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吊背坠海,收紧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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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四天，雷电和张小明被分开两个房间，互不见面，各自写沉船报告。
也没多少可写的，都是据实写而已。
只是每个人写的时候，都稍微隐藏了一点个人问题。
例如，在事故发生中，出现的担心、害怕、想回家之类的。
这些不违背他们职业道德。
当然，最大的麻烦，就是两个人写的报告不一致，甚至出现冲突的地方。
不过，他们待在一起很久，知道对方会怎么写，基本上不会出现那种问题。
写完后交给组织，结果没有得到认可。
反复折腾修改了两三次后，他们才总算马虎过关。
他们又回到打捞救援中，可以见面了。
他们身体气色恢复不错，可以参与打捞作业。
从除夕凌晨两点左右沉船，救援人员当天到达亚国并联系打捞船，第二天后准备打捞船并出海，第三天清晨到达海域开始打捞，也就是初二。
到现在初七，春节过去，打捞现场已经有了明显的起色。
对面伍戈走过来，人显得精瘦不少。
三个人又碰到一块，特别提神。
“看来，你工作没少做啊！”雷电看着伍戈说道。
“再怎么做，也没你们写报告辛苦啊！”伍戈说道。
“谁说写报告有什么辛苦？我一天就写完了！”张小明说道。
“那我怎么听说，你们交上去三四次都不合格呢？”伍戈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你小子就是找抽！哪里得到的消息？”雷电有些不满意。
伍戈一笑，说：“你猜！”
张小明轻蔑一眼，说：“他瞎蒙的！我们也没有交三四次！”
伍戈没有再说下去，算是默认。
雷电远远看着救援那边，有意无意地说：“这打捞得多久结束？”
“还早呢！！”伍戈说道。
说完，三个人就去现场。
在海水表面，已经能够模糊看到浮筒了。
“现在沉船顶部，到水面有多深？”雷电问道。
“大概有十多米！”伍戈说道。
他看见那边黄跃在安排事情，连忙喊过来。
“有什么事？”黄跃问道，放下手里的事走过来。
“都只有十多米深了，有没有派人潜水下去，查看舱室？”雷电问道。
黄跃说道：“从昨天开始，沉船才升得快，从一百多米升到现在的十多米。”
昨天晚上，他们已经打开了所有舱门，并往里面充氧气。
外围检查过，有很多尸体，今天他们准备再往上提升一点，然后全面进行搜舱！
这时候，肖领队和李司长、赵大校、王大校走过来，询问情况。
黄跃再把情况重复一遍。
“不行，太慢了！”李司长说道。
“必须下水捞人！还在等什么？”肖领队有些着急，一声大吼。
所有人面面相觑，然后开始准备行动。
“慢着！”李司长把黄跃喊回来。
“分下工！不能急中出错！”李司长对肖领队说道。
肖领队调整一下情绪，说：“对不起，刚才我有些激动，海调的人就算死了，也不能让他们泡着，要尽快捞上来！”
停顿一会儿后，他又说：“捞人的事，由雷电负责；提升沉船的事，由黄跃负责；准备尸袋冷冻的事，由黄金负责！”
“好，就这样，行动！”李司长一声令下。
“我希望还有活人！”肖领队说道。
李司长、赵大校、王大校纷纷上前拍拍肖领队的肩膀，以示安慰。
“如果有活人，那你要准备救援啊！”李司长提醒道。
这句话点醒了肖领队。
他拿起电话，给中国驻亚国大使馆打电话。
打电话间隙，他抬头看见一架飞机，在高空盘旋，不知道是不是旅游观光的。
雷电、张小明和伍戈碰头。
他们觉得水面要留一个人，协调另外两艘打捞船，主要是人员安排、运出来的尸体吊装转运等。
伍戈和船员接触时间比较长，就留在上面，雷电和张小明带一群潜水员下去。
“组织又抛弃了我！”伍戈很无奈地说道。
“组织信任你！你可要把上面给我们看好！”雷电交代。
