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要命的盛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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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表演剑术,却剑剑刺向刘邦!
危急之时,张良又是摔杯子,又是肚子痛,为了就是拖延时间。
范增白了他一眼,不耐烦挥挥手道:“你去吧,快去快回。”
张良笑着点点头,转身往外走,突然又转过身来对对面的项伯招招手:“项伯大哥,我不知道......茅厕所在......”
项伯会意,大笑着走过来:“大哥带你去,哈哈哈......”
如此,两人出了摆宴席的营帐。
一出营帐,张良立即放下摁住肚子的双手,对着项伯一揖到底,哭丧着求道:“大哥救命!大哥救命!”
项伯大吃一惊,急急问道:“贤弟何故如此,谁要杀贤弟?”
“哎呦!”张良急得直跳脚,“大哥实在太忠厚了,难道您看不出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难道庄儿要刺杀沛公?!”
“大哥,还不明显吗?”
项伯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难怪这小崽子剑剑指向沛公,原来他有目的,我还以为这小崽子这次发挥失常......”
“所以,小弟只求大哥救命啊!”张良眼泪都要出来了。
项伯握住张良双手,安抚道:“贤弟莫急,项庄年纪轻轻,不会妄杀无辜,究竟是谁要杀沛公?难道是羽儿吗?”
张良摇摇头,叹息道:“不会是项将军,若是项将军要杀我等,根本无需多费手段。”
项伯点点头,显然赞同张良分析,皱眉问道:“那究竟是谁要杀沛公?”
“亚父!一定是亚父范增!”
“范增?!”项伯又是大吃一惊,“范增为何要杀沛公啊?”
“哎呀!小弟也不知啊!十万火急,大哥快救人啊!”
没想到项伯却犯起了难,长吁一口气叹道:“范增在我军地位极高,羽儿都尊他为亚父,我即便是羽儿叔父,也不敢与他为敌,今日只怕是......救不了沛公......”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张良乞求项伯救人,都快要跪下来了。
可惜项伯却说不敢得罪范增,救不了刘邦。
一听这话,张良万念俱灰,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不过贤弟放心,有大哥在此,定能保你一条性命!”
张良突然看到希望,眼泪哗哗流下,拉着项伯手臂哭泣道:“没用了,小弟今晚必死于范增手中!”
项伯拍拍张良手臂宽慰道:“范增意在沛公,有我求情,必可保全贤弟!”
张良却依然哭泣道:“大哥,难道你不知道范增为人吗?
“他心狠手辣,既然杀了沛公,必然斩草除根!我等今晚必定无一人可活啊!”
“这......”项伯顿时哑然,张良分析的还真有道理,范增为人他是了解的,做事不择手段,亦从不给对手留后路。
这次轮到项伯着急了,他为人憨厚重情义,刘邦他可以不管,但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命丧当场!
但范增决意要杀人,他真没把握挡住,左右为难之际,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
突然张良叫道:“大哥,小弟有妙计,既可以救小弟一命,又可以让你不与范增翻脸!两全其美!”
项伯大喜,抚掌道:“子房,是何妙计?快快说来......”
这边厢,张良出去后,范增又站起身来:“项少将军剑法超群,我等意犹未尽,庄儿你再演绎剑法!”
接着瞟了刘邦一眼,嘿嘿冷笑:“还请沛公端坐,欣赏剑舞!”
刘邦彻底慌了,大屁股挪了挪,想要起身,却见范增死死盯着他,怕是随时要暴起,即刻害了自己。
他知道张良出去定是想要营救自己,现在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给张良了!
然而,项庄不给他机会了!
“看剑!”“咻!”的一声,只见项庄立足一跳,足有丈余高,接着空中甩力,纵然跃下,剑尖直指刘邦,如此速度,刘邦又是跪坐,根本躲无可躲。
“啊呀呀!我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电光火石间,只听得“叮”的一声刺耳鸣叫,紧接着项庄跃下,稳稳站在刘邦对面。
而刘邦已经吓的满头大汗,虽是满头大汗,却是安然无恙。
怎么回事?难道项庄失手了,既然失手又怎么稳稳落地。
原来,项庄的剑不是失手了,而是被项伯格开了!
却见项伯站在项庄对面,手中也拿着一柄铁剑,昂声道:“庄儿好剑法,把叔父的瘾儿也撩拨起来了,不如叔父和你切磋切磋,一起为沛公等贵客助兴!”
“好!好!好啊!”刘邦站起来抚掌叫好,激动的双目含泪!
救星来了!刚刚一只脚已经踏入阎王殿,硬生生被项伯扯出来,从死到生,刘邦心情可想而知。
“不可!”正是范增站起身来。
他对项伯说道:“项伯老弟你年纪不小了,万一舞剑伤着自己得不偿失。再说项庄少将军尊你为叔,侄与叔比剑,岂非有违人伦。”
项伯呵呵笑道:“舞剑以助兴,非真正比试,只是戏耍尔,无违人伦!”
