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邮轮奇遇凯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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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话音才落,只听一人的声音从上面飘下来:“嗨,你们刚才是在跟人打架吗?”一个金发女郎在上层护栏边正往下瞧着他们俩。
“不是。”铁济堂仰头看了一眼那女郎。
“你撒谎。我刚才看见那男子的拳头像铁球一样撞向你,我还以为你的下巴会转到脑后去呢,谁知你的手那么有力。”那女郎轻轻一笑,然后又抛出一句:“喂,你的手是什么做的?”
“我的手是什么做的?这个我倒没想过,你让我想想。”铁济堂笑了笑回。
“美丽的小姐,我知道。”莫莫眨了眨眼搭话。
“你知道?这倒奇了,你说说看。”那女郎却也俏皮地眨了眨眼。
“是水做的,铁球打在水上就沉了。”莫莫嘻嘻一笑说。
“这倒也是。嗨,我从这跳下去,你的水能承得住我吗?”那女郎笑意如春风,朝铁济堂打话。
“不能。”铁济堂微微一笑,应了声。
“不管你能不能,我跳了。” 那女郎一说完,真的跨过扶栏纵身就往下一跳。
铁济堂吃了一惊,没想到那女郎说跳就跳,眼看她瞬间落至,赶紧伸手来个“新娘抱”将她稳稳抱住。一时心念一转想捉弄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孩,脚下一个打转,像陀螺般旋转了好几圈,然后把她放下。
那女郎只感一阵天旋地转站立不稳,赶忙把手攀在铁济堂肩膀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吐出一句:“哎呀,好晕啊!”
铁济堂轻轻将她推开,“好任性的女孩,你还真敢跳呢。”
甲板上的那两对男女刚看完打架的热闹,又见了这一幕,一时瞧着这两人都感不可思议,一个胆子真大,一个力量超强。
那女郎笑靥如花,“我信任你,好比信任大海可以承载邮轮一样。”
碰上这样的女孩,铁济堂也有点晕,朗目轻轻飘过她的脸庞,挪出话:“你的信任让我很吃惊,不过有时候贸然信任是要付出代价的。”
莫莫在一旁接上话:“是啊,摔断你的美腿,那可不是好玩的,瞧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若是断了腿还真可惜了。”
那女郎却说:“这个世界能让我如此信任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第一次碰面就信任你,我只知道这种感觉很刺激也很奇妙。要知道信任一个人有时候可以把生命交给对方。”一双美眸看着铁济堂,脸上依旧荡漾着笑容。
铁济堂没想到她说出这么一番话,内心不由泛起一阵共鸣与温馨的感动。
“谢谢你的信任,你是我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孩。”
“胆大妄为是吗?哈哈,其实你给我的感觉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那女郎掠了下耳边的头发,举手投足间顾盼生辉。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铁济堂转身又望向西边海天。
“刚才那男子跟你斗拳,他的拳头就像狂风暴雨般愤怒地砸向你,看得我都心惊,真担心你的脑袋下一秒会被他砸破。而你倒是气定神闲,从容自若,一点也不慌,平稳得就像擎天之柱,这等气魄真是十分少见。”那女郎蓝色的眼瞳闪着赞赏之色。
“谢谢你的称赞,我其实普通得就像一根石柱。”铁济堂嘴里这么说,心里一时却对眼前这个女郎倒生出一些儿知遇之感。
“美丽的小姐,你怎么称呼呢?”莫莫用他那蹩脚的英语甜问,他对漂亮的女孩也是十分热情,这大概是人类男性的共同毛病。
“我叫凯瑟琳·斯普林斯,你们呢?”这女郎正是四年前在马尼拉西班牙王城与陈剑书相遇的凯瑟琳。说来也真巧,四年前她同样是搭乘这艘“海鸥”号回美国,和夏蕾相遇结识为闺中密友。
“我师哥叫堂吉诃德,我叫汤姆。”铁济堂还没答话,莫莫就抢先说了。
“堂吉诃德,汤姆,真高兴认识你们。”
“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能跟你学英语吗?”莫莫看起来倒真是十分开心。
“当然可以。你的英语听起来确实有些蹩脚,不过我也能听得懂。”凯瑟琳笑呵呵回他话。
“凯瑟琳,你是美国人吗?你真漂亮。”莫莫那双眼儿闪闪发着亮。
“是的。谢谢你的赞美,汤姆,你好可爱,我喜欢你。”凯瑟琳明艳一笑。
“啊,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是一见钟情。”莫莫耍了个鬼脸。
凯瑟琳花颜畅绽,却朝铁济堂搭话:“堂吉诃德,你们是菲律宾华人吗?”
“是的。”铁济堂点头答了声。
“你们家乡在菲律宾哪里?”
