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动员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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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皇宫,方知一生路途的起点处。
宋杭贤与何荣光相对走来,擦肩而过。
宋杭贤从宫内向外走出,他将目光深深投向何荣光,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何荣光被这目光看的咯噔,他总有一丝不妙的预感。
常玉腾、方知的境遇还历历在目。
身为唐文江的左膀右臂,能堪大用的也只有他,下一个遭遇危险的极有可能还是他,常玉腾被逼走,而方知下狱。
宋杭贤在其中究竟有没有使用些手段。这点无人知晓,但何荣光知道,宋杭贤一定是参与甚至策划主谋的。
“果真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战战兢兢、战战兢兢。”何荣光闭上眼睛,面露苦笑,心中不由想道。
何荣光亦想到汴州城,也想到如今已成逆贼的苏宁。他怀念同苏宁在一起的日子,他能确切的感受到己身对世界的认知与理解多上一分,总能对事物有着更多与更深刻的见解。
像是鱼儿跃进海洋,飞鸟冲向天空。那真是玄妙无比的感觉,让他受益匪浅。
汴州城、汴州城,你现在又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汴州城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汴州城。
苏宁的上位整顿,让汴州城更加欣欣向荣起来,涌现出许许多多新兴事物,繁荣昌盛盖过其余各州,是大庆独一档的存在。
唐文江不能杜绝其余各州商人同汴州城贸易,即便下达禁止通商的命令,可是重利之下,趋之若鹜者仍旧无数。
只有快速募集乡勇,调令士卒。将汴州城混乱平定,他心腹大患才可去其一。
常玉腾并未至荆州赴任,而是前往泗水河畔会见好友,泗水河向着汴州城流去,游船画舫数不胜数。
凄冷幽怨的琵琶声,随着风而拨动着岸边竹林亭台饮酒两人的心弦。
竹影影,竹斑斑,斑斑驳驳照汝颜。
曲缠缠,曲悠悠,悠悠闲闲似从前。
“浩然兄,这一路由荆州南下游山玩水,倒也算得上闲情逸致。”
“虽不如京都那般热闹,却能感受到世界自然的鬼斧神工,它们屹立在这里千万年,实乃人力所不能及也!”
常玉腾拿起酒杯,小酌一口,转身看向江上那船来船往的景象。
放声大笑道:“当初父亲给我取字浩然,他的本意就是想让我像这东流大江一般,源远流长永不停歇。人生之志且随长江东去大海,路途虽然崎岖多舛,但却无穷无尽向前奔袭!”
他一旁的青衣男子眺望泗水河下游,看着那争相朝着汴州城而去的商船画舫,面带笑容的开口道:“浩然兄,我等去见识一番这汴州城如何?”
“听说它胜过京城太多,原先我还不信,但朝廷这般重令之下,这些商船仍然奔向赶往,我便非常好奇!”
“那我便随中正兄前去一探,倒要好好见识一番!”常玉腾也觉有趣,赞同说道。
“甚好!甚好!”张中正拍着手开心道。
………
苏宁将汴州城内所有的读书人都教育一通,并通知道:“今日下午会有一场大会等着大家,届时希望各位能如约前来参加。”
迫于苏宁的淫威与真才大道。
这群读书人也不得不服软于苏宁。
随后苏宁便离开这存知书院,众人不敢得罪苏宁,纷纷自主的让开一条道路,让苏宁通过。
那些读书人扬起了拳头,非常气愤,面红耳赤的恨不得将苏宁揍一顿。
而张中正与常玉腾恰巧赶上这场盛会,这场苏宁在汴州城舌战群儒的盛会。他们攀爬至竹林墙上,将这书院围得哪儿都是人,就为看一下这场盛会。
结果自是读书人们大败,提及的一些言论与所实现的都让常玉腾感到新奇。
张中正对常玉腾打趣道:“要我说,这苏宁如若出身好点,倒也不会陷入如今这种囹圄局面!”
常玉腾看着张中正,惋惜并带着些许打趣回应道:“可惜,不过这好出身…貌似只能在皇家。”
“哈哈,不过这苏宁倒也算得上人杰。乱世将起,群雄争霸,这定然会有苏宁一番席位!”
“中正兄,天下第一楼想必你还没有吃过,这次我请客,让你也好好见识一番!”
张中正一个激动,险些跌下去,所幸抓住墙角,才算平衡住。
这引来常玉腾的哈哈大笑,也引起旁人围观的大笑。
常玉腾紧接着打趣道:“要是跌到竹林里,恐怕要添点彩头!”
二人稳稳落在地面,常玉腾转身对张中正挽出“请”的手势,对着他笑道:“中正兄,有请!”
