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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母亲在草地上生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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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红和梁春花吓得连续几个晚上都做噩梦,她俩整天像丢了魂似的,院里孩子们的一个叫声,鸟儿的一声啼鸣,都吓得她俩的身子哆嗦,仅仅几天的时间她俩瘦了好多,身体苗挑了,胖脸瘦下来的了样子让邻居们有些认不出来了。

“左红,你和春花到山上采婆婆丁撞到魔鬼了?天天都像见到魔鬼一样呢?你的眼睛吓得每天都像做了贼一样。左红,你这样下

去,对咱们孩子的发育不好;我们的第一个儿子智障,再生一个这样的孩子,我这辈子怎么活下去!”

“树枝,我和春花上山身上招了点东西,过两天就好啦;你放心吧,我和春花会调整好的。”

母亲下地,在分场的院门口看到了春山和他的小伙伴们。

“姚婶,我给你扛锹。”

“姚婶,我给你拎桶。”

孩子们抢过她的铁锹和水桶。

“春山,你们和我下地吧,园子里的青菜下来了,我给你们摘菜,让你们的妈妈们做菜吃。”

母亲给每一个孩子都摘下来了黄瓜、豆角、尖椒、香菜,割下了一把韭菜。

“春山,你等一会儿。”

她把两份菜装在袋子里。

“这是给你姜婶、于婶的菜,你给她们送去。”

“姚婶,我们想吃柿子。”

前面的几个孩子停住脚步,望着母亲说。

“柿子没有下来呢,等柿子下来的时候我给你们留着。”

左红和梁春花中午在家做了伴生鱼,里面放入了香菜和黄瓜,而且炖肉里放入豆角,姜树枝和于福田在许场长的办公室里开了一上午会,他俩坐在饭桌前,吃起伴生鱼。

“左红,你今天做的伴生鱼味道鲜美,有黄瓜和香菜的味道,吃了爽口。”

“于工长,和以前伴生鱼的味道不一样的口感?”

他俩啧啧称赞。姜树枝觉得不对劲。

“左红,是谁从街里捎来的黄瓜和香菜?”

“这些都是岫蓉种的。”

“岫蓉种的?她挺个大肚子还能种地?”

“姜工长,岫蓉在河泡边开了一块荒地,用柳条子围起来。”

“那是她开的地呀?我还以是孩子们栽的柳条子,在里面过家家呢。”

“福田,管她呢!她和姚侗是一对傻瓜、白痴,早晚把傻瓜老婆累流产。”

他俩夹起黄瓜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左红收拾碗筷,梁春花刷着碗,她俩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左红,再想办法,在岫蓉生产前把她弄死,还有她肚子里的小杂种。”

“哪里有办法呢,吴邪彻底的和咱俩绝交了。”

左红丧气地说。

“吴邪不会和咱俩断交。”

梁春花解下自己的围裙,又帮她解下围裙,摸着她的肚子。

“这里会让他乖乖地给咱俩当哈巴狗的。”

左红向他使眼色,指指隔壁。

“他俩在我家喝茶聊天呢,听不到的。”

梁春花轻声说。

“他要是能回心转意就有办法。”

左红凄凄切切地说。

姜树枝和于福田下街到总场开会,他俩前脚刚走,梁春花挎着篮子向院里走去,她胆战心惊地走进马圈里,看到吴邪在叉草,明晃晃的草叉子尖吓得她差点没有尿到裤子里,她强打起精神,两腿发软。吴邪看到了她,眼睛立了起来。

“阿哥。”

“你以后不准叫我‘阿哥’,赶快滚!”

她险些摔倒在地上。

“阿哥。”

吴邪挥起草叉子,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快滚!我叉死你这个毒蛇!”

他走到梁春花的面前,草叉子对准了她的胸口。

“阿哥,你把我叉死吧。”

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马上像燕子一样飞出马圈。

“阿哥,我是来告诉你,左红被你推下床,她一病不起,刚才她觉得肚子疼,好像要小产了。”

她急中生智,危险的时候编出令人拍案叫绝的故事。

“左红要小产了?”

