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终于当上了副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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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介绍,各位都知道,救下白燕和鲁大宝的人,就是赵启山。
鲁大宝首先开口:“兄弟,谢谢你,你真厉害,杀了三个日本兵,救了我和媳妇。”
赵启山道:“你胳膊伤的怎样?”
“应该没事,打猎经常被猎物弄伤,自己摔伤,我会处理。”
赵启山从腰间,拿出一个急救包,“你先止血,到安全地方我帮你看看。”
鲁大宝道:“你开车吧,我自己能行,一个猎人,这点小事自己做不了,那还能打猎吗?”
赵启山道:“你那个霰弹枪,锯掉了枪托,如果你还有猎枪,你最好扔掉。如果舍不得扔,要把它藏好,不能藏在家里。因为你开了一枪,猎人的身份就暴露了。现在猎人没几家了。”
鲁大宝大感震惊,因为锯断枪托的猎枪,他用了一块破布包裹了起来,让人一眼就看了出来。
白燕对鲁大宝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猎人的身份,还很担心,尽管对方救了他们夫妻,可这人一直在打杀日本人,常在河边走,总能湿到鞋。现在,见人家明察秋毫,早就知道鲁大宝的身份,便也释然。
白燕犹豫,要不要提醒对方一下,医院门口袭击汽车,日本人还在追查。但又一想,苟贵民把之前的事,与之后柴进成被毒杀相联系,姐姐白莲,又与柴进成几乎成亲,便把话咽了下去。如果人家恨柴进成,牵连到自己,有点不值得。
接下来,赵启山的话,让白燕瞠目结舌。
“夫人是白燕吧,你还有别的身份证件吗?你不能用白燕名字了,全奉天的警察都在找你。”
鲁大宝豪爽,见赵启山救了自己,对赵启山没有任何戒备心,“她有,跟真的一模一样,连领供应品都可以。”
这一点,赵启山已经想到了,苟贵民肯定会为白燕,办其它名字的证件。当着鲁大宝的面,肯定不能提苟贵民,让白燕尴尬。
“是张勇劫走的白小姐吗?”赵启山想了一下,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是的,我与他是你死我活了,我姐姐也是张勇杀的。”
“你那所房子,经常没有人监视,如果你有非常重要的东西,非取出不可,经过确认,可以进去取,速进速出,如果没有一定要取的东西,就不要回去了,家里值钱的东西,早就被多次偷过了。”
白燕道:“没有什么了,有一些漂亮的衣服,以后肯定也不能穿了。”白燕看了一眼鲁大宝,继续说道:“其实,我更愿意过现在找到的生活。”
来到一个岔路口,赵启山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奉天的猎户,大都集中在两三个区域,要么是山区,要么是林区。
鲁大宝喊道:“往新屯那边走,我在新三屯,我叫鲁大宝,有空到家里做客,今天这个日本屁驴子,肯定不能进屯子。”
在一条小河边,白燕要下去把手洗干净,因为她手上,留有刺杀张勇的血迹,让她感到恶心。
看白燕不在场,赵启山摘下墨镜,检查一下鲁大宝的伤势,贯穿伤,还是挺重的。如果看医生,都知道是子弹打得。
赵启山抽出匕首,挑开鲁大宝袖子,拿出身上准备的缝合针线,划火柴给弯曲的缝合针消毒,给鲁大宝缝起了伤口。
鲁大宝嘴上咬着猎枪包布,真的一声没吭。洗手回来的白燕,看到这一幕,吓得不但闭上眼睛,还用手捂住了脸,转过去了身子。
缝好了伤口,嘱咐鲁大宝别沾水,可以去买点消炎粉,因为猎人受伤,买消炎粉也正常,只要不去看医生,别让人知道是枪伤就行。
鲁大宝嘿嘿笑着,“兄弟是抗联的吧,身上带急救包,带着刀枪伤缝合针线,是天天开枪耍刀之人,枪法在猎人中,也找不出几个啊!”
赵启山收拾好东西,戴上墨镜,“我就是一个专打鬼子的人。鲁大哥跟坏人作对,我就帮你。我给你们送到前面的桥上,我就回去,让认识你们的人,看到你们乘摩托车,会引起怀疑的。”
“不用往前走了,从这过河,就不远了,现在是枯水期,脱个鞋就过河了。”
赵启山问:“桥对面是新几屯?”
鲁大宝答:“是新二屯,这边就是新三屯,新二屯过去,靠铁路那边,是新一屯。”
赵启山说道:“那好,就此分手吧,希望后会有期。”
鲁大宝喊道:“兄弟,想着来家里喝酒!”
赵启山在摩托车上,回身招招手,加速离开了。
白燕过来,看着鲁大宝的胳膊,“这个人是医生吗?”
