后。

看到赵启山，周副团长吃惊不小，马上也看了一眼左右，红娃也愣在那里。

赵启山抢先说话：“你没挂军衔，我也不知道该谁先敬礼，我是军统沈阳站，中校副站长，要见你们这里最高首长。”

在山东时，老周知道赵启山的身份，从齐书记的口中，知道赵启山执行我党绝密任务，那种态度，让他不容有半点懈怠。在这里见到赵启山，也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洪政权！”

红娃高声答道：“到！”

老周道：“注意警戒，不允许战士围观。”

“是！”

赵启山转身对铁头说道：“让老丁也上车，你们开车跟着我。”

周副团长又示意警卫员，与自己拉开点距离。带着赵启山边向前走，边说道：“齐书记也过来了，他兼着师副政委。”

赵启山：“好，我见一下齐书记。红娃成熟多了，还当上指导员，是政工干部。”

“是呀，他的识字，还是你教的呢。刘德中，就是狗娃，在当连长，这两人，好时像穿一条裤子，不好时，能争吵三天三夜。”

两人走进一套院子，很明显，这里是指挥部，上面架着电台天线。

进屋，赵启山一眼就看到齐书记，正在那里看着地图，身旁还有一个人。

“齐政委，你看谁来了，”然后又指一下齐书记旁边的人，这是张团长。

赵启山敬礼，“齐政委好，张团长好！”

“王玉山，山娃子，终于又见到你了。哦，当上中校了，在军统混得不错，听说还是军统的英雄。”

周副团长说道：“人家还是军统沈阳站副站长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

齐政委指一下张团长，这位在中央苏区时，给你现在的领导，眼镜首长当过警卫员。

张团长道：“呦，首长直接管的人员，都是我党最重要的特工，我在这里合适吗？”

齐政委：“你都碰到了，不合适也合适了。”

赵启山要抓紧时间，便开门见山，“为什么同志们都没带枪？”

齐政委说道：“说起话就长了，我们冀热辽的部队，日本一投降就出发，最先到达东北。那时蒋某人还没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我们先头部队，告诉中央，东北武器遍地都是，只要人过来就行。上面也考虑，日本关东军，有七十多万，加上伪满军队，警察部队，超过一百几十万，我们区区几万人的武器，那还不好解决吗？我们的武器，都留在山东，空着手到了东北。现在，蒋某人向苏联提抗议，山姆大叔又指责苏联，苏军就把日伪军武器，收集起来，运回苏联，不给我们了。”

娟子给赵启山讲过山姆大叔的故事，还告诉赵启山，或许，以后山姆大叔的形象，会成为美国的正式代称。

赵启山说道：“现在，原抗联南满独立支队，存有一批武器，他们离这不远，但就二三百号人，不会存太多武器的，你们这几千号人，武器只能找苏联人要。”

齐政委说道：“先搞点武器，可以自卫嘛，否则，连土匪我们都对付不了。”

张团长问道：“这个南满支队，领导人你认识吗？”

赵启山道：“认识，政委姓魏，老抗联人员，队长就是山东滨海根据地派过去的，叫王玉河。”

“王玉河！”齐政委和丁团长同时叫了起来。

齐政委首长说道：“那不是你二哥吗？”

“是的，是我二哥。”

张团长道：“哎呀，原本你是玉河的弟弟，我和玉河一起从延安去的山东，哦，你嫂子我也认识，在延安他们补办结婚仪式，那大红花，还是我找人给扎的呢。”

齐政委道：“你什么时候回沈阳？”

“还要过几天，我来营口军统组，他们也归我们沈阳站领导，迎接到这里的海军先遣组，协调军舰靠岸的事情。”

齐政委：“上级要求我们，阻止国民党军队登陆，现在我们连枪都没有，用什么阻止呀？”

“码头在谁手上，在苏军手上吗？”

“是的，大的码头被苏联人占领，小的码头没人管，我们现在占据着。我们的部队，都是从这些小码头上岸的。”

赵启山：“让东北局和苏军沟通，不允许美国军舰靠岸，小码头大军舰进不来。国民党部队，都有重武器，坦克大炮，军舰不会小的。苏联无理由阻止国军登陆，但完全可以阻止美国军舰靠岸。”

