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老之篇（二）：失足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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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麻则有自己的看法：“我又不是因为自己的喜恶杀人，我是为了维护正义才杀人！”
自来也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呀，面麻！
如果你是因为愤怒而杀人，这没什么问题。
甚至哪怕你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屠了一整个村子，都比你现在这个情况要好！
你现在正是以正义为名，剥夺他人的生命！
可是你一个人的想法怎么能凌驾于集体意志之上呢？”
说道这里，自来也看到面麻脸上的表情，问道：“还是不明白？
那好，我给你举个例子！
面麻，如果杀死那三个凶手，能够让花子一家复活，你愿意吗？”
“当然了！”面麻毫不犹疑的说道。
“那如果让你屠掉一整个村子，能够让花子一家复活，你愿意吗？”
“这......”面麻有些犹豫。
他想答应下来，因为整个村子都欺负过花子。
不过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因为村子里还有几个无辜的孩子。
“你看，你总是说你自己是正义的，是为了花子报仇才杀人，可是什么是正义呢？你认为正义的事情就是真正的正义吗？”自来也循循善诱。
“......”面麻不说话，开始思考起来。
“你为了审问凶手的下落，杀死了一个罪不至死的村民！
如果不是我阻止的及时，你甚至还想杀掉两个无辜的孩子！
面麻，你这样的行为，真的称得上是正义吗？”自来也一针见血。
“......”面麻眼神一凛，他觉得自己做的确实过了。
“人总能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找到一个看起来算是合理的借口，今天你为了所谓的正义杀了四个人，明天会不会为了所谓的理想屠城灭国呢？”自来也说道。
面麻有些醒悟了，他十分自负的把自己代入到了一个审判者的角色，享受着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快感，以正义之名，行不义之事！
今天能杀几个人，明天说不定就会和长门一样让世界感受痛楚，后天就到处在忍界送出离别的馈赠。
一步错，步步错，最终踏进万丈深渊，再也不能回头。
想到这里，面麻冷汗涔涔，他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大口喘息！
不过自来也也说的也不全对，这次花子的遭遇，恰恰说明了集体意志的弊端！
当集体意志为恶的时候，又有谁去制止呢？
这次如果不是自己出手，那么花子的冤屈永远也不能得以伸张！
甚至于以后，这个村子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人步入花子一家的后尘！
过了好一会儿，面麻终于回过神来，他望着自来也，语气坚定的说道：“师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保留自己的意见！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轻易剥夺他人的生命！”
自来也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大步向前，朝着半山腰处的村落走去。
半山腰处的温度比山顶稍高，但还是十分寒冷，地上的积雪也到了脚踝。
自来也和面麻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了村子。
因为有查克拉傍身的缘故，两人倒是没有觉得寒冷，只是凌冽的寒风与四周一片雪白的孤寂感让两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终于看见了村子的全貌。
那是一个拥有几十座茅草屋的小村子，破败而又杂乱，在一片雪白的天地中伫立着，仿佛白纸上的漆黑墨点。
两人连忙加快了步伐，朝着村子大步赶去。
就在这时，走在路上的面麻突然发现前面有个男性村民，正冒着严寒往山上走去。
这种天气，他出门是要干什么？
面麻和自来也两人对视一眼，悄悄的跟在了男人的背后。
走进了一看才发现，那个男人不是自己一个人，他的身后，还背着一头发花白的老头子。
面麻想起自来也的嘱咐，没有贸然上前，只是悄悄的跟着这个男人上了山。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男人气喘吁吁的停下，额头已然见汗。
老人从身后伸出手臂，在男人额头上抹了抹，给他加油：
“再加把劲啊，申平，马上就要到山顶了！”
这时候，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人从背后拍着男人的背，低声安慰道：“哭什么？申平！
这是好事，我马上就要去山神身边享福去了！”
男人闻言，非但没有听歇，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老人也不再说话，只是不断的轻拍男人的后背。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抹干净眼泪，重新背上老人出发，往山顶走去。
山神？面麻狐疑的望着自来也。
自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沉的看着那两个人。
“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面麻低声问道。
自来也点点头，也不说话，只是和面麻说：“你自己看下去吧，记住，绝对不能出手干涉他们！”
面麻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他们跟着那两个人来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处悬崖。
男人将背上的老人放在地上，跪在老人面前。
老人伸出手，抚摸着男人的脸颊：“做的好，做的好，申平啊，再帮我一把吧！”
男人跪在地上，紧紧抱住老人，哭喊着叫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爸爸！”
原来两人是父子！面麻这才明白两人的关系。
老人此时也忍不住流泪，不断抚摸着男人的头顶，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啊，申平啊，以后我不在了，你就是一家之主，要担负起家庭的责任呀！”
男人泣不成声。
老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男人的怀抱，试图让男人离开。
男人只是不住地摇头。
老人突然一咬牙，狠狠的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脸颊上，力气之大，直接将男人扇的跌坐在一旁。
男人也不生气，只是又跪起来，企图爬到老人身边。
“停下来，申平，你难道想让我死不瞑目吗？”老人泪流满面，朝着男人厉声喝道。
那个叫做申平的男人停下来跪着，双手撑地。
随后，老人复又柔声朝着儿子说道：“快回去吧，天马上就要黑了，一会儿路就不好走了。”
男人只是一个头磕在地上，久久不愿意起来。
老人见状，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后用双手支起身体，慢慢的向悬崖爬去。
危险！面麻大惊，正欲出手将老人救回来。
自来也连忙伸手按住的面麻的肩膀，对着他严肃地摇摇头。
只是耽搁了这么一小下，老人就消失在了山崖间。
听着崖下传来的碰撞声和碎石滚落的声音，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