鲁大宝道:“像个医生!我们赶紧过河离开这里,往前再走二三几里,就回家了。”
过了河,白燕仍然惊魂未定,“你说这个医生,杀日本人毫不手软,下手那么狠,还有,以前,哎,算了,不说了。”
鲁大宝道:“我老家好几个堂表兄弟,都参加了抗联,那是有骨气的中国人,现在又说满洲人了。真要是康德皇帝,自己说了算也行,满人毕竟也生活在这片土地,可偏偏是日本人说了算,没骨头的人,就给日本人当了狗。”
白燕心里挺矛盾,她恨张勇,对苟贵民还有点感情,还有那个柴进成,原来与刚才那人是一伙的,后来投降日本人,出卖朋友,被这人毒杀。
对,这个人是医生,他有毒药,在姐姐送的饭里下了毒。现在这人又救了自己,自己应该感谢他吗?看来,这些人,才是戏里的大忠大义之人;而柴进成、苟贵民这些人,虽然对姐姐,对自己好,但不能说是忠臣,不能说是义士和英雄。
给叛徒、给奸恶之人做妻子,真不如给鲁大宝当老婆,何况对苟贵民,自己能进他家门,也只能是个二太太。
想到这里,白燕心里彻底释怀了,别说苟贵民已死,就是苟贵民还活着,自己也应该离开他,嫁给鲁大宝,鲁大宝才是自己的归宿。想到此,白燕紧赶几步,和鲁大宝并肩而行。
前面就是屯子了,白燕想起赵启山说的,“大宝,刚才那个兄弟说,让你把这枪扔了。”
鲁大宝道:“我那支猎枪坏了,正好用这支枪零件,换到那支枪身上。”
白燕道:“我看,咱们还是听他的话吧,先把这枪藏起来,没事晚上再取回去。你看那个兄弟多能耐,会开车,会治伤,枪法都神了。”
鲁大宝:“行,听媳妇的,按那兄弟方法办。”
鲁大宝白燕藏好枪,两人走到屯大门口,见保长和几个警察,正站在那里。
“鲁大宝,你干什么去了?”
“哦,保长啊,我和媳妇去看下的套,光顾着跟媳妇说话了,结果脚下踩秃噜了,摔到沟里,胳膊都伤了。”
“你今天带枪出门了吗,你的猎枪呢,警察要查枪。”保长说明警察来意。
鲁大宝笑了,“我的枪坏了好多日子了,在家放着呢。谁背个不能用的破枪出门,那玩意也吓不住猎物。”
保长道:“去把你的枪取来,看看你说假话没?”
鲁大宝冲保长嚷嚷起来,“我鲁大宝什么时候骗过人?要不要你跟着去看看,别说我故意把枪弄坏了?”
带队的警察一听有理,指着一个警察道:“你跟着过去看一看,如果枪真坏了,又可以排除一家嘛。”
看着鲁大宝的背影,保长嘀咕道:“都说这小子不说假话,我才不信呢。不说假话,能骗到这么俊的媳妇,别人,包括你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媳妇?”
警察队长道:“那叫前辈修来的福份,问问他老子,是不是打猎时,放了一只狐狸?”
两人哈哈地笑了起来。
鲁大宝是否还有猎枪,坏没坏,白燕并不清楚,心里祈祷着,鲁大宝说的是真话。
回到家里,鲁大宝从冬天的棉被、皮袄垛后面,果然抽出了一支猎枪,往那个警察手上一递。
“兄弟,你帮检查一下,这枪什么毛病?”
这个警察看来是个懂枪的,拿过枪三两下就拆开了,“弹簧都两截了,撞针也弯了,属实枪不能用了。我回去跟队长保长说一下,你没说假话。”
“为啥要查猎枪?”
“听说一个保安局的人,被人杀了,是猎枪杀的。三个日本宪兵追过去,也死了!”
“是嘛!亏了我的猎枪坏了,没有一点嫌疑了。”
警察一出门,白燕再也支撑不住,吓得瘫到了地上。
赵启山处理好摩托车,回到保安局附近的房子,换了衣服,换了配枪,匆匆地赶回保安局。
在大门口,赵启山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身影,是嘉美!
嘉美冲赵启山走过来,擦肩而过时,嘉美说道:“上次见面的公园,星期天上午九点。”
“明白!”
赵启山走进办公室,见周小光双脚搭在办公桌上,呼噜已经打了出来。
赵启山进屋,轻轻关上门,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刚坐下,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周小光惊醒,赵启山已经拿起了电话,是高木打过来的。
“黄桑,张勇出事了,在特高课新据点,就是那个戏班大院,你们马上过去。”
“是,马上过去,高木室长!”
周小光睡眼惺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唉,这几天老爹有病,晚上都是我端屎端尿,太乏了!”