他的两手变得发软,草叉子慢慢地落下来。她眼角着吴邪,看到他的眼睛里洇满了眼泪。

“阿哥,姜树枝和于福田去总场开会去了,三天之后才回来。”

她说完,假装抹着眼泪走了。吴邪呆呆地站着,他和阿古结婚十几年想要个儿子,他想儿子想得发疯似的,可是阿古偏偏生不出儿子来,他和阿古找蒙医,吃偏方,可她的肚子年复一年瘪瘪的。后来他俩去了海拉尔医院检查,医生说阿古的子宫寒大,怀不上孩子,他放弃了要儿子的念头;再后来,左红投怀送抱,怀上了他的儿子,他天天盼望着见到儿子,如今,她又要小产,日夜盼望的儿子将要死去,彻底地把的精神防线摧毁了。他把草叉子扔在地上,像疯了一样的喊道:

“左红,你要保住我的儿子!你要保住我的儿子呀!只要你能保住我的儿子,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你让我现在死去我都心甘情愿。”

他征怔地站着,像是丢了魂似的。

梁春花回到左红家,向她描述了吴邪的感觉。

“他的眼睛里有眼泪?他一会儿会来找我?”

左红反复问着。

“我能欺骗你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

左红打了她一巴掌。

“谁说是他的?……”

“我知道不是他的,他和阿古十几年都生不出孩子,怎么会是他的呢?吴邪这个傻狍子!”

左红又狠狠地掐了她一把。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响。

“左红,你快躺在炕上!他来了。”

梁春花在菜墩上剁羊排。脚步响在门前停了下来。左红在炕上躺不住了,她挪动身子想起来;梁春花向她使眼色,她又躺下来。过了十几分钟,还听不到有开门声。梁春花故意大声说:

“左红,你小心点,别动!你不要动,孩子就要流出来。”

门咣当一声响拉开了,吴邪头发零乱,满头大汗,他跑到炕边。

“阿哥,你怎么来了?”

左红慵懒得说。

“我……我……我……”

他磕巴地说不出话来。

梁春花在外屋地偷偷地笑。

“左红呀!我去喂猪,一会儿我回来给阿哥炖肉喝酒。”

左红想坐起来。他惊慌地说:

“阿妹,阿妹,你别动,小心流……”

她坐起来。

“还小心流产呢!你把我推翻在地上,我早就流产了。”

“阿妹,我的儿子死了?”

他两手掴起自己的耳光。

“阿妹,都怨我!都怨我!我的儿子没了!我的儿子没了!……”

他比死了阿妈阿爸还要悲恸,他痛哭流涕,瘫坐在地上,两手掴着自己的耳光:

“阿妹,我他妈的不是人!我他妈的不是人!是我害死了我的儿子!是我害死了我的儿子!”

他伤佛精神失常了,两手机械地掴着自己的耳光;他的两腮红肿了。左红下地,心疼地拉住他的两只手:

“阿哥,你别作践自己了,快起来吧。”

她把吴邪拉起来,搂在怀里。

“阿哥,我好想你啊!”

她的脸贴着他红肿的脸。

“阿哥,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她流出了酸涩的眼泪。

“阿妹,你别伤心了,儿子没有了,咱俩再要。”

左红亲吻他的嘴唇,把他的手拉到她的肚子上。

“阿哥,你摸摸你的儿子在淘气呢。”

吴邪摸到了她隆起的肚子和肚子里的躁动。

“阿妹,你没有流产呀?我的儿子没有死啊?你是在逗着我玩呢!”

他抱住她的腰,蹲下身子。

“阿妹,你让我亲亲我的儿子。”

在门外偷听的左红扑哧一声笑,他像湖边伫立的受惊的鸿雁一样倏地抬起头。

梁春花炖了一盆手把肉。

“阿哥,左红不能喝酒,我陪阿哥喝。”

吴邪的小眼睛像蚊子一样盯在左红的肚子上。

“阿哥,你吃肉喝酒啊!”

左红娇羞地说。

“阿哥,喝酒呀!”

梁春花端着酒碗,妩媚地说。

“我喝酒,今天要一醉方休。”

他一口肉都没吃,把一碗酒喝掉。左红拿起一块手递到他的手里。

“阿哥,你吃块肉,小心喝醉了。”

吴邪大口地吃着肉。

“春花煮的手把肉真好吃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肉。”

他的眼睛又盯在左红的肚子上。

“阿哥,你别往这里看。”

左红扭着腰,手捂住肚子,娇滴滴地说。

“阿妹呀,女人怀孕想吃的东西多,你想吃啥?尽管跟阿哥说。”

他喝下去半碗酒。

“阿妹,天鹅肉好吃吗?”

