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又是何人请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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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边走边说着话儿,夏东菊突然挽上铁济堂的手,“济堂哥,我突然好想回旧金山,要不明天咱们回旧金山,好不好?”
铁济堂应了句:“好的,我让莫莫陪你回旧金山。”
莫莫却嚷起来:“师哥,你怎么半路想踢开我呢?我要留下来跟你一块去找小蕾姐。”
夏东菊说:“济堂哥,我想小蕾姐一家应该不会在休斯顿,咱们再怎么找恐怕也是徒劳。”
铁济堂抬头望向远处,好一会吐出一句:“明天,我想再到纽约去一趟。”
夏东菊却是一脸诧色,“又去纽约?咱们都在纽约找过了,小蕾姐家没在那,还去纽约做什么呢?”
莫莫却摸起下巴儿接过话:“我知道师哥要去纽约做什么。”
夏东菊眼睫轻轻一扬,“你知道?你又不是济堂哥肚子里的蛔虫,你咋个知道?”
莫莫有些儿自得,“我当然知道,师哥是要去找关狗子。”
夏东菊怼他:“关狗子目前可是在休斯顿,又不在纽约,去那找他不是南辕北辙吗?”
莫莫撒出话:“关狗子现在是‘惊棒之狗’,咋还敢呆在休斯顿?我估计他早溜之大吉坐飞机逃回纽约老窝去了。”
夏东菊春柳一笑,“什么‘惊棒之狗’,真是瞎诌,不过呢用在关狗子的身上倒也挺恰当的。”
莫莫笑哈哈说:“这关狗子的老爹恐怕是个没文化的人,真不会起名,怎么给他儿子起了个狗名呢?连上他的姓岂不成‘关门打狗’了吗?”
威利斯插上话问:“汤姆,你跟安妮两个叽叽呱呱地说些什么呢?有趣吗?”
莫莫乐说:“当然有趣。我们在谈论如何关门抓狗的事儿。”
威利斯抖动嘴皮子扯起:“抓狗?嗨,那是我最拿手的本领。我八岁的时候,就已是圣弗朗西斯科街头的狗王了,所有狗见了我都要乖乖地趴下磕头,亲密地叫唤:亲爱的布鲁斯大王,见到你真是无比荣幸,我爱你,请接受我最崇敬的礼拜。我如果要抓狗那是手到擒来。”
莫莫嘻嘻笑说:“小布,乖乖隆地咚,你吹牛皮的本领已经是出神入化了,没想到你吹狗皮的本领也如此‘不同凡吹’,佩服佩服。”
威利斯颇为得意,“这仅仅是我八百个本领里头的其中之一而已。”
夏东菊懒得听这两人胡扯,却朝铁济堂问:“济堂哥,你到纽约真是去找关狗子吗?”
铁济堂淡淡说:“不是,他还不值得我千里迢迢奔波一趟。”
夏东菊又问:“那你去纽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铁济堂缓缓而说:“再去找小蕾的舅舅,他是一定知道小蕾家的下落,与其到处乱找,不如低下头去求他告知一声。”
夏东菊听了把手从他的臂弯松开,埋头默默地走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绽开花颜,“好吧,明天咱们再到纽约去。”
铁济堂把目光投向悬在西边天的落日,喃喃而言:“这路好曲折!”
此时已临傍晚时分,四人辗转了半天肚子早咕噜闹反,正要寻个餐馆吃饭,没想到又碰上一件“怪”事儿。
只见前头一个人迎过来朝铁济堂行礼问:“你好,请问你是铁济堂先生吗?”
铁济堂看了那人一眼,并不认识,便点头应了句:“是的。你是哪位?”
