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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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赵启山就知道,张勇和他想法一致,要把苟贵民打成奉天一号。或者说,两人已经达成默契,努力让苟贵民,成为奉天一号,成为那个老鹰。
钟义民已经接到电话,知道张勇“整个下午”,都在田副局长家里,与田副局长的儿子,那个从北平回家的大学生,张勇的表弟在一起,两个年轻人胡诌八扯,好高骛远,连樱花宾馆的正事,都给耽误了。
田副局长的儿子田东格,可以给张勇“作证”,两个年轻人不但在一起,还海阔天空,“畅想未来”,没有什么违法的事情。耽误正常的工作,张勇应该受到“严厉的批评”。
至于张勇说的,在田副局长家里,是等着汇报工作,不用理他胡说八道,是年轻人在为没有自律找借口。
见到赵启山陪着张勇进来,钟义民也懒得废话,直接给高木打了电话。
钟义民带着张勇和赵启山,再次来到宪兵队。除了张勇,其他的人来到审讯室外屋,隔着大玻璃,外屋的人可以看到里屋,听到里面的审讯人的声音;审讯里屋,看不到外屋,听不到外屋的声音。
这样的审讯室,赵启山在军统基地见过。
还是下午这些人,山田重信问那个翻译官:“审出新东西了吗?”
翻译官道:“还是那样,说得都是我们知道的,有证据的交待,动刑就嚎叫,求饶。”
山田重信:“经典的反审讯手段。都注意一下这个人,叫……”
山木纯太郎接话:“张勇,田副局长的外甥,一个公子哥,人倒是精明,恶习不少。”
山田道:“这种人多数没信念,没理想,我们不要被他欺骗就行。”
张勇看到被动过刑的苟贵民,心里也打了个激灵,心里暗骂道:
操,你若不来害我,我也用不着陷害你。我只是想玩一玩白莲,就动了你的禁脔。你有了白燕,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要真有本事,姐妹双收,我也不会说什么,各凭本事呗,我有一个舅舅关系,你还要把我们连根拔了,不收拾你,弄不好我都没命了。
见到张勇,苟贵民微闭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张勇,是你偷了我留下的字条吧?”
张勇心里早有准备,一进屋就坐到审讯位置上,“什么字条,我可没翻过你的办公桌。我承认,以前经常翻你办公桌,那是我怀疑你是老鹰,那个所谓奉天一号,可今天没翻你的办公桌。”
苟贵民冷笑一声,“别装蒜了,我把字条留在钟义民办公桌里了。”
张勇笑道:“我怎么会翻室长办公桌,我到保安局二室,我就立志,要破警局历史上最大的悬案,我就瞄准了军统老鹰案。你的字条,你确定你没有记错?条子是什么内容?”
苟贵民咬牙切齿,“我揭发你泄密,向白莲泄露柴进成没死的消息,打乱皇军的部署。”
张勇道:“我不知道柴进成死活,自从医院发生投毒案之后,皇军从来没说柴进成是活着,还是死了,我根本就不关心。既然我都不知道柴进成死了,又怎么会关心他活着呢?”
苟贵民不屑地说道:“皇军从来没公开柴进成死讯,但说柴进成是植物人了,没有抢救的价值。已经暗示白莲,柴进成死了。你是从你舅舅那听到的吧,想把柴进成没死的消息,偷偷告诉白莲,以此博取白莲的好感。”
审讯室外间,高木向宪兵大尉说道:“我认为这可能是真的,张勇这个浪荡公子,为女人能干出这种事情。”
屋里,张勇反击说道:“那么首先,你认为柴进成没有死,你和白家两姐妹,关系这么好,你没向她们透露过吗?”
