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失踪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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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羽跟着乌启华到了县衙，一路摸到牢房，还未进去就听见牢房中传来衙役骂骂咧咧的声音：“娘的，要不是这群贱骨头，老子这会儿就搂着花娘正乐呵！”
“嘿，就你这挫样，还有花娘肯让你上？”
“老子长疮流脓怎么了，有钱就是大爷，最标致的妞还不是乖乖来伺候。”
“呦，听听这口气，发财了？”
“说的好似你没赚。”
两人心照不宣的嘿嘿笑起来。
牢房里乌压压关了一群人，都是附近的百姓，听着两衙役如何打家劫舍，把他们辛苦赚的家底全偷了去，只恨上天不开眼，叫这群小人得了势。
一名青年腾地站起，不顾身上累累伤痕，只想要骂个痛快，只是话未出口，就被人死死捂住嘴。
望着父亲哀求的目光，青年垮下肩膀，蹲在角落，无声的流着泪。
直到现在他的脑子仍是一片混沌，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村里人一夜之间被抓，壮劳力送去了别处，年老体弱的被关在这里。
他因手臂受伤没被挑去，可他的小弟被抓走了。他的弟弟是村里最聪明的，也是唯一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他真心希望被抓的是自己，不然以小弟的聪慧早就能摸清缘由。
两个衙役不知是喝醉还是困的睡着，渐渐的没了声响。叶羽蹑手蹑脚走来，只是草草一数，发现牢里大大小小塞了三十来人，有几个伤势严重，奄奄一息，不大的空间里泛着一股子血腥味。
“诸位可是林家村的村民？”
“是谁？”青年警惕的四处张望，好容易才隐约在一角瞧见个身影。
“我是来救你们的，别出声。”
青年的心怦怦直跳，不过他并没忘记，那人刚才问他们可是林家村的人？
“我们是邻村严家村的人，侠士是林家村的？”
“算是吧，具体的事等出来再详谈。”
青年也知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低低地应了一声，将几个叔伯推醒。
等侠士打开牢门，一个个出来，叶羽才发现人数竟比先前预测的多了20个。老的病的残的弱的共有50个，把狭窄的通道挤得水泄不通。
人都救出来了，也不好再把人送回去，带着人出了县衙才问青年道：“你们之中有多少受了重伤？”
青年眼神一黯，哽咽道：“里正叔跟几个老人已经没了，听他们说，被丢在乱葬岗。剩下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
叶羽叹了口气，寻了个角落让他们等着，幸好县衙距离香满楼不远。没到一刻钟他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十来个推着板车的小二。
这些小二步伐稳健，推着板车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跟香满楼白日见到的很是不同。
景苑收到消息在后门等人，她这会儿还维持着哑巴的人设，交流全程靠手。
直到把人全部送入预先准备好的大通铺，其余人出去准备米粥汤水，只留下她跟叶羽二人，景苑才开口问道：“这些人你从哪弄来的？这么伤的这般重？”
叶羽正在给人处理伤口，一听这语气有些熟，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景苑。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
景苑嗯了一声：“替我谢谢乔郎君。”
“在牢狱救下的，说是严家村的人。”
景苑的手一顿，猛地抬头，叶羽咧了咧嘴，叹息道：“就是你想的那样。这里只有一半人，另一半我估摸着在亭场。”
“亭场！”景苑倒抽了一口凉气，呆了半晌，抓住叶羽的手臂，忍着从心口泛起的寒意，问道：“你是说，韩家私……。”
荣州出产什么，自然是井盐啊！富世井和大公井这两口井盐，早在秦时期就以名声远播。
叶羽点点头，比了个嘘声，景苑可算知晓自己捅了什么篓子，也难怪县令非灭她的口。
她闭上嘴，看向叶羽的眼神格外复杂。
韩氏郎主在京城当了大官，才能庇护满门在荣州只手遮天，她脑子再愚钝，也猜出这行人身份不简单，不然的话，又怎么敢去捅荣州的天？
处理好伤势，又给村民们喂了些米汤，大多数人熬不住，沉沉的睡过去。叶羽一叹，本还想问些事，看来今夜是得不到消息了。
起身预备要走，那青年叫住他：“恩公且慢。”说着把身后一名七八岁的男童推出来，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这孩子叫春晓，是里正叔的孙子，恩公带他走吧，想知道什么问他便可。”
李珏尚且不知叶羽干了件大事，窝在屋顶等韩文律离开，又等了半个时辰，确定对方不会杀个回马枪，这才翻身进来。
此时已近五更天，他点燃一盏壁灯，黑暗的屋内再一次亮堂起来，
三楼的空间比之一楼二楼小上不少，也没摆放书柜和书籍，屋里只有一张软塌和长案几，供奉着先人的灵位。
李珏看到正中央牌匾写着：供奉韩氏三代五服祖宗之灵位，其中就有韩王韩成的灵位。
李珏嗤笑一声，这种上杆子给自家镶金的把戏又不是没见过。让他相信韩氏先祖是韩成，他宁可相信自家先祖是李耳。
在屋内寻找一番，就摸到韩成的灵位后面有个凸起的机关。没有犹豫，往下重重一按，就见那张案几下面出现了一条漆黑的通道。
李珏挑了挑眉，摸出一颗珍珠丢入，就听咕噜咕噜一路往下，约莫一盏茶功夫才没了动静。
伸手摸向腰间，没有摸到佩剑，方才想起为了方便，剑被留在屋内。只能从袖中拿出流云扇握在手里。
虽然有些对不起子安，但也没法，且这把扇子远比他想象的坚硬。以他的剑气居然无法在扇上留丝毫痕迹，这也是稀奇。
沿着地下阶梯，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李珏一边走一边判断方位，等走出密道，入眼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
一堵围墙把此地与韩府割裂开，好似隔出了两方天地。晋王扬起一抹玩味笑容，他若没猜错，这里便是马夫跌死的地方，也是最先出现闹鬼的场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也没想到，偶然兴起的暗查竟会有这般惊喜。
然而李珏不知的是，更多的“惊喜”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