“马尼拉。”
“马尼拉是个美丽而特别的地方,我很喜欢它。”凯瑟琳笑意轻盈。
“凯瑟琳,你在马尼拉多久了?” 铁济堂不知为何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只有一个星期。四年前,我曾到过马尼拉,真不巧碰上日本军队入侵菲律宾,我只好离开马尼拉,同样是乘坐这艘邮轮返回美国。月初,我收到一位马尼拉朋友的来信,邀请我到他家做客,我也想过去重温一下四年前的足迹,所以乘坐水上飞机就去了马尼拉。哪知全毁了,到处只剩下废墟,战争太可恶太可怕了。”凯瑟琳说到最后话音甚是惋惜。
“所有经历那场战争的人和物,都无不深受摧残,幸好你离开了。”铁济堂淡然而言。
然而凯瑟琳却又哪里知道他在那场战争中所经历的苦痛与磨难,以及对战争的厌恶。
“但我看到了一种马尼拉精神,战争虽然摧毁了一切,然而人们都十分乐观积极坚强勇敢,他们用脸上的笑容告诉我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凯瑟琳花颜一展。
“是的,战争可以摧毁一切建筑,但无法摧毁人内心的这种精神,也正是这种精神菲律宾才取得了正义的胜利。”铁济堂话语轻而有力。
“凯瑟琳,你的家乡在美国哪里?”莫莫插上一句。
“芝加哥。”凯瑟琳轻快回答。
“芝加哥啊,可惜我不知道它在东还是在西,那里好玩吗?”莫莫搔了搔脑袋。
“芝加哥在美国中北部,那里风景如画,好玩得很呢。”凯瑟琳脸挂春风。
“太好了!等到了美国后,我们一定要去芝加哥玩玩。”莫莫撩起兴儿来。
“欢迎你们来芝加哥做客,到时我尽地主之谊带你们好好游玩一番。”凯瑟琳满面愉悦之色。
“好啊!”莫莫蹦跳起来,“这趟旅程真是美极了。”
“堂吉诃德,你们这次去美国是旅行还是办事?”凯瑟琳朝铁济堂瞧去。
“我们去找一个人,她在圣弗朗西斯科。”铁济堂微微呈笑,一时之间夏蕾的音容笑貌油然浮现心头。
“圣弗朗西斯科是西部名城,是我最喜欢的城市之一。说起来它还是我的第一故乡呢,我是在那儿出生的。”凯瑟琳眸子闪着欢快的音符。
“能被称为故乡的地方不管在哪总会令人喜欢,令人心头牵挂。”铁济堂不由往落日的方向望去。
“凯瑟琳,你在圣弗朗西斯科出生的?”莫莫有些儿意外,挺感兴致地搭上话。
“是的。当时我爸爸妈妈在圣弗朗西斯科旅游,我突然在我妈妈肚子里闹起来,然后我妈妈就把我生下了。听我妈妈说,我出生那天圣弗朗西斯科发生了地震。当时她正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忙着给她接生,突然地板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房子摇晃起来,台面上的热水壶、杯子、手术工具等许多东西都被震落在地上。我妈妈受此一惊,猛一使力就把我送了出来。”凯瑟琳将目光投向大海远方,缓缓说来。
“当时你吓着了吗?”莫莫飘出句。
“谁知道呢?”凯瑟琳耸耸肩回。
“怎么会不知道呢?地震多可怕啊!是谁都会被吓着。”莫莫没头没脑地扯话。
“我当时才刚刚从我妈妈的肚子里勇敢地钻出来呢,哪知道害怕的事情。”凯瑟琳轻盈笑说。
“那你哭了没有?”
“当然哭了。”
“哭了就是被吓着了,被地震吓哭的。”莫莫摸了把下巴儿,一副一本正经的样。
“汤姆,你好可爱哦,谁出生的时候没哭呢。”凯瑟琳被逗笑了。
“我就没哭,我妈妈说我还笑了呢。”莫莫吐出一句不正常的话。
“汤姆,你妈妈带你去看过医生吗?”凯瑟琳有趣地瞧着这家伙。
“看过。”
“医生说你正常吗?”
“正常啊,比正常还正常。”莫莫得意地答上句。
“那就不正常了,正常就是正常,超过正常就属于不正常。”凯瑟琳逗他。
“这个……后来我妈妈往我屁股上使力一扭,我就哭了。”莫莫赶紧自圆其说。
“哈哈,这就正常了。汤姆,你真是可爱至极,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凯瑟琳笑靥如三月春风。
“凯瑟琳,我的心这会儿好像喝了蜂蜜一样甜呢,要是以后能天天见到你就好了。”莫莫乐得欢蹦喜跳,一张脸儿春意盎然。
“最好的情谊并非天天见面,而是时常在心里记挂。”铁济堂插上一句。
“堂吉诃德,你这句话好有范儿。”凯瑟琳蓝眸如星子闪烁。
这时,那对年轻情侣突然指着南面的天空惊呼:“看,那边飞来好多海鸟!”
这话听得突愕,甲板上的其他人都朝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大群海鸟黑压压地从南面惊慌飞来,很快掠过邮轮上空往北飞去。
此刻,半轮落日已垂下海平线,大风一时狂起,海面波涛跌荡,南面远处天空出现一大片墨色流云,漫天滚滚,迅速席卷开来。
“看这情景暴风雨就要来临了,说不定还是风暴。”那对中年夫妇的丈夫皱了下眉头说。
“先生,会有风暴吗?”凯瑟琳朝他问。
“可能吧。”那男子敷衍了句,也拿不准。
“风暴!咱们快回里面去吧!”莫莫慌恐起来。
“别慌,在海上遇上暴风暴雨甚至风暴是常事,淡定冷静应付就是了。”铁济堂神色淡静,这一向是他处事的方式,越是遇到危难他的思维越是冷静,心态越是淡定。
几人转回邮轮里面,露天甲板那层设有一个十分阔大的舞厅,此时,许多旅客正在舞厅欢快地跳着舞。
凯瑟琳兴头撩起邀请铁济堂跳舞,铁济堂也不好拒绝,便跟她步入舞池耍起舞来。莫莫却也不管三七二十几,撞入舞池摆腰晃头自个儿嗨起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