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彼得安思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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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彼得安思。
在乌萨斯建立时期，各类源石工业制作在这座城镇，如雨后春笋般不断逐一生出，但也正因如此，使得感染者不断增加。
然而在乌萨斯皇帝的威势之下，所有人却是上下一心，感染者依次穿上防护设备，避免二次感染，而未受感染的人，穿戴上更加安全的防护，在后续的城市之内不断建设。
所谓日暮苍山远，白雪漫冰原。
一口热气从郑彬嘴里吐出，他看着远处即将接近的城市，一脸郑重。
那是一片浓郁的黑雾，将视角里的城镇，尽数淹没。
那黑雾蔓延着遥远的边境地区，像是墨水般，将地面染得漆黑，与洁白的雪地两相辉映，仿若一白一黑。
‘空——！’
遥远的边际，依稀可以听到一声声响动，即便是站在甲板之上，仍能听到炮火的轰鸣之声。
“那些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黑域，孩子。”
加索纶斯特看着郑彬，解释道：“黑域是邪魔蔓延的征兆，黑域布及的所在地，都会充斥着邪魔的身影，而进入的人在黑域的影响下，体力还是精神都会大幅度下降，但只要把释放黑域的邪魔全数击杀，黑域就会消散。”
郑彬疑惑出声：“邪魔们……长什么样子？”
“邪魔……”
加索纶斯特仔细思考，摇头道：邪魔们千奇百怪，但都有同样的一个特征。”
“？”
“畸形。”
加索伦斯特：“它们长得什么样的都有，有的类人型，有的千手白臂，红眼布及全身，总而言之，大抵不可描述的比比皆是。”
“他们为什么畸形？”
“不知道。”
加索伦斯特摇头：“邪魔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诞生在各地，温迪戈在历年以来，都是冲锋在剿灭邪魔的战场上。”
“……”
加索伦斯特望着沉默的郑彬，语气复杂道：“现在的你，没有记忆，强行跟我们剿灭邪魔，没问题吗？”
“没问题。”
郑彬将头上的头盔架好，整个人彻底包裹在甲胄之中，微微的血色源气，自体内蔓延而生。
望着郑彬身上流转的血色源气，加索伦斯特目光浮动，沉声道：“郑彬……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虽然你现在是王境……但你的体内，源气若是使用完，身体会出现‘空耗’症状。”
加索伦斯特在长空舰这几日，算是看到郑彬将源气各种浪费的操作。
似乎他没有常规使用源气的概念。
对于源气修炼的人而言，体内的源气一旦耗尽， 整个人就会出现‘空耗’，在这个状态下， 浑身无力，筋脉会不断的抽搐，严重者甚至会当场死亡。
当然……空耗症状严重的大多是术士。
像是他们温迪戈，专注于用源气加持肉身，空耗症状并不会太明显。
而郑彬……这种近乎浪费的使用方式，很让加索伦斯特不解。
他一直消耗源气，难道不会耗尽源气的吗？
“……”
郑彬望着右手上流转的血色源气，摇摇头：“我想……我应该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
加索伦斯特低叹一声：“行吧，但要是出了问题，记得叫其余人帮你。”
“是。”
高大的漆黑身影转过身去，而在他的后方，所有温迪戈众已然聚集起来，全副武装，精神抖擞。
“……”
郑彬转身，看向后方，只见贝斯特、康斯已然靠近，以及后方的温迪戈尽数聚集。
“郑统领。”
贝斯特看着郑彬，沉声道：“第一支队待会要是扛不住，可以叫我来搭把手。”
“第二支队作为远程火力，能给你们进行远程的帮助。”
另一边，三队统领康斯鼻嗤出声，看着郑彬意味莫名：“郑统领……虽然你打过麦基他们，但是邪魔才是温迪戈对打的强项，等会你这个新任统领，最好学着点，不要死在半路上。”
