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实现正义商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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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薇学姐也知道那家花店？”圣桠蒂说话不再磕颤，那瓣小唇连贯说出一整话，她的眼眸似乎要溢出水汽。
一想到君玮那张温柔的笑脸，像是无数气泡从水底升起，圣桠蒂的脸腾起了袅袅的白烟。
霍尔语薇察觉到了她的害羞，伴随着圣桠蒂悦耳、优美的声音，随着声调的高低，颤动着白花花的雾气。
“你喜欢店主，对吗，圣桠蒂学妹？”霍尔语薇眉毛上扬，神秘的在圣桠蒂发烫的耳朵旁轻语，呼出一口气，让她耳根一阵发痒。
本以为能看见圣桠蒂慌张的可爱模样，结果她竟然一脸郑重，吐字十分清晰。
圣桠蒂眼中的水汽不动声色的弥漫了屋内整个天花板，仿佛能湿潞一条曲静幽深的小道，她双手握拳，似是下定了决心。
“是的，非常喜欢，未来我要当君玮哥哥的新娘子！”
语出惊人，让一旁偷喝咖啡的霍格兰惊掉了下巴，口里的咖啡喷洒在墙角里。
这是否太过直接了，霍尔语薇被圣桠蒂天真的话语惹得脸红，结婚之类的，她都没有考虑到。
倒是这位新来的学妹，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可爱外表，内心竟然如此大胆。
圣桠蒂的金眸在热情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金光四射，好似一条盘起的金凤凰正准备腾飞奔腾。
“额……那你喜欢君玮哥哥，阿不，店主哪一点。”霍尔语薇一时嘴瓢，却从圣桠蒂那双金瞳看到了敌意，瞬间改口，之间的距离不再那么亲密。
圣桠蒂一改敌意，以极其爱慕的声音凭空述说。
“君玮哥哥一人开地榆花店，给每一日子取个温暖的名字，他淌过花的清香，会给每位客人献上一朵纯白色的地榆花。”
道不住圣桠蒂的碎念，霍尔语薇一个弹指打在她光嫩的额头上，一笑她那痴情的样子，笑地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学姐知道啦，不是还有三年念叨你的君玮哥哥，先过好学院生活再说。”霍尔语薇把用纸巾擦嘴的狼狈霍格兰推出闺房，在他双脚悬空从楼梯上跌落的惨叫声中，关上门，严肃拿出一本装订成册的本子。
圣桠蒂逐渐适应她的热情，倾耳聆听，情怀里，她的话语里写满了期待，风影流离的瞬间，两个妙龄少女嬉笑玩闹到此为止，让风静在此刻。
“圣帝亚多利学院里，有一个委托板，任何能赚取玛门的委托会一个月更新一次。”
“报酬丰富，因为学院内不许接受任何外来的经济援助，违反的人将被逐出学院，永不录用。”
说着，霍尔语薇扶着额头，像是对待不成器的孩子叹气。
“虽然初衷是好的，圣帝亚多利学院里人人平等，校长喊着自力更生的口号，甚至不惜得罪一部分贵族，但我总感觉学院太平静。”
她将本子轻放在圣桠蒂白嫩的大腿上，微微红润的膝盖，翻开那琳琅满目的本子，映入眼帘便是一个老女人狂妄的笑。
“不好意思，不是这页。”霍尔语薇快速揭过这诡异的一页，讪讪笑道。
不在意那老女人的狂笑，圣桠蒂微微点头，密密麻麻的字眼看得着实头疼，其中还用花花绿绿的符号标注。
圣桠蒂的手跟着她的思维在书上翻个不停，伴随着这些画面，脑海里还涌出许许多多的疑惑，好像永远也写不完似的。
先前那张笑也就算了，这又是什么鬼画符啊，小孩子的涂鸦也不过如此吧。
“所以产生了各个学部，为争夺一个月吃饱饭的权利，划分了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委托板上的委托也被分成几块。”
“那团箭头最多就是风纪委员会，相比之下……”
