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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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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肠子、这胃、这身体,一点有油分的东西现在也不敢吃啊。

敢吃上一口就是个胃肠不适,一不小心就能穿孔或者痉挛。

粘性大的也不敢吃,万一粘液把观音土抱成团,一个不好就敢在肚子结成简易版的水泥块。

原先讲究的人家可都是用米汤和泥盖房子的,据说坚硬程度堪比水泥。

真要那样,开塞露可就解决不了问题喽!

麻苏月左思右想,最后拎了一桶三斤重的酸奶出来,就这个吧,润肠通便!

月盘转出头顶的洞,光线暗了,伸头向外听了再听,见除了几声夜虫和夜猫子的叫声外只剩了风声,便缩回来摸出个装冰箱的大纸箱子和一床棉被,准备睡觉。

别问为什么用装冰箱的箱子,主要是想着以形意物,能唬住个别宵小。

就这,临跨进箱子之前,她还是在门内门外下了两个一脚踩上去就吱哇乱叫的儿童玩具,同时将女子防身用的小电棍藏在了衣袖里。

睡觉,其实间或还要思考人生!

麻苏月,确切地说应该是曾经的麻丫,是个知书达理、有教养、有文化,又懂事的好姑娘,只是命不好,或者说是生不逢时。

跟着娘从苏北出来逃荒的,没过元宵节出的门,到今天已经两个多月了,一个月前娘病了一场,去了。麻丫散光了几乎所有随身的家当请人把娘埋了,怕将来找不到坟头,就移了四株柏树前后左右的种了一圈。

当时想的可不是柏树刚毅不屈、万古长青,而是想着柏树皮不能吃、不能被人揭走熥干磨成粉粉。

现在还剩什么家当?还剩刚刚从上衣胳肢窝处摸出来的一小根金条,和衣襟角角里抠出来的一个玉石扳指。

金条好说,换钱用的。

扳指?麻丫不知道它的来历,麻苏月就更不知道。

娘是个怎样的人?

清楚的记忆是,她不会干活。做饭、喂鸡、薅草、锄地、种地都是到乡下后临时学的,人都说她锄地跟绣花似的,一个草芽一个草芽的挑。

她性情有些不稳,温柔的时候会搂着麻丫叫丫丫,会站在月亮下头哼歌;

暴躁的时候会把饭桌掀了,会拿着戒尺将麻丫撵进学校,哪怕班里只有麻丫一个女生,哪怕后期因着麻丫的成分问题,在学校被人欺负,她也照样会哭着把她撵进去。

就这样,麻丫被人欺负着、被戒尺撵着考上了高中,当然,只上了一年。

模糊的记忆是,她会唱歌会弹琴会读书看报,会教麻丫读书,其他的,麻丫知道的很少。

爹呢?不知道,

只知道爹曾经是个资本家,娘是他的小老婆,在海边的一个大城市开面粉厂、开酱菜厂、开绸布厂,大厂子,上千工人的那种。

先是新社会不允许一夫多妻,尽管爹的大老婆已经病的没几天好活头了,娘和麻丫还是被打包送到了乡下。

那年,麻丫还不满七岁。

乡下是爹的祖籍,尽管从老爷爷那辈就已经背井离乡,但老爷爷、爷爷都没忘了给乡里出资建祠堂、建乡学。

有旧时的恩情撑着,再加爹会偷偷地托人给娘俩送点吃的用的穿的,所以初初回乡时娘两个的日子过的不差。

然而不过一年,土改开始了,娘是资本家的小老婆,麻丫是资本家的大小姐,两人的成分被定成了中农,娘两个随即成了被革命的对象……

于是,他们这一家,就从乡民眼里曾经的大户和恩人,变成了被教育、被改造的对象。

也是因为这身份,娘两个逃荒都不敢随大流,因为遇到抓盲流的,俩人会首当其冲遭难。

后来,厂子被公私合了营……爹没动静了……

哦,对,还有一个基本等于未知数的哥,同父异母的,不过名字比较好听:洵,麻洵。

又半死不活地凑合了两年,就赶上了这多年不遇的大贱年。

拃把长的麦苗子都被薅了吃了,还想等着打粮食?打谁家的粮食?逃荒吧还是!关外的地多,一路要饭一路去,说不好还能弄块地种种……

麻苏月自回忆中睁开眼:

这是往前一步是盲流,往后一步被革命,原地不动就是白毛女啊,下面的路该如何走?

自冰箱箱子里折身坐起,麻苏月开始思考。

继续北上?太盲目了,关键她的能力也不适合到那酷寒之地种庄稼。

转身南下?是个好主意,至少习惯了家乡的气候和风土。

但,干什么去呢?回老家?那资本家小姐的身份该怎么应对?

这两年还好,虽名声有瑕疵,会多受些苦,但不耽误生活上学和就业,再过几年……堪忧。

说句不怕天打雷劈的话,麻丫的娘这时候故去可能都是幸事。到那时,资本家的老婆可就等同于资本家,小老婆就等同于流氓、破鞋和狐狸精,双料合一……更堪忧。

原地生发?又不是蘑菇,弄不好真被当成白毛女写进书里了。

十六岁啊,大好的年华,不能被浪费在逃荒和躲避抓“盲流”之上,新生了,还是先给自己上个新户口是正经。至于如何做,只能见机行事了。

但眼下还是要原地修养一段时间的,这样子上路,弄不好可真会上路。

开塞露加酸奶的效果不错,一夜又一天,小月姑娘跑了七次土沟。

腹内虚胀的感觉去掉不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酸奶继续,怕电解质紊乱,间或再来上一碗糖盐水。

除了清肠,这一整日她都窝在那破桌子后面观察外面的情形,跟当年,不,跟上辈子拿着面包和矿泉水坐车里,数竞争对手门店的客流量一个样。

不仅数,还要分析,分析客户的人群结构、心理偏好和价位承受力。

今天,她窝在这里数到了过往的人共计二十六个,除了一个扛挑子锔碗的和一个编筐子的算是个正经营生外,其余三成是抄手过路的,三成是推小车跟她一样逃荒的,还有三成是挎着篮子寻摸吃食的。

看见她堵了庙门“占山为王”竟然也没人上来说什么,麻苏月分析:要么是人家肚子饿没力气搭理她,要么就是这种情况不少见。

一句话:穷人何苦为难穷人?

如此三天,腹胀感基本消失,小肚子一摁终于不再觉得里头揣了个硬邦邦的“小西瓜”了,两条腿也有了点力气。当然,蹲坑再起依旧会头晕眼黑,但这个急不来。

第四天,她不打算再蜗居,趁天还黑麻麻时,摸出菜刀出去砍了根称手的榆树棍子回来,一头打磨光滑,再削掉枝枝叉叉,这就是她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随身武器了:打草惊蛇、吓唬野狗、当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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