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朝中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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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入江南秋意浓,泗水江涌鲈鱼肥。
南方的繁盛与北方的荒凉截然不同,
西北五州毕竟不是江南道,它的粮食产量与储量远远比不上江南。故而幽、梁、神、冀、青州五州处境非常凄冷萧瑟。
大批大批的难民逃向神州,还有不少难民向着南方跑去。他们成群结队,攒聚成人流,逃难并活下去。
穿着破布破洞衣服的瘦弱行人们,在不断跋涉着,在不停向着生存的希望迈去。
他们眼中虽然失去光彩,但他们仍旧脚不停歇,一刻不停的前进。
天灾降世的消息传遍。
本就颗粒无收的他们,再一听这般消息,全然不顾财产、田地,只将值钱的东西带上,便匆匆逃难。
他们在丛林之中不断穿行。他们有些面黄肌瘦、衣不蔽体,失魂落魄的啼饥号寒朝南而去
一旦遇到天灾无法抵抗之时,这些农民往往会沦为流离失所的灾民。所谓南下逃荒,实际上是在死亡线上挣扎。
绝望与饥饿如影随形,贯彻在这群人的内心之中,他们被驱赶着朝向京都方向涌去。这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绝对是一个大麻烦,会让唐文江乃至整个神州压力更盛。
现当下匪寇四起,各地纷乱不止。
大庆外有强敌环伺,内有祸患动乱。
实心有余而力不足。
北方的匪寇并没造成太大的动乱,梁州、冀州地界的匪寇像是被约束住,并没有像是青州那样,隐隐有着造反的趋势。
青州由青山好汉把持着,分裂割据在各个山头的他们,此刻正趋近于整合。而一旦汇聚成一股势力,那么将不堪设想。
南方的禹州、蕲州虽然也有匪寇兴起,不过很快都被地方官兵剿灭,更何况大军过境,途经禹州,这匪寇势力哪敢再妄动。
重灾区则是翰州。越人果不其然的,一如所有人所料,他们调转方向,转向翰州而非继续帮助攻伐蕲州。
楚人也不会放过翰州。翰州直上可达江南,且资源不少,是值得劫掠的。江南民富兵强,虽然一头肥羊,却实难攻取。如果一时之间拿不下江南地带,那么他们恐怕深陷敌国,面临被围攻的局面。
而蕲州、禹州、青州、神州虽然相隔三州,但只要打破蕲州,急转而上是必然的。
至于有没有其余隐蔽的道路前往神州?
那当然是有的。
这也是楚王庆密切关注凌家主的原因,他想看看,凌家主身死,剩余的反贼叛军将去往何处,如若有机会跟随北上直指京都,那将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百丈渊前他斗忠泉已经起势,狠狠的将外敌拒守在此。而百丈渊上过道并不宽,战阵的部署太过困难。若是斗家拼了命,楚军阵脚是很容易被打乱的,那时会得不偿失。
硬拼对于楚军消耗太大,楚王庆并不想这样做,如果突然失败,戛然而止不得寸进,那么对十六关势如破竹的楚军来说,对士气的打击是极大的。
京都红灯挂彩,掩盖秋日萧条,换上人为的“秋日胜春”景色。
此时秋意渐浓。
京都,长生殿内。
唐文江怒骂道:“他怎么敢如此挑衅?这份奏书传来,已有数日。也就是说,他已经窃取汴州城如此之久?”
“陈忠祥再做什么?监察御史呢?汴州的府兵呢?”
“投敌叛国!”唐文江怒气冲天。
北方难民如潮水一般涌入神州,散落在神州各处,让中央朝廷的压力骤升。
翰州、抚州将被倾覆,外敌已经侵占大庆南部的土地;内有祸患反贼,尤其是苏宁,竟然将汴州城侵占。
这些事情的堆压,让唐文江的情绪到达顶峰,像是喷涌的火山,在此刻不停释放。
这也让在场所有人都暗暗吃惊不已,何荣光内心更是被震荡、震惊的情感充盈,他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静。
他甚至有一种想法:如果苏宁最后角逐成功,那么世界会不会因此变得更好,或是更加奇妙呢?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诸位爱卿可有见解?”
