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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白鲢鱼在湖水里的翻腾惊的我日夜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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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红和梁春花站在猪圈旁,看着猪在圈里趴着晒痒痒。她俩听到了河泡传来了狼的嚎叫声,梁春花抓住了左红的衣襟。

“春花,你害怕呀?狼没有吃你。”

狼的嚎叫声越来越大。

“狼进入了岫蓉的菜园里。”

狼的扑腾扑腾的声音隐约传来。

“岫蓉,她被狼咬死了。”

左红兴奋地直拍猪圈的门。

“岫蓉,你这个白痴!你替好人死吧!我和春花给你叠的纸钱还没用上呢,一会儿我俩给你送去,还有你肚子里的小杂种!”

她哈哈大笑起来。黄英从家里走出来。她停止了笑。

“左红,你今天这么开心吗?是因为我家老母猪死了吗?”

左红被她说的有些恼火,但她瞬间调整了情绪,温言软语地说:

“黄英,你家的老母猪死了,我有啥开心的?”

“要是岫蓉死了你就开大心了?”

左红听了一时语塞,怔怔地看着她的身影在房头消失。

“黄英这个犊子!哪天让狼把她也吃了。”

河泡边狼嚎叫的声音听不到了。

“左红,听不到狼的嚎叫声?”

“狼现在正吃她肚子里的小杂种呢!肉又嫩又滑。”

“左红,咱俩去看看吧!”

“你不是害怕吗?现在去恐怕什么都看到不到了,只剩下一堆白骨,白骨上都没有血迹,都被狼舔光了。”

她又开心得大笑起来。河泡边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她俩倏地一惊。

“左红,哪里来的枪声呢?”

“河泡边,难道岫蓉又被谁救了?不可能,分场里没有谁有猎枪,是谁开的枪?”

她俩走到房头,看到黄英、宋玉珠、阿古、马淑兰向河泡跑去。

“岫蓉被狼吃掉了?还是被人救了?……”

她俩向河泡走去,走到马圈旁边,看到黄英她们都围在一起。阿古抱着什么东西,黄英和宋玉珠搀扶着母亲。

“左红,走在中间的是岫蓉!她没有被狼吃掉。”

她看到了母亲,看到了她们都满脸笑容。

“岫蓉,她被人救了,她的命真大呀。”

左红无可奈何地说,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情感,但仅仅是一瞬间又变得狰狞可怖。她疯狂地踢着地上的土,丧心病狂地说:

“我不把你弄死,我誓不罢休!”

梁春花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马圈里。张宏武在马圈里喂马。

“大包,吴邪又偷懒了?”

“你俩都看到了吧?不是我瞎说吧,他在休息室喝茶想心事呢。马我喂过了。”

他把草叉子放在墙角。

“我赶紧走!……”

“大包!你着啥急?咱们唠会嗑。”

“不行!刚才黄英说岫蓉生了,我去看看!”

她俩呆立在马圈里。

“岫蓉是在草地上生的孩子?”

“是在打死狼的枪声里生的?”

她俩梦呓般的声音惊得马嘶鸣。

“左红,春花,你俩说梦话呢,吓得马叫;你俩进屋吧。”

吴邪站在门口招呼她俩。

“阿哥,我俩说什么梦话呢,你掏回来的两个狼崽儿放在哪里呀?我和春花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我放在你家房头的草丛里,用麻袋装着。”

吴邪用手比划着,梁春花扭过头去,偷笑,他急得几乎跳起来。

“草丛里放着一个大麻袋,你俩愣是看不到?我的长生天啊!我在草原上蹲了一宿,没有睡一会儿觉,好不容易掏回的小狼崽。”

他在地上跺着脚,宛如丢了传家宝。梁春花坐在桌前,掩着嘴巴笑。

“阿妹,你别着急了。”

他两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劝到床上坐下。

“阿妹,你再将就一宿,我明天保证再给你掏回两个小狼崽。”

左红懊恼的表情消失了。吴邪把茶水递到她的嘴边。

“阿妹,你喝口水吧,败败火。”

左红小口喝着,吴邪恭敬地站着,像李莲英伺候老佛爷。梁春花实在憋不住了,她大笑起来,笑得吴邪慌忙地左右看着自己的衣服,那滑稽可笑的样子逗得左红吐出了口里的水,也跟着梁春花笑起来。

“左红,春花,你俩笑啥呢?”