苟贵民:“说实话,我原来认为柴进成死了,毕竟植物人没有抢救的价值。白莲找我们过去,说你告诉她,柴进成活着,我才认为柴进成没死。”
张勇:“那白莲告诉你,植物人有抢救的价值喽,这也是我告诉的白莲吗?你这么相信白莲,比相信皇军,你更相信白莲,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苟贵民:“你和白莲约定,中午在夜来风客栈会面,她告诉我这个信息,我去夜来风客栈化装监视。”
张勇:“这能说得通吗?你想方设法进了这侦破组,为一个子虚乌有的信息,就一直蹲守在客栈,抓所谓的泄密者。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了?”
苟贵民:“进这个侦破组,我向高木室长汇报过,我是有方便条件的,我和白燕有这种关系,便于接近白莲。另外,当年在这个医院大门口,军统刺杀变节的夏副站长,白燕在现场。”
外屋监视室,赵启山极力保持平静,这个消息,张荣仪已经让娟子转告过他,但不知道白燕看到多少,张荣仪情报较含糊。这是危险的,好在他与白燕没见过面。
张勇:“白燕当时在场?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苟贵民:“我想悄悄地进行,因为白燕只记得背影,我想把重点怀疑对象,都拍背影照片,让白燕辨认,缩小追踪范围。”
赵启山略放点心,没有超出张荣仪掌握的范围。
苟贵民又说道:“张勇,说说你为什么来这个侦破组,我们两个对质,我也有权问你吧?说说今天你干什么去了?”
张勇一笑,“我已经说了,我到保安局二室,就想破获奉天一号,这也是前段时间,我紧紧跟随你的原因,更是你前脚进这个侦破组,我后脚挤进来的原因。”
苟贵民:“笑话,我哪一点像奉天一号?哦,就是因为我长相,有点鹰钩鼻子,就像老鹰?”
张勇:“你的年龄像吧?从警时间,从警经历,记录的身材,甚至大致的相貌,大都与老鹰一致吧?”
苟贵民用嘲讽的口吻说道:“看来蠢货也有进步的时候,你没翻翻警察档案,不要说从外地转入的警察,单说奉天省的警察,像我这样经历的有多少?”
张勇显得胸有成竹,“这样的人是挺多,但对满洲国不满的人,有多少呢?”
苟贵民:“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对满洲国不满了?”
张勇:“你对我说,满洲国就是一个傀儡政权,什么都听东洋鬼子的。”
苟贵民青筋暴起,“张勇,小兔崽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张勇:“你自己忘了吗?就在宣布钟室长任命那天,在你家前一条街,那个酒吧叫什么名字?嗯,就叫小小酒馆。”
苟贵民喘着粗气,努力回忆,他想起来了,由于钟义民上任,自己没当上副室长,和张勇一起喝酒,自己多喝了两杯,肯定说了过头的话,但具体说了什么,自己记不住了。
不管说了什么,肯定不能承认。
苟贵民依旧愤怒地说道:“我从来没说过,即便是喝醉酒,我也不会说这种话!”
张勇:“你私买大米时,对大米走私分子,辱骂康德黄帝,嘲笑大日本帝国天皇,你那时没喝醉吧?你还不承认,明天,我可以把走私的瘦矬子抓来,和你对质。”
苟贵民大骂道:“张勇,你这个无耻小人,买瘦矬子的走私大米,你没拿回家吃吗?他妈的,那大米都进狗肚子里了。”
现在,包括满洲国在内的华人,都不允许吃大米白面,苟贵民这话,有骂日本人之嫌。
钟义民要进去制止、呵斥,被山田重信拦住。摆手,意思是随他们说去,只管听着观察。
这时,就听苟贵民吼道:“张勇,你别只管咬我,我问你,如果白莲不是你杀的,上午到中午,你干什么去了?”
