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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父亲被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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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草原上漫步,他看到了巴特尔骑着马驮着阿古向他奔跑过来,阿古向他招手;阿古跳下马向他跑去。

“姚场长!你的眼睛……”

她摸着父亲的眼角。

“阿古,没事的,这不好好的吗。”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她惊魂未定。

“阿古,岫蓉他们娘俩在家好吗?”

她的眼神躲闪着,挂满了黯然的神情。父亲的心里吹进了秋天的落叶。

“岫蓉和园原被姜树枝两口子和于福田两口子赶出了家门,把你家的家具都砸烂了。”

她低声说道。

“岫蓉和孩子到哪里去了?”

她挽起父亲的胳膊,仿佛是经受不住打击,找个支柱。

“洪德把湖边库房的钥匙给了岫蓉。”

“库房!那里能住人吗?”

父亲的身体剧烈地疼痛,他的泪水含在眼眶里。

“姚场长,我们都不敢收留岫蓉娘俩,好在邻居们都给她娘俩送饭去了。”

他听到了母亲和我饿不着,心里好受多了。巴特尔宰羊,他看到阿古挽着父亲走,眼光有些异样。

“巴特尔,我以为你去放羊了。”

“姚场长,我把羊群交给朋友们去放了。”

阿古帮助他灌血肠,收拾羊肚子。

“我把羊头用火燎了,阿古最爱吃羊脑子。”

巴特巴在草地上搭起了炉灶,他一边煮着手把肉,一边燎着羊头上的毛。

蚂蚱在草地上飞来飞去的,在空中发出了咯咯咯地叫声,仿佛是在释放着自己对草原的眷恋,发出它们最后的声音。

“姚场长!吃饭了。”

阿古端着一盆手把肉,站在毡包的门口,喊着他。

巴特尔斟满了酒,把打开脑盖的羊脑子摆放在她面前。

“阿古,你先吃点羊脑子再喝酒。”

他端起酒碗说:

“姚场长,咱俩先喝。”

“巴特尔,我也喝。”

她端着酒碗碰着父亲和巴特尔的酒碗。

“哎呀呀!阿古,你一口就喝了半碗酒,你今天高兴了?”

“我当然高兴了!姚场长保住了眼睛。”

她吃羊脑吃得津津有味,像是吃燕窝粥一样。

“阿古,不是巴特尔,我被野狗吃了。”

“野狗?草原上还有野狗?”

“阿古,你的一碗酒喝完了?”

巴特尔又给我斟满了一碗酒。

“草原上的野狗都是牧民丢弃的,慢慢地变成了野狗。”

“姚场长,别说是野狗了,就是一群狼,巴特尔能把它们都杀死!”

阿古说的巴特尔高兴了,他端起酒碗。

“姚场长,咱们干杯吧!”

阿古又喝掉一碗酒。

“阿古,你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巴特尔不停地给她削着肉,他像是对待公主一样。

“巴特尔,不能再给姚场长斟酒,让他好好地养伤。”

阿古看到了父亲的疲惫不堪。

“阿古,巴特尔,我的身体乏力,你俩喝酒,我睡会儿觉。”

父亲离开了酒桌,他俩变得沉默寡言了,只有刀削瘦和吃肉的响声。

“巴特尔,咱俩别喝酒说话了,影响姚场长休息。”

她说完,走出了毡包,站在毡包前面,心情沉重。

“阿古,你怎么不高兴呢?咱俩到草原上走走吧。”

他俩向草原上走去,马靴在草丛里闪动着亮光,蚂蚱和蝴蝶在他俩的身边飞起。

“阿古,你为什么这样的伤心难过?”

“巴特尔,我看到姚场长的眼睛差点被打瞎,我心里难过。”

她停住脚步,马靴踢着草。

“巴特尔,我强装笑脸,喝了酒,你知道吗?我心疼的他在哭泣、在流血,你知道吗?”

她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阿古,阿古……”

巴特尔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她的泪水湿透了他的衣服。

“巴特尔,我真想扑在你的怀里哭三天三夜,把我心里的一切痛苦和悲伤都倾吐出来,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她的泪水流成了河,泣不成声。

“阿古,你爱姚场长?”

