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是他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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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回到公寓。
坐在自己的“奢华”躺椅上，我告诉自己不要多愁善感，就像董思念说的那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而不是和现在一样为了过去而心烦意乱。
该走的终究是要走的，而该面对的也终究是要面对的。
夜色下，淅沥沥的雨点隐匿的无影无踪，坐在阳台上感受着有些深沉的安静，我拿出手机给卓也发了一条信息。
“睡了吗？”
我没指望卓也会回，现在已经到了凌晨，她的生活可不会允许她像我一样做一个多愁善感的夜行生物。
让我没想到的是，卓也居然在片刻后回了我的消息：
“有屁快放。”
我激动地笑了，心里也稍微舒服了一点，连忙戳动屏幕回复道：“你怎么还没睡？”
“你要是再不说什么事我就睡了。”
“别，我说，我现在很难办……可能我说出来你会觉得我这个人脑子有问题，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卓也发来一条语音，非常不耐烦地说道：“你大半夜的就非得要我骂你几句才能开心是吧？能不能爽快一点直接说啊？”
“林涵回来了。”
“哦，关你什么事？”
“她来找我了。”
卓也没回我，而我在等待她回信的过程中如坐针毡，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卓也现在可以在我身边，替我分担一下这种没来由的烦恼。
片刻后，卓也回道：“找你干嘛？你现在在哪？”
我如是回道：“在公寓，她约我明天吃晚饭，想给我和她之间画上一个句号。”
“哦，想去就去呗，如果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脑残的话。”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睡意也减少了许多，在躺椅上躺下后点上一支烟，回道：“我怎么感觉你已经在骂我了？”
“是啊，我就是在骂你，嘲笑你，你是不是天真的以为她还喜欢你啊？是不是觉得以前和她过的那么甜蜜那么美好现在还能和她回到过去啊？”
“我没有……”
“没有个屁！沈新，在一个地方跌倒一次你还想再跌倒第二次？”
我将烟徒手捏灭的同时把手机放在胸口，播放起了陈奕迅的歌。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用手指熄灭香烟，以前总觉得电影里面的这个动作非常潇洒，只不过一直没敢做，现在看来除了一点灼烧带来的刺痛也没什么别的感觉。
“人呢？说话！不说话我报警了。”
我看着屏幕里卓也给我发来的消息，捏了捏鼻子，回道：“你怎么还不睡啊？都这么晚了。”
“沈新你成心的是吧？我们现在是在说睡不睡的问题吗？”
“我就是觉得你这么晚睡对身体不好……”
“你要真去找了林涵才是真让我身体不好了！我会给你气死。”
我无奈地看着聊天界面，这一片空白的聊天背景突然让我看着很心烦。
我点开了很久没用过的qq，接着在空间相册里一连找了好几张曾经高中时候的照片，其中还有好几张卓也的丑照。
我把一张和卓也搂着脖子唱歌的照片设置成了聊天背景，我的印象非常深。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高三毕业，我们两个从毕业晚会逃了出来，一边吃路边摊，一边喝着从便利店买来的听装啤酒，最后进了毕业季打七折的KtV，而当时的这首歌是卓也点的私奔到月球，也是我们两个的第一首合唱歌曲。
看着照片里像是假小子一样的卓也，我把照片发给了她，并且跟上了三个捂嘴笑的表情。
卓也立马发来一段语音，扯着嗓子怒声道：“沈新，你是想怎样啊？你出来我们俩打一架！”
我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在这一张张代表着回忆的照片中下定了决心，“放心，明天舒小南生日，我不会去找林涵的。”
有时候我真的会奇怪，我和卓也这么两个话题跳跃的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能聊的起来。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卓也似乎已经困的不行了，闲聊几句后立马跟我说了晚安。
而我也站起身准备去洗一洗，把一天的烦恼和疲惫都用温水洗去。
就在这时，我很不可思议的发现，就在十几分钟前，舒小南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她说：“今天我生日，你会来吗？”
舒小南居然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我也后知后觉，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于是马上给她发去了一句生日快乐的祝福，随后跟她说：“我会来的，时间地点。”
舒小南的聊天信息显示正在输入中，一直过了好久，她才给我回了一个哭泣小狗的表情包，然后回道：“晚上6点，望江楼餐厅。”
“哟，吃这么好的地方呢？”
舒小南回道：“地方无所谓，重要的是人。”
我有些诧异，难得看舒小南发一段这么有深度有感情的话，让我都怀疑对面的这个人是不是舒小南。
……
次日，我在中午起了床，在外面闲逛了许久，给舒小南挑了一个海豚玩偶和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口红。
要说送礼物这种事情我实在不太懂，哪怕有过一段恋爱经历，我也在这种时候显得和白痴一样。
傍晚5:30，我在广场门口等待着出租车，手上拎着那个足足有70厘米的海豚玩偶和一个9寸的生日蛋糕。
让我惊讶的是，在等车的过程中竟然等到了舒小南。
她把车子停在我的身边，摇下车窗看了我一眼，确定是我后一脸兴奋的下了车。
她穿着一件短款的女士皮衣，宽松的白色休闲裤，好像还特意去洗过头发，小跑到我面前的时候能够非常清晰地闻到一股洗发水的味道。
舒小南上下打量着我，十分惊喜地对我说道：“沈新，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我十分无语地道：“不是。”
舒小南脸色唰的一下变了，让人眼前一亮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眼中突然好像就没了光。
我很想问舒小南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她的变化这么大？什么时候舒小南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会有这么一种情绪？