“ 我的傻阿哥,你快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左红拉着他的手,和她一起坐在床上。

“阿妹,我明天一定给你掏回两个狼崽儿。”

他信誓旦旦地说。

“阿哥,我就喜欢你这个傻劲。阿哥,狼崽儿丢就丢了吧,不要再去掏。我晚上睡觉之前给肚子里的儿子讲狼的故事,他不会再踢我了。”

“我知道狼的故事多,我晚上给儿子讲狼的故事。”

“阿哥,你又上来傻劲,你给儿子讲狼的故事,姜树枝到哪里去睡?”

吴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父亲、姜树枝、于福田到总场开完会后回到了分场,他俩下车回到家里,坐在饭桌前生闷气;梁春花给他俩的碗里倒满了酒,姜树枝一口喝掉,把碗摔在桌上,于福田拼命地一根接一根的吸烟。

“姜工长,福田,生这么大的气干啥?快吃饭吧。”

于福田倏地站起来,把烟扔到地上,端起酒碗仰头喝掉碗里的酒。

“还他妈的生气干啥,能不生气吗?姚侗这个白痴参加工作不到一年,总场要提拔他当场长。”

左红和梁春花仿佛听错了一样。

“你说的是姚侗?”

“我说的不是他是谁?就是那个傻瓜、白痴——姚侗!”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碗酒,他一饮而尽。

“总场这帮领导都他妈的是狗b养的!选一个白痴来领导我们。”

“姚侗这个b养的,他是书记兼场长,总场的领导真他妈的瞎眼了,他们的脑袋被驴踢了,都他妈的是精神病!”

“姚侗是书记兼场长,许场长干嘛去了。”

左红震惊地问道。

“许场长高升了,他到总场当副场长;他扔下姜工长和我撂杆子走人了,我俩白给他卖命了。”

于福田像瘪下去的气球,哭丧着脸,绝望地看着姜树枝。

“许场长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他偏偏选中了白痴——姚侗,真让人费解;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竟干些糊涂的事!”

他的情绪低落了,和于福田对望,在他脸上寻找答案。

屋里沉静下来,左红和梁春花像两个凳子一样呆立在他俩面前。姜树枝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左红和梁春花一激灵。

“没那便易,我当了十几年的工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总场这么对待我,我不服!”

他又拍了一下桌子,倒把于福田的勇气拍出来了。

“我要到总场告姚侗去!把他整下来!”

他皱着眉头,在想着如何编造诬告父亲的罪名。

“姜工长,他生活作风不正派,整天和阿古勾勾搭搭的。”

“春花,有证据吗?”

“有啊!有啊!”

左红兴奋起来,她忙不迭地在丈夫面前展示自己的秘密。

“阿古买布料送给他,他身上穿的藏蓝色的三紧衣服就是阿古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他还穿着到省里参加劳模表彰大会;他穿的羊羔皮的坎肩和狐狸皮的帽子也是阿古给他做的;他脚冻伤的时候,是阿古用雪给他搓的,这是我和春花亲眼见证的,阿古趁着岫蓉进里屋的时候,她摸他的……”

“阿古还摸他的哪里?”

于福田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亢奋。

“她还摸他的裤裆里的东西。”

“阿古给他搓脸的时候,故意把她的奶子往他身上蹭。”

梁春花插嘴说。

于福田越听越精神。

“你俩真的看到了?”

他想再次听到她俩说摸裤裆和奶子蹭身的话,寻求更大的刺激。

“打秋网的时候,阿古和他到湖嘴子洗澡,两个人脱得光溜溜的,躺在沙滩上……”

“他俩躺在沙滩干啥呢?”

“于工长,你和春花脱得光溜溜的钻一个被窝干啥?”

他想让左红说更刺激的话,而她却反问正答,他有些扫兴。

“作风不正派现在是最严重的问题,只要把这些事情反映到总场,姚侗这个b养的还当什么书记?他的工长都保不住;如果把这些事捅到总场,阿古爱面子,反过来说姚侗强奸她,那姚侗就会判刑做大牢,到那时候,说不定总场的领导让你当书记,让我当场长。”

姜树枝眉飞色舞地说道。

“姜工长,还是你当书记;我当场长,你领导我。”

父亲回到家里,看到母亲,他的眼泪又流下来。

“姚侗,你哭呀?我和儿子都平安,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回到分场张大哥就和我说了,你和孩子差点没有被狼吃掉。”

他哽咽了,说不出话来,泪水扑簌籁地落在他的衣服上。

“不要想了,我和儿子不是很好吗?”

“分场里的人都传说是左红和春花一次次地害你。”

“那都是谣言,我觉得左红和春花挺好的;我被蛇咬和中毒的时候,她俩还来看我。”

母亲抱起我。

“看看你的儿子吧。”

父亲把我抱在怀里,我一动不动我凝视着他。

“姚侗,你回来了,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

父亲抱着我在地上走了一圈。

“孩子是在菜园子边的草原上出生的,咱俩就叫他‘园原’吧!‘园’是菜园子的‘园’,‘原’是草原的‘原’,岫蓉好听吗?”