“臣等以为,此事甚重。还请陛下募集天下勇士,共剿之!”
“臣等以为如此!”
新臣旧臣皆如此回答。
“准!”
“先行筹备吧,我知道有些事情比这更加重要。”唐文江点点头,严肃说道。
都察院都御史报上前一步,恭敬说道:“陛下明察秋毫。臣启禀陛下,梁、幽、冀将有大量难民前往神州逃难,臣预料中秋左右将有大量难民到达京都周围,还请陛下早做准备。”
三皇子唐仁突然恭敬道:“陛下,儿臣不忍百姓疾苦,愿前往赈灾。”
五皇子唐潜也上前铿锵道:“陛下,儿臣愿同往。”
唐文江摆摆手,威严沉声道:“朕早有准备,便不再劳烦。此次委命何荣光为赈济使,邱浩辰为副赈济使,各部协同他们接应与赈济灾民。”
“神州大大小小的赈灾事宜,都由何荣光过问!”
唐文江非常决断,不容置疑,
宋杭贤突然上前,疑惑说道:“陛下,此事论断,是否太过仓促?”
“此乃彰显皇家威严最好的时刻,也只有皇子们最为合适!”他继续言辞凿凿道。
“不必再论,何荣光提出煤炉与蜂窝煤,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主事人之一,担任此次赈灾主使是最为合适不过的。”唐文江声音威严,不容置疑。
方知难得的没有说话。
他心里想着:这些年都已经安然度过,眼看就要退休,享受美好的晚年生活,结果大庆却突然陷入动乱,让他不由担忧起来。
“就这样吧!”唐文江最后一句,带着些许怒气。
宋杭贤只好退让,对何荣光的重视程度瞬间提高。
他看着何荣光,再看看方知。
好戏开场。
刑部、吏部的弹劾先被呈上,两位侍郎同时请奏。
他们面色坚毅,决然看向唐文江。恭敬且富有力量的喊道:“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刑部侍郎冷声阐述道:“陛下,幽州道前些年有着一支奇怪的商队。他们行踪虽然隐秘,却还是被我等追查到蛛丝马迹。经由近半年的查探,最终查明真相。”
“他们借着朝廷的物资,将盐铁马匹贩卖到北境去,谋取私利。前年幽州铸新城,修缮公物,臣仍所记“天高路远,山路多艰,物高且稀”,他们以此为借口,提出需要大量物资驰援。”
吏部侍郎继而补充道:“账目收入差距极大,必然有人从中作梗。”
“陛下,经由刑、吏部调查,此人正是方伯通,是方知大人的侄儿。”
“他供认,是得方知大人庇护,才敢与人共同谋取大庆……”
二位的爆料,让整个朝廷沸腾,
所有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方知派系的一众官员胆寒,不可置信的看着方知,顿时感觉天崩地裂,天昏地暗。他们不敢抬头看唐文江,害怕被他看到而迁怒于自己这“方系”官员。
他们同时请愿道:“陛下,此乃国之重事,不容有失。还请陛下将方大人羁押入狱,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此罪终难脱责。待详情尽悉,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唐文江无奈,心中冷哼。
只得摆摆手:“压下去,好好调查!”
“虞丘何在?”他接着问道。
“在,陛下。”虞丘出列,恭敬道。
“此间你应最为公正,你来担任调查此事的主事人!”唐文江下令道。
“承蒙陛下厚爱,臣定当不辱使命。”虞丘再次朝着唐文江恭敬一拜,并充满感激的说道。
方知愣在原地,直到长生殿外的侍卫来到身边,他才反应过来。顿时吓得直后退,脚步轻浮,头脑昏沉,已经站不太稳。
他哀求道:“陛下,臣冤啊!陛下…”
可是等待他的只有唐文江那装作愤怒的脸庞,宋杭贤那似笑非笑的脸,以及侍卫无情的脸庞,
他被两个侍卫钳住,被拖出长生殿。
朝堂议论纷纷而不停休。
唐文江摆手,示意安静,但效果并不好。延昌上前一步,大声喊道:“肃—静。”
众人再不敢言语。
唐文江扫视众人,沉着声音问道:“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