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幸存者还,沉船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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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午出现绞丝机问题的原因，打捞工作被迫推迟2小时。
以黄跃为首的打捞尸体队伍，汇集三艘船的船员，集中力量打捞尸体，速度加快。
张小明穿好潜水设备，独自下水。
说实在话，所谓机密舱室，他也不是太清楚，但是在哪个区域，大概还是知道的，大不了就是再搜查一圈。
他先在舱位上面去查看，两旁通道来来往往的潜水员不少。
等他到了驾驶室、控制室之类的，就很难再见到潜水员，有个别人出现，也是走错路的。
因为里面已经被清理过，没有尸体，文件柜、文件夹等装资料的地方，都已经被搜刮干净。
其中有些已经上锁，打不开，而那些监控设备、操作台等电子仪器已经进水，基本不能使用。
他特意检查了存储位置，也被拆下来带走了，只有少数几个遗漏。
他取下来，装进侧包里。
对于那些大型电子设备，哪些地方可能存有机密，张小明不是太熟。
要是白荷在就好了，她肯定知道。
他一个人在里面来来回回，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像一个幽灵一样。
舱位上面的房间，张小明检查了一遍。
不得不佩服雷电他们办事效率，简直狂风扫落叶，寸草不留。
但是，他还是看到有个东西没有搬走。
那就是船上的几座吓唬海盗的小炮，还静静地立在那里。
时间还早，他又下到船舱下面。
这里潜水员开始变多，说明有一部分潜水员，开始已经下来打捞尸体。
之前他搜索过舱位下面的三层，所以轻车熟路。
只是这次，主要找的是机密装备。
他没有过多的停留，只对重点舱位进行搜查。
每次进到船舱下面，他的心情都开始变得糟糕，感到压抑和烦躁不安。
特别是进到一些女性的房间里，看到里面的东西，原本是多么温馨的一个小窝，变成现在的满目疮痍，非常难受。
他搜着搜着，心中无缘无故就担心起发动机来。
要说有危险的东西，发动机也是。
毕竟发动机房里还有大量燃料，以及配套的一些化学用品，都是危险物。
他又记得另外一件事，黄跃之前说过，往沉船里注入过大量氧气。
这也是一个危险源，看来水下暗藏的风险不少。
哎，注入氧气本是好事，现在却变成坏事，上岸以后一定要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在没水的舱室里，使用打火器。
他决定先去看看发动机房。
没有费多大力，他就来到第三层。
很干燥，但他还是不敢脱下头套。
他寻找到最底层入口，发现门是锁死的。
他一个人使劲扳，就是扳不动。
这不是一个人干的活，他需要帮手。
于是，他一边休息，一边等人过来。
可是十多分钟过去，都没有人来，心里有点想放弃，要不就算了？
他心中纠结一会儿后，最后还是不死心，怎么也要眼见为实！
于是，他又下到第二层，找到两个潜水员，喊着一起上去。
那两个潜水员，看他从上面下来，被吓一跳，还以为是死尸复活呢！
三个人的力量，吆喝声都喊出来，总算才将舱门松动，然后逐渐扳开。
从舱门里突然冲出一股气流，还带着一股恶臭！
三个人连忙躲向一侧，气流跑了十多秒钟。
“里面肯定有死人！”一名潜水员说道。
还用说？！
就凭这股味道，就知道是尸体腐烂后发出来的。
只是，为什么里面的压力会比外面的大？
为什么在发动机房里，有腐臭味？
张小明感觉有些蹊跷，这里进来过人？
那两名潜水员想要回去，张小明一把拉住他们，然后一起进入底舱发动机房里。
他可不想一个人进去。
里面很干燥，头顶有不少管道，地上有很多倒扣的箱子，装着各种类型机具、配件、电缆等，东西散落一地。
各种类型的化学品瓶子东倒西歪，滚得到处都是。
突然，他们听到里面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像是跑气的声音。
不会吧？
难道是可燃气体泄露？
三个人脸色一紧张，张小明和另一个人连忙冲进去！