那人回话说:“我姓黄,是前面杏花楼的餐饮部经理。有人在杏花楼为你们备了一桌酒菜,请随我来。”侧身摆手一请,然后领在前头带路。
铁济堂却是见怪不怪,也不问什么,跟随在那人的后面就走。
莫莫却饶有趣味说:“师哥,你说美国的华人同胞们怎么如此热情好客呢?咱们到哪儿都有人请吃饭,这倒省了咱们好多饭钱。”
铁济堂轻轻一笑,“是啊,我也没想到,看来咱们是走了‘食花运’。”
莫莫捏起下巴,做出一副学究样子,“师哥,这个‘屎花运’可用词低俗了。虽然最终化为屎像菊花一样‘运’出去,只是我觉得不怎么高雅。应该叫做……叫做……‘桃花运’吧,好像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对了,就叫‘菊花运’,哈哈,我真是太有才……”
话音未落,脑壳顶就吃了一记爆栗,扭头一看却是夏东菊,这才想起这个‘菊’字似乎用词可不当。
夏东菊笑吟吟说:“莫莫,我现在就请你吃一顿‘菊花爆头餐’好不好?”
莫莫耍了个鬼脸,“哎呀,我的好菊姐姐,我一时脑筋儿激动用错词了。嘿嘿,应该叫做‘舌花运’,对吧,东菊姐姐。”
夏东菊杏眼一白,“还‘舌花运’,等会被人把舌头割了都还不知道呢。”然后赶上一步贴近铁济堂的耳边说:“济堂哥,你干吗问也不问一下呢?”
铁济堂淡然回话:“问什么呢?有人请吃饭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万一问出什么不爽的事,岂不是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再说请客之人故作神秘,你问了也是白问,倒不如不问。”
夏东菊却不这么想,女人的心总是较为细腻些,忍不住便问:“黄经理,请问这位请客之人是谁?”
黄经理还没答话,莫莫倒抢过话头:“东菊姐,我知道。”
夏东菊眉睫一展,似信非信地望着他扔了句:“你又知道?这可奇哉怪哉了,你倒说来听听。”
莫莫故作高深说:“当然知道啦,我别的本事没有,但这未卜先知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个人嘛,长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活脱脱像个猛张飞的样子。是不是?黄经理。”说着笑眯眯地瞧向那黄经理。
不料那黄经理摇摇头笑了笑回应:“不是。”
莫莫倒有点意外了,脱口说:“不是?难道像个猴子精?”
黄经理又摇摇头应:“也不是。”
莫莫这下可讶异了,跳起来嚷着:“又不是?怎么可能呢,不是这两个家伙还有谁?别跟我说他长得像个李逵哦。”
黄经理又笑了笑却说:“她什么都不像。”
莫莫转而嘻嘻一笑,“什么都不像,那家伙岂不成了‘四不像’?”说完自己倒哈哈笑起。
没想黄经理吐出句:“那人是位十分漂亮的年轻小姐。”
此话一出,就连铁济堂也大感意外。
夏东菊瞧了他一眼,翘起嘴酸溜溜说:“真没想到你到哪儿都有‘红颜知己’,好福气喔,我看你真是走了‘桃花运’。”
莫莫得意起来,“这‘桃花运’好像是我说的吧。这么说来那就并没有牛头不对马嘴了,而是完全恰当,看来我这未卜先知的本事还是挺准的。”
这时,威利斯又忍不住舌根儿发痒,“汤姆,什么事儿,说来给你最好的朋友听听。”
莫莫逗他,“小布,你今天拉隔夜屎了吗?”
威利斯说:“拉了,你问这个干吗?多恶心的事。”
莫莫笑嘻嘻说:“那就恭喜你肚子有福了。”
威利斯弄出个不解的怪表情,“肚子有福?什么意思?”
莫莫也不再跟他兜圈子,“有人请咱们吃大餐,而且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姐。”
威利斯听了欢喜得胃都开花,咧嘴问:“汤姆,是不是又有‘花花猪肠子’吃?”
莫莫笑着说:“那当然有啰。不仅有‘花花猪肠子’,还有‘炭烧猪屁股’呢。”
威利斯流起口水来,“什么‘炭烧猪屁股’?好吃吗?”
