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采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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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将军，你说你要跟着大帅一起上战场？你比九将军速度更快吗？”，楚北兮命令吹响北境号角之后，在北塞等待的时间里。楚北兮在帅帐中观察着北荒的地形图，而叶剑兮则时常混在一众北境军的将士里，与他们一起闲聊着。
听到这位北境军战士的询问，叶剑兮愣了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战士又补充道：“是啊，叶将军，九将军可是我们北境军最快的了。但是跟在大帅身后冲锋，好些时候都跟不上。叶将军，你说你要跟着大帅一起上战场，你比九将军更快吗？”
叶剑兮有些汗颜，原来跟着楚北兮上战场，能不能打并不重要，跑得快不快才是最重要的。叶剑兮嘴角挂起神秘的微笑道：“你们说的是刀九吗？没比过，我也不知道！”
顿时，周围的将士们兴奋了起来道：“叶将军，你是说你会比九将军更快吗？”
“可是叶将军，我们听说你还不是出尘品。你真的可以比九将军更快吗？”
……
迎着将士们期待的目光，叶剑兮当然不可能给出什么承诺了。开玩笑，那可是刀九，不是陆小鹿！虽然叶剑兮的实力今非昔比，但是他毫不怀疑自己还打不过刀九！十三岁的时候，就在战台上连胜了九场的刀九！叶剑兮毫不怀疑，要是今天自己在这里说了什么的话，等刀九到北塞了，一定会提刀砍自己的！
叶剑兮不着痕迹地拨转了话题，开始和众位将士们聊起北境，聊起家乡。甚至聊起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比如楚北兮离开北境之后他们打算怎么办？比如，他们希望谁来做北境军新的主帅等等！看上去像是把酒言欢，但是叶剑兮却游走在北塞的一个个角落，和众多的将士们聊着也记录着。
到了暮色时分，叶剑兮一身酒气地走进了楚北兮的帅帐。
楚北兮冷冷瞥了叶剑兮一眼，他就不得已地自己去找茅厕了。等到叶剑兮终于出来，楚北兮才缓缓道：“来找我干什么？”
叶剑兮清醒了不少。原本是乘着一股酒意而来的，现在也想起了正事。他道：“冬管家的伤势不要紧吧？”
楚北兮道：“燕还天说，命是保住了，但是一身修为却全废了！这对于冬叔来说，恐怕比死了还难受？一整天都见不到你人，你跑哪里去了？”
叶剑兮从怀里掏出纸张道：“只要人没死就好。我今天去和将士们聊了聊。”
“哦，都聊了什么？”，闻言，楚北兮也不禁升起了丝兴趣。她知道，叶剑兮的成长环境和她们都不一样，有时候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想法呢。
叶剑兮缓缓展开纸张道：“我和他们所有人都聊了他们的愿望。”
楚北兮走到叶剑兮身旁，往他手上的纸张看去。
“所有人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踏平北荒！这一点，很多人的说法虽然不太一样，但是基本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我问他们更长远的目标时，绝大部分的人说没有考虑过。不过很多人希望孩子可以有所成就。而没有孩子的人希望能有个家，然后是孩子可以有所成就。”
楚北兮指了指叶剑兮在纸上写的第二行道：“就是这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叶剑兮点头：“这是我家乡那边的说法，寓意着子女都可以有美好的未来。”
楚北兮赞同道：“你这个方法很不错。那么这个第三行，衣食无忧是指不用担心吃的穿的吗？这也是愿望吗？”
叶剑兮解释道：“现在的北境军的俸禄都还是不错的。他们说基本上一家人的吃穿都没有问题。但是，他们担心，以前有北境军发不出俸禄的情况，而且他们也担心万一他们老了伤残了，离开北境军之后一家人的境遇……”
闻言，楚北兮也是皱眉道：“这倒的确是个问题。下面这一行，大富大贵呢？”
“每个人都想要有富贵之命，显然北境军也不例外。就算不为了他们自己，他们以往子女可以富贵。”
“哦，北境升平居然排得这么靠后？这是整个北境都平安向上的意思吧？”
“他们是军人，自然对于和平的向往没有普通人那么强烈了。”
“呵呵，在在最后还有一个国泰民安！”
叶剑兮道：“其实还有好些没写的愿望。比如想要去到小镇王家的女儿啊，想要一个好看的媳妇儿啊，想要一把宝剑啊等等的。”
楚北兮从叶剑兮手里拿过这张纸道：“你不会只是无意义地做这些事吧？”
叶剑兮则缓缓道：“北境军毕竟在北境也算是特殊的存在。他们的愿望并不能完全地代表北境的民愿，但是至少这是一部分。”
“民愿？”，楚北兮念着这个出自叶剑兮口中的词语，有所触动。
“从这些愿望来看，楚北兮你所开办的军学和那些工程都是十分有益于民生的，是符合绝大多数北境人的愿望的。我相信，这一定能改变北境苦寒的现状。”
楚北兮若有所思。
叶剑兮又道：“但是你之前都是在以一己之力在推行这这些事情，并没有让北境人充分地参与进建设他们的未来之中。这导致，北境的财政困难，以及虽然部分有识之士可以展望到北境美好的未来，但是绝大多数的北境人只是觉得现在比以前稍微好一些罢了。他们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更好下去，也不知道会有多好。甚至这样的未来，仿佛就与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楚北兮攥紧纸张，低声道：“叶剑，你是说我做错了吗？”
叶剑兮道：“楚北兮，你没有做错！我只是说，你现在这样还不够！你现在，只是建设你心目中美好的北境！但是，北境，同样也是所有北境人的北境！你不能自私地把所有都扛在自己身上。你不能剥夺他们作为北境人参与进去的权力！楚北兮，你可以作为一个领导者和先行者，但是你绝对不能做独行者！因为，这是所有北境人的北境！”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这都是我们的北境！”
楚北兮缓缓道：“叶剑，我明白了。接下来，我又该怎么做？”
叶剑兮笑了笑：“你只需要尽管去做你自己就好了。其他的，有我帮你。无论如何，你得相信我，相信我们。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这都是我们的北境。为了梦想而战败，这并不耻辱！同样，为了美好的未来而去奋斗，无论成败都是值得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