‘空——！’
长空舰刮擦着风雪，道道雪花冰屑尽数冲破而开，停留在彼得安思远处的荒原之上。
温迪戈人员尽数落下，加索纶斯特看着后方分为三支的队伍，低沉道：“老规矩，分为三队围剿周边区域，强大的我自会去将其击杀，最后全员整合解决所有。”
“加索琳娜。”
“在！”
加索纶斯特看着自家闺女，郑重道：“郑彬很多不懂，你要多带带他。”
“是！”
黑色的地面散发黑气，而所有温迪戈同步的使用源技，犹如道道赤红之影，尽数融入黑气之中。
在这淹没城市边缘的黑雾之中，高大的温迪戈众逐渐靠近彼得安思。
虽然有一道血红的身影看起来就是那么的违和。
——————
彼得安思。
钢铁制作的防线绕上，缠绕着一圈圈特质的铁索，铁索之上，已然是沾染着红白的血肉。
一轮轮的的源石迫击炮发出轰鸣的声响，逐一轰炸远处，各类狙击手、源技术士遍布高地，不断瞄准着远处接近的黑色狂潮。
在防线开外，盾卫与长矛前锋依次配合，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
他们在这……已然僵持了数月。
为首的统帅，正是乌萨斯人尽皆知的马克森将军。
作为乌萨斯的双鹰之一，他的军事才能，并不在赫拉格之下。
然而……他所面对的攻势，并非人力可挡。
这是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帐。
营帐之上，各种残碎的裂迹撕裂而开，灌入些许风雪。
寒意点点，而马克森坐在桌案上，望着各方战场的情报，却是脸色青白。
而在他的身前，是各位将领。
此刻……所有人已然开始哄乱怒骂了起来。
“我们来时才多少人？现在已然死亡近半，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
“见鬼，那些平民疏散的速度太慢了，而且还有人不断的逃脱防线，前去邪魔肆虐的地方。”
“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后勤的物资消耗速度太快，尤其是药物，被邪魔攻击的平民，浑身或多或少都……”
“这样下去不行！马克森将军，我们必须撤退，禀报陛下，组织起再一度的防线！”
“够了！”
听着属下议论纷纷，马克森拍案而起，他看着群人争斗的情况，沉声道：“这里是乌萨斯的地界，陛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这片地域的，这里要是退了，其余城市呢？”
“若是我们一退，其余地域的城镇又是否会遭遇到邪魔的攻势？”
“我们必须做到，将邪魔拦在这片城镇！”
“哪怕我们全部……”
“轰——！！！””
就在马克森言语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
一名传令兵冲进营帐，急吼出声：“将军！邪魔攻破第二防线了！”
“什么？！”
防线，大多用于阵地战或是驻扎城镇，多为用来抵御外敌，而马克森在抵御邪魔的攻势下，让所有军伍布置为三道防线，而第三道防线俨然就是他们身处之地！
“这些邪魔……比我想象中的要凶猛些啊……”
马克森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艾伦修、亚利安、鲍伯，你们二人负责后勤疏散，将所有平民转移到运输舰上。”
“然后转告给第二城镇的卢瑟森大校，接下来由他主导剩下的防线。”
一名乌萨斯军官闻言，一脸惊愕：“将军！难道您？”
马克森脸色平静：“照我说的做，立刻。”
营帐内的人员，在他的接连指示下，不断去执行任务，马克森回过神来，看着身前沉默的诸位将士，笑出声：“你们是什么想法，运输舰上应该有人需要负责秩序。”
然而场内，所有乌萨斯人彼此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我需要前去指挥迫击几个团，毕竟那几个团长都是暴烈的性子，说不定都死光了。”