他并不是完全信任那帮打捞人员，真正遇到危险时候，还得靠兄弟。
“明白！”伍戈说完，就去安排吊装转运尸体的设备，并通知另外两艘打捞船的人员，下水搜救。
这次他们穿的，都是简单的潜水设备，十多米的水深完全没问题。
肖领队看他们就要下水，又想起什么，连忙将雷电、张小明、伍戈三人又喊过去，交代一番。
可能另有安排，王大校也旁边，特意嘱咐。
果然，下水后张小明在前面，带领打捞船潜水员，进入主要舱体。
一部分人去运上层建筑里的尸体，他则带着另一部分人，进入船舱下，逐个舱室检查，看有无活人。
雷电在队尾，并没有随他们去。
他带着从国内过来的救援潜水员，直奔驾驶室、控制室、资料室等重要的舱室，打捞机密设备和文件。
他们主要是去干，王大校重点关注的东西。
没一会儿，另外两艘打捞船的人，也被安排下水，打捞尸体。
一具具尸体被捞出，都被吊运到黄金的打捞船上。
因为只启用一台船上的吊机，速度有点受到影响。
尸体占了很大的面积，触目惊心，所有人都感到情绪压抑。
李司长、赵大校、王大校在外面观看。
“得找个保险柜！”王大校突然说道。
另外两个人，转过头看着他。
王大校在两人耳边说了几句，两人点点头。
李司长连忙将肖领队喊过来，让他找保险柜。
肖领队听了立马明白，不说机密资料，就是死者的随身物品，也要保管好。
他连忙找到黄金，说明需求。
黄金一笑，说打捞船最不缺的就是保险柜。
没一会儿，还真给他们抬来三个大保险柜，放在肖领队、赵大校、王大校房间里，一间一个。
做完这些，肖领队亲自上前，监督给每位死者拍照、收集遗物登记、尸体装袋等。
伍戈除了吊运，还有一份职责，检查每一份吊上来尸体或者物件，都要过目检查。
黄跃带着安装人员，继续增加为数不多的浮筒。
因为能装的地方都已装上，只有极少数地方，还能安装。
到了中午时间，沉船又提升两三米，已经到了极限。
再加上浮筒长度的原因，不可能再往上提，最终沉船被拉到不到七八米的水层。
再说水下，雷电他们搜集船上的机密资料，有不少进展，都交给总参的王大校保管。
张小明带着潜水员，进行逐舱摸排。
船舱下第一层没有活口，全部泡在水下，面目狰狞，吓得他们不愿意看到尸体，但还是将每个舱体都看一遍，以免遗漏。
到了中午时分，总共打捞上来几十具尸体。
肖领队又组织一个简短的会议，安排下午的工作。
雷电他们还是继续干他们的，黄跃加入张小明队伍，进行搜救。
伍戈和其他人员，包括另外两艘船的人，负责打捞、吊装、运输尸体。
因为上午体力消耗过大，午饭后安排休息两小时。
整个作业区域寂静无声，鼾声此起彼伏。
下午开工后，根据安排，人员各干各的。
“扑通！”
“扑通！”
下水声不断。
伍戈在船上大声吆喝，指挥吊运尸体，一切都显得平稳有序。
“轰！”
突然一声巨大声音传来。
有重物落水，砸起巨大水花！
“啊！”
一声惨叫，从落物处传来！
伍戈就在旁边，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是吊装机的吊背坠海，形成很大动静。
水面其他人，都看向这边。
“怎么啦？”打捞船船长黄金，慌张地跑过来。
“吊背坠海了！”伍戈说完，连忙指挥一旁的潜水员，下去打捞被砸中的潜水员。
“什么情况？”黄金气踹嘘嘘地跑到跟前，继续问道，似乎刚才没听明白。
伍戈一脸焦急，说：“吊背坠海，砸中吊背下托举尸体的潜水员！”
“你怎么干的事？”黄金不由自主地一把抓住伍戈的衣领，气势汹汹地吼道。
伍戈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干什么呢？”肖领队、李司长看到情况，远远喊道。
他们也往这边跑。
黄金听到他们地声音，松开伍戈的衣领。
他转过身，装作查看吊机上吊背的位置，似乎在寻找什么可疑的线索。
几个人来到跟前，没有继续争执，观察水里面打捞潜水员情况。
两三分钟后，一名潜水员被其他人打捞上来。
初步判断，被吊背当场砸死。
所有人都不说话，等待处理。
黄金脸色铁青，却不好在手下面前发作。