汴州城内人潮涌动,好在苏宁规划出车行道与人行道,这才让拥挤的汴州城好上一些,不至于陷入交通瘫痪的境地。
但到饭点时间,汴州城还是会拥堵的不成样子,大家都会朝着天下第一楼跑。
苏宁与陈忠祥就有关细盐贸易开展新的章程,以此惠及汴州城内的百姓。因此路边摊所售卖各种类吃食达百种有余,亦是色香味俱全,十分之诱人。
两人慕名而至天下第一楼,但火爆程度空前绝后,人们的疯狂程度是前所未有的。他们初来乍到,没有门路,只能在那儿排起队,等待许久终于吃上这名满天下的“天下第一楼”,体验自然是极妙的。
………
不久之后。
时间便来到下午时分。
秋日午间的阳光,富有些许温度,给人舒适、懒洋洋的感觉,远远没有夏日那么毒辣,让人热的汗流浃背。
苏宁微微发愣,不知在思索什么。
天空晴朗略有绵云,时间随着云在缓缓向远方飘逝。
等待好一会,人才到的差不多。
来者是十分之多的。他们齐聚广场之下,那儿一层一层的站着密密麻麻的人,有凑热闹的农夫、地主乡绅、工厂的工人、汴州城的府兵、外地而来的商人旅人,也有苏宁招收训练的士卒们。
书院来的大部分读书人都是嗤之以鼻,只有少部分抱着学习的态度前来。还有着许多人非常好奇,譬如常玉腾等人,还有一些则是苏宁的真爱粉,譬如四大家族和他所招收的士兵,以及受到苏宁恩惠的百姓。
动员演讲大会选址十分考究,是在一个非常庞大的广场,经修砌后彻底成为一个宏伟壮观的大圆台广场。
苏宁招收的大部分士卒都已前来,他们坐在圆台的最前方。汴州城内慕名而来的人,数量不容小觑,里一层、外一层的将整个圆形广场裹满,围得水泄不通。
这样庞大的地方,如此规模的演讲。他们场内的听众无不在想,这苏宁说话,能让所有人听见吗?
苏宁早已经将黑科技—广播安装到位,360度无死角播音,让在场所有人都可听清,甚至围在外面的听众也可听到。
常玉腾和张中正因中午在天下第一楼排队时间太久,而导致来迟一步,只能去到最后几排的位置。
好歹有个座位坐下,再后面来的人只能站在外面。前方的人影像是一堵又一堵围墙一般,连绵不绝,却又像是壳里的仁,各自各挤不到一处。
他俩看向前方人海,以及渺小的苏宁。心里不由好奇,这能听个什么?
难道他苏宁还能有什么神仙手段不成。
这还真说不定。
杨承贤最不想得罪的就是苏宁,对于苏宁,他并不谴责,而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那个初拉乍到的小子,没想到竟然达到这种地步,若是再过一段时间,那简直让他不敢想象。
而陈忠祥终是见到陈灵儿,他此时非常激动,虽然对苏宁拿陈灵儿要挟自己的行为不齿,但他也没有退路,只能闷着头一条路走到黑。
他此时正同林轻语、林清柔还有汴州城四大家族族长,以秦家为首坐在最前面。
后面的大都是热诚群众与外来旅人。
前排一圈圈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仅仅只依靠这万余人便可将大庆横扫,这是肯定的,但是苏宁还是要进行动员大会,他要进一步招兵买马,笼络人心。
经过许久的军事化训练,这群士兵精气神饱满而富足。
有豪气贯日月,英风动大地的风采。
现在还缺少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
是理想信念。
是自由、平等、公正,富足、和谐、文明等核心内在价值观,是美好、活力、愉悦、宁静、舒适、幸福的核心内在生活体验。
对于一个广泛意义上的现代人来说,自文艺复兴开始觉醒的人文主义,早已经渗透进我们的生活,而难以被察觉。
像是穿越来到古代,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陌生人受到任意的凌辱与摆布,一个现代人肯定会感到难以言说的愤怒,这就是这样的影响。
不仅是这样,更是会与古代那些礼节格格不入,封建、过时、不合时宜这样的词语一下就跃然于脑海之中。说好听点,苏宁在外人眼里是放浪形骸,难听点是不懂礼数。
潼关怀古中其中就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般的说法。
不可否认的是盛世之下还算有条活路,但王朝三百年又能有多少年盛世呢?
所谓盛世只是仅仅对于上层人而言的。
史书之上记载的始终是一个整体的水平,是封建地主阶级所以自身水平所记载的,对于这个阶级而言是好的,它这个朝代便会被大肆推崇与赞颂。
这是符合地主阶级广义上的“兴”,而实际上就是对农民阶层的剥削“多”,而这种多,是建立在粮食富足的情况下。
无论换过多少王朝,始终是换汤不换药,这样的情况始终不会断掉。中央会加大集权,阶级矛盾永远存在。
不管是所谓盛世还是乱世,打破历史怪圈的道路只有一个。
那就是——革命。
正所谓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支持所有一切有效改变的这个变数就是生产力。
没有生产力是支撑不起革命的。
这种革命是自然而然的,是历史所趋向的,是不可避免的。
若是拥有绝对的实力,那么也可以强行进行革命,用已有的生产资料,强行拔高生产力,将这个进程快速的缩短。
毛熊的曾经就是这样度过的,他们也确实很了不起,将自己做大做强。
而苏宁万应俱全,只欠东风。
苏宁环顾一圈,挥手示意。
场中的前半部分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书院书生们虽对苏宁嗤之以鼻,但亦是震惊于苏宁的影响力如此之强。
后面的常玉腾、张中正看的是啧啧称奇,这还真是从未见过这般场景。
这样类似于谋反号召起义,还是这般独特的参与方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苏宁立于台上,只酝酿一会,便突然微笑开口道:“同志们好!”