剩下的一个人呆在原地不敢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小明心想，要快点关掉漏气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等他跑进去，手电照在地上。
啊！中间地上到处都是钢瓶！
再往两边一照，挨着两侧墙壁，倒下很多蜷曲的尸体！
一大股臭气迎面扑来！
看来，臭气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他顾不了那么多，先在众多钢瓶中寻找漏气点。
好在不难找，没一会就找到了。
他快速地旋拧钢瓶。
拧着拧着，他感觉就有些不对劲，这些钢瓶好像是氧气瓶！
他再用手电一照，仔细一看，还真是，瓶子上面全都写的氧气。
什么情况？
难道是沉船后，有一部分船员没死，躲进发动机房？
他们使用发动机的工业氧气，进行呼吸？
他检查那些钢瓶，都是打开的，氧气已经放尽。
这种可能性大！
怪不得门打开的时候，里面的压力比外面的大！
他打着手电，又开始检查那些蜷曲的尸体。
跟他进来的那个人，受不了臭气，一直在门口等他。
当看到张小明检查尸体的时候，感觉不可思议，也走了进来。
在外面等的第三人，有些等得不耐烦，又有些胆小，在外面感到有些害怕，最后也被迫进来。
张小明他们一个一个地检查那些尸体，从右手一侧人最多的那边开始。
尸体大多数已经腐烂，少数腐烂较轻。
其中状况最好的一个，好像死亡没多久，身体还没有完全僵硬，皮肤还没有冷透。
看到这里，张小明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自责。
他双手抱头，有一种想抽自己脑袋的冲动！
如果昨天自己再坚持一下，到这里面来看看，说不定就能救活他！
一条生命，就这样毁在自己手里！
什么聪明、自傲，简直狗屁不是！
他一头撞在舱壁上，发出“咚”的一声，把另外两个人吓一跳。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那两个人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却深深感动。
我对不起他们！
张小明心中有一股难言的苦痛，或许比伍戈还要深。
“嘿！嘿！”一名潜水员在身后喊叫。
张小明回过神来，转身一看。
那名潜水员指着，一个侧靠着船壁的尸体。
什么意思？
张小明一僵，突然醒悟过来，这可能是幸存者！
他转身就跑过去，撞得中间的气瓶稀里哗啦倒地，发出响亮的声音。
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跑过去蹲在地上，通过手电光线观察那个人。
身体没有腐烂！
皮肤还有温度，只是较低！
他再摸脉搏，发现还有微弱的跳动！
这具尸体应该没死，只是太过虚弱，处于昏迷状态！
张小明心中一喜。
接着最后进来的第三个人，也激动地指着一具尸体，意思是他也没有死。
张小明上去查看，情况差不多，欣喜开始变成狂喜！
他们三个人前前后后查找，最后确认共有三名幸存者。
张小明让一名潜水员上去找人下来，自己则在此守候。
再也不能犯昨天的错误！
一定要守在这里！
这样或许，能减轻内心的一点歉疚吧。
大概十多分钟后，七八名潜水员进来，其中就有水性最好的黄跃。
因为语言问题，黄上号上大部分人虽然可以说中文，但是很生疏，所以中国救援人员一般很少和他们交流，感觉他们说话太吃力。
只有船长黄金和打捞队长黄跃的中文还好，沟通主要就是和他们俩。
m号和L号懂中文的很少。
这也是为什么，肖领队将主要工作，放在黄上号的原因之一。
当然，黄上号和m号、L号交流问题不大，都会英文。
黄跃很细心，没有上次遇到白荷和漆漆的时候那么鲁莽，而是把打捞船上的医生带下来。
在众多手电筒的照耀下，医生仔细检查一遍后，确认还没死。
发动机房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没有人再嫌弃臭味！
张小明也被众人当成了英雄，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苦涩。
医生给三人注射强心针，并开始挂吊瓶输葡萄糖，并在一旁观察恢复情况。
张小明和黄跃商量怎么转运上去。
突然，他看到一个潜水员掏出打火机，似乎是想摘下头套，准备抽烟。
他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抢过来。
那个潜水员一脸错愕。