“我不识字,名字很好听,菜园子和草原都有了,很有纪念意义。”

母亲接过我,亲着我的小脸蛋说:

“园原,你爸爸给你起的名字好听吗?”

“园原,这个名字起得好!”

黄英脱口而出,她和宋玉珠,阿古、马淑兰、春山走进里屋。

“姚工长有文化,起的名字很有意义。”

阿古把我抱起来。

“小园原,你说是不是?你长得胖嘟嘟的,多招人喜爱,多有魅力呀。”

“我要抱园原!”

春山伸出双手,抓住阿古的衣服。

“春山,你抱不动园原!”

“妈妈,我能抱动园原!我能抱动园原!”

他急得在地上踢脚。

“春山能抱动园原。”

阿古把我递给了春山。

“园原出生的时候胖,我出生的时候瘦。”

他把大家都说笑了。

“小兔崽子!你记得你出生的时候吗?是我虐待你了吗?你胡说八道!”

“园原,我带你上山抓鸟。”

他的头碰着我的额头,我疼得哭了。

“小兔崽子!把园原惹哭了。”

她把我抢过来,抱在怀里。

“园原,好孩子,咱不哭,娘娘打春山这个坏蛋;春山,你还不滚蛋。”

“我妈妈才是坏蛋!她从小就不给我做饭吃,饿得我像蚂蚱的腿,我要是生在姚婶家多好呀。”

他说完,学着蚂蚱的蹦跳,蹦出家门。

“小兔崽子!和他爸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良心!”

黄英骂道。

“岫蓉,春山喜欢你家,你把园原送给英子,让英子把春山送给你。”

“玉珠,你问问岫蓉舍得吗?我把园原饿瘦了咋办呢?”

“姚工长,你别做饭了,我们姐妹们伺候月子,你上班去吧。”

阿古看到父亲在外屋地做饭,她急忙走到外屋地,她和马淑兰为母亲煮了鸡蛋,熬了小米粥。

“我家里没有鸡蛋和小米。”

“这都是我们姐妹们拿来的,够你两个月吃的。”

马淑兰给母亲扒着鸡蛋。

“淑兰,你别扒鸡蛋了,我吃饱了。”

“岫蓉,再让淑兰给你扒两个鸡蛋,你得吃六个鸡蛋,六六大顺,好好补补身子。”

宋玉珠把扒好的鸡蛋放在小米粥里。

初夏的夜晚凉爽宜人,屋里飘进了野草和野花的清香,布谷鸟在草原上唱着布谷、布谷的歌谣,昆虫在草丛里不住的鸣叫,河泡里的青蛙对着月亮发出呱呱的歌唱,一个多么美丽又令人遐想联翩的夜晚。

“岫蓉,给园原照张相吧,给爹寄去,他早就盼望见到他的孙子。”

父亲把母亲带入了老家的土地,带入到了吃着窝窝头就咸菜的穷苦的日子里,而吃不饱饭,整天饿着肚子,经常晚上饿得睡不着觉的艰难的时光却成了他俩最美好的回忆。

“姚侗,不知道爹和弟弟妹妹们现在能吃饱饭了吗?”

“咱俩每月都给老家寄钱去,他们饿不着的。二弟今年十月份结婚,三弟初中快毕业了,妹妹找到了婆家,已经定婚,明年出嫁了,日子会一天天过得好。”

“姚侗,等到三弟结完婚,把爹接到咱们家,给他养老送终。爹为了把家里的孩子们都养大,他一直都没有续弦,想想爹这辈子够不容易了,咱们以后要好好的孝敬爹。”

母亲把被子盖在她的脸上,她流出了眼泪。我躺在被子里哇哇大哭,母亲抚摸我的脸蛋,轻柔地说:

“园原,不哭,快快睡觉。”

我的哭声虽然变小了,但仍然在哭泣。母亲把我抱在怀里,给我唱着童谣;我又哇哇大哭,哭得更厉害了。父亲起身的时候,母亲说:

“姚侗,你累了一天,我哄孩子睡觉。”

母亲走到外屋地,唱着童谣,抱着我晃悠。我的哭声比原来的更大了。她怕我的哭声影响邻居们的休息,只好抱着我走到分场院外,在院外来回走动;我的哭声一夜都没有停止,而母亲抱着我一夜未眠。

清晨,她的脸上和手臂上被蚊子叮咬的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包。母亲抱着我回到家。父亲听到门的响声,他从炕上坐起来。

“岫蓉,你一夜没有睡觉?”

