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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吴邪想杀死左红和梁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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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父亲吃过早饭,闲不住的她在地上走了一圈。

“姚侗,园子里的地都三天没有浇了,我想去浇浇地。”

“岫蓉,你三天没有喝一滴水,吃一粒米,早晨吃了一顿饭,身子还虚弱,在家养几天再下地,补完了网我去浇地。”

“我种的地不用任何人帮忙!过几天邻居们都能吃上蔬菜了。”

她挑起水桶,虚弱无力地向菜园子走去。

“左红,你看!岫蓉!”

在外屋地刷碗的左红撇嘴道:

“春花呀,你是不是看到鬼了?黄英家的老母猪的死把你折磨成

精神病了?”

“左红!你过来看看,她是人还是鬼!”

“岫蓉?是她吗?她变成鬼了?”

母亲用铁锹挑着水桶,慢悠悠地走着。

“岫蓉死了,死人又复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左红疯了,母亲的身影在她眼睛里变成了鬼影。春山和几个孩子围绕着母亲打招呼。

“难道春山他们也变成鬼了?”

母亲在炕上的尸体焊死在她的脑海里。春山他们和母亲打完招呼,向家跑去。

“姚婶给咱们种黄瓜了,过几天咱们就能吃上黄瓜啦,我喜欢吃柿子。”

“姚婶给咱们种柿子了,过几天吃柿子啦!”

春山他们在院子里喊,他们的喊声激活了左红脑海里母亲的尸体,她无法接受母亲死而复活的现实;她把手里还没有刷的碗摔在地上,碗摔得粉碎。姜树枝和于福田在隔壁听到了摔碗的响声,他俩以为左红和梁春花两人打起来了。

“左红,你精神失常了?无缘无故被摔碗干嘛?”

“姜工长,我俩刚才看到岫蓉下地了。”

姜树枝和于福田这几天晴朗的脸瞬间阴云笼罩。

“死去的人居然能够复活?难道阿古会还魂术吗?”

“她不是b养的,她是魔鬼揍的!”

他俩刚才还计划着给母亲出殡,让他俩兴奋了三天三夜的心情陡地消失殆尽。他俩歇斯底里地骂道。

母亲向菜园子走去,迎面碰到了吴邪;他看到了母亲,扭头就往回走。

“吴大哥!吴大哥!……”

站在马圈门口的张宏武听到了母亲的喊声。

“吴小个子!岫蓉喊你呢?”

他仍然往马圈里走。张宏武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把他拎起来。

“吴小个子!你真的被雷劈傻了?岫蓉喊你半天了。”

他把他放在母亲面前。

“吴大哥,你怎么见到我就跑呢?”

吴邪看见母亲像草原鼠见到鹰一样的感觉,他的眼睛不敢直视她,恨不得把自己立刻隐藏起来。

“吴大哥,你的脸怎么了?”

他两手捂住脸。

“岫蓉,他被雷劈傻了!喝多酒,摔得。”

张宏武呲开大牙笑了。

“吴大哥,阿古给你敷药了吗?别受风。”

母亲走上前去,他向后退一步。

“岫蓉,阿古给我敷药了,没事的,没事的。”

母亲向菜园子走着的时候想,吴大哥见到我时候的热情和滑稽搞笑的样子为什么一下子都消失了?他真的是被雷劈傻了?吴大哥真有意思,他的幽默风趣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惊喜和欢乐,如果他真的被雷劈傻了,我们今后的生活将会失去很多乐趣。她想着想着扑哧一声笑了。

河泡里的一群群小野鸭跟在母鸭的后面,在水里游动,看到母亲的身影,它们向芦苇丛里游去,消失在芦苇丛里,离母亲身边近的一群小野鸭,和它们的母亲倏地扎猛子,潜入水中,一会儿,在很远的地方露出水面,小野鸭像母亲的魂一样,一刻也不能和母亲分离。母亲抚摸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说:

“儿子,你快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到时候妈妈领着你看小鸭子凫水。”

绿色的小鸟在栁条上“喳喳”叫,仿佛在欢迎它们久别的朋友。土豆在地下发了芽,它们绿色的叶子把土地拱开,像雨后地下的蝉一样即将破土而出。豆角、西红柿、黄瓜、茄子长得一拃长。他蹲在地上看着绿油油的秧苗,心里充满了希望和幸福。

“我的姚侗舍不得离开我,我的菜园子也舍不得离开我,我不会死去的。二号分场的孩子们保佑我,我怎么会死呢?他们都等待着我种的蔬菜吃;该给黄瓜、豆角搭架了。”

她越想心里越甜蜜,身上也有了力量。

左红和梁春花在院子里看到了吴邪。

“阿哥!阿哥!……”

他好像不认识她俩一样,低着头,匆匆地向马圈走去。

“左红,你别喊了!他可能知道了?……”

“不可能呀,他怎么会知道呢?”

“左红呐,你说我傻,你比我傻一百倍!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的老婆是阿古!”

