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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血煞出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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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极普通的马车从偏僻巷路上跑过,巷路尽头,是宛丘城的宽阔大道,突然,一声极其沙哑的呼唤,从巷道角落传入马车内:“救我……救我……”

此时夕阳沉落,漫天红霞如红色的鲜血,洇染了半边天空,有种奇异而残忍的美。

巷道虽昏暗,却还可瞧清,健壮的驭夫沿着声音瞧去,只见一个二十余岁的锦衣年轻人,像一团棉花一样,软软窝在巷道边上,头发散乱着,脏污脸上一双狭长的无神双眸,在对上驭夫的目光时,迸射出一道充满希望的灼灼亮光。他下身处的衣衫和地上,满是鲜血,貌似是肚腹受了重伤的模样。

“什么人在喊?”一声清脆的问询打断了驭夫的打量。

驭夫忙答道:“禀主人,是一位年轻郎君,浑身是血,窝在巷道旁求救。”

前方大路上虽不说人来人往,但却不时有马车飞跑而过,而此时的小巷内却无一个人影,显得有些诡异。若在平日,巷内无论如何也会有人——驭夫心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一只莹白的小手挑开车帘,露出一张讶异的小脸儿,不是别人,却是蓁蓁,她蓝眸轻转,吩咐道:“停车。”

“嘘——”驭夫一声长呼,马车停了下来。

蓁蓁放下车帘道:“鱼儿,斗笠。”

鱼儿取过斗笠给蓁蓁带上,率先跳下车去打起车帘。

跃下车来,蓁蓁四周打量着,见房舍简陋,为平民住地,他们怕惹事生非,由此,无人敢靠近救人。但既然被她遇上,便是天意——

驭夫走到青年人面前,轻轻把他翻转,向他小腹部扫了一眼,骤然发出一声惊呼。

他腿脚发软,声音明显带了一丝颤意:“郎君遇上仇家了吗?如此……如此……残忍……”

“是个……恶毒的……陌生女子……”

青年艰难地回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和恐惧。

他的外裳下摆从腰间齐齐断开,落在一侧,小腹下面,襦裤前面撕裂了,里面黑洞洞的,血污一片。

蓁蓁主仆走至近前时,面对的便是这样一副凄惨而尴尬的场景。

鱼儿反应却快,瞬间拉着蓁蓁转了身,红着脸,跺着脚恨声骂道:“瞎了眼的大壮,你活腻歪了?竟让主人见到这种不堪的场面?!”

那驭夫震惊异常,一时未反应过来,听到鱼儿的喝骂,陡然惊醒,慌忙跪在地上,向着蓁蓁的背影道:“主人勿怪,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那青年躺在地上,看清身侧停的是辆普通马车,马车主人身材娇小,带垂纱斗笠,想来不过是小户人家的少年,陡然来了精神,忽地坐了起来,手中握着一个血淋淋的物件,颐指气使地对驭夫喝道:“你这不长眼的奴才,快把我扶上马车,送我到王氏府中,我自会对你们重重有赏。”

然而,汗流浃背的驭夫跪在地上,却似不曾听到他的话,只是不停地求饶:“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

鱼儿呵斥的话未曾说完,一把清亮而徐缓的女声不卑不亢打断了她:“这位郎君,你若肯把受害的前因后果告诉我,我或许会送你回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个低到尘埃里求救的青年,在看清马车和马车里的人之后,神态豁然变得倨傲,此刻坐在地上,更是露出居高临下的神情,睥睨着蓁蓁主仆,冷冷威胁道,“我父亲乃是王氏家主,我是王氏嫡子!”

“大壮,走!”一声令下,跪在地上的大壮见主人并未怪罪他,立即麻溜溜爬起来,欣欣然跳上了马车前辕。

那青年用尽全身力气壮起的门面,居然完全被蓁蓁主仆忽视,他眯缝着狭长的眼睛,阴沉着脸,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小腹下面剧烈的疼痛和不断流失的鲜血,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终于强压下想威胁他们的冲动,收敛起那趾高气扬的嚣张神态,低了头咬着牙道:“好,小郎君,我告诉你。”

蓁蓁停下了脚步。

静静的小巷内,唯有两侧破败的小院内传出的鸡啼狗叫,偶尔还有一两声小孩子的哭声。

青年低着头,低低呻吟了一声,缓缓道:“是我不认识的一个女人,面上蒙着白纱巾,掳了我到这儿,说我欺男霸女,要让我断子绝孙。这女人武功高强,她用箫点了我的穴位,便狠辣地下了手。”

说到这儿,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失神地喃喃道:“我是王氏的嫡子呀,让我断子绝孙,断了我的前程……”

眼光陡然凶狠起来,举着手中血淋淋的物事,他满脸狰狞,声嘶力竭沙哑着道,“我一定要找到她!我要杀了她!我要让她碎尸万段!”