“这还用问吗?谁不知道天鹅肉好吃。”

梁春花抢着说道。

“阿妹,我明天去湖边,给你逮一只天鹅吃!”

他把碗里的酒喝掉了。

“我明天肯定给你逮一只天鹅,让春花给你炖上,补补身子。”

“阿哥,我不喜欢吃肉。”

“那你喜欢吃什么呢?”

吴邪为难地说,把端起的酒碗又放在桌子上。

“阿哥,我这几天都在做着一个同样的梦,梦到我肚子里的儿子要小狼崽,他要和小狼崽玩,他的两只小脚踢得我睡不着觉;我到哪里去给他抓狼崽呀?”

她说的凄凄惨惨的。

“他要小狼崽?这小兔崽子!他和我小时候一样专爱掏狼洞,掏出小狼崽子,抱回家养着玩。”

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酒。

“阿妹,我从小就掏狼洞,明天,我给你儿子掏两个小狼崽子,

他不会踢你了,你可以睡个好觉。”

吴邪喝得醉眼朦胧,临走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不忘盯着左红的肚子。

“左红,你让阿哥掏狼崽儿,养在家里?吓死我了。”

“春花,我哪里是养狼崽儿;我是让母狼把岫蓉活活吃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小杂种。”

“你不是养狼崽儿吗?怎么又说母狼呢?”

梁春花被她说迷糊了。

“春花,你不知道狼的习性,如果谁掏走狼崽儿,母狼就会嗅着狼崽儿的味道一路找来;阿哥把狼崽儿掏回家,咱俩把它们放在岫蓉的菜园里,母狼追到菜园子里,它会把岫蓉一口一口地吃掉。”

她俩想到母狼的凶残,活活的咬死岫蓉,鲜血淋漓的场景,禁不住心惊肉跳。

“这回岫蓉肯定死了?没想到她会死的这么凄惨。左红,太残忍了吧?”

梁春花擦桌子的手抖得厉害。

“你心软了?对待她不残忍,就是咱俩对自己的残忍。”

左红冷酷的表情,让她又想到了眼镜蛇,她眼前的左红骤然间变成了眼镜蛇,使得她不寒而栗。

吴邪脸上的伤疤都好利索了,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快乐。

“阿古,家里没有肉了,你想吃什么野味?我给你去逮。”

阿古梳着头发,长发飘在她的脸上。

“掌柜的,你这是犯的哪门子邪?不是都以你的口味为主吗?今天怎么关心起来我呢?”

“阿古,你是我漂亮的老婆。”

“你是神经出了毛病!”

阿古的最后一话把他送出家门。他穿上黑色的马靴,穿上呢料的藏蓝色的上衣,衣服里是白色的衬衫,微笑挂在脸上,走起路来哼着蒙古小调,一副快乐的样子。

黄英、宋玉珠和马淑兰都背着包袱去湖边洗衣服。

“哎!玉珠,淑兰,你俩快看,豆杵子。”

她们都停住脚步,看着吴邪穿着一身新衣服,哼着小调向马圈走去。

“豆杵子被雷劈傻了,他好了?”

“玉珠,他不是被雷劈傻了,他遇到了开心的事。”

“淑兰说的有道理,他这么开心快乐,是不是阿古怀孕了?”

黄英猜测着。

“豆杵子!豆杵子!……”

吴邪扭了一下头,假装没有看见。

黄英觉得纳闷。她又高喊:

“吴邪!吴邪!……”

他停住脚步,一脸的严肃,滑稽搞笑的表情一扫而空。黄英她们站在他面前感觉到了陌生,伤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屏障。他正了正眼神,一副领导人的派头。

“豆杵子,你脱胎换骨了?你去上任吗?许场长调走了?”

“宋玉珠,我不叫豆杵子;我有名,叫吴邪。我今天是上任,当我的弼马温,弼马温也是玉皇大帝封的官,比许场长的官大多了。”

他说完,扬起头,挺起胸膛。她们都愣住了,吴邪真的是被雷劈傻了。

“你就是二号分场的豆杵子!你再变还能变成天鹅?”