“你猪啊？”我把手中的生日蛋糕在她面前提了起来，“不是你生日难道是我生日吗？”
舒小南愣了愣，指了指我怀里用礼袋包起来的玩偶，“那这个也是给我的吗？”
我点点头，见到我肯定的表情，舒小南顿时又兴奋了起来一把将玩偶从我怀里抢了过去，然后用力打了一巴掌在我手臂上。
“送我的就送我的嘛！非得要耍我一下，很好玩吗？”
她嘴上说着，已经从礼袋没有系紧的小口里看到了海豚的全貌，然后异常激动地抱着玩偶原地乱蹦。
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我有些心虚的松了一口气，最开始我还怕舒小南这样的娇贵大小姐会看不上我这挑选出来的玩偶，现在看来是我有些多虑了。
“快上车吧，你是不是在等出租车？”
我点了点头，在旁人羡慕的眼神注视下走到奔驰的副驾驶旁。
他们肯定觉得我是人生赢家，用一个玩偶和一盒蛋糕轻松坐上了奔驰，身边还有美人相伴。
舒小南直接拆开了礼袋，把礼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抱着玩偶居然就在车子旁边对着手机自拍了起来……
我摇下车窗，对她大喊道：“你有没有搞错啊？还走不走了？”
舒小南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今天的主角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
于是，我又在车上度过了漫长的十分钟，期间还帮她在树底下拍了好几张照片。
……
当我们抵达望江楼餐厅后，我才发现这个在杭州消费水平名列前茅的餐厅其实和普通的餐厅差不多，只不过是可以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地域一边吃着所谓的高端食材，一边望着引人遐想的钱塘江面。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一个正中间靠窗的位置，这里应该是舒小南精心挑选的，能够很轻松的将大半个城市和江面尽收眼底。
“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吧？”我坐在只能够容纳两个人的座位上问道。
“对啊，我的朋友们我早就请他们吃过了。”舒小南笑吟吟地看着我，语气好像有些紧张。
“真的假的？董英雄你也请了？”
“我要请他来着，他还在外面没回来呢。”舒小南随着地说道。
我四处观望了一眼，周围全都是一些西装革履，妆容精致的男男女女，不免有些不适应。
“那……我们两个人而已……也不用在这么好的地方吃饭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地方环境好啊，你不觉得在这里吃饭很浪漫嘛！”舒小南瞟了我一眼，说道：“我知道你平时挺看不惯我这个人的，我不知道怎么样做可以改变一些我在你心里的样子，所以我只是想请你吃顿好的，跟你说说好话。”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舒小南，问道：“你这算是要用望江楼的一顿饭贿赂我吗？”
“不是贿赂你……我知道你现在搬去外面了肯定没有自己做饭，都吃吃外卖什么的有时候还不吃……人这一辈子就这么点时间活在这个世界上，能过的好一点，吃的好一点也算是一种升华不是吗？”
我透过餐厅的窗户向外望去，餐厅的玻璃上倒映着内部的虚幻景象，却也能够看到窗外令人赞叹的钱塘江景观。
真的还挺佩服人类的思维的，能有这种艺术性的想法把自然景观利用起来。
在这片夕阳下，整片钱塘江看起来就像是存在于伊甸园里的禁忌，波光粼粼的江面更像是容纳了世间所有的邪恶与美好，是一片分隔开两个极端的屏障。
“为什么不理我？你这样我很没面子诶。”舒小南拿起筷子敲了敲碗，嘟起嘴埋怨道。
我移回视线，看着妆容精致，像是那种杂志封面女郎一样的脸蛋说道：“你突然间这么一本正经的跟我说话，我感觉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了。”
“呵呵，你这人就是说不出一点好话，我怎么跟你说、用什么语气说你都能怼我几句！”
“这不是怼你，是感叹！……不管怎么说，生日快乐小寿星。”
我举起茶杯，里面倒着的是一壶清茶，茶香四溢，余味长留。
“谢谢沈新，鉴于你今天送我的生日礼物，你以前那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舒小南含羞一笑，娇媚动人的样子真的和我印象里的舒小南截然不同。
……
饭菜上的很快，似乎是舒小南特意叮嘱的。我也在一盘盘端上来的菜里想起了口袋里还没送出去的口红，于是趁着舒小南上厕所的间隙把口红放在了她的桌前。
等待之余，我再一次将视线投向窗外。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在这片城市，浮夸的霓虹灯光悄然间点亮了半天夜空。
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的人影在窗户玻璃的倒映下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茫然地转过身，直到看见我身后的那张脸，我毫无波澜的内心就像突然被扔进了一块巨石，泛起阵阵涟漪。
“你……”
“为什么不来？”
林涵站在我面前，白皙如雪的肌肤好似吹弹可破，眼底隐藏着一抹悲伤与失望，哽咽着对我说道：
“为什么不愿意过来见我，而和别的女人在这里吃饭？”
我好像无法用目光去正视她，就好像当初错的人是我，我撇过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林涵身上熟悉的女人香味飘进了我的鼻腔，在片刻的沉默后我终于抬起头，“先不说别的，我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你？”
林涵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头，用力眨着眼睛，说道：“这就是你对我们这段感情的看法吗？”
我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放松一些，说道：“不是对这段感情的看法，而是对你这个人的看法，你不值得我特意放别人的鸽子来赴你的约。”
林涵双眼泛红，说道：“好，你对我有怨言我理解，明天你有空吗？”
“他明天没空。”
就在我想要回答的时候，一道轻灵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舒小南朝我们走了过来，笑吟吟地站在我身边，“他明天要陪我逛街。”
林涵皱了皱眉，她看向我，问道：“她是谁？”
没等我开口，舒小南嘴角微掀，露出甜美微笑的同时，眼底流露出一抹浓浓的敌意和占有欲，
“我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