张勇早就编好说辞,不紧不忙地说道:“你忘了,前几天你说过,如果对皇军俱乐部打黑枪,枪手可以隐蔽的地方,是桥头到大门之间的林子里,我想,你可能在策划,袭击皇军军官俱乐部,我到那勘察地形,小心被你钻了空子。”
苟贵民冷笑道:“我说如果敌人搞破坏,那是个绝好的隐蔽之地。”
张勇得意地说道:“因为我对你身份怀疑,所以我要防患于未然,我今天就去考察地形,怎样安排警戒。”
苟贵民:“没有人能证明,你不在案发现场。”
张勇:“更没有人证明,你不在杀人现场。那是你的房子,嗯,你占据的房子。”
山田重信对高木说道:“他们这种对质,毫无意义,各说各的话,提供不了有用的东西。加强对张勇的监视,还是努力找那个乞丐,去找白燕吧。”
高木点头,忽然像想起什么,对赵启山和钟义民问道:“接手奉天一号案子的,不是黄桑吗,你有什么发现?”
钟义民赶紧拿出一叠材料,递给赵启山,“我匆匆忙忙,刚把苟贵民材料调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启山接过材料,“对代号老鹰的军统间谍,苟贵民也是我怀疑的对象之一,材料虽然刚刚拿到,我也愿意和他交一次锋,看看他怎么说。”
高木摇头,心想没有准备,刚拿到材料,就想审案子,自己手下怎么都是群笨猪呢。
山田重信却说道:“黄桑,你是小泽局长看好的,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请吧!”
赵启山虽然在高木手下,但山田重信说话了,高木也不便阻拦,点头同意了。
赵启山走进审讯间,拍拍张勇,示意他离开。张勇刚刚跟苟贵民扯出点兴致,还不愿意离开,但他也知道,这不会是赵启山的意思,便也悻悻离去。
赵启山坐下,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个小本,又打开苟贵民的资料。
苟贵民轻蔑瞥了一眼赵启山,“黄金山,你要跟我对质什么?咱俩人好像不搭界。”
赵启山笑道:“我不是要和你对质,我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苟贵民瞪大眼睛,“你是在审讯我,你有什么资格?”
赵启山依然不紧不慢说道:“我负责奉天一号案子,这是你对钟室长提议的,难道你忘了?”
苟贵民愤怒了,“他妈的,你也怀疑是我?”
赵启山换成威严地神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苟贵民恨恨地说道:“你问吧!”
这时,张勇来到审讯室外屋,那个宪兵队大尉,小声对翻译官说句什么,翻译官就对张勇说道:
“张先生,你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
张勇悻悻而去。
钟义民好像看出点门道,对高木说道:“高木君,我进去做一下记录。另外,黄先生刚刚拿到资料,需要时,我可以帮他查找。”
高木点头,钟义民也走进了审讯间,坐在赵启山旁边。
赵启山向钟义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赵启山开始说道:“苟先生,你先介绍一下你的亲戚,尤其来往多的,不要漏掉了。”
苟贵民不屑地看着赵启山,心里盘算着这家伙想干嘛,嘴上说道:“我的亲戚太多了,我就是本地人,一抓一大把。”
赵启山道:“你是不想说,是吧?从你父母的兄弟姐妹开始。”
苟贵民被逼得无法,简单说了几个人,还主要是奉天市里的。
赵启山料定苟贵民会掉坑里,便开始问道:“去年的夏天,你离开奉天市了吗?”
“记不住了,一年前的事情,谁记他啊!”
赵启山紧盯着问道:“是记不住了,还是不想说?我提醒一下你,根据情报科出勤记录,你五六月份,十几天没来上班,说是串亲戚去了。”
苟贵民更想嘲笑赵启山,你跑来干什么呢,查出勤记录,考查我作为警察合不合格?
苟贵民不会忘记,那段时间,他和几个人在合伙做黑生意。煤炭是日本人控制的战略物质,是不允许私人买卖的,但又是工业和民用必须的燃料。他们几个从铁路转运站,把钢厂检验不合格的焦煤,里应外合地弄出来,私自倒卖一部分。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在这里说了。为什么赵启山说那段时间,可能团伙有人被抓了?