赵启山心里好笑,还老爹有病,晚上他来伺候,昨天他还说,晚上要带全家去看电影呢。
赵启山问道:“老钱上哪儿去了?”
周小光回答:“他去找张勇,你刚出门时,不正好来电话吗,还是戏班小兰打的,说找张勇有急事。”
“老钱去哪找张勇?”
“去赌场呀,张勇曾经交待过,如果有急事,就去赌场找他。”
赵启山故皱眉头,“张勇什么时候交待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小光苦笑一下,“他是专挑你不在屋时,说这些话。”
赵启山表现的不满意,“这种事情,这种话,你应该告诉高木室长。哦,对了,高木室长说张勇出事了,让我们去戏班大院!”
周小光惊讶:“啊?张勇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在戏班出的事吗?”
赵启山摇头,“谁知道出什么事,过去就知道了。奇怪,我也接一个找张勇的电话,自称是小兰。”
赵启山和周小光来到戏班,见高木已经到了,大院地上,摆了四具尸体,用白布盖着,田副局长在一旁,泪流满面,山田重信和几个特高课人,在另一角落议论着什么。
赵启山装模作样,逐个查看一遍尸体。他看到张勇的上衣,已经被扒光,身上大面积钢砂弹孔,胸口还被刀豁开一个大洞。
“这是被霰弹枪和刀所杀,”赵启山继续说道:“下午有一个自称小兰的女人,打电话找张勇,我告诉她,张勇不在,便撂了电话。听说后来又来电话,是钱无尽接的,老周,你把情况向高木室长、向田局长汇报一下。”
周小光看到这种架势,早就想躲起来,听到赵启山喊他的名字,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两步,“也是一个自称戏班小兰的女子,说有重要事情,要找张勇,钱无尽放下电话,就去赌场找张勇,其他的事情,还是找到老钱问吧!”
高木脸上挂不住了,总是自己手下的人出事,“那个小兰在哪,还在这个院里吗?”
旁边的山田重信回答:“不用找了,我手下人证实,小兰整天没出门,一直在给我们的人洗衣服,这里还没有安装电话。离这大约一百五十米,就是案发现场,正好被宪兵队来人碰见,三位宪兵追过去,也遇害了,估计被人打了埋伏。”
山田重信职位高于高木纯太郎,高木也不好强来,他心里清楚,喊过小兰来,也不会有两样的说法。
田副局长冲赵启山发火,“你们这群饭桶,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找钱无尽,他上哪去了?”
赵启山不理田副局长,他心里清楚,山田重信不去喊小兰,也是给田副局长留面子。这段时间,张勇想方设法来找小兰,傻子都知道张勇安什么心,特高课下面的人,肯定向山田重信汇报过。
见赵启山不理自己,田副局长更来气了,“黄金山,你是怎么管理的,为什么上班时间,手下的人去赌场,张勇去赌场干什么?你这个副室长,应该撤职查办!”
赵启山知道,这是田副局长伤心过度,气糊涂了。这些话,是他想对高木说的,但又不敢说高木,就想指桑骂槐。
赵启山不慌不忙,向前一跨步,“报告田副局长,张勇去赌场干什么,他没有对我和其他人说,另外,我也不是副室长。”
赵启山的反击,让高木感觉到痛快,自己几次书面、口头报告,要提拔黄金山当副室长,自己情报部的事一大摊子,根本忙不过来。就是你姓田的反对,还说服了山崎局长,把这事搁置起来。目的谁不清楚,就是想让你外甥,那个不争气的张勇,来做这个副室长。
虽然如此,但钱无尽没出现,还是让自己难堪。
田副局长肺都要气炸了,吼叫着:“钱无尽,那个钱无尽去哪里了?”
“在这里,我在这里,报告田副局长,报告高木室长,还有,特高课的各位长官,我就是钱无尽。我刚才去了一趟医务室,刚回来,门卫就传达了黄金山的指示,让我马上赶过来。哎呀,那个自行车还坏半路上了,我一路跑过来的。”
高木看着赵启山,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对钱无尽说道:“钱桑,你把知道的,在这里详细说一遍。”
钱无尽应承一声,就把整个过程,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说了一遍。
最后,还不忘记强调:“我问张勇,要不要我陪他过来,张勇说不用。”
田副局长听完,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明白,包括山田重信在内,许多人还是给他留面子的。
田副局长感觉天旋地转,赶忙向自己卫兵招手,卫兵过来,搀扶住他。
“要求警察局,一定要破案,一定要缉拿凶手!”
卫兵扶着田副局长,上了他的汽车,离开了。
田副局长病了,在家休息了半个月,这期间,赵启山被任命为奉天保安局二室副室长。
曲曲折折,赵启山终于当上了副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