莫莫挤鼻弄嘴说:“好吃,好吃极了。”然后把手往他屁股上一拍,“就是你这个。”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威利斯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汤姆,你又捉弄我,看我不把你当猫一样拎着扔到墨西哥湾去。”
莫莫额头落下一道灰线,“小布,你就不能换个词吗?为什么总是猫呢?”
威利斯说:“那好,换成老鼠行吗?”
莫莫耍弄个鬼脸,“算了,我还是做猫吧。”
威利斯一时问起:“汤姆,这个请咱们吃饭的年轻美丽的小姐是谁呢?”
莫莫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观音菩萨下凡化身吧。”
威利斯听不懂,把眼略眯,“观音菩萨?是谁呢?”
莫莫提起兴头瞎扯起来:“观音菩萨那可厉害了,她有天罡三百六十变加地煞七百二十变,一共一千零八十变,每个变化又能生出无数个变化,总之千变万化,能变各种各样的人物,既能变成像你一样牛高马大的黑壮汉,又能变成像东菊姐一样年轻美丽的小姐姐。她是大慈大悲的大菩萨,如果你大难临头,只要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念着‘观音菩萨,我的老娘啊,快来救救我老黑吧,慢一步我布鲁斯就要呤咚呤咚哐了’,然后她立马就会现身救你脱难。还有她……”
夏东菊忍不住给了他一个脑瓜崩,“闭嘴,牛皮啰嗦鬼。”
莫莫摸着脑壳儿挤起脸念叨:“我怎么就成牛皮啰嗦鬼了呢?这个鬼字可用词不当,怎么说我也是个有鼻有眼的人吧,应该改为牛皮啰嗦王才对。”
夏东菊见他那副混样差点就给弄笑了,却忍住懒得搭理他,扭头朝铁济堂搭话:“济堂哥,这个小姐是谁呢?”
铁济堂挪出句:“我也不知道。”
夏东菊一脸诧色,“你也不知道?难道她不是你在休斯顿的什么红颜知己?”
铁济堂淡淡一笑,“除了凯瑟琳和你之外,目前我在美国暂时没有其他女性朋友。”
夏东菊想了想说:“济堂哥,你说会不会是小蕾姐呢?”
铁济堂说:“应该不是,她不会开这种神神秘秘的玩笑。”
夏东菊接上话:“你怎么就肯定不是?说不定她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铁济堂平静说:“我也希望是小蕾,不管怎样,先把饭吃了再说。”
说话间,那黄经理领着四人到了杏花楼二楼一间雅房,然后吩咐服务员开始上菜,便礼辞出去。
不一会,服务员陆续将菜上完,十三个主菜,另配几盘精致果点。
莫莫看了说:“师哥,这上的菜不是跟咱们在旧金山的红灯笼酒家一模一样的吗?”
威利斯早饿翻了天,哪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二,双爪齐下抓起菜狼吞虎咽就吃起来。
用过晚饭后,铁济堂让夏东菊去打听关长云的下落,酒店里的人都称没见过此人。
四人出了杏花楼,沿街闲逛。此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霓虹妖艳,掩盖月色。四人一路游玩一番,便转回旅馆。
刚回到旅馆门前,却见一人迎上来打问:“你好,请问是铁济堂先生吗?”
铁济堂未回话,莫莫早抢上话抛出一句:“你是不是哪家酒店的大堂经理,来请我们去住宿?”
那人倒是诧异地看着他,“是的,我是前面不远的夜阑珊酒店的大堂经理,有人在我们酒店给四位订了间豪华套房,请四位随我过去下榻。”
铁济堂却说:“不必了,我们在这家旅馆已订了房,那套房你可以自行处理。”说完迈步跨进旅馆。
莫莫却朝那大堂经理搭话:“给我们订房这人是位年轻美貌的小姐是吗?”
那大堂经理却摇头说:“不是。”
莫莫又感意外,一时便问:“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难不成还是个丑八怪的老女人。”
不料这次那大堂经理倒点头说:“正是一位老夫人。”
夏东菊听了赶上一步朝铁济堂问:“济堂哥,你说到底是谁这样诡诡秘秘地请咱们又吃又住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