她离开他的怀抱,向前走去。

“巴特尔,我爱姚场长!我爱他!像当年爱你一样爱他。”

巴特尔惊呆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阿古陌生了,不是当年的阿古,也不是他心里想象中的阿古,虽然她就在眼前,却像是一个在太空中,一个在地球上的距离。

“巴特尔,我疯狂地爱上了他,他的每一个影子和每一个脚步的响声都让我着迷,都让我不能自拔,时间长了,我慢慢地发现,我对他的爱不是爱情,而是一种人格魅力的敬仰和才华横溢崇拜的爱情。”

她的声音落到了地上,他的心也从天空上落到心窝里;他仿佛觉得她和他的距离又在拉近。

“巴特尔,我明白自己对他的爱,从那时候开始,我真正感觉到了,我对你的爱才是真正的爱,是我一生中惟一的真爱。”

巴特尔抱住阿古。

“阿古,阿古!……”

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姚场长的裤子被野狗撕咬的不能穿了,我回家给他做身新衣服;他实在太可怜了……”

“阿古,我理解你,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她亲吻着他:

“巴特尔,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

她抚摸着他的脸颊。

“巴特尔,你还是这样年轻英俊。”

她看到了他右眼角上的一道浅浅的痕迹。

“巴特尔,你的右眼角上也有一道疤痕,和姚场长右眼角上的疤痕都在一个位置上。”

巴特尔把她的手放下,挽起她的手。

一群鸟在他俩的前方飞了起来。

“阿古,你还记得吗?咱们小时候,吴邪嫉恨我和你在一起,他举起马鞭,没有把我的眼睛打瞎,却留下了这道痕迹。”

她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他,她猛然间想起吴邪抽打巴特尔的往事。她吃惊地问道:

“巴特尔!打姚场长的人是吴邪?”

她陡地变成了一匹野马,向白马跑去。

“巴特尔,送我回分场!”

二号分场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姜树枝和于福田坐在主席台上,他俩荣光焕发,得意地吸着烟,吴邪,张宏武和十几个渔工坐在凳子上。

“姜工长,于工长,咱们不能便宜姚侗这小子,把他抓起来,批斗呀。”

一个渔工卖弄地说道。吴邪刁着烟卷站起来说:

“姜工长和于工长现在是咱们二号分场革委会主任了,咱们应该都叫他俩‘姜主任和于主任’。”

“吴邪说的对,姜主任!于主任!”

渔工们都喊叫着,他俩听到了,在座椅上直了直身子,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姜主任,于主任,我这几天到处去找找,把姚侗抓回来,让他尝尝我给他灌尿的味道。”

“吴邪这次夺大印有功,分场将来会重用他!”

姜树枝的话像是一张委任状一样使得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张宏武实在看不去了,他抬起屁股来。

“大包,你坐下,会没开完呢。吴邪是马倌,你也是马倌,你和吴邪学习学习,也当个官。”

于福田说的他梗梗脖子坐了下来。会议室的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门上的玻璃震碎了,碎玻璃落在地上。阿古披散着长发,向吴邪

奔去,她两手抓起他举到头顶,把他摔在了地上。

“阿古,你住手,不要殴打革命同志!”

姜树枝站起来,他拉长脸说道。

“我打我的丈夫怎么了?你管的着吗?”

姜树枝噎得嘎巴着嘴巴,躺在地上的吴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古一脚踢在他的脸上,踢得他鼻口窜血。

“你把姚场长差点没有打瞎眼睛!姚场长挖了你家祖坟了?他哪里黑了?他哪里错了?……”

会议室的人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张宏武的脖子不梗了,他开心地看着吴邪。阿古抬起脚向他的头上踢去,他一闪身,她踢了一个空。

“大包!大包!你快点把阿古拉走!……”

吴邪的喊声像是杀猪时猪的嚎叫,张宏武稳坐在凳子上。阿古的拳头像雨点一样捶在他身上,他在地上翻滚着,疼得死去活来。

“你个丧良心的!姚场长对你多好,你个白眼狼!你恩将仇报!你不得好死!……”

阿古打累了,骂够了,站着喘粗气;张宏武站起来,拉起阿古的手说:

“阿古,走吧!回家吧。”

吴邪被打得满脸开花,他晚上回家吃饭,被阿古赶出家门,马圈里成了他的家。

姜树枝坐在饭桌前,向左红诉说了下午的事情。

“阿古不能让他回家了。”

左红担忧地说。

“左红,那天吴邪打姚侗的时候,只有我,福田、张大包在场,阿古怎么会知道呢?是大包告诉她的?”