淡淡睨了青年一眼,蓁蓁冷静而清脆的声音里,带了一抹冰冷的寒意:“那女人说你欺男霸女,可有此事?”

“那些奴婢们,命都是我这个主人的,我想怎样就怎样,这算什么欺男霸女?”青年阴沉沉的脸上,带着一抹不解,抬首望着蓁蓁,拧着眉头道,“譬如你,即便身份没有我尊贵,但你也有奴婢,她们的性命,难道不也是你想要就要的么?”

这个面容瞧着极其清秀的青年,竟然对奴仆们的命如此轻贱,说起杀死一个人,便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满不在乎,甚至还觉得是理所应当。

在蓁蓁的心目中,尽管奴仆们身份卑贱,那也是一个人,做错了事方可惩罚或者赐死。哪有只因对方是奴仆,便想杀就杀的道理?!

青年人的面目,在蓁蓁眼中变得丑陋不堪起来,她冷笑了一声:“我觉得,那女子做得这事甚妙!甚得我心!走!”

说罢一甩衣袖,不理坐在地上怔怔望着他的青年,径直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青年才恍然明白蓁蓁要走,立即阴狠道:“贱民,你竟敢说话不算数?!”

辘辘的马车声中,传来的只是一声讥讽的冷笑:“对你这种高贵到不是人的人,不必算数。”

青年拧眉,伸出手指着马车,沙哑着嗓子凌厉威胁道:“贱民,你胆敢辱骂戏弄王氏嫡子?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中,并不刺耳,却如鬼魂的声音一般悠悠回荡。

车帘掀起,蓁蓁嘲弄地望着他,挑眉道:“断子绝孙算什么?若你以现今模样死在这儿,明天全宛丘城将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你的家族而言,这是奇耻大辱。而你,将会被家族抛弃,乱坟岗恐怕是你最终的归宿。”

冰冷而清脆的声音,如同碎裂的冰凌,尖利地落在青年的心上,将那因流血而惨白的脸,添上了一片灰败。

陡然从心底升起的恐惧,无情的撕裂了他强自撑起的假面,像一朵零落到尘埃中的花,他匍匐在尘埃中,以头触地,凄惨而可怜地唤道:“好心人,我错了,只求你带我到大路上!只求你带我到大路上!”

他匍匐的位置,离着大路不过三百多步的距离,平日里只需抬脚便可轻轻松松走过,如今,因被点了穴,他浑身酸软,爬行的力气也没有,这短短的距离,便成了他难以逾越的天堑。

可是,只要到了大路上,只要有认识他的人看到他,他便能得救,这些欺辱他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一个也不会!

眼眸中闪着阴狠的光芒,口中却在乞求不已:“求求你们了,哪怕把我拖到大路上,也是好的!”

“嘿嘿嘿哈哈哈……”忽然,巷道内响起一阵喋喋怪笑,那笑声,带了一缕若有若无的幽怨,带了一丝隐隐的哽咽,带了一股浓浓的恨意,人未见,声先至!

以头触地,一心想活下去的青年听到这笑声,顿时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地伏在了地上。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从巷边一棵桐树上,跃下一个纤细的蒙面白影,一面喋喋怪笑着,一面用软软糯糯的声音道:“嘿嘿嘿哈哈哈……小姑娘句句真言,我喜欢!嘿嘿嘿哈哈哈……”

她手中举着一支长箫,箫尾系着一根大红的丝绦,随着她的动作,丝绦飘飘,白衣翻飞,倒是颇有些仙人下凡之姿。

惨白着脸,青年阴沉的双眸渐渐浮出绝望的神情,忽然他却放声大哭起来:“你这个坏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长箫悠然旋了个花,白衣女子放到唇边轻轻吹了一声,如女子的低泣,入耳令人心伤。她翘起兰花指,圆圆黑眸娇媚一转,瞥着地上的青年,软糯糯道:“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坏女人,坏女人才能活到现在,好女人都被你们这些恶鬼吞噬了。哦,对了,在人间你已经为鬼,若你死了,飘落到了阴间,那些被你凌辱而死的几百女子的鬼魂,恐怕会把你的鬼魂啃得毛都不剩。何况,还有些男子的冤魂呢!那时候,你的鬼魂自身难保,恐怕顾不得我呢。”

