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左红和梁春花采狼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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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树枝和于福田知道母亲没有被眼镜蛇咬死,他俩气得在家里喝酒骂脏话:
“被眼镜蛇咬了,她竟然没有死,又让姚侗避过了一劫。”
姜树枝喝了一口酒,把碗狠狠地砸在桌上,酒从碗里飞溅出来。
正在桌上吃饭的左红和梁春花吓了一跳,她俩看到了他和于福田血红的眼睛和垂头丧气的样子。
“姜工长,这一劫她躲过了,下一劫她不会躲过的。”
左红和梁春花听到后,她俩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在心里不约而同地密谋着如何杀死母亲。
母亲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她惦念着田里的活,父亲看到她还想下地,百般劝阻。
“姚侗,我在家里闷得难受,你不用担心!河里死,井里死不了。有些人想害死我,就让他们害死我!我不信这个邪!看看她们能不能害死我?”
她用铁锹挑起水桶扛在肩上,向河泡走去。她培完地垄,剩下的地开始种土豆,她到河泡里打水,蓝色的水鸟在她前面给她引路,在她走回园子里的时候,它又跟在她的身后,宛她的小朋友一样可爱;她每一个土豆坑里都浇上水,然后埋上土,用脚踩一踩,直到把土豆都种完之后。她坐在地上休息。
左红和梁春花在山上采婆婆丁,她俩遥望着母亲在园子里种土豆。
“左红,岫蓉快要临盆了,想一个什么办法呢?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死掉。”
左红铲下一个婆婆丁,在手里拿着。
“想个什么办法呢?眼镜蛇都没有把她咬死,还有什么好办法呢?”
她俩无心采婆婆丁了,在山上慢慢地走着。
“左红,我想到哪里找来砒霜和毒药,放进岫蓉的水杯里面,把她一下子毒死。”
“到哪里找砒霜和毒药呢?”
左红望着母亲在河泡里打水,她恨不得变成一只狼把母亲咬死。她的目光又转到了绿草丛里开放的花朵上,她的眼睛一亮。
“春花,我听说草原上有一种野花叫狼毒花,羊和人误食了它会死的。”
“真有这样毒的花朵?我没听说过。”
“有!有这种花!我听老姜念叨过,如果能采到这种花,把它熬成水,把水晒干形成的东西碾成碎末,把碎末放在岫蓉的水杯里,她定死无疑。”
“咱俩不认识狼毒花呀?到哪里去采呀?”
“春花,走!找吴邪去!”
两个人挎着篮子向山下走去,梁春花瞅了一眼左红的篮子,她笑起来。
“左红,你采的哪里是婆婆丁呢?”
她看到自己采的是野鹌菜,把野鹌菜扔在草地上。
“都是姚侗这个犊子把咱俩搞得整日提心吊胆的,天天担心姜树枝和于福田揍咱俩。春花,咱俩半年来过的什么日子呢?”
她流出了酸楚的眼泪。
“左红,把岫蓉早日弄死!解解气!”
梁春花咬牙切齿地说。
“左红,春花,你俩干嘛来了?”
张宏武在马圈里站着。
“大包呀,我和春花过来看看枣红马。”
“你俩也喜欢枣红马?”
她俩假惺惺地抚摸着枣红马的鬃毛。
“大包把枣红马喂养得干干净净,它多招人喜欢!”
“春花,是啊,要是吴邪喂养,枣红马肯定会瘦成皮包骨的。”
左红的眼睛在马圈里寻找着吴邪。左红的吹捧,使得他的脸上乐开了花。
“你说对了!我是全分场最懒的人,吴邪比我更懒,要是他喂养枣红马,不是喂养的皮包骨,而是把它给饿死。这不,吴邪又偷懒,跑到山上打旱獭去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
“大包,打旱獭走那么远的路多累呀。”
“左红,他今天去的地方不远,就在老虎嘴的山上。”
“哎呀,我的妈!这么近能有旱獭吗?”
梁春花故作惊讶地说。两个人挽起手向湖嘴子走去。吴邪下完老虎夹子,坐在草地上吸烟。他看到左红、梁春花挎着篮子向山上走来。
“阿妹,你俩是来采蘑菇吗?现在不到时候,夏天的时候才有蘑茹。”
“阿哥,你在这里干嘛呢?”