“不是他,阿古肯定知道姚侗藏在哪里。”

“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是阿古!左红,你做几个好菜和春花一起给他送去,让他透透阿古的口风,姚侗到底是藏在哪呢?把他抓回来,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左红巴不得他说这样的话,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吴邪。吴邪仰卧在床上,他脸上的伤已结成了痂。

“大包呀,阿古打我的时候,你在一旁看热闹,你不够朋友!”

张宏武看到他悲惨的样子,积压在他心里的仇恨和怒火渐渐地消除了,阿古给他解了心头之恨。

“吴邪呀,姚场长对你的好你忘了也就算了,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打他呢?”

他仰面看着天棚,沉默不语。

“吴邪呀,姜树枝和于福田是分场出了名的坏人,你没有被他俩伤害过吗?你是帮助狼吃人,他俩把别人都吃掉了,最后还要把你吃掉。”

他转过头,眯缝眼睛。

“你看啥呀?你不相信我?你会有被吃掉的那一天!”

张宏武站起,他怒怼他。

“阿古今天弄死你,你应该更加高兴!你是没有人性的白眼狼!我要是阿古,就不把你赶出家,干脆和你离婚!”

他日夜担心失去的东西被张宏武一语点破,瞬间把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大包呀,离婚?你怎么能劝吴邪离婚呢?”

左红进屋,她拎着东西,疑惑地问。张宏武的脸抽搐着,他嘎巴着嘴唇,似乎还要说什么,他看到了左红,戴上帽子。

“大包,你别走,咱们一起喝酒吧。”

他把门使劲地关上,扬长而去。

“阿哥,你起来吃饭吧,喝点酒,压压惊。”

他看到左红摆在桌上的四个菜,一瓶酒,心里涌进了一股热流。

“阿哥,阿古真下去了手,把你打成这样。”

他吃下去一块肉,喝下去一碗酒。

“他妈的!这个死娘们,她抽疯了。”

左红给他斟满酒,端起碗碰了一下他的酒碗,喝了半碗酒。

“阿哥,她不是抽疯,她是心疼姚场长!”

吴邪顿时跳起来,像是受了奇耻大辱。

“阿古这个骚狐狸!我要是知道她为了姚侗打我,我一刀宰了她!”

左红避开了他血红的眼神。

“阿哥,你杀了阿古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姚侗勾引她;他俩不知道又在哪里鬼混?”

左红的话提醒了他,如果不是阿古和姚侗见面,他怎么会知道我打了姚侗呢?他喝了一口酒。

“姚侗这个祸害,我抓住他,一刀捅死他!让他见阎王去!”

左红拢了拢头发,坐在他的怀里,拿起一块肉塞到他嘴里说:

“阿哥,你杀了他,你还得偿命,值得吗?”

她抱住他,亲吻他的嘴唇。

“阿哥,你不能干傻事,你死了,我一个人咋活呀?”

她又亲吻他的嘴唇,长时间的吻在一起,仿佛她马上就要失去了他。

“阿哥,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阿妹,我的好阿妹,我听你的。”

他把左红抱在床上。

“阿哥,你又要做那事?你脸上有伤,等伤好了之后我给你。”

吴邪把他的委屈都发泄在她美艳性感的世界里。

“阿哥,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阿妹,急死我了!完事之后再说吧。”

她推开了他的身体,坐在床上,拢了拢散乱的头发。

“阿哥,阿古还要去找姚侗,你盯着阿古,咱们就能抓住姚侗,把他抓回来了,咱俩给他马尿喝。”

“阿妹,阿妹,我知道。”

他迫不急待的和她躺在被窝里。

“阿哥,你把对阿古的怨恨都撒在我的身上了?”

左红抚摸着他的脊梁骨。嗔痴地说道。

“瘦的像个猴子,壮的像头牛。”

吴邪早晨回到家,阿古刚吃完饭,捋着狐狸的尾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坐在桌前吃饭,眼睛着她。他吃完饭,觉得没趣,便走回到马圈,在马圈的门口蹓跶。

“吴邪,你不去喂马,在这里通风报信呢?”