霍尔语薇安静坐在圣桠蒂的对面，哗啦一声翻开手中书，略沉思，左手的大拇指放在俏唇下来回移动，提笔默写起来，没一会儿，已写了一片。
“我们实现正义商学部就显得渺小，所承包的委托少之又少。”
把默写下来的东西呈现给圣桠蒂一看，和本子中被称为风纪委员会的庞然大物相比，确实如一只蝼蚁般渺小。
“每个学部都需要一定的人数来活跃，要是这个月再召不到人，就会面临废部的危机，风纪委员会那群人就会抄家伙。”
“圣桠蒂学妹，你就帮帮学姐吧，艾尔希娅部长常年不在，我已经入不敷出了。”说着说着，霍尔语薇那红宝石眸子滴出心酸的泪水。
微弱的烛光拉长了她的身影，也照耀在暮色的闺房里。
艾尔希娅就是个甩手掌柜，把一担子重任强行压在她的肩上，学部里的那四个社员就是麻烦制造机，成天两头在外惹事。
忙完这个麻烦，又得去给人家赔礼道歉，既得扮黑脸，又要唱还白脸，实在需要知书达礼的新社员缓解霍尔语薇的痛苦。
她眉眼低垂，眼里流露出即将升华的笑意，如同尽全力拼搏的疲惫之后，不过是眼角微微扬起，其上的皱纹好似深了一层。
也许是受到君玮的影响，圣桠蒂一向不擅长拒绝，再瞥见霍尔语薇那深陷的眼眶，发丝有些凌乱。
“好，学姐，你都帮了圣桠蒂这么多忙，圣桠蒂愿意加入实现正义商学部。”
虽然圣桠蒂和她萍水相逢，可有一股不知名的温暖灌满了霍尔语薇的不安。
“呜呜呜，圣桠蒂，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霍尔语薇艰难的哽咽，扑卧到圣桠蒂娇小的怀里，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
看来是被实现正义商学部那四个麻烦制造机折磨麻了，这么一位坚强的少女，在圣桠蒂怀里放肆宣泄长年累月下来的痛苦。
“好啦好啦，学姐不哭，不哭。”霍尔语薇依偎在她身上时，圣桠蒂却是温柔的如同母亲的手臂轻抚着。
她的声音默默的，但仍能听到一种不可能捉摸的声音，如一把古老的坚琴，奏出深沉的曲调，余音袅袅，若幻若真，又似儿时的摇篮曲在耳边缥缈。
………
实现正义商学部内。
咖啡屋外下了一整夜的雨，用雨声编织的曲目，直到阳光落入人间，变成彩虹。
桌上零乱地散落着折断的羽毛笔，笔录上面涂鸦着，不知名的图案及文字。
一粉头发的少女久违笑了，笑的很放肆，又刻意压低声音，笑和进雨点敲打窗户的响声。
“哼哼哼，一份完美的计划大功告成了。”一旁的衣架上披着满身泥泞的雨衣，挥舞双手表达她的喜悦，门口的铃声也挡不住。
她平视着眼前这犹如鬼画符的纸张，仿佛很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无言过后，越看越显得完美。
咖啡屋外的夜晚总是以一场雨的形式出现，带着哀怨和忧伤，把离愁的味道调拨的很浓。
粉红色的发髻，粉色的外套和一和别人说话就会泛粉的脸颊，只是仔细看，长长的头发下面，遮挡不住的一双透露着春光的眼睛。
她就如同早春里的一支粉桃，有了她的美，全世界都是春天。
当然，这都是别人对粉色少女的一点臆想，她的性子就是马虎，大大咧咧。
“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夹竹桃，你还敢违背副部长的指令，忘了上次被关小黑屋的痛了吗？”一高挑女子戴着眼镜，像对待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将夹竹桃华美计划的笔录丢进垃圾桶。
笔录命中了垃圾桶的边缘，它在垃圾桶的左右之间调皮的荡秋千，活脱一个精灵。
“啊，星野亚希，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夹竹桃赶忙稳住身姿，双手将笔录抱入怀中，有些犹豫的问道。
星野亚希走过她身旁，抿嘴一微笑，那被握紧在夹竹桃手里的计划，还不够完成一个足够完美，不被风纪委员会的计划。
墨发被整齐的术在脑后，有生命似地随着星野亚希的步伐弹跳着。
