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爱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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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转到寒假。
结束期末考，看着各科卷子摆在桌子前，陆晓将不同科目的错题一一分析，重做一遍才躺下。
“陆吉，你好了没啊。”她换好衣服鞋子等待着。
“来了来了。”套上薄外套，陆吉匆匆跑出房间不忘记回头关门。
“走吧，带你去新开的游乐园。”他挑眉：“我们还能买零食吃，怎么样？”
“那就依你的。”
陆吉挠挠脸没有过多反应，看起来已经习惯了她说话的风格。
游乐设施让人眼花缭乱，陆晓也被引起了好奇心挨个尝试。
看妹妹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陆吉也开心地拉着她到处跑。见陆晓看到玩具枪一脸好奇，两人抵不住商家的诱惑看向了那些奖品。
“那先打十个吧？”陆吉跟她确认，看自家妹妹坐下握枪抬手眯眼瞄准。
很快掌握了窍门，命中率逐渐变高。
看出她越发熟练，陆吉不死心地又让她打了十次，震惊的是不出二十秒，她竟然全中，留他跟店家两脸震惊。
“爷爷的射击天赋怎么没留给我呢。”陆吉垮下脸。
抱起娃娃，陆晓心里隐约浮起成就感，满意得盯着这个猫咪看了一会儿后收进包里。
像是不信邪，陆吉专门把她带到射箭的地方。
看见靶场，陆晓又是一怔。
有点奇怪的感觉袭来，为什么她的身体和直觉会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
“来试试呗？”陆吉呼唤。
回神接过弓箭那刻，身体像是有肌肉记忆般没几下就轻松掌握了诀窍。
拉弓、瞄准，眼前五米内十箭竟然全中红心。
一旁老板背过身翻着奖品嘟囔：“小姑娘是不是练过？你们俩不会故意来耍我的吧……”
她低头盯着木弓看着这双小手，身边陆吉的表情更加夸张。可问题就在于，连她自己都惊讶。
两人拿着走在回家路上，他频频看着自家妹妹。
自己的爱好被陆晓完全碾压，失落之余更多是对妹妹的羡慕和敬佩。
看到失忆的陆晓，他就会想起父母。
但妹妹能健康活下来，想想就庆幸。更何况她这么小还这么厉害。
陆吉有些自豪笑的露出几颗牙：“觉得弓箭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我觉得很适合你！”
看哥哥这么激动陆晓舔着冰淇淋：“挺好玩的。”
“你真的很厉害。”陆吉由衷感慨：“要不去试试做运动员好了。”
“运动员？不是很难吗。”
“也是诶～不过回家我一定要跟爷爷好好讲讲。”他咬了一大口望着陆晓：“说不定他会让劝你去当兵呢，当兵的都好威风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把一下午的描述讲得手舞足蹈，他眼睛一亮：“我妹她是不是有传说中的特异功能？”
“说不定呢。”看了眼孙女紧闭的房门，陆景辉除了惊讶外就只有震惊跟欣喜。
作为退伍军人，他的心愿之一就是让后代也在军营历练一番，今天一看，说不准还真能有机会。
自从跟陆吉出去后，陆晓也嚷着要运动。
兄妹两人兴趣相投后私下里也多了不少交流，还规定好彼此使用电脑的时间。
打开电脑登陆论坛跟bh，电脑不停传出咳嗽的声音，好几个好友申请统统按数字一一回应那些跟她打招呼的介绍，同时打开跟周羽婕的聊天框。
[你最近在干什么，明年就要开奥运会了，据说就在隔壁城市。]
[奥运会？]
搜索后，她继续两人的聊天。
[你才九岁，为什么会变成宁澜的粉丝？]
一条消息吸引了陆晓的视线，她一个一个字按着键盘。
[因为我觉得她长得好看。]
总不能说自己总梦到这张脸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样会被人抓走吧。
[……]
[真肤浅。]