“我去亲戚家了,在那住了一段时间,哦亲戚生病了。”
赵启山马上问道:“哪个亲戚,住在哪里?”
“我的一个姨,姨夫在鞍山昭和制钢所工作。”
赵启山看着苟贵民的档案,钟义民帮翻看,找到又指了一下。
赵启山又继续问道:“去年年末,你怎么又请假了?”
“我去安东了,我亲戚多嘛!”这次苟贵民说得理直气壮,因为去安东没有任何问题,自己参加一个婚礼,然后带着白燕玩了几天。
“在这之前,你刚刚获得了奖励,是吧?”赵启山突然跳跃性问题,不但搞糊涂了苟贵民,也让监视审讯的高木等人,疑惑不解。
苟贵民顿时精神抖擞,“满洲国银行被袭,我正好在场,我就主动参与了追击劫匪,受到了警局奖励。”
赵启山冷笑道:“我们查过银行底账,在那前几天,你进出银行多次,又存钱,又取钱,你折腾什么?”
苟贵民说道:“操,小子,你一直调查我,你也不在追查奉天一号,你是跟我有仇,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赵启山严厉喝道:“回答问题!调查你是我的职责,难道你不能调查,你害怕调查吗?”
苟贵民咬牙切齿,“我说过,亲戚很多,一个亲戚看病,问我借钱,开始说借三十元,又说病重,三十元不够,要借一百元,最后这人病死了。我又去存钱,第一次我留下些钱没存,我太太知道不高兴,闹我。所以第二次,我又去存钱,就赶上土匪抢银行,发生枪战。”
赵启山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该收网了,“你编得好像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先说去年你离开奉天,那是军统奉天站被破获,乌站长供出了老鹰,也就是你这个奉天一号。可惜他只见过你,不知你在哪个部门。”
苟贵民又被激怒了,“你在胡说八道!”
赵启山不理他,继续说道:“乌在辨认警局人员时,你躲在鞍山。还用小型电台,在鞍山发过电报,这些电报,我们监听有记录。”
苟贵民急了,“你怎么证明,鞍山那些电文,就是我藏起来的电报发的。”
赵启山随他咆哮,继续说道:“再说你那个姨,你说她有病,你在那呆十几天,更胡扯了。你生母病逝,你父亲续弦,娶的你后妈,那个姨是你后妈的妹妹,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姨夫在昭和制钢所上班,让你与那个没血缘的姨,男女两人,呆在家里十几天?不用调查,就知道你在撒谎。”
监视屋里,山田和那宪兵队大尉,不住点头,高木也颇感意外。
审讯室里,赵启山还在继续:
“第二件,你去了安东,是你大伯家吧,婚礼应该是大伯的儿子,参加晚辈的婚礼,不能闹洞房,你怎么呆了那么长时间?我们知道,那时安东发生匪徒劫法场,抢罪犯。你参与了,或者指挥了,那段时间,你那小功率电台,也很活跃嘛。”
那场战斗,陶站长调动了他所有的力量,电报联系当然多了。
苟贵民道:“你这都是推测,毫无根据的臆测。”
“第三件事情,你在满洲国银行被抢之前,找各种理由,进进出出去银行,是人都会想到,对手下袭击银行方案不放心,要现场查看。”
“你血口喷人,你和张勇是一伙的,你们有意陷害我!”
苟贵民彻底震怒了,失去了理智,什么话都不经过大脑了。
“我也可以说你是老鹰,是奉天一号,这几次事件,你在哪,你在干什么?你和张勇,都可能是奉天一号,奉天二号!”
赵启山对苟贵民的咆哮、对他的攻击不屑一顾,“抢银行后,你一共买过十二根金条,在你家墙夹缝中,搜到了五根,剩下的金条呢,你藏在哪里?”