“这里不能用打火机！”张小明严肃地说道
潜水员还不明白。
他只好耐心解释：“这里有你们之前充入的氧气，还有这些氧气瓶放出来的氧气，以及发动机泄露出来的可燃气体！一旦点燃，就会爆炸！”
黄跃一听，脸色一紧。
他想起来，之前给船舱内充氧气的事，差点忘了！
想着等会上去后，一定要对所有人再强调一下。
“都明白了吗？火！爆炸！”黄跃看着那群还有些不明白的潜水员。
一说到爆炸，他们的脸色也变了，开始明白严重性，纷纷点头。
经过商议，这三命幸存者运上去的最好的方式，是等他们好转一点，给他们穿上潜水服，运送到沉船外面后，再用吊篮吊上去。
这是最快捷安全的方式。
就这样，张小明在发动机房一直守候，午饭和氧气瓶都是其他人从上面送下来的。
直到下午三点，每个幸存者都输完两瓶液，意识才开始清醒。
医生认为没有大碍后，给他们穿上潜水设备。
每两名潜水员扶持一名幸存者，游出沉船，在开阔水域放在吊篮里，然后拉出水面。
等三人上岸后，所有的打捞船员停下手里的工作，禁不住高兴，纷纷鼓掌高呼。
张小明漂浮在水里，累得够呛，已经脱力，也开心地笑了。
岸上的雷电、伍戈向他竖起大拇指。
因为之前得知有三明幸存者，下午伍戈也要运尸去兰国，所以肖领队打电话，要求运尸船早点回来，好把幸存者早一点运到兰国医院治疗。
刚好运输船也到了，众人将三名幸存者运送上船。
医生再次检查后，确认状况比较平稳，可以运输，又开始挂吊瓶。
只是这次药物，增加了很多消炎药、抗生素之类的。
伍戈忙着吊装尸体，并将王大校的保险箱抬上船，里面装的都是很重要的机密资料。
下午五点钟，伍戈和运输船出发，前往兰国，带走上百具尸体。
黄上号上的尸体一空，大家心理压力小了很多。
李司长、肖领队他们站在船边，脸色好了不少。
这批一百来具尸体和三名幸存者运到兰国，再加上一同带去的机密资料，算是工作有了很大的进展。
当天接下来时间，就没那么紧张，体力稍好的还在继续作业。
“轰！”
沉船突然跳起来！
“轰隆”！
接着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沉船底仓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洞！
各种铁皮、钢板，还有一些发动机的零部件等，就像天女散花一样，喷射到天空四散开来，然后噼里啪啦落水。
岸上不少人都打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李司长站立不稳，差点落水，肖领队眼明手快，一把抓住。
在屋子里的赵大校、王大校飞快地跑出来，看到眼前一幕目瞪口呆。
“快救人！”肖领队看着发呆的船员喊道。
船员们才反应过来，纷纷下水打捞。
沉船底部被炸开一个大洞，完全透水，就像一个框框一样吊在水中。
沉船一下子又下去四五米，把三艘打捞船拉得翘起来，吃水很深，好在没有侧翻。
因为时间也快到六点钟，在水下的潜水员并不多，大多数潜水员都在岸上休息，因而这次事故造成的伤亡，不是最严重的。
下水的大多数潜水员，在沉船的船舱上层建筑里清理尸体，因而受伤不太严重，都是些皮外轻伤。
他们主要还是心理，被吓得不轻。
但是，有十多名潜水员在船舱内部，受伤非常严重，其中有三四名人员当场死亡！
几位船长一看急得不行，需要马上展开救治。
船上医疗设备太过简陋，运输船已经出发一个小时，不可能再调头回来。
他们没有其他办法，只得打电话呼叫救援直升机，送医院抢救。
通过初步确认，应该是底仓里的氧气和可燃气体被点燃，引发爆炸。
然后引发连锁反应，进一步引起发动机里没有燃尽的燃料发生爆炸。
底仓里的氧气，主要是打捞船注入的，当时的目的是怕里面氧气耗尽，延长可能被困人员的救援时间。
问题主要还是出在潜水员身上，他们在里面用打火机抽烟，引发爆炸。
晚上开会的时候，气氛相当沉重，肖领队原本放松的心情，又变得满脸乌云。
黄金和黄跃一脸忧愁，脸都是黑的。
这次死亡和重伤的潜水员，并不全都是黄上号上的，m号和t号上也各有几个。
“money！”m号和t号船长直接要钱。
黄金也是那个意思：“这次如果看不到钱的话，估计船员很难再下水！”
他们需要钱安抚死伤者，并发一部分工资，最好是现金。
文曰：
文也不行，武也不行。
坐吃山空，甩鞭快行。
穷途之哭，披发疯情。
自忝墨宝，用心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