“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现在没有吊背，吊运尸体的工作暂缓，全部加入搜救幸存者！”肖领队说道。
船员们一听，都看向黄金。
黄金挥挥手，那意思就是，按照肖领队说的做。
船员离开后，小声嘀咕，又开始准备搜救的工作。
水面还有几具尸体，一些船员通过简易吊装工具，艰难地弄上船。
黄金安排几个人，打捞沉入海底的吊背。
看到专业潜水设备下到海里，他转身离去。
肖领队、李司长看黄金情绪有些低落，连忙追上后，带到偏僻处商量。
“你刚才也看了吊机，有什么想法？”肖领队问道。
黄船长不说话。
“要我直接说吗？”李司长带着压迫感道：“吊背不会无缘无故地落水！再说，那是你的设备，关伍戈什么事？”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伍戈作为吊机指挥，他应该提前检查！”黄船长说道。
“好了，不争了，我们也不是不照顾你！我先给个话，这人的赔偿，你们大头，我们小头，可以吗？”肖领队没有征求李司长的意见，私自拍板。
黄金脸上还有难色。
李司长也是明白人，不管怎么样，伍戈脱不了干系，更重要的是，稳住黄船长，后面还要他办事呢。
对肖领队的拍板，他没有反感，眼睛盯着黄金，等着回话。
“好吧，暂时这么说着，我的目标最终是不亏钱，还要赚！”黄船长算是透露了自己的底线。
肖领队点点头，说：“行！赶快打捞吊背吧！下午争取打捞上来，晚上前安装好，明天继续作业！”
肖领队和李司长说完，就往回走。
看周围没人，李司长问道：“那两艘打捞船还有吊机，怎么不用？”
肖领队摇摇头，说：“信不过！再说麻烦，都集中在这边好办事，也就是半天的事！”
“嗯，现在集中人员，搜救幸存者，更为合适！”李司长听后，缓缓点头。
肖领队看李司长明白自己的想法，也不用再做解释。
李司长则觉得，是自己小瞧了这个海调老兵，几句话里，倒有好几个理由，安排很妥当！
下午，潜水员全力营救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肖领队看着堆积起来尸体，总感觉令人不适，容易对船员造成心理阴影，而且味道特别大。
很多船员经过时，纷纷绕行。
长期放在这里，不是办法。
他拿起电话，给中国驻亚国大使馆打电话，商量运尸的事。
中国驻亚国大使亲自接的电话，告诉他亚国已经对中国人收紧了海关签证，从亚国回国，周期漫长，不建议从这边走。
肖领队一听就有些生气：这是什么话？借口吧！
不就是就觉得麻烦吗？
麻烦也是中国人，可不仅仅是海调的人！
就在他有气没处发的时候，赵大校、王大校也走过来。
“接到通知，亚国收紧通关，上面建议，从兰国回国！”王大校说道。
“这是中国驻兰国大使馆的电话！”赵大校递过来一张纸。
肖领队接过纸张，看着上面的电话。
他这才觉得，是自己错怪中国驻亚国大使了。
于是，他又拿起电话，和中国驻兰国大使馆联系。
“那飞机在上面多久了？”赵大校看着天上的飞机。
“不少时间！我看今天大部分时间里，都能见到那种飞机！”王大校说道。
“上面是亚国国旗？”赵大校眼神不太好，而且飞机高度还不低。
其他几个人，也看得不是太清楚，不过的确像亚国国旗。
“我们应该被盯上了！”王大校说道。
“怪不得收紧通关！”赵大校感叹：“时间不多了！”
李司长在旁听着，对这两位军界的代表，开始另眼相看。
他们的警惕性确实高，没想到一直关注着飞机。
李司长再联想到，救援前看到他们的时候，自己还觉得难以理解，觉得是多余的。
现在才发现，非常有必要！
这场打捞，可能远超民事范畴。
文曰：
错字几时有？数得手发抖！
能不能改正？有心力不够。
心系千里婵，举明月三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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