“我打旱獭。”
“阿哥,春天旱獭的肉瘦,秋天旱獭的肉肥,你比我俩都明白。”
“阿妹呀,我从小就打旱獭,当然知道秋天的旱獭肥,可是我馋旱獭肉馋得流口水,瘦肉也能解馋。”
他说完,嘴里的口水流出来。
“阿哥,看把你馋得口水直流。”
左红掏出手巾给他擦干净。梁春花转身离开,采着草丛里的野花;她采到了蓝色的小花。
“阿哥,这是什么花呢?”
“春花,你来到分场十几年了,你连这种花都不知道?这是婆婆纳。”
“阿哥,婆婆纳不好看,我想采狼毒花。”
他的脸陡地变色。
“左红,狼毒花不能采,那是有巨毒的野花!”
他从草地上站起来,腿在颤抖。
“我的阿哥呀,我和春花听说狼毒花比红百合花开得更加鲜艳,只是好奇,想采一篮子欣赏。”
“阿妹,你俩采什么花我都领着去,唯独狼毒花不能采,弄不好会死人的。”
他的话说到了她俩的心坎里。
“阿哥,我就要采狼毒花!我要采狼毒花呀。”
左红撒起娇,隆起的肚子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身体。吴邪看到了她身体的状态,他咬了咬牙。
“阿妹,狼毒花离这里很远,采到狼毒花要到晚上才能回到家。”
“我回家带中午饭吧。”
“春花,不用,我能打到野味,够中午吃的,只是……”
他有些为难。左红秒懂了他的意思。
“阿哥,老姜和老于到街里去玩了。”
吴邪放下了思想包袱。
“阿妹,咱们走吧!”
吴邪把麻袋背在身上,在前面领路,不过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左红隆起的肚子。梁春花趴在左红的耳朵上说:
“阿哥知道你怀孕了?他怎么会知道呢?”
左红的脸颊像红百合花一样的红。
“阿哥多精明呀,他的小眼睛聚光,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梁春花只是神秘地笑着,她的目光怪怪的。
“左红,女人怀孕的事他不会觉察到的。”
左红的脸红得像紫罗兰一样的颜色。
“春花,你坏!你坏!……”
左红掐她的腰,她一闪身,小跑起来;左红在后面追,吴邪抱住她的腰。
“阿妹,阿妹,小心闪了腰。”
“阿哥,你偏心眼!你就不怕我闪了腰吗?”
梁春花站在一簇黄色的小花里,噘嘴,俏皮地说。
“春花,你没事的,只是……只是……”
“阿哥,只是啥呀?……”
梁春花笑得像黄色的小花一样可爱,吴邪窘的眼神让人心疼,左红的脸涨红的像猪干。
“春花想狼毒花想疯了,拿咱俩寻开心。”
左红自嘲地说,缓解她和吴邪尴尬的恋情。他们走了几个小时,都累得半死。
“阿妹,快到了,在泡子的地方你俩就能采到狼毒花了。”
前方的草原上出现了一个水泡,它像一面镜子一样美丽,镶嵌在绿草丛中,四周围都是沙滩,长着稀疏的水草和叫不上名字的花朵,沙滩上呈现出一层白色,成群的野鸭飞向天空,蓝色的水鸟在沙滩上悠闲地漫步,一股碱性柔和着浓浓的水草的腥味扑鼻而来。
“这里还有水泡子?比湖边的河泡子还美。”
“左红,真美呀!可惜没有芦苇和柳条。”
她俩被水泡的美丽风景吸引了,全然忘记了采狼毒花。
“沙滩为什么都是白色的呢?”
“看不到脚印,都是野鸭子的脚印,这里没有人来过。”
左红和梁春花在沙滩上漫步。
“阿妹,你俩不采狼毒花了?”
她俩猛地想起狼毒花。
“阿哥,狼毒花在哪里呢?”
左红惊喜地问。
“那就是狼毒花!”
她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簇簇高大的,像一簇簇马莲一样形伏的狼毒花,她俩迫不及待地跑过去。
“阿妹,花可以采,千万别吃!”
吴邪高喊着。
她俩来到了狼毒花的地方,站在它们面前,绿色的枝头擎起嫣红色的花朵,一朵朵花紧密的缀满枝头,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左红,狼毒花太美了!太香了!”
她俩陶醉了,不忍心去摘花朵。
“岫蓉!你死在狼毒花的花香里算是你这辈子积德了。”
左红狠狠地采下花朵,放进篮里。
“左红,你看,那是狼毒花吗?”