张宏武的眼睛直视着他,像是看透了他的内心。

“大包,我是在琢磨上山打旱獭子。大包呀,我到山上去看看,旱獭子现在还出来吗?”

他说完,头不抬地走进马圈里。他来到山顶上,环视着分场,房屋矮小,烟筒里冒着烟。“在这里能看到阿古。”他自言自语地说。他坐在草地上,点着一根烟吸着;他连续地吸了十几根烟,仍然看不到阿古的身影,“难道姚侗藏在分场里,他会藏在谁家呢,谁敢收留他呢?”他自己嘀咕着,不耐烦地站起身来,踢着草地上的星星般的蓝色小花,一簇蓝色的小花被他踢得粉碎。“他妈的!我回去找大包喝酒!”他骂咧咧地转过身子,在他的视野出现了阿古的身影,他倏地蹲在草丛里。

阿古穿着红色的蒙古袍,头上系着蓝色的头巾,脚上穿着马靴,臂弯里挎着一个包裹;他看到她打扮的像一个新娘,心里灌满了一壶醋。

“他妈的!阿古,你死活不承认你和姚侗通奸,你他妈的这是干啥去?姚侗,我要抓住你,用马尿灌死你!”

他骂道。

阿古沿着湖边的小路向南走去,他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在他,前方的山坡上出现了一群羊,山坡下有一个毡包,一排勒勒停在毡包的地方,他望着毡包和勒勒车,“这家牧民是一个富户呀?是谁家呢?不会是巴特尔家吧?”他蹲在草丛里猜测着。

父亲在毡包里喝着奶茶,巴特尔在解着拴马的缰绳,他要去放牧。

“阿古,你来了,走累了吧?”

她把包裹放在草地上,拢了拢头发。

“姚场长!姚场长!阿古来了。”

阿古迎着走出毡包的父亲说:

“姚场长!我来给你送衣服来了!”

吴邪看到了父亲从毡包里走出来,他把烟头扔在地上骂道:

“姚侗,你他妈的!你真是在巴特尔家。”

父亲的裤子呲牙咧嘴的,腿上的肌肉都露出来了。

“阿古,你几天没来了,姚场好多了?”

“巴特尔,是你照顾的好!”

阿古拿起包裹。

“阿古,姚场长好了,我宰羊给他庆贺吧!”

她走进毡包,把包裹放在床上。

“巴特尔,先叫姚场长换上衣服,咱们再吃手把肉。”

她走出毡包,笑着说。两只高大的牧羊犬追随阿古,不时地嗅着她的马靴。

“阿古,你和姚场长成了主人,它俩对你俩比我还亲。”

巴特尔笑着说。他的玩笑话说的父亲发窘,他拽着羊皮的手发抖,而巴特尔毫不在意,在父亲拽着羊皮的地方一刀刀地割着;阿古迷人的眼神看着他,父亲窘得脸红脖子粗,把脸转向了远方。

“巴特尔,你不要开玩笑了,你要再开玩笑,姚场长不会在你家住了。”

巴特尔抬头看看父亲,他哈哈哈笑起来。

巴特尔照样把羊脑子放在阿古的面前。

“姚场长,咱们先喝一口酒!”

巴特尔端着酒碗说道。毡包外的牧羊犬疯狂地叫了起来,巴特尔放下酒碗。

“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两条牧羊犬围绕着马车嚎叫着。姜树枝、于福田、吴邪和几个渔工从车上跳下来。

“吴邪!……”

巴特尔的一声叫喊,阿古的肩膀倏地颤了一下,她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她穿上马靴,跑出毡房。

“阿古,你也在这里?”

“于福田!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抓姚侗,回分场批斗他。”

几个渔工冲进了毡包。

“你们让姚场长吃完饭!”

“不行!现在就走!把姚侗绑起来!”

姜树枝怒吼道。

几个渔工把父亲绑起来,推出毡包,架上马车。阿古从毡里取出包裹放在车上。吴邪在勒勒车的后面探头探脑的,阿古向着两条牧羊犬使眼色,它俩向他扑了上去,咬的他血肉模糊。

“巴特尔!巴特尔!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

“阿古,他会被狗咬死的。”

巴特尔呼唤两条牧羊犬,吴邪拣了一条命。阿古望着远去的马车,她抱住巴特尔失声痛哭:

“是我害了姚场长!是我害了姚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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