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找水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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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就你一人有脾气?麻苏月抬眼就瞪了上去:“到时你提前往家写信,告诉我地址,要不然我就还到这个地方来,反正就两个多月,估计你们也走不远,我一路打问也能找到。”
“好,我提前告诉你地址,”关豫揉揉鼻子妥协,“第二件事是什么?”
“找水,昨天带人去挖野菜的时候,我发现一条山坡带的湿度明显高于其他地方,草木也比别处茂盛,感觉像是有地下暗河。
本来想找老乡打问打问,或者找水系图比对一下再跟你说的,看来是来不及了……
明天我带你去,可以的话你和邓队程营找个懂水系勘探的人试试,万一源头或者流向合适,说不好能解决周围农田的用水问题……”
所谓挖野菜的时候发现的,其实是她一来到这个地方就开始琢磨的。
前世,这里被开发成了地下大峡谷旅游风景区,她来过,参观过这里美轮美奂的钟乳石,但实在不能从沧海桑田的变化里分辨出具体位置。
仓库里吆喝三遍,找到一张那景区的门票票根,将那个抽象的都快赶上了马列维奇的作品的旅游路线图,与不同年代好几幅地图进行比对、推断,再借着挖野菜的机会,转遍了周围十几个山头才大体找到了点踪迹。
“地下暗河?”
关豫被她这番话惊得不轻,若真能找到地下水充沛的暗河,那功绩就可以被再次记入史册啊。
这孩子——
神仙变的吗?
关豫盯着她认真地看,一年的时间,他见证了这孩子从一根黄瘦的红薯干,到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的过程。
能吃苦,高智商,有头脑,懂进退,可就是爱犯傻,性格有些矛盾,突然不知道送她走是该放心还是不该放心。
“怎么?不相信?”看他不说话,麻苏月问。
“我什么时候不信过?”关豫反问。
那条草木丰茂的山坡带,距离扎营处大约八里地,从附近的一个山头上俯瞰,整体上呈东西走向的鱼形。
三位领导在麻苏月的引导下,带了个十来人的小队伍过来,个个都是在勘探上略懂一二的人。
上上下下一番探查后十几人凑到一起讨论,讨论的结果是这里确有地下水无疑,可能是地下河,也可能是地下湖,然后一致决定炸开。
炸开?讨论这半天就讨论出这么个馊主意?
旁边地上坐着休息的麻苏月,闻言拍屁股往这跑,“炸?怎么安放炸药?爆破能精确到什么程度?”
“自然是选半山腰缓坡处,其实越高越好,越高发生塌陷的可能性越小,但不利于地下水泻出……”一个负责爆破的铁道兵说的有理有据。
“你也同意?”麻苏月咬牙,看向他的直属领导。
关豫没看懂她的意思,郑重回答:“炸开是最简洁的办法。”
麻苏月:“……”
原地转了两圈,抬腿就往他身上踢,一下没踢准又来一下。
“最简洁的办法?我让你最简洁!
还越高越好!
这一带是明显的石灰岩地貌,底下可能会有地下溶洞你知不知道!
溶洞里可能会有钟乳石,那可是经过几万年、几十万年,甚至上百万年才能形成的!
那可是岩溶地质博物馆!
我让你炸开!
你要炸开你就毁了那些东西,到时候你就成了千古罪人!
……”
一边踢,一边吵,一下又一下……
关豫傻了,没躲。
邓队:愣了两下,转头,遮望眼看山上的树……
程营:睁大眼,瞧稀奇……
爆破兵:我惹祸了?
其余众人:小麻花真厉害……
五分钟后,看热闹的人接着去勘测地形,唯爆破兵一步三回头。
待周围静了,麻苏月拢拢头发,低头承认错误:“对不起,我忘了你是领导了……”
再鞠一躬,“对不起,你处分我吧,我写检查……”
“你想到什么了?”关豫太了解她,开口就直击要害。
“我——”麻苏月被顿住,她想说:
她想到了那些被挖开,却没有得到妥善保护的陵墓;
想到了未来的一段岁月里,遭受到毁灭性损毁的各种典籍文物;
想到了许许多多变成了废墟的古建筑;
想到了无数被付之一炬的书册字画和佛道经卷……
自然资源也同样。
那是几乎所有的后人,不敢揭开,甚至不敢提起的伤疤,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痛。
可她没法说。
“关大哥,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你不是冲动的人,触及到你伤痛点了对不对?”
关豫好像知道她不会回答,拽了她的袖子往旁侧林子茂密处走,
“我说炸开最简洁,但没说非要炸,更没同意在高处炸……
你想的对,我们确实不能因为只为度眼前的难关,而破坏或者损毁我们目前保护不了的东西……这里——”他踩踩脚下,继续:
“植被茂密,树木高大,应该处于地下河边缘,地表覆土厚……
刨一棵树,顺着树根,采用钻井和深挖的方法探测水源,尽量控制开口面积……
等度过旱季,再用水泥将洞口回填封死……”
麻苏月没想到对方能看出她的想法,更没想到他有这么理性的超前的意识,这感觉,就像是在课堂上讲错一道题,被学生当场指出来一样,欣慰又羞赧。
欣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羞赧师傅不如学生。
不好意思,不敢看他的脸……
关豫却笑出声来,“跟谁学的打人?”
麻苏月被引得跟着笑,“你,来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你揍人。”
“那司机犯错,我只踢了他一脚,我说错话,你踢了我五脚……”
“让你踢过来?”
“不——”
这是个县级的小站,北上的人多,南下的却不算多,麻苏月有一个靠窗的座。
关豫是把她送上车才下去的。
下去后,车开前,隔窗递给她一个纸包,纸包里是五枚烧熟的鸟蛋,纸上有几个潇洒的字:好好学习,等我给你写信。
麻苏月突觉得心被搅起,两行泪倏地就溢了出来,伸手向窗外,直到人变成个黑点,站台也变成个黑点。
怅然若失的,有种不知道该怎样坐完这趟列车的感觉。
关豫对她的关心已经远超师长、朋友甚至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