哭声顿止,失去任何希望的青年人,愣怔片刻,头一歪,吓得晕了过去。他窝在地上的影子,像是一团软软的烂棉花。

听这娇娇软软的声音,娇小的白衣人应是个少女,但看她之前对那青年狠辣的出手,却又像是久经磨厉之人。

好奇的蓁蓁,透过车帘的缝隙,悄然向外望去。

却见那白影一闪,倏然落在了马车前方,驭夫一惊,下意识地拽紧了缰绳,两匹马受惊的马,前蹄竖起,高声嘶叫起来,落蹄后狂跳狂奔,极力挣脱了驭夫的控制,直直向白衣人冲去。

一支长长的箫轻轻在两匹马身上点了两下,那狂躁不受控制的马,便蓦然一动不动地停在了原地。

车帘忽得一掀,蓁蓁如一只鸟儿般飞出了马车。

“啪啪啪”,轻轻三声击掌,那白衣女子软软糯糯道:“好身手!不若入我门下,如何?”

女子亭亭玉立在前方,白色面巾上方的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灵动可人,眼尾处,一两丝细纹隐隐可见。

“不敢。在下自忖这身武艺尚够用,多谢!”微微一福,蓁蓁不卑不吭道,“还请女侠放过这两匹劣马,让在下归家。”

“这分明是无礼了,徒儿。”娇娇软软的声音,连呵斥也那么动听,斜斜睨来的一眼,宛如秋水横渡、长空流霞,简直是美不胜收,“师父寻了这些年,你这个小姑娘,是师父第一个中意的徒儿,你说,师父可会放手?”

白衣女子仅比蓁蓁高几寸,但她那萌萌的声音,娇媚的神情,都令蓁蓁产生一份无可奈何之感。

不过,此人铲除恶人的大侠作风,蓁蓁倒十分喜欢。

只顾着对白衣女子好奇,蓁蓁在低首间突然想到,自己一身黑衣,又垂纱斗笠遮面,她怎会瞧出自己是姑娘?

蓝眸如水悠悠一转,蓁蓁淡淡一笑,以一种崇敬的声音道:“女侠所做之事,在下敬佩之至,”她如游侠儿般双手一揖,又朗朗道,“但在下向来我行我素,不肯受人要挟,行侠仗义的女侠若是强人所难,只怕鱼死网破,亦不会得到自己所需。而且,在下并非小姑娘,而是一介男儿。”

她本想给那女子带个高帽,认真摆明自己的态度,再表明一下性别,或者她便自己打退堂鼓了。能和平解决的事情尽量和平解决,她可不想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何况,她对这个女子有好感。

谁知,那女子圆圆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兰花指翘着,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你是个男儿,开什么玩笑呢?师父长这么大,对于人的性别认知从未出过错,无论是男扮女,还是女扮男,一眼看穿!哈哈哈……嘿嘿嘿……不过你如此有性格,师父更加喜欢你了。”

无计可施之下,走为上策。鱼儿的轻功甚至比她略胜一筹,蓁蓁自是不会担心,唯有驭夫大壮,不懂轻功,论武功更是一般,恐会因她而遭殃及池鱼之祸。但是,她顾不得了!

“鱼儿,走!”脆声一唤,她的身形已经悠然而起,“刷”地绕过白衣女子,飘向巷口外的大路。

可是,一团朦胧的白影倏然站到了蓁蓁面前,任她的身形向上,向左,向右,任她使出浑身解数,那团白影如影随形,每次都能盈盈笑着,轻松站在她的面前。

颓然叹一口气,蓁蓁停止了无效逃跑。

白衣女子圆圆的眼眸中流溢出无限的欣喜,讨好地凑上前,用她那独特而软糯糯的声音道:“徒儿,你答应了?”

身形微微向后一缩,蓁蓁活泼泼一笑,带了垂纱斗笠的小脑袋微微一歪,道:“我有师父了。”

白衣女子的兰花指悠然翘着,斜斜指向蓁蓁,温柔笑道:“你是我的徒儿,自然只可有我这一个师父。嗯,你说的那个什么师父嘛,我自会让他消失的。”

极软甜好听的声音,话中的狠辣,却忍不住令人浑身一震。

蓁蓁清楚,这个白衣女子既然能对那青年出手,她也能对她的师父出手。所以她拿出师父这个挡箭牌,必定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方可。

搜遍了有生以来所有的记忆,蓁蓁思来想去,认真掂量了一番:地府中所认师父刘成,当初是为了相互利益,他武功确实厉害,但终归在各国间无名;自己曾经的那位启蒙师父,早已失去联系,唯有他想见她时,才会出现,武功再高也指不得;曾在洛邑之行出现过两次的白衣人,武功深不可测,据说是双绝,但她实在连他的面也未曾见过。可是,据毒剑所言,双绝名震江湖,即便退隐多年依然如此。既如此,那便拿他们二人作挡箭牌罢。

她抬起清亮的蓝眸,无比诚挚地望着白衣女子道:“我师父是双绝,女侠客可曾相识?”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镇住了嚣张至极的白衣女子。

她呆了一呆,随即仔细打量着蓁蓁,最后眯起圆圆的眼睛,射出一道冷厉的光芒,声音却依然软而糯:“双绝……居然收了你做徒儿?他们退隐多年,居然收了一个女徒儿?!”