“黄英,我变不成天鹅,我也要变回我的尊严。”

他说完,拢了拢头发,走进马圈里。

她们都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小豆杵子变成了弼马温。”

黄英说道。

“吴邪不是被雷劈傻了,他是被雷劈的精神错乱,埋葬在他心里实现不了的愿望和梦想被雷声击活了,而这些愿望和梦想又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实现了。”

“哎呀!我的妈!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淑兰不愧是高中生,看问题就是透彻。”

黄英向马圈看了一眼,继续说:

“咱们洗完衣服,到河泡里逮几条鱼,请豆杵子喝酒,让她露出豆杵子的真面目。”

她们哈哈笑着向湖边走去。

黄英和宋玉珠在家炖好鱼,马淑兰在家炖了一盆手把肉,摆在阿古家的桌子上。

“你们想吃肉,我家有,看你客气的。”

阿古穿着红色的马靴,长发飘逸,她一脸的灿烂。

“人逢喜事精神爽!”

“英子,你没头没脑地说啥呀?我家能有什么喜事?”

她把酒壶放在桌上。

“阿古,你家有啊!豆杵子不是说他今天上任了吗,他被玉皇大帝封为弼马温,这官比许场长的官大多了。”

阿古笑弯了腰。

“玉珠真会开玩笑,弼马温是一个喂马放马的马馆,那不叫官,叫马夫。

“谁说我是马夫,我是弼马温。”

吴邪拉开门,走进屋里,端坐在桌子旁边。

“掌柜的,你把上衣服脱下来吃饭吧。”

他端坐着,对阿古的话不屑一顾。

“咱们喝酒吃饭。”

宋玉珠打着圆场。

“给豆……不是,给弼……不是……给领导斟碗酒吧?”

马淑兰拿着酒壶,她试探着问,每试探一句话他的脸都阴沉着,直到她说出最后一句话,他才眉开眼笑。尽管阿古热情地劝着酒,但黄英她们都矜持着,酒桌上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场面。吴邪喝酒吃肉也变得斯文起来,他小口喝酒,小口吃肉,一碗酒喝完,他走到里屋换了一身打猎的衣服,向她们摆摆手,走出了家门。吴邪当上弼马温趾高气扬的样子,她们都不敢笑,都憋在心里,等他走出家门,屋里沸腾了,她们都不住的大笑,笑得黄英把嘴里的饭喷出来、笑得宋玉珠弯着腰,捂着肚子、笑得马淑兰流出了眼泪。

“我的妈!我的妈!……”

宋玉珠捂着嘴,像断了气一样。

“可笑死了,笑得我肚子疼!……”

她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阿古,豆杵子这是怎么了?几天的时间他变成这样了?”

宋玉珠不解地问。

“谁知道呢?你们不是说他被雷劈傻了吗?”

“阿古,他被雷劈傻了,你也省心了,整天都在店记他喝醉酒。”

“英子说对了,我省心了。咱们喝酒。”

四个碗酒碰在一起。

黄昏时分,吴邪在草原上找到了狼洞,他在远处看到母狼钻进洞里,无法掏出狼崽儿。他蹲在半山腰,盯着狼洞,一夜没有合眼。

晨曦微露,他困得睁不开眼睛,在他打瞌睡的时候,恍恍惚惚地看到母狼钻出洞来,它站在洞口,向四周环视了一下,便向山顶跑去。

“他妈的!害得我一夜没睡觉,困死我了!我今天掏走你的狼崽儿,哪天我再逮到你,吃你的肉!“

他骂骂咧咧地向狼洞走去。他蹲在狼洞旁边,学着母狼的叫声,不一会儿,狼崽儿跑出洞,他抓住一只狼崽儿放进麻袋里,随后又把跑出来的狼崽儿放在麻袋里,他扎好麻装口,背在肩上,向家跑去。两个狼崽儿在麻袋里叫,它们的声音微弱,这微弱的叫声让他跑得更快了。他深知,如果母狼听到幼崽的叫声会追上他,把他撕成碎片。

他看到分场的大烟筒,放了心,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喘粗气,汗水湿透了衣服,他抹着脸上淋漓的汗水,点着一根烟吸着。

“左红,我给儿子掏回狼崽儿了,你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他说道。他扔掉烟,向左红家走去。他把狼崽儿放在左红家的东房头,去敲她家的窗户,向她作手势。

“春花,阿哥掏回狼了!岫蓉还没有下地呢,快走啊!”

