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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杵臼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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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着杵臼的衣袖,蓁蓁目光中带了一丝乞求,嘟嘴道:“一个是应师父之托,寻找师娘;一个是十年前的纵火案犯,亦是师父所托。”

此时的蓁蓁,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她亦不敢随意泄露自己的身世。因此,她的话,半真半假。但为了烘托得逼真些,她把在陈佗别院的事情,原原本本和盘托出,而刘成,则变成了被陈佗囚禁的可怜人。纵火犯所纵之火,烧死了刘成的主人。

想不到蓁蓁有如此奇遇,杵臼一屁股坐到几前,把蚕丝扇合上,兴味盎然道:“怪不得听说,那晚你住在二兄府上了——来,坐下慢慢说。”

“九兄,关于这两幅图的故事就这些了。”瞥了杵臼一眼,蓁蓁挑了挑眉,为了吸引他注意,又特意加了一句,“郑忽手上亦有师娘画像,不过,师父没有托他寻找纵火犯,因为这个纵火犯,师父心中有个猜测,所以托我暗行此事。”

“什么猜测?”

“纵火犯或许便是佗叔父府上的总管陈畔。”

放在几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蜷起,逐渐握成了青筋暴突的拳头,杵臼脸色微变,思忖着点了点头。少顷,他身体前倾凑到蓁蓁面前,一脸兴奋问道:“你的奇遇,还有没有?”

杵臼此时的表情,令蓁蓁想到了小时候追着母亲讲故事的自己,蓝眸一眨,她干脆把树林中勇救美貌少女的事情,以自豪的语气大肆渲染了一通。最后,她甚是幽怨道:“可惜,那贵女心心念念只在郑忽身上,我这个女扮男装的游侠儿,她是一点儿也未曾瞧在眼里。”

“那贵女真有你说的那么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杵臼拢起一缕碎发抛于耳后,眼睛像猫儿见了带腥味的鱼般眯了起来,“可不许骗我!”

“九兄,她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子中,最漂亮的一个!既有从容不迫的贵族气质,又有美而不艳的绝世容颜!”悄然睨一眼杵臼,蓁蓁坐直身体,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又故意夸张地瞪大蓝眸道,“美人儿是多情,但郑忽却分明无意,噫,枉费了美人儿一番痴心。”

几乎是这话才落地,杵臼已像个猴儿一般弹了起来,喜笑颜开道:“蓁儿,快快祝福你九兄,他的妻子目标已有人选了!”

见他得意忘形,蓁蓁乜斜他一眼,冷不丁泼来一盆凉水:“万一那少女只是个商户之女呢?她的豪车是借了别人的呢!九兄也乐意?!”

他鄙夷地撇嘴,毫不在意道:“你九兄只想平安过一生,与国君之位注定无缘,所以,我想娶哪个女子为妻都无谓。”

“父君和母亲会同意?别做梦了,九兄。”

这才是现实,譬如她,即便遇见一个才貌俱佳的男子,若果真是商户,即便家里富裕可与贵人家相媲美,那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父母岂会同意婚配?

“你现在像个嘴碎的老嬷嬷,真烦人!”咬牙切齿地哼出这句话,杵臼似乎仍不解气,头一扭又道,“我瞧着,你这寻人的事,我还是离得远一点儿,免得再惹你唠唠叨叨。”

偷瞪杵臼一眼,蓁蓁只得再次上演撒娇的把戏,悄然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声音却软糯糯的:“九兄,你最好了,蓁儿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才会说出那些话,九兄,你就原谅蓁儿吧。”

其实,蓁蓁那番话非常现实,现实到杵臼想做个梦都不成,由此,他才会着恼。此刻见蓁蓁服了软,也不好再揪着不放,本来,他就是没理的那一方。但他就是生气,生气蓁蓁戳破了他的白日梦,心内就是想急一急她。

他丝毫不理蓁蓁的软话,脸上犹是一副气恼的模样,拿着蚕丝扇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眼睛呆呆瞪着一侧摇曳的烛火,仿佛在等待一个时机,上前轻扇一下,便会让这室内漆黑一片。

蓁蓁沉不住气了。

她低垂了蓝眸,可怜巴巴低声道:“我再说一个奇遇,九兄可会原谅我?”

见杵臼面无表情瞄她一眼,她觉得这一眼意味深长,似乎有戏,立即用怯怯的语调道:“其实,我安置完师父回来时,遇见了箫煞和舞煞。”

抬起一双受惊的蓝眸,她蓦地抬高了可怜巴巴的声音:“这是我一生的噩梦,九兄!她们太残忍、太可怕了!”

“啪”的一声,惊得目瞪口呆的杵臼,手中的蚕丝扇落到了地上。

心内偷笑着,蓁蓁暗道:“果然还是装可怜这招管用。那王府嫡子是活该!人家箫煞此事做得却没什么不对!只是,舞煞不调查就捉了曹夕姑,实在是鲁莽。”

“黑衣人,是……你?!”下巴差点儿惊掉的杵臼,良久方听到自己问道,“你和谁?你们,你们如何从那两人眼前逃走的?”

此时,沾沾自喜的蓁蓁才发现,原来两人关注的重点完全不一样!

