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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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周读书日，佑之天还没亮就起了，吃完早饭，提出自己的自行车准备出门。
此时天刚蒙蒙亮，赵府的昏黄的灯笼还没被熄灭，下人们已经开始打扫院子，佑之路过他们时，他们还会笑着和气的打声招呼。
“大少爷又上学呢！”
“大少爷去的可真早！”
……
佑之只是沉默朝他们颔首，一步不停的推着自行车朝府门口走。
说来也是，府里其他几个上学的少爷、小姐还要再等会儿起来，用完早膳后由司机开着洋气车送去学校。赵府离学堂有几公里的距离，佑之少爷要自个儿骑车，可不得早些出发。
几个下人见佑之少爷离去，又埋头打扫，一阵风从他们跟前吹过，伴随着嗒嗒的轻快脚步声，直奔佑之离去的方向。
“大哥大哥，等等我！”一圆滚滚的身影逐渐近了。
佑之隔老远就听到他二弟佑明的声音，单眉一挑，坐上自行车的主位，单脚支撑着地，修长的腿展露了他的优势，身上的深蓝色中山服剪裁修身，裤腿没盖住脚踝。偏头一看，狭长的双眼微眯:“怎么了？”
“大哥，今天就让我坐你的车吧！”佑明穿着浅灰色的中山服，样式风格与佑之的相似，但他能把衣服穿鼓起来。
“滚——”佑之拖长了音，抬腿蹬着脚踏，自行车缓缓前行起来。
佑明踱步追上去，轻轻一蹦，便如愿坐上自行车的后座。
自行车飞快前行，路过胡同，还来了好几个急转弯，后面的佑明一惊一乍的:“大哥你骑慢点！”
“害怕就下去！”佑之恶意得逞，嘴角挂着一抹笑。
出了胡同，到了大街，自行车直线前行，佑明一颗提着的心终于缓了缓，他动了动嘴才道:“大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未来的嫂子啊？”
“你们打听这个干什么？”佑之说的不是你，是你们。佑之心里觉得好笑，他喜不喜欢秦家小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佑明没留意他说的深意，继续道:“听说秦家小姐脾气不好，大哥以后要凶一些，不然管不了老婆。”
佑之闻之面色一冷，语言上不动声色:“她脾气好不好，你们怎么知道？”这还没成亲就开始挑拨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佑明啊，你虽不是与我一母同生，但也算我半个弟弟，你可要站在我这边才行。”
说完他脚突然离开脚踏，立在青石地板上，车子就这样突然停住，惯性让身后的佑明一头撞上他的后背。
“哎哟！”佑明揉着脑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撞上的是铜墙铁壁。
佑之酷爱锻炼，一身的肌肉紧实，全身都硬邦邦的。
反观佑明，已经十四岁的年纪，个子还不见长，一身肥肉倒是将他裹了个遍，脸生的圆圆的，又白又嫩，鼻子和嘴巴还能找到点佑之的影子。
“下去！”佑之低喝一声。
佑明不明所以:“这还没到学堂啊！”
“快到了，你下来跑过去吧！”佑之目光方向前方。
佑明瞪圆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可这里离学堂还有一公里的路啊！”
“快点！”佑之的语气变得危险，吐出的最后一个字拔高了音。
佑明肩膀一哆嗦，赶紧跳下车，愣站在原地。紧接着，他那把裤子崩的圆润润的屁股就挨了一脚，佑明圆润的脸就拧成一团:“哎哟！大哥你踹我作甚！”
“跑起来！”佑之继续说道。
“啊？”佑明不愿意，想耍赖，可看见兄长脚下的动作，他一个激灵，赶紧跑起来。
等跑到终点时，佑明已是满头大汗，笑脸涨得通红，都快脱力了。他狠狠瞪了前面兄长的背影，冷不丁兄长忽然单脚松开踏板蹬地停下，回头鹰一般的目光如炬，顿时佑明如触电般浑身一僵。
“你那是什么眼神？”佑之似笑非笑得看着不远处的小胖墩。
小胖墩连连变脸，摇头道:“什么、没有的事？”
“以后我让俊四每天提前一公里放你下来，盯着你跑到学校。”说完，佑之收回视线下车，单手拖着自行车远去，背影挺拔修长……
今日的学堂，比往日要热闹些，人声鼎沸。还没开始上课，学生们便聚成一堆七嘴八舌的讨论。
当佑之踏入学堂内，讨论声戛然而止，因为他们的议论主角来了。
程熙率先涌出人群，迎接佑之:“佑之你要成亲了！昨个儿我家收到你们的喜帖了！”
不仅仅是他，其他好几个同学都收到了，包括此时正在座位上表情凝固的蒋箐。
“这是我的私事，无需过问。”对于自己的隐私佑之不想透露太多。
“切~佑之，喜帖都发到我家了，还算私事？”另一男同学吆喝着，带着节奏。
没办法，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都会把自己家的孩子送这里就读，赵大帅与佑之同学家主事人交好也见怪不怪了 。