话音未落,立即一剑刺向项庄,嘴里故意喊着:“叔父剑来了,庄儿小心!”
项庄心里叫苦,自己要办大事,这个叔叔却只知道戏耍。
然而项伯剑法同样精妙,一剑接着一剑,连刺三剑,逼得项庄连连后退,就连项羽也忍不住叫好:“好剑法!伯叔好剑法,不减当年啊!哈哈哈......”
有了项羽叫好声,刘邦、张良、樊哙等人立即蹦跶起来,欢呼叫好声不断:“好!好!好啊!”
“项伯兄好剑法!招招制敌!”
“少将军剑法也不错,剑走轻盈,防不胜防!”
“我认为还是项伯兄剑法更胜一筹,杀招直接,威力无穷!”
“项伯大哥虽然剑法好,但拳怕少壮,我认为少将军必胜......”
刘邦张良故意分成两派,一边赞赏项伯,一边赞赏项庄,将现场气愤不断推向高潮,以至于项羽沉浸其中,和刘邦、樊哙等人分析起项伯、项庄的剑法高低。
眼见如此,范增心急如焚,不断给场上的项庄使眼色,让其尽快击退项伯,再寻找机会击杀刘邦。
项庄也领会范增意图,不断发动猛攻,使劲浑身解数朝刘邦方向靠近,希望寻找刺杀机会。
然而项伯已知其意,再说两人剑法伯仲之间,项庄奋力刺杀刘邦,项伯就奋力阻挡,有时候挡不住了干脆跳到刘邦对面,用自己身体做盾牌。而项庄自然不敢伤及项伯,投鼠忌器,剑法威力自然大减。
如此又相持了一段时间,刘邦装着打了个酒嗝,然后拉着樊哙站起来,对着项羽拱手道:“愚兄不胜酒力,要寻一蔽静之所方便......”
项羽正观看项伯和项庄比剑,不耐烦挥挥手道:“好好好......你快去快回。”
刘邦顿时如临大赦,搀扶着樊哙快步出了大帐。
范增眼尖,站起来就要追赶,却被夏侯婴拉住,故装醉酒道:“亚父,亚......父,如此,如此......盛情款待,不胜感激,喝!喝!”
范增竭力甩开夏侯婴,再看时,刘邦已然没有身影,他两步走向项羽说道:“刘邦走了!宴会未结束,客人擅自离场,这是对宴请主人不尊重,请立即遣人捉捕!”
项羽瞟了他一眼,只觉得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当即挥挥手道:“刘邦如厕去也,很快就返回!”
范增无法,只得悻悻退回原座位。
然而过了一阵,又过了一阵,刘邦并未返回,范增实在忍不住,站起来又要项羽派兵追捕,哪知樊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项羽一脸疑问问道:“你家主公呢?不是和你一起出了大帐吗?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樊哙拱手作揖,微笑答道:“我家主公不胜酒力,呕吐不止,已回我大军军营了!”
“放肆!”范增陡然暴怒,拍案而起!
“我方盛意相邀,而尔等不辞而别,分明是小觑我等!该当何罪?!”
“羽儿,快快派兵捉拿,等下来不及了!”
这时张良拱手道:“我家主公不胜酒力,且呕吐不止,就是因为尊重项将军,不愿在将军面前失仪,才独自返回营帐,不知何错之有?”
范增本想诛杀刘邦,估摸着已经不可能,因此退而求其次,想要囚禁刘邦麾下文武将官,以此要挟。
因此他根本不愿与张良多费口舌,当即挥手大喊:“侍卫何在?将这些狂妄之徒全部捕捉!”
“慢!”却是项伯制止侍卫。
此时他早已停止和项庄比剑,眼见范增为难张良,再也不忍了,当即拱手道:“范先生,沛公不胜酒力先退,但张良诸公皆在,实在算不得轻慢我等,先生何故如此?”
范增气的一口呼吸差点喘不上来,这些猪队友啊!
他懒得搭理项伯,而是呼喝侍卫:“还站着干嘛?快快动手!”
侍卫上去就要抓捕张良,项伯急忙对项羽说道:“羽儿,我们如此蛮横粗野,难道不怕人笑话么?”
张良也拱手说道:“项将军,我等今日来赴盛宴,无错而遭逮捕,试问这是待客之道么?无故任意逮捕盟友,将军如何向怀王解释呢?”
“这......”面对张良质问,项羽无言以对。
这时项伯再次劝谏:“羽儿,如此横不讲理,对你威名有损啊!”
项羽一愣,损害啥都没关系,千万不能损害威名!
千大万大,没什么比面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