强劲有力的声音透过广播,精确无误的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哪怕是站在场外的观众,都能清楚的听得到。
场中场外所有人沸腾起来,像是一锅烧开的热水,他们震惊好奇,四处张望,寻觅声音的来源。
他们同时在飞速运转大脑思考,为什么苏宁的称呼是“同志们”,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新奇而震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苏宁声音紧接着又传遍整座广场。。
“大家肯定不懂“同志”是什么意思,对于你们来说,不仅仅是“同志”,我还要给各位带来另外一个新的词,叫做“新运动”。”
“同志,我们平等而互相尊敬,我们地位上无差别,我们友好而和睦,我们共创新的辉煌家园!”
“至于新运动……”
苏宁突然顿了顿,声音转而变得洪亮,大声喊道:“那就是——革命!”
“如今北境饥荒,南境楚军破岬南关而入,越人顺入翰州祸患,各地匪寇再度猖獗作乱。除了江南,哪还有太平地呢?”
“越人、楚人必然眼馋我们江南富庶之地,待到翰州被蚕食殆尽,他们积蓄好力量,便会直攻入我汴州南部!”
“天将大乱,民不聊生!”
“想必在座各位,有不少都是读过书的。不说学富五车,但必定研读过诸多史书,知晓诸多英雄事迹。”
“而千年历史也不过区区几页纸。”
“我翻遍历史,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权谋争斗?”
“尔虞我诈?”
“还是千古风流?”
“可我只仅仅看到历史上身为普通人的你我,生存状态是极为严峻的,是极为荒诞与夸张的,底层大多人都过着痛苦的生活,不是挨饿,就是受冻。”
“有无钱治病而眼看生机逝去而死的;有交不起粗谷钱粮而被掠夺一切无奈饿死的;亦有被战祸涉及而惨死丧生的。”
“不管是换了多少朝代,都只是换汤不换药的另一个轮回。想一想各朝各代的末年,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商贾草民,所有人都被裹挟进入那毁灭的炼狱中……”
“如今,你我皆是普通人。汴州只是一个稍微繁华的地方,这是一块肥肉。朝廷对我的态度便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多想夺走我们手上的财富?他们是多想抢走我们现在的生活?”
“哪一方不对我们有觊觎之心?我们难道也要经历这长达数年,甚至是十数年动乱,难道我们能够幸免于难吗?”
“这三百年的轮回,是一种王朝治乱循环的定律,是跳不出的循环怪圈,唯一能摆脱其方法就是革命!”
常玉腾听后大为震惊,他对张中正提道:“极少有王朝能挺过三百年,每次都是天灾、人祸,导致王朝覆灭。而这期间,不知要死多少人。”
张中正震惊到好奇,口中喃喃道:“这革命究竟是何物呢?”
苏宁停顿一下,昂声宣扬道:“革命!这是一种寻求公正、重建秩序的秘籍。这种求新、求变的元素是贯穿于整个历史间的,是顺乎天而应乎人的!”
“只有革命,我们才能将土豪打散,分得自己的田地。革命让我们进行土地革命,使耕者有其田!”
“只有革命,才能做到人人平等,欺压剥削才可以不复存在!”
“我们身为大庆人,但是我们有没有想过?大庆是大庆人的天下,还是他大庆皇族权贵的天下?”
“官家剥削,无端的欺压,过重的赋税,繁杂艰辛的徭役。难道我们生来就低人一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场中大部分人皆是被感染,纷纷跟着齐声呐喊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声浪如席卷而来的波涛巨浪,汹涌澎湃,没有任何衰弱的迹象。
苏宁嘘声示意停止,紧接着笑着道:“革命!革命!“革”,原意是去除兽皮,引申的意思是去除!“命”,它的意思是命运!命途!而革命,就是要去除我们旧的命运,谱写我们新的命运!谱写我们的未来!谱写子孙后代的未来!”
“我所说的革命是以人民万岁为主题而发动的人民革命!”
“否认剥削,保障弱势人群,自由权利……”
“你们并非为我而战,而是为那身后的万万同胞而战,为理想信念而战,为新时代、新社会而战,为心中的正义而战!”
“我见烈焰,起于深山;我见寒梅,利于孤冬。”
“我见革命,起于众志!”
“你所贡献得每一份星火,都将成为燎原的种子,将成为烈焰火海,蔓延至整个大庆,乃至整片大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成锦绣灰!”
“即便是死去,我不曾后悔我所做的一切,为人民而革命!”
“虽九死其犹未悔!”
“革命无罪!”
“造反有理!”
人群沸腾到达顶点,齐声跟着高喊:“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革命无罪!”
“造反有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