佑之不再作答，沉默的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他的这个位子后面的人正是蒋箐。
蒋箐看着前面的的后脑勺，留着细碎的短发，乌黑浓密，折射着些微的光……一整天她都在出神，老师讲什么她都没注意听。
期间，数学老师还抽她起来回答问题，她站起来半天都回答不出来。尴尬的要死，前面的人又不帮他，她当时失落极了。
终于等到下午放学，蒋箐悄悄跟紧了佑之，最后在他停车的地方拦住了他。
“什么事？”佑之看着她表情淡淡的。
“佑之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蒋箐的脸开始微微发红。
“什么事？”佑之按耐住性子，淡淡问她。
蒋箐只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闭着双眼，眉头皱地紧紧的，如上了断头台道:“我……喜欢你！”
佑之睨了她一眼，依旧淡淡地:“哦。”了一声，绕开她打算走。
蒋箐听到响动，睁开眼睛，见他要走，又抬步拦住她:“你不惊讶么？”
“我早知道了。”佑之平静的说着。
“你怎么知道的？”蒋箐惊了一下。
“哦，程熙告诉我的。”佑之活动活动脖颈，一边说着。其实早在程熙告诉他之前，他就看出来了，只是他懒得理，想着离她远远的就好。
“那你为什么……”蒋箐双眼欲泣。
“打住，别哭！”佑之抬抬手，“我最讨要你们女人梨花落雨了。”
蒋箐努力收住声。
佑之长吸一口气，看着其他地方:“之前我对你的态度你应该明白了吧，话说的直白伤人，如今说破了，你也能断了念头，总之我非良人，你找下一个吧……哦，程熙那人也不太靠谱……”靠不靠谱佑之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当不得真。
程熙:哪有你这么在兄弟背后损兄弟的！
蒋箐这会儿终是忍不住了，泪如雨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引来不少人注视。
佑之只是皱眉绕开她离开，骑车绕过胡同的时候，忽然两辆车疾驰而来，截住了他回去的路。
车上下来六七号来人，穿着粗布麻衣，手上拿着棍棒。
领头的一脸肥头大耳的，冲着佑之喝道:“你就是欺负那姑娘的人吧！”
佑之神色入常，不答反问:“你们是哪家的？”
“我们是谁不要紧，重要的事小子你今天得缺胳膊断腿！兄弟们上！”
人全部涌向佑之，将佑之团团包围，他也不慌先将车放到靠墙的位置，褪去了他的中山服上衣搭在车上。
周围极其寂静，没有一个闲杂人等。
“单挑还是群殴？”佑之一扫众人。
“少废话，兄弟们上！”
最先拿着棍棒的人还没挥下去，只是眨眼功夫，人已经倒地，痛苦的抱着腿龇牙咧嘴——他的腿断了。
其他几人开始谨慎起来，迟迟不敢擅自动手。
“动手啊。”话落又一个人双臂脱臼。
佑之的动作快如幻影，他们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
“还冷着干什么，真要一个个被我打残废才肯动手？”佑之捏了捏手肘，飞快接下身后的棍棒给人来了个过肩摔，打到了眼前的两人。
三个人依依被佑之踩断了小腿，一个个痛苦皱眉。
领头的相安无事立在原地瑟瑟发抖，最后鼓足勇气冲佑之脑门上挥棍子，直逼要害，佑之也反应的快，偏头躲了过去，但脸上还是擦破了皮，抬起手肘撞向领头人的脖颈，脚下又是对着他膝盖后方一踢，领头的直接跪在地上。
“大侠饶命！我们只是奉命办事！”
“奉谁的命？”
“这我们不敢说，怕她灭了我们。”领头惊恐万分，险些尿失禁，他还是不甘心道:“你怎么那么厉害？”
佑之好整以暇的冷笑:“你管的着吗？”他爬在沙地里与敌人拼死拼活吃沙子的时候，这帮人还不知道在哪快活呢！
“你们就算不说是谁，我也猜了大概，回去告诉她，我不喜欢阴毒的女人。”说完，佑之拿起自行车上的衣服重新穿上。
俊四风风火火的驱车而至，看到歪七倒八的人神色肃穆起来:“少，怎么回事？你受伤了，还好吧！”平常佑之少爷都是到点回家，有事也会提前说一声，今天晚点了，他接完几个少爷小姐回家，见佑之少爷迟迟不归，他就留了个心眼，在佑之少爷回来的必经之路驱车查看，没多久，他就找到了人，还给了他巨大惊吓。
佑之摇头，吐了口腥甜的唾沫，看来刚才打在脸上的那一棍也不轻啊，沉思片刻他吐出一口浊气:索性他们没带枪。
不然，好几个人围上来，这里也没什么遮蔽物，他就真的要命丧当场了。
“那这些人要怎么办？”俊四扫了一眼地上的人。
“即是废物，就放生吧。”佑之用拇指擦了擦脸上逐见干涸的血迹，又道:“快去通知秦小姐，说我路上遇上人，受伤了……”
“啊，这么点伤……”俊四说得一本正经，佑之少爷哪是这么点伤就喊痛的人。
“快去！记住，要亲口告诉她！”佑之盯了俊四一眼，神色莫测。
看到少爷的森寒目光，俊四心里一个咯噔，溜得比兔子还快。
晚上，俊四风尘仆仆的回来禀告:“大少，那秦家小姐跟她娘回娘家了。”
“她都还没嫁人回哪门子的娘家？”
“哦，是她娘的娘家——陈家。”俊四纠正自己的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