陆晓愣住有些不开心。
[又如何，阁下的理由很高尚吗。]
看‘对方正在输入’却久久没回应，陆晓瘪嘴：[我去学习了，告辞。]
打到一半发现对方显示已下线，宁澜皱起鼻子按下回车键。
她关闭界面继续浏览论坛嘴里嘟囔着：“哼，不过我确实漂亮。”
陆晓坐在窗边盯着夜景发呆，刚才对方的问话提醒了她。
喜欢宁澜，完全是个意外。
一个莫名其妙的意外：一段记忆和奇怪的熟悉感、不停重复的片段、奇怪又真实的梦境。
看着双手回忆起射箭的感觉握了握，她靠墙蜷缩在床边发呆。
爷孙俩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地关上门缝，两人坐在沙发上互望一眼双双叹息。
夜晚。
梦中画面像电视机不停闪烁的屏幕一样充满模糊。
“陆晓，今日我们练这个剑法……”
“无妄就死在我面前。”
她一剑挥去，面前黑衣人头颅掉落，血液四溅。
惊醒后的人紧紧攥死被子，慌张得来回检查双手。
她杀人了，这不可能，杀人是犯法的。
可梦那么真实……
醒来是放假一周后的早晨五点多，她扯开窗帘时天还没亮。
起床洗脸时偶然抬脸，看着镜子发呆。
陆晓忽然发现，面前的自己像是一瞬间长大成人跟她稚嫩的面容完全不同，不停闪烁、切换。
不停揉眼，镜子里面容还在变化吓得后退几步，直到感觉呼吸困难、一阵晕眩后她只能靠着墙壁捂着胸口。
再这么下去她真会以为脑袋里出了什么毛病。
吃了些昨天剩下的饭菜坐在电脑前疯狂搜索着病状，也没发现问题的答案。
有的说她出现幻觉，有的说是过于疲劳身体体抗力下降，需要加强锻炼，比如慢跑、跳绳、篮球健身等等。
毕竟有没有用还是要试试。
她把这些认真记下后登上账号点开论坛。
上次名为LN的人消息闪烁，还是那天的记录。
[哼，我可是因为她的人品跟内涵。]
陆晓不解。
[你又不认识她本人，怎么会知道内涵跟人品，我只是把心里的想法实话实说。]
[更何况，借由外貌关注一个人，再去了解她的背后不也是一种方式，谁会有那么多时间去了解一个人的背后？]
没什么值得观看的内容后她留下纸条揣上手机走出门外。
大街上空无一人，她选了片广场坐下望着天色渐亮。
天空零零星星飘起雪花觉得奇妙，她伸手去接。
“今年应该是个干冬……”
脑海里响起陌生女子的声音逐渐飘远。
“除了沙子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罢了，有什么风景。”
脑海里响起的声音让她疼得厉害，只能撑着脑袋维持走路，走向小区花园的椅子。
一旁戴着口罩全身裹得严实的人迎面跑来，掠过她时无意蹭到左侧身体。
被成年男子猛冲撞翻在地，陆晓衣服的帽子扣在的脑袋上直接摔在地面，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陆晓，犹豫几秒后慌张跑开。
眼前像是闪烁像是躺在一片雪地。浑身冰冷、全身刺痛，腹部阵阵绞痛让她直冒冷汗。
视线里出现雪花，记忆里是坠落马下的画面，让她变得迟疑分不清现实梦境。
蜷缩在一起紧紧搂着腹部，脑袋抵着双腿。
“我确实是喜欢你。”
“如果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脑海里瞬间涌入画面，让她捏紧拳头大口的呼吸哈气融化了一小圈雪花。
“求你……”
画面里的人在怀中毫无生气，陆晓只听见她的呢喃不停放大，直到四周一片寂静，唯有自己不断地呓语。
“郑雯璎，求你了……”
脑袋刺痛的像是被什么钻进去，这句话是她下意识呢喃出口。
无数人名、经历，过往种种记忆一瞬涌入，疼得她顾不上四周变化，只是爬起来摸索着地面，直到靠在广场柱子才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寒风刺骨，抬手摸着脸颊才发现落下的眼泪，没发觉雪已落了满头。
捂着脑袋坐了许久，直到饥肠辘辘以及来往行色匆匆赶去上班的人前来关心时她才想起起身。
双手颤抖，陆晓本能觉得这双手不该跟孩子一样上手在脸上摸索确认。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