她想利用杵臼的好奇心,给他讲一个利于他消气的故事,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这个故事实在并不好讲。

“嗯,是我和鱼儿。”她像做了错事般怯怯地望着杵臼,小小声道,“可能我和鱼儿是女子的缘故,那个舞煞敲出的鼓点,于我和鱼儿无碍,但是曹夕姑却明显受到了影响。”

杵臼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异常沉默地望着她,眼神却在蓁蓁的脸上转来转去,仿佛要透过她的脸来看清她这个人。

“那箫煞见我轻功甚好,便强要收我为徒,我怕得很,便说已经有了师父,我的师父叫双绝。她——”

正说着呢,杵臼眉头一皱,突然打断蓁蓁,探究地问道:“蓁儿,我先问个问题,你如何认识双绝?”

双绝这名字,蓁蓁是听毒剑讲的,但她怎会供出他?于是,双眉一皱,小嘴一嘟,她委委屈屈道:“九兄,我怎会认识双绝?这个名字还是我去洛邑时,在客栈中听人讲的,据说他们多年前便名声响彻各国,是一对了不起的游侠儿。这次不是没办法了吗?若我师父是个没有名声的,箫煞那魔头要真收了我做徒弟,我可怎么办哪?”

她烦恼地挠着鬓角,偷瞥了杵臼一眼,见他神色并无异常,只是不眨眼地望着她,方放下心来,继续道:“活该我倒霉,胡诌了个师父,竟然是那箫煞和舞煞的师兄,这下子可好,不收我做徒儿了,却非要我带她们去找双绝。”

夸张地把手向空中一扬,她瞪大蓝眸,张大小嘴,做足姿态后,这才呼喝一声:“可是,我去哪儿找这两个人哪?”

一直沉默思索的杵臼,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活泼状态的蓁蓁,才是他熟悉的妹妹。而那个入了佗叔父地府,却能与郑忽成功逃出的妹妹,那个遇见人人谈之色变的箫煞和舞煞,却从容离开的妹妹,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他不敢承认。

橘黄的烛光,均匀地洒在蓁蓁表情生动的脸上,映照得那双如玉蓝眸更加明亮。对上那双蓝眸,杵臼可以清楚地辨出,其中隐藏的一丝狡黠和可爱,亦有希望得到他肯定的期待,这些表情,向来是他最爱的妹妹的专属表情。

他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蚕丝扇,故意哼了一声,问道:“然后呢?”

是呀,然后呢?

蓁蓁心内暗骂杵臼:“哼,臭九兄,就你事多!哎呀,那个地洞,该不该透露出来呢?”

“咳咳咳,然后,”蓁蓁以袖掩口,假咳几声,极力掩饰住自己思忖的表情,最后用极缓慢的声音道,“鱼儿带着曹夕姑先走,我抛了几枚箭头断后,慌不择路地逃到了城郊外的一处树林里。我们在那儿避了半个时辰,见箫煞和舞煞确实没有追去,方敢带着曹夕姑回城。”

蚕丝扇“刷”地一合,杵臼挑眉笑道:“不愧是我的妹妹,胆大心细武艺也精,但是——”

“九兄,我保证,以后再不敢了!”甚是了解杵臼的蓁蓁,立即乖乖地举起一只手,用极柔和的声音低低道,“还请九兄看在蓁儿救出刘成的份上——这个刘成,绝对不简单,不然佗叔父怎会扣他十年?!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不要同父君和母亲讲,告诉二兄和六兄可以,但一定记得保密!”

她低眉垂眸一副乖顺的样儿,声音也是娇嗔而又可怜巴巴的:“十三可不想,以后再出不了宫门了!”

经蓁蓁这一提醒,杵臼突然对刘成来了兴致,他望着铜烛台上不断淌着烛泪的蜡烛,望着那微微摇动的烛光,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刘成!”

一只小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杵臼回头望了一眼蓁蓁,只听她道:“九兄,你确定要不顾一切打草惊蛇?”

室内安静极了。

良久,杵臼迈开步子,轻轻道:“走吧,蓁儿,去御书房见一见献福。他在宫内多年,或许认识你要找的这两个人。”

“啊?!”蓁蓁一愣,大步跟上了杵臼,想起此前他说去御书房见太子的话,瞬间明白又被耍了,但她此时只想尽快找到这画上两人,便故意装作未曾识破杵臼的伎俩,乖顺点了点头,“好。”

此行,杵臼只身一人,蓁蓁思虑一番,带了朵儿和小目。

此时已是戍时,星光灿烂,一弯娥眉月淡淡地挂在天上,带了一丝神秘望向人间。

御书房内,依旧灯火辉煌。

一缕极轻极缓的琴声,悠悠荡漾,似泉水潺潺,又似春水融融,似甘甜的糖汁入喉,令人浑身轻松,又愉悦异常。

蓁蓁带着朵儿和小目隐到一侧角落,杵臼则径直来到御书房前。他向着御书房深施一礼,大声道:“杵臼求见太子殿下。”

御书房门外,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清秀小太监。那小太监随后也尖起嗓子喊了一声:“九公子杵臼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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