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活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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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他还能猜透她的心思,理解她的想法,尊重她的见解,比知己还知己。
麻苏月是过来人,明白,可她是个矛盾体,常觉得以她的年纪喜欢一个人是件很羞耻的事情,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就像刚才的眼泪。
该如何做?
不知道,
只能回避,
幸好还小。
看吧,又觉得自己还小了……
依旧矛盾!
只,麻苏月没想到,这次分别,再见已是两年之后。
同样是夜半到的南市,站台上,是梅蓝夫妻在接她,回家后就住进了关豫家她原来住过的那间屋子。
这年夏,她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十中高中部,正好梅蓝送了一届毕业生下来,重带高一,麻苏月就进了她的班。
暑假前,关豫来信说他接到命令要去参与修建一个工程,工程性质特殊,交通又不便,她不能去,麻苏月只好赶在他动身离开东省前,寄了些东西过去。
吃的、穿的、用的,打了个足足二十斤重的包裹,其中包括他那位同学送来的一套绘图工具,材料一般,但好在精确和全面了许多。
那位叫韩光林的同学,是她入学后一个周,直接找到学校的,白白净净一个知识分子,高个头,白衬衣,戴了副金边眼镜,乍见就觉得很亲和,拎了个大号的黑色革包,远远地见了她先笑,说了句关豫兄有福。
然后给了她那套工具,还有两封表扬信,一封来自于tJ大学测量系,一封来自于某某仪表厂。
麻苏月明白,关豫这是还在帮她积攒资本。
这年头,钱算什么东西?荣誉和政治资本才是王道。
秋季开学,入了高中,她才知道,早前打算的寒暑假去工程队帮忙的事纯属妄想,无他,学校早就把各项活动,安排的满之又满。
支农,支军,兵训,政治学习,生活检讨,个别谈话,思想汇报……一项挨着一项,想喘气儿都得抽个空。
初冬,关家伯父旧病复发,住了近一个月的院,出院后以身体为由卸掉了实际职务,
然后主动搬出了那栋宅子,住进了位于南市大学隔壁的一处不大的小院儿里,
拒绝了所有的特供物品,撵走了组织派来的警卫员,唯一的要求就是装了部电话。
小院儿里只有三间堂屋加耳房,及东西各三间配房,
老两口住了堂屋,卧房门厅书房一起;
东厢房留给关豫;
西厢,宁宁用了一间,餐厅用了一间,剩下一间是厨房。
这院子后面原是附小的操场,后又被用作了校场,现在学校搬迁,操场荒废,老爷子就请人在旁边开了个小门儿,打算自明春起自己动手种些粮食和菜蔬。
麻苏月住的房子,就是户口簿上显示的那一间。
一处老式的宫廷园林大宅,住了约莫二十多户人家,以在机关单位上班的人为主,人多而不乱,梅蓝家是前头一个单独的小院儿。
麻苏月是她家后面一个大院子里,正房最东头的一间半。
说是一间半,是因为她进去后发现,这屋子竟然还带了个七八平方的小内间,只有高窗,很安全,猜着应该是用来洗浴更衣用的耳房。
房子是新粉刷和布置的,内间被布置成了寝室,贴墙放了一床一桌一椅一橱;
外间做了厅堂和厨房,放了一张四方桌、四把椅子和简单的灶具及洗漱用具。
南向一扇大窗,朝向回廊,采光很好,廊前是界于正房和东厢房中间、类似于小天井的一块空地,长了三株颇有些年头的无花果树。
这房子,比她当初设想要租的房子好了太多。
梅蓝说之前借住在这里的人,分到房子搬走了,让她放心住着。麻苏月给了两次房租没给出去,怕再提会伤情分,就作罢了。
只在生活上更加仔细地照顾一家人,尤其是对宁宁,都快当成她自己闺女了。
她平时三餐都吃学校食堂,周末就去关家伯父伯母那里,教宁宁练琴,跟老爷子谈天说地、种粮种菜,帮老太太收拾收拾屋子再做上几顿饭。
两处离得很近,步行不过十分钟。
麻苏月斟酌着,将一些补品、营养品甚至药品,往两位老人的餐饭里加,一段时日下来两人的身体竟是好了不少。老两口天天在私下里道神奇。
寒假前,梅蓝怀孕了,怀相不太好,陆家姐夫忙,还时常到一些矿上出差,老太太不放心,就把人叫到了这边住,说等过了年天暖和了再回去。
又不放心麻苏月单独住那边,干脆也叫了来。
于是,梅蓝夫妻住了关豫的屋子,麻苏月跟宁宁住到了一起。
麻苏月早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一大家子人,倒是过了个欢快的春节。
唯独缺了关豫。
不知道他参与修建的是什么保密工程,大半年的时间只有两封信来,过年也只打了一个五分钟的电话,电话在最后一分钟转到麻苏月手里,
她听到那头在叫了声小月后的十几秒的鼻息声,然后就是轻轻的一句:小月,你好不好……谢谢你……你等我回去……
这一瞬间,麻苏月意识到她自己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
原来,他是在等这一天。
麻苏月迟钝,迟钝了几秒后忙说:“你放心,我很好,我们都很好,我会照顾好伯父伯母,照顾好大姐和宁宁……”
又说:“你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高中的生活“丰富多彩”,这丰富多彩跟前世那种截然不同:
校园里,没有立意深刻、精美绝伦的公益广告,却有大补丁似的言论激进的大字报;
操场上,没有精彩纷呈的运动会和演讲比赛,却有声势浩大的大教育运动和批判大会;
食堂里,没有餐厅窗口那,说这个不好吃、说那个太油的嘻嘻哈哈,却有瞅着食堂师傅多给打两口菜汤的眼眼巴巴……
更有来学校调查的,不仅调查老师,也调查学生,人心惶惶。
被调查出问题的,要么被监视劳动,要么被下放到原籍,更有被遣送到西北农场的。
每次遇到这种事,麻苏月都觉得她的人生是偷来的,心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