这是哪有的事呀,苟贵民知道对方在胡编,但对方这轻描淡写的一说,自己不知道要应付到什么时候,甚至还要被上刑。苟贵民脑袋里,马上闪现出一个念头,跑!
苟贵民知道,有那台发报机,有黄金山和张勇,这两个坚决要置他死地的人,自己即便是证明不是老鹰,但贪污躲不掉,走私的经济犯甩不掉了。有这些罪名,不死也扒层皮。
“你刚才说的亲戚,我看有几个,住得离装甲旅挺近的,你去那么多次亲戚家,应该是侦察装甲旅吧,袭击装甲旅,应该与你这头老鹰脱不开干系!”赵启山还是这样,风轻云淡之间,就给苟贵民又安了罪名。
苟贵民绝望了,要全身而退太难了。
审讯室门开了,山田、高木和大尉及翻译官,鱼贯而入。
高木首先开口:“苟贵民,你老实交待问题,我保证你还能活命。我问你,你的电报机找到了,密码本子放在哪里?”
苟贵民闭上了眼睛,他心不甘,罪肯定是不小,保全小命,苟且偷生,在监狱里呆着,他不会干的。
见苟贵民不吱声,沉默对抗,赵启山接话说道:“我想,他是这么贪财的人,肯定把密码本和金条放一起,搜到金条,就收到了密码本。”
山田重信点头,“我们分头去搜吧!”
苟贵民突然开口,“不用那么麻烦,我带你们去找,在白燕家里藏着呢。”
赵启山马上明白了,苟贵民想寻机逃跑。最好让他逃跑,坐实他的奉天一号。
“把他捆起来,我找条绳子。”说着钟义民就去挑绳子。
赵启山顺手拿起一副手铐,给苟贵民戴上,把手铐钥匙,扔向钟义民。
钟义民本能地接住,“你就拿着钥匙呗,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钥匙揣进了衣兜里。”
赵启山看到审讯桌上,有一把钥匙,拴在铁丝环上。便把苟贵民往前面凳子一推,“你老实坐一会,等安排好车。”
翻译官笑了,“宪兵队还用安排车?直接出去吧,车就在门口。哎,锁门,钥匙呢?”
赵启山同样笑了,“宪兵队里还要锁门,回来找吧!高木室长,我把张勇叫着,一起去吧?”
高木点点头,当赵启山拉起苟贵民时,发现苟贵民手紧紧握着,桌上钥匙和铁环不见了。
赵启山喊着张勇,来到外面,看到车上一个宪兵,把苟贵民拉上囚车,钟义民也上了囚车,山田重信坐到了驾驶室。
门口还有两辆三轮摩托车,赵启山跨上驾驶位,高木坐到车斗里,张勇坐到了赵启山身后。
另一辆三轮摩托车,翻译官坐在车斗里,由日本宪兵驾驶,那个大尉没有跟车去,。
黑夜中,三辆车出了宪兵队。
苟贵民是老警察,工具在手,乘天黑打开手铐,应该没问题。
赵启山有点担心钟义民了,没当过警察,没从过军,没有任何搏斗经验。
这时,高木说话了,“黄桑,你非常优秀,小泽局长是对的。”
赵启山道:“谢谢高木室长夸赞,我会好好干的。”
高木又说道:“听说你正在学日语?”
赵启山道:“是的,正在努力学习。”
高木笑了,“哟西,前途大大的。”
赵启山也笑了,笑声中带着一股寒冷意。
前面连续转弯,车速明显放慢。赵启山看到,前面囚车车门打开了。他暂时没有喊叫,但感到分外吃惊:苟贵民动作太快了,手法超出了赵启山的想象。
高木首先叫喊起来,但子弹射了过来,打在摩托车上。
三辆车都停了下来,人们都趴在地上,赵启山开枪回击。
张勇一马当先,首先冲了上去。
看到苟贵民这样的身手,赵启山知道,这人不能留下,如果他存心报复自己,那将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