“园原哭了一夜,我怕影响邻居们休息,把孩子抱到分场的大院外。”

她困倦地说。

“你放下孩子,睡会了觉吧。”

母亲把刚熟睡的我放在炕上,我又哇哇哭了。

“岫蓉,把孩子给我,你睡觉。”

父亲抱起我,我又哭了起来。

“姚侗,孩子还是离不开我,你吃完饭上班去吧。”

母亲接过我,我反而不哭了。

“园原到底是什么回事?不能离开你的怀抱里,晚上哭一夜,不能这样下去。”

我连续哭了三个夜晚,母亲抱着我在分场的大院外三个夜晚没有睡觉,而且我三个白天都在她的怀抱里,只要换成父亲或是黄英她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会醒来,哇哇大哭,像春夏秋冬一样准时、像春夏秋冬一样的有规律,把母亲累得憔悴不堪,身体消瘦了,精神萎靡不振。父亲看到她日渐消瘦的脸庞,把我从母亲的怀抱里夺过去:

“园原,看把你妈累成啥样?你别哭了,再哭我把你扔到山上喂狼吃!”

父亲横眉瞪眼地说。我哭得更厉害了,以致于哭断气。

“姚侗,把孩子给我!你吓着孩子了!”

她拉下脸,怒气冲天地喊道。

母亲把我抱在怀里,好像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不依不饶地说:

“姚侗!你要是再对孩子这样,我们娘俩回关里,再也不回来了。”

“岫蓉,你发脾气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发脾气。”

在外屋做饭的宋玉珠和阿古走进里屋。

“岫蓉,我抱园原吧!”

宋玉珠接过我,我又哇哇哭了。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他……”

母亲拿起炕上的笤帚,怒怼父亲,他把话咽了回去;母亲把笤帚摔在炕上。

“阿古,园原老是哭,是不是他被狼吓着了?”

“是呀,我怎么没有想过呢?”

“都是岫蓉养的狼崽儿,吓得园原哭,我把两个狼崽儿弄死!”

父亲拔腿就往外走。

“姚侗!你要敢把狼崽儿弄死,我就把孩子扔到山上去!”

“岫蓉,狼崽儿的妈妈差点没把你们娘俩吃了,你怎么还护着狼崽儿呢?”

他又要往外走。

“姚侗,你要敢弄死狼崽儿,我把园原扔到山上去!”

母亲抱着我也往外走。

“岫蓉,我不弄死狼崽儿,我把它们放回草原。”

“那也不行!”

母亲横眉冷对,吼声如雷。她抱着我趴在炕上嚎啕大哭起来:

“园原是妈生的,狼崽儿也是妈生的;他们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狼崽儿的妈妈想吃掉我,和它的狼崽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对它妈妈的仇,要报复给它的狼崽儿?老天爷也不会原谅我们!狼崽儿有什么罪?它们有什么罪?……”

“岫蓉,你别哭了,你别发这么大的火,把孩子吓坏了。”

我在母亲的怀里,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反而没有哭。

“这孩子太神奇了!岫蓉发这么大的火,他不哭。”

“真奇怪,他看着她妈妈笑呢。”

阿古和宋玉珠的话,使父亲的肝火熄灭了。

“岫蓉,我觉得园原不是怕狼;他还有别的原因。

阿古说着走到窗前,凝望着蔚蓝色的达赉湖。她倏地扭过头来。

“我知道园原为什么哭了,他是大白鲢托生的,大白鲢是想他了,天天夜里在湖水里翻腾,搅得他睡不着觉,所以园原天天夜里大哭不止。”

“阿古说的有道理。姚工长,岫蓉,咱们抱着园原到湖边吧,让大白鲢看看他?”

母亲抱起我,她和父亲、宋玉珠、阿古来到了湖边。湖水静的像一面镜子,没有一丝的波澜。母亲抱着我面向湖水,远处的湖水上涌起了微波,向着湖边涌来。

“岫蓉,你看,湖水飘起了浪花,大白鲢真的来啦!”

宋玉珠惊喜地说道。

大白鲢停在湖边,它静静地潜在水里,两个眼睛凝视着我,许久许久,它跳出来,嘴巴张开,似乎在呼唤我的名字,恋恋不舍地落在水里,激起一片波浪,向远方游去。

“大白鲢是有灵性的动物,园原真的是它脱生的?”

阿古望着湖水,仿佛是问天空。

母亲抱着我到湖边见到了大白鲢,我夜里没有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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