同发色的一样的圣帝亚多利学院服，白色的小靴子，她就像一误入人间的小公主。
星野亚希是圣帝亚多利学院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若是有人知道她加入了实现正义商学部，怕是会一晚上想不明白。
“有没有兴趣让我入伙啊，笨蛋夹竹桃。”
在星野亚希嘲弄的眼神下，夹竹桃看着周围浅笑安然，匆匆走过有她缜密思维的场景。
那个跟着计划行走，总是把一切掌握在手中，多次逃脱风纪委员会的抓捕，夹竹桃傲娇到不想承认她的能力。
“我可不是笨蛋，本姑娘聪明着呢，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夹竹桃仍抱着那本笔记，自然没有忘记星野亚希的功劳，于袖中神奇般变出一只地榆香膏，赠给她手。
“不过没有你，总感觉少一分乐趣。”
“给，这是最后一支地榆香膏，还是我软磨硬泡从副部长那拿来的。”
一瓣清香，飘忽于肩头，星野亚希颔首，细看手中那一支地榆香膏，恰似她与夹竹桃共处过的拌嘴时光。
待她回神，夹竹桃已然不见，唯有折断的羽毛笔在散发未完成的光泽。
雨夜中，星野亚希看不清任何人的身影，雨水打湿了夹竹桃的脚步，于是她收拾起这个笨蛋留下的东西。
一张便条从中掉落，星野亚希一愣，随即放下手中断掉的羽毛笔，瞪大眼睛仔细端详。
她站了许久，许久，双眸沉郁，又燃起才华的希望。
这信上写着：
不知道雨是不是天使流的泪，我只知道自己爱极了雨丝的飘摇。
圣桠蒂，你不像我，你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去挥洒。
花开的喜悦，花落的惆怅，活给别人看，那只是一种情愫的迷失。
简单而优雅的生活，不去为了某个人，某件事，亦或者虚幻到无法实现的认可而活。
“谁叫圣桠蒂，这写信人也真是糊涂，送信的地方都能寄错。”星野亚希正欲把信丢进垃圾桶，再一细想，还是放回了桌上。
夜色的灯火虚幻浮华，终究比白日的城市多了飘渺的希望，一切归于平静，宁静过于单调，重复的生活，重复的开始。
“有新的社员来了，夹竹桃。”霍尔语薇细声道，咖啡屋内忽开一隙，清风灌入，绕阶缘屋至前院，又盘旋墙边缘而出。
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门隙之下，数道门帘垂落，青瓦房，木门窗，韶华渐逝，圣桠蒂不禁伸手轻轻叩响那咖啡屋的木门。
“副部长回来了，这位就是新社员吧，挺可爱的。”星野亚希颇有礼貌伸出手，没有偷偷藏起的脸红心跳，没有恣意而为的潇洒，有的只是平静。
“星野亚希，六年级学生，大概明年就毕业了，接下来就好好相处吧。”
“我叫圣桠蒂，以后就麻烦学姐了。”
圣桠蒂也伸出手，与星野亚希友好握手，便算结识了一番。
到处找不到那古灵精怪的粉色身影，霍尔语薇皱紧了眉头，寒?充斥着咖啡屋，如同天幕下的银峰雪色莹蓝，绒布冰川玻璃样透明。
“夹竹桃人呢？又跑去哪里胡闹去了！”
星野亚希知道自家副部长生气了，每次是这样，她都懒得煽风点火。
墙壁上的挂钟仿佛失去了指针，凝固而保持最初的往事。
随之在星野亚希揉搓眼角间，这弥漫的气韵似乎要将整座冰川银峰平削，她看着无暇飘落的雪凝在霍尔语薇的红宝石眸子中。
“笨蛋夹竹桃去炸……”炸字还未说出口，一个巨大的蘑菇云在远处冉冉升起，再者就是剧烈的暴动，以及一群爆炸头追着粉色嬉笑的身影。
夜色渐浓，沉闷的天幕中有稀疏的星光，圣桠蒂像找不到方向的孩子睁大的那双闪着潋滟水光的金色眼睛，无助而茫然。
这是什么？她想着。
“她去炸风纪委员会了，看来，夹竹桃非常成功的搞砸了，简直就是十分成功的失败典例。”星野亚希调侃道，注意到霍尔语薇周围气韵的变化，她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咱们这位劳心劳累的副部长，又要给笨蛋夹竹桃擦屁股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