很明显,白衣女子难以置信。

“是。”调皮地歪一歪头,蓁蓁在垂纱斗笠下翻着白眼,向白衣女子吐了吐舌,趁其不备,斜斜跃上院墙,轻盈踏过房顶,一径向着巷外那条大路而去。

大路上飞奔过一辆豪华马车,明显慢了一拍的白衣女子,却在蓁蓁落到马车顶上时,如影随形地挡在了她面前。

她圆圆的黑眸里既有惊喜,又有无限的期待,以命令的语气道:“既然是双绝徒儿,我便是你师叔,快快带我去见你师父!”

见蓁蓁无动于衷,她语气中添了几分恳切:“我们师兄妹多年未见,想不到我一现身,便得到了师兄的消息,莫不是苍天怜我么!”

“去见双绝?”蓁蓁樱桃小嘴一撇,手在袖中轻轻一握,心内暗道,“想得美,谁知道神出鬼没的双绝在哪儿呢?”

“好!师叔等我消息!”她答应得极其干脆,转眼人却跃到了前面的一辆马车上。

长箫指着蓁蓁的背影,红丝绦开心地飞扬而起,又无奈地飘在长箫下,白衣女子声音急切而冷厉道:“你敢骗我?不止我要见双绝,我师妹阿舞也要见。”

身形一转,飞跃而起,兔起鹘落,紧紧追着蓁蓁不放。

忽然,一阵清越的萧声在蓁蓁身后悠扬而起,声音如月,破云而来,在萧声的婉转之间,似乎是遥遥对应一般,传来了“咚咚,咚咚咚”的鼓点声。

节奏极其分明的鼓点,为这轻扬的萧声添了一份沉沉的力量,轻和重,飘和沉,居然是如此和谐,如此圆满,如此动听!

蓁蓁呆了一呆,转首,湖水般的蓝眸对上的,是面前一双狡黠的黑亮圆眸。

白衣女子吹着萧,神情间欢喜无限。

此刻漫天云霞退去,色彩艳丽的天空逐渐变成了一片浅灰。路边的灯笼,也渐次亮了起来。恍眼望去,长长的街道上,两侧红光淡淡弥漫,成为一道靓丽的夜景。

望着面前美丽的夜景,望着如斯夜景下吹萧的白衣女子,蓁蓁只觉口中发涩,还有一种无计可施的郁恼。

她极力压下那种挫败感和郁恼,寻思着该如何逃脱。论轻功,她功力不凡,可是在白衣女子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也许唯有剑走偏锋,用自己擅长的灵活来避开她了。

转念间,她的脚步已然飘忽不定,白衣女子居然落后了几步。

蓁蓁心下大喜,瞬间信心百倍,全神贯注地运起内力走起曲线来。

渐渐的,三步,五步,十步,十五步,两人间极缓慢地拉开了距离。

白衣女子软糯的声音追问道:“这是双绝独创的功法?叫什么名字?”不等蓁蓁回答,她又欣喜笑道,“我师兄最厉害了,我想立刻见到他们。”

“叮铃,叮铃”,有清脆的铜铃声随风而来,渐渐近了,

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四蹄飞纵,正向着她们奔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个女子,一身黑色的合体窄袖上衣和裤子,腰间缚着一面红色的小小腰鼓,鼓槌别在腰带上,成为黑衣上别致的点缀。

她身体前倾,右手持缰绳,左手提着一个庞大的物件,火红披风在她身后飞扬而起,如一片火红的云霞,耀亮了这条僻静的大街,成为一道夺人心魄的美景。

在她纤细莹白的手腕上,各带着一串精致的小铜铃,随着马背的颠簸,有节奏的清脆“叮铃”声,便如同泉水滴落的声音,清晰入耳。

此处大街,离城区繁华地段甚远,马车与行人不多,但这个奇妙的女子,却如一阵温暖和煦的春风,吹开了所有人欣赏美丽的眼睛,行人驻足,马车停下,都向着这个奇妙的女子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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