梁春花放下菜刀,和她一起走到房头,看到草丛里有一个麻袋,麻袋里发出了狼崽儿的叫声。

“左红,我怕狼!”

左红背起麻袋。

“啰嗦啥,快走!”

她俩走进菜园子,左红把麻袋放在地上。

“左红,你把麻袋口解开了吗?”

左红慌张地系上菜园的门。

“麻袋口让岫蓉解吧,咱俩到山上去,看看狼怎么把她吃掉。”

“左红,我不敢看!……”

梁春花吓得半死。

“看你这点出息!咱俩回家。”

母亲扛着锹,挑着水桶,走进园子里。

“园子的门是我是我拴的?我拴门的绳子系的是活扣。”

她感到有些奇怪。她放下锹,拎起水桶,看到一个牧羊人在湖边饮羊,可能是牧羊人进园子里摘了几根黄瓜吃吧?她刚想走出园子里去河泡打水,看到地里有一个麻袋,里面还有叫声。“ 谁把麻袋扔在地里了?里面还有叫声呢?”她解开麻装,憋在里面的两个狼崽儿拼命地跑出来。“谁把两个小狗扔在地里了?”她抱起一只狼崽儿看着。“多可爱的小狗呀!”她把它贴在脸上。园子外传来了狼的嚎叫声,一只母狼呲牙着,眼睛里放射出凶残的光芒,趴在栁条上疯狂地尖叫,它钻不进栁条墙,爪子和牙齿撕咬着栁条,嚎叫声撕人心肺。它把栁条撕咬开一个洞钻了进来,纵身跃起咬住了母亲的肩膀,她一声惨叫,狼崽儿掉落在地上。母亲向园外跑去,她的腿被狼叼住,她抓起地上的石头,向狼的头部咂去,狼疼得嚎叫不止。湖边的牧羊人听到了狼的嚎叫声,骑马向菜园子飞驰而来。恼羞成怒的狼扑到母亲的身上,牙齿在咬断她喉咙的瞬间,一声枪响,母狼倒在地上。

“大姐!大姐!你没事吧?”

牧羊人扶起母亲。她的肚子疼得厉害,头上流出了汗水,她两手捂住肚子。

“我肚子疼!我肚子疼!……”

他看到她隆起的肚子,瞬间明白了。

“我去找阿古!”

阿古、黄英、宋玉珠、马淑兰赶到的时候,母亲在草地上生下了我。她们围绕在母亲的身边,听着我的啼哭声。

黄英把我抱在怀里,亲吻着我的脸蛋说:

“真是大白鲢托生的孩子。”

牧羊人看着黄英怀里的我说:

“这孩子的命真大呀!”

“巴特尔,是你救了岫蓉和孩子。”

“巴特尔?……”

“岫蓉,巴特尔是我的发小。”

“如果不是巴特尔,我和孩子都被狼吃了。巴特尔,谢谢你!”

“大姐,你太客气了。”

“巴特尔,岫蓉比咱俩都小,你应该叫她阿妹。”

巴特尔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个狼崽儿从菜园里跑出来,巴特尔向

狼崽儿走去。

“该死的狼,不是吃我的羊就是想吃人,我弄死你们。”

他抬起马靴。

“巴特尔!……”

母亲虚弱无力地喊道。她露出了大慈大悲的感觉。阿古跑到他的面前,拉住他的胳膊。

“巴特尔,你不要伤害狼崽儿!”

他站在草地上愣住了。

“我弄死狼崽儿是为了给阿妹报仇,也是为了羊群。”

他甩开阿古的手,追上狼崽儿;阿古追了上去,抱住他的腰。

“巴特尔,你不能杀死狼崽儿,岫蓉会为它们悲伤难过的。”

“我是为她报仇,阿妹为什么会悲伤难过呢?”

他皱起眉头,一脸无法理解的样子。

“巴特尔,你不了解岫蓉,她有一颗菩萨的心;巴特尔,你听话,你将来会了解岫蓉的。”

阿古像哄小孩子一样把他拉到母亲身边。

“巴特尔,谢谢你。阿古,两个狼崽儿怪可怜的,你把它俩抱回我家吧;我把它俩养大,放回草原。”

巴特尔一脸的不高兴,他看着母亲的眼神都是责难和怨恨。

“阿古,吴邪愿意吃狼肉,你把狼拿回家吧!”

他扛起猎枪,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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