齐政委：“我们马上向军区，向中央发电报，告诉国民党要登陆的消息。也直接让中央，转告南满支队，拨一些武器。但几千人的队伍，陆陆续续还有人来，还要找到日军的军火仓库，然后可以装作土匪去抢劫，让苏军不去防守就行。”

赵启山：“好的，我全力打听这方面消息。我不能在这久待，我走了。”

这时，门外传来嚷嚷声音。

众人出门，见军统三个人，和一群八路军战士，在汽车两边对阵。

张团长冲战士一瞪眼，“怎么回事？”

一个战士，指着老丁说道：“他们说我们八路军，对日军游而不击。”

赵启山拉下脸来，“老丁，怎么回事？”

老丁说道：“他们先说我们，是从峨眉山下来摘桃子的，抢夺抗战胜利果实。”

“你们先说的！”

“明明是你们先挑起的！”

双方又吵了起来。

齐政委在后面抿嘴笑。

周副团长对战士喊道：“立正，向后转，齐步走。”把战士们撵走了。

赵启山也向三名队员命令道：“上车，去军统营口组。”

路上，赵启山对老丁道：“有些话，都是为了某种目的，互相攻击。我们国军，打了那么多大战，会战，死伤了那么多将士。八路军在敌后，扩大根据地，也就是缩小了沦陷区，使得日军不得不集中大量兵力，来封锁他们的根据地，减轻我们国军的压力。国共双方军队，都为抗战做贡献，做牺牲，这才是真实情况。”

铁头说道：“是这样，别的咱不知道，就说在沈阳周围，咱军统打鬼子，抗联也打鬼子，东北零零散散的抗联，一直都有。”

会合军统营口人员，赵启山听取了营口人员汇报，很快就接到了海军先遣组人员，知道美国运输军舰数量，军舰名称，预计到达时间等情报。

正如赵启山分析的，小的码头根本停不了军舰。

对于孙福生的到来，赵启山都不用问他，就知袁娅家的设备要不回来。老丁还关心，就去问小王，小王不耐烦地说道：

“这事还用问吗！是好东西，苏军就装车运回国。”

第二天，赵启山借口考察地形，顺便看看大海，化装独自开车，将美军运输舰的情报，交给了齐政委。

齐书记告诉赵启山，离开时，从港口方走，那里是刘德中和洪政权的连，不会产生麻烦。

赵启山也很想见狗娃和红娃。

三人见面，自然很高兴。赵启山从部队离开，这是三人第二次相见，第一次谈话。上一次在山东，只见了一面，没有说一句话。

三人刚聊了几句，狗娃和红娃就吵了起来，赵启山感觉有趣，这个连长和指导员，怎么带这支连队呢。但他不能久待，简单寒暄一番，赵启山便起身离开，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只有狗娃和红娃两人送赵启山离开。

走到一个桥头，三人不得不分手。

这时，传来女人叫喊声，还有孩子的哭声。三人顺声音望去，见两个苏军士兵，正将一个女人，往桥下拽，女人还抱着一个孩子。

女人拼命反抗着，但在身高马大的苏军士兵面前，女人显得那么娇小无助。

“畜生！”红娃骂了一句。

苏军可能知道被骂了，也知道狗娃红娃的服装，是八路军，拿枪比划着，“日本女人，日本女人！”

这时，赵启山已经认出来了，这女人正是嘉美。

嘉美的上衣，已经被扯开，袒露了前胸，孩子被扔到了一边，嘉美双手紧扯着裤子。

第二个苏军士兵，上前来就把嘉美双手，扭到了身后。另一个苏军士兵，笑着扯嘉美裤子。

他手刚碰到嘉美裤子，一道寒光，抺过这名苏军脖子，随后就被甩到一边。另一名苏军士兵，放开嘉美，来不及端枪，还想夺刀。但对方动作太快了，匕首深深插入这名苏军士兵的心脏。

嘉美抬头，看到是赵启山，也不管敞着前胸，一下子扑入赵启山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