“我的妈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吴邪是蒙古族人,正直,讲义气。”

左红呆呆地站着。

“左红,你别发呆了,他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

“他是蒙古族,他不会的,不会的。”

她绝望到了极点。

“左红,有了他,不怕他绝情!他会主动来找你的。”

梁春花摸着她的肚子。

“滚犊子!你想哪去了!……”

她愠怒了,脸上出现了横肉。她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又转怒为喜。

“左红,咱俩到山顶看看岫蓉,她会不会累死在地里。”

她俩走到山顶上,遥望着菜园子,看到她拎着水桶,像蜗牛爬行一样走进菜园子,她弯着腰,笨拙地浇地,她的两脚一滑,跌倒在地上,水桶里的水浇湿了她的衣服。

“岫蓉跌倒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了!”

两个人兴奋地说。

母亲躺在地上,觉得身体异常的难受,她挣扎着起不来。

“人不报天报,岫蓉!你的儿子流出来了吧?”

左红仿佛在念咒语。梁春花看看手表。

“岫蓉在地上躺了一个多小时了。”

“她在哭呢!岫蓉!你作的孽你活该!”

左红陡地又变成了老巫婆。

“左红,咱俩过去看看岫蓉吧,她咋样了?”

“看那个丧门星干嘛?多晦气!”

“左红,又过去一个小时了。”

梁春花薅着地上的草,不耐烦地说。

“岫蓉,她肯定流产了,她是把她的儿子埋在地里,把自己的下面收拾干净,她再回家。”

菜园里的一群鸟飞了起来,母亲扛着锹走出了园子。河泡里的野鸭惊飞而来,在天空中“咕咕”叫。

“右红,你看呐,岫蓉挺着大肚子回家了。”

她俩目不转睛地望着母亲挺着大肚子向家走去,气得她俩狠狠地薅着地上的草。

“春花,咱俩去找吴邪!”

左红拉着梁春花的手走进马圈里,马都在低头吃草,看不到吴邪的身影。她俩拉开休息室的门,看到他躺在床上睡觉,脸上的伤疤都结成了痂,斑斑点点,像黑斑一样的蛇皮。

“阿哥,你的脸怎么了?”

他听到左红的声音,倏地翻转身,面向墙。她俩坐在他的身边。

左红抚摸他的头发,柔声细语地说:

“阿哥,你的脸是咋摔得?”

“缺德缺的!”

她证实了梁春花的猜测。她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

“阿哥,你转过身来,看看你的阿妹吧!”

她央求着。

“我和你俩断交!你俩以后别叫我阿哥了!”

他使劲地抖动肩膀。

“阿哥,我和春花哪里得罪你?你说出来,我俩给你赔罪。”

他两手抱住头,身体抽搐,呜呜呜地哭了。

“阿哥,看你伤心难过的,我俩哪里得罪你?”

左红不顾梁春花在场,把脸贴在他的脸上,头发把他的头全部覆盖了。

吴邪又嗅到了他熟悉的雪花膏香味,和让他神魂颠倒的肉体的香味,他抗拒不了她诱人的味道。他的身体微动,他恨不得马上起身抱住她,但见到母亲时的愧疚又使他紧紧地抱住头。

“阿哥,好几天都没看到你,我和春花想你了。”

左红妩媚性感地坐在他的身边,她勾住他的脖子,给他热吻。他的手在动,他冲动地想抱住她,亲个够,但母亲没有一丝怨恨的眼神刺痛了他,他把脸紧紧地贴在墙上。

“阿哥,是我和春花不好,惹你生气,你原谅我俩好吗?”

左红在他的耳畔喃喃细语,这是他抱着她的玉体,她在他的耳畔的柔情似水的话。他感情的堤坝决堤了,他猛地翻转身,左红妩媚地张开双臂拥抱他。吴邪在她俩妩媚动人的脸上,刹那间看到了母亲死里逃生的眼神,他积压在心底的愤怒像火山一样爆发了。他猛地把左红推倒在地上,把梁春花踹下床,两个人滚落到地上;她俩被吴邪的突然翻脸惊呆了。吴邪像一个暴怒的狮子跳下床,他的眼睛像狼一样的冒着凶光,牙咬得“格格”响,头发挓挲,吓得她俩瑟瑟发抖。

“你们这两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让我给你俩逮眼镜蛇,原来你俩是为了毒死岫蓉,阿古救了她;又让我带你俩去采狼毒花,也是为了毒死岫蓉,这回阿古又救了她;你俩比狼还要凶残,虎毒不食子,狼凶不吃父,你俩杀怀孕的岫蓉,那是两条命啊!我的长生天啊!那是两条人命啊!……”

他像愤怒的狮子一样怒吼,马圈里的马受惊了,它们都嘶鸣着,四蹄蹬地,挣着缰绳,把马槽子都掀翻在地。

吴邪越说越愤怒,他拿起桌上的刀子。

“我要杀了你俩!给岫蓉报仇!我要杀了你俩,给善良的岫蓉报仇!不杀你俩我对不起长生天!对不起我的良心!”

左红和梁春花吓得尿湿裤子。

“阿哥,算你有种,你杀吧。”

左红抬起胸膛,心脏对着刀尖。

“阿哥,你往我的心脏里捅!让我快点死,让你的儿子看到他妈妈死的痛快。”

吴邪看到她隆起的肚子,他的手颤抖,刀掉落在地上。

“长生天啊!我作的是什么孽!”

他一声凄厉的惨叫,惊的马又是一阵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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