“我觉得……乌萨斯的人民应该会自发的维持秩序，不需要有人对其保护。”
“我也这么觉得。”
在场各人彼此言论，马克森摇头失笑：“行吧。”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蓝色军大衣，微微吸气。
“那各位……”
“你们若是愿意与我共同赴死的话……”
马克森缓步走出营帐，众人跟随。
“我们就让这些邪魔……知道乌萨斯的意志有多么强大吧。”
——————
防线区域，此刻已然是水火之势。
巨大的高楼在邪魔堆簇的情况下尽数坍塌，道道漆黑像是植株般转瞬间蔓延到地面，更多的邪魔自地上的黑域间生出。
它们不断攀爬，从各方角落出现，数量密密麻麻的淹没了近半座城市。
无尽的火炮依次从防线集体喷发而出，炸裂在邪魔群体之上，像是石头炸裂在池潭之上，落下道道黑色的浆液，浆液随处丢洒，迎风飘长，形成黑色的雨幕。
如果将邪魔比作黑色的洪潮，那盾卫等人就像是薄弱的堤坝，在邪魔的冲击之下不断支摇破碎。
“该死的……这些东西，真的是我们能打败的吗？”
高大的乌萨斯盾卫，此刻看着从盾缝见蔓延挤出的黑色畸形触须，一连色变，而旁边的装甲精锐手持砍刀，沉默的将触须砍断，他低声嘶吼：“不管我们能不能打败，最后它们都会死在陛下的手里！”
“这里是乌萨斯的国土！”
“让这些侵略者！全数死在这里！！！”
所有人，都对那位乌萨斯的皇帝感到无比敬仰，为其送死毫不犹豫，哪怕眼下邪魔蔓延，他们仍然认为邪魔依然可敌！
“轰轰轰————！！”
突兀的，所有邪魔同时发力，在这片防线上同步轰击，一把撞击在盾卫组成的防线之上！
“！？”
各边的乌萨斯重盾卫在这道犹如海浪崩啸的轰击下，脸色齐齐色变，只见那道黑潮越来越大，将他们全部轰飞数米！
而就在这时，作为后方的火炮部队，残存的装甲车机构，同步发出火炮，逐一炸裂在防线周围。
“轰——！！”
恰如炮火流行，逐一打落在黑暗的潮水之间，回响起一声声涟漪。
‘啪啦啪啦……’
在各种炸裂声中，邪魔依次炸成漆黑而后分裂，再度蠕动重组身躯。
他们的身躯畸形，红眼遍布身躯，各种扭曲的器官，混乱的四肢，充斥了所有人的视线。
只见邪魔们在各个角落不断站起，像是扭曲的阴影，带着腥红的目光，同步的看向防线区域。
而后——集体发出扭曲的嘶吼之声！
“吼————！！！！！”
这道音声，仿佛侵蚀着一切，将一切摧毁。
整个彼得安思，所有还在彼得安思的平民、边线上残存的军人听到这一声嘶吼，动作不一。
他们身体颤抖，有恐惧的，亦有感到愤怒的。
这里是乌萨斯啊……
为什么他们……会面对上这种怪物般的东西？
……
在那一声高昂的嘶吼咆哮声后，所有的邪魔群体同步走动，往防线位置而来。
它们的脚步声无比沉重，仿佛带着侵蚀整个世界的灾难。
‘咚——！’
‘咚——！’
眼看邪魔群流已然接近防线，然而……
在半路的废墟建筑之中，轰然冲出来一个身着白银重甲的身影！
他有两米五之高，腥红的瞳孔在特质的鹿头装甲里，犹如幽火不断燃烧，浑身的重甲上洒满黑血。左手持着一张大盾，已然是裂痕密布，右手持着一把长戟，长戟之上，染遍漆黑的血渍。
他就像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顽石，面对向眼前的邪魔狂潮，犹如定海神针般，令人内心生出安定。
‘哗……’
他望着肩膀处的虹色的披风，不断飘逸的弧度，目光发沉。
“邪魔啊……这里是乌萨斯的国土，你们不应该侵扰这里的。”
“我……会在这将你们全数击杀在此。”
‘轰——！’
在他的身旁，残存的建筑角落，行走出数十名乌萨斯盾卫，他们身上的装甲，染遍漆黑的血渍，可见战况之激烈。
高大的装甲身影转过身来，右手长戟高举，而数十盾卫自发的站在他的背后，左手长盾举起，右手粗扩的源石制长枪散发幽红的光。
同时，他在装甲包裹下的嘴角，缓缓张开。
“吼——————！！！！！”
这个高大的身影，发出一声令所有邪魔感到胆寒的惊惧声。
那是名为——
温迪戈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