梁春花手指一簇簇白色围绕着红色的花朵问。她疑惑了。她转身高喊:
“阿哥,它是狼毒花吗?”
“是!它的毒性更大!要小心啊!”
“春花,它是狼毒花,它比咱俩刚采的花朵还好看。”
“我还是喜欢嫣红色的花朵。”
“我喜欢白中带红的花朵,这白色的花瓣给岫蓉送葬吧。”
两个人采了满满两篮子狼毒花。她俩挎着篮子走到吴邪的身边,看到他生起一堆火,举着铁丝烤着肉。
“阿哥,我饿了,你烤的是什么肉啊?”
“左红,你俩肯定没有吃过,可香啦!”
左红和梁春花闻到了肉的香味,她俩直咽口水。吴邪把烤好的两串肉递给她俩。
“你俩先吃点,垫垫肚子。”
她俩看到烤的肉像鸟,小小的头,蜷缩的翅膀,吃到嘴里又香又脆;她俩吃完一串肉,吧唧着嘴巴。
“阿哥,比驼峰好吃,这是什么肉呢?”
他故作深沉,把几串肉都烤好之后。
“阿妹,咱们到草丛里喝酒去!”
他把麻袋铺在草地上,掏出一壶酒,自已先喝一口,吧唧吧唧嘴,拿起一块肉吃了一口,香甜的像吃天鹅肉。
“阿妹呀,我告诉你俩吧!这是百灵鸟的肉。”
“百灵鸟?你这么短的时间就能逮到这么多的百灵鸟?即使是老鹰也捕不到这么多的百灵鸟。”
梁春花满脸狐疑。
“阿妹,我是用这个套住的。”
他从马靴里抽出一根马尾毛。
“你不愧是草原上的英雄!不管用什么东西都能打到猎物。”
左红凝视着他,满满的都是喜欢和敬仰。他兴奋地说:
“左红,你喝一口,让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学会喝酒,不喝酒的男人不是爷们。”
“阿哥,左红的儿子不用学喝酒,他天生就会喝酒。”
左红把喝到嘴里的酒吐了出来。
“我肚子里的儿子本来天生就会喝酒,他随他喝酒的爸爸。”
她又喝下一口酒,咽到肚子里。
“左红,你的儿子随他的那个爸爸呀?”
她薅起一把草,向梁春花扔了过去,而她像小鸟一样快乐地飞走了。
“左红,咱俩的事,春花知道了?”
“阿哥,她只是瞎猜,我没有跟她说。”
她站起来,看到梁春花走进山沟里,她的身影消失在绿草丛中,而那里飞起了一群鸟。左红坐在吴邪的怀里,搂着他亲嘴,像春雨一样急促。
“阿妹,你怎么不到马圈里来看我,想死我了!”
吴邪像鸡啄米一样嘬着她的嘴唇。
“阿哥,我的身子不方便,都是你的儿子把我作践的。”
“没错!是我的儿子,和我一样淘气。”
他抚摸着她的肚子。
“我的儿子呀,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他激情澎湃,眼睛里燃烧着欲火,他的双手在她的身上触碰着。
“阿哥,不行!春花快回来了,再说我身子不方便,等儿子出生了我给你,你耐心等待吧!”
她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山沟里传来了梁春花的歌声,随着她的歌声,她的身影出现了。
“春花唱的歌像她家老母猪的哼哼声,难听死了。”
吴邪捂住耳朵,梁春花走到他身边,看到他闭上眼睛,两手捂住耳朵,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阿哥,我的歌唱得不好听吗?”
“阿妹,你快点把我杀了!”
她的鼻子气歪了。
“阿哥,我唱歌的声音虽然难听,也比你抓耳挠腮的样子舒服。”
吴邪以为他和左红亲热的一幕让她看见了,他忙不迭地说:
“阿妹,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阿哥,我也是和你开玩笑呢!”
她戏谑地说。
左红捋了捋被春风吹乱的头发,羞赧的脸颊像田里熟透的蕃茄。
像泻一样的晚霞映照着草原,延长了草原的辽阔,清风吹拂着绿草茵茵的草原,各种各样的野花在夕阳下争奇斗妍,它们仿佛是在梳妆打扮,以它们妖娆妩媚的色彩迎接明天的到来。
吴邪、左红、梁春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