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治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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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顶着暴雨疾行,终于在午时末回到了小林村。
又继续向西行至村子最西端,回到了院子。
进门锁上院门后,冒着雨把焦炭人扛回客房放在床上。
接着又卸了车厢,把马牵回马厩,但车厢里的东西只能等雨停了再搬了。
云婳看着床上的焦炭人,便先用毛巾大致擦干了雨水,拿了个薄被给他盖上,具体待会儿再检查。
此时云婳一身泥水,只能先回房间洗漱更衣一番。
换完衣服云婳又回到客房,仔细给焦炭人诊了脉,发现他体内气息凌乱,却又无明显的内伤。
但气息不调理平复怕是会有损经脉,可是看着这焦炭包裹的人,云婳只觉得无处下针,只能先喂他一颗续脉丹。
云婳拿着药丸,对上这张焦炭糊住的脸,略微有些无奈:只能捏开他的嘴了。
可一上手,下半张脸上的炭层便随之剥脱而下,露出的皮肤竟也是完好无损。
瞧着这白皙又棱角分明的下半张脸,看得出来是个俊秀的男子,虽然此时唇色略显苍白,却也难掩气质。
见之,云婳嘟囔一声:“哟,还是个美男子。”说完也不作他想,将一颗续脉丹喂入嘴中,调息续命。
喂了药,云婳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这男子微微起伏的胸膛,又瞥了眼剥落了的炭渣,露出微微嫌弃的表情。
一番颠簸加来回搬动,焦炭人的半张脸、胸腹、两臂、手掌、大腿的炭层都已掉落。
露出的皮肤无一不是白皙完好的,属实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
不过想到这终究是个裸着的男子,于是又找了件云老大夫之前的干净外袍想给他套上,
可随着穿衣的动作,不可避免会碰到男子的身体,而每当碰到焦炭覆盖的部位,炭渣总会层层剥落,露出完好的皮肤。
明明也是极其诡异的景象,云婳却心生无奈:一回生二回熟,被吓多了也就习惯了!
甚至还有个荒诞却又觉得甚是合理的想法:这炭层下的皮肤均是完好无损的,稍稍触碰炭层就能全部剥脱。
这般想着,云婳心思越发蠢蠢欲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我就是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剥脱你这一身焦炭。”
“如果真的可以,也方便给你行针,你也能更快醒过来!”
顿了顿又补了句:“嗯,绝对不是因为我这该死的好奇心!”
嘴上狡辩,手下动作却是一点不含糊。
没一会儿,云婳把焦炭一般的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摸了个遍。
不出所料,厚厚的炭层悉数裂开,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肤,仿佛水煮蛋成了精。
随着炭渣被扫落,男子真容渐渐露出。
约莫二十三四岁,鼻梁高挺,下颌线条优美。
此时虽是光头无眉的样子,却仍旧令人心动,也不知眉发长出来之后该是多么的摄人心魄!
直面水煮蛋精的美貌冲击,云婳惊叹了句:“莫不是天上下来的小仙男!”
回过神,云婳却是难得的害羞了,炭层剥落后的小仙男,一丝不挂。
云婳赶紧扯过旁边的外袍先给人盖上。
冷静了几分之后,云婳决定顺势给他行针,助他调理内息。
行完针,云婳又给他诊了一次脉,气息平复了些许,之后还得再行针几次。
接着云婳又打来一盆水,决定先给他清洗一番。
没办法,躺过了泥坑,又一身焦炭,纵然是个小仙男,云婳也是嫌弃的。
仔仔细细的给他擦洗了一番,又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袍。
只是云老大夫的衣袍显然不太合身,看着这手脚短上一截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局促。
想到刚刚擦洗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男子左手食指上还带着个似银似玉泛着微微光泽的细戒。
看起来竟也是完好无损,不如宝剑显眼,倒是容易叫人忽略。
但就冲这质量,都得感叹一句:宝贝啊!
幸好云婳不取这不义之财,不然非把这宝剑玉戒据为己有不可。
心想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跑到深山老林里头,扛住了漫山的天雷,还一身焦炭躺在化作焦土的坑底,那巨坑别是被天雷劈成的吧。
回想了一番这诡异的经历,云婳略有几分哭笑不得.
“谁承想,捡回来个小仙男,一身焦炭竟还完好地活着,也是没谁了!”说完也不管这焦炭是否能听见。
云婳收拾好床边掉落的炭渣,才觉得腹中空空。
此时已是午时过,便去厨房煮了碗清汤面,吃过面又喝了碗姜汤驱寒,还给小仙男煎了调息的药,顺带烘干了头发。
药熬好之后,云婳便端着回到客房,喂给男子。
只是男子牙关紧闭,药根本喂不下去,云婳无奈,只得捏开嘴,用筷子抵住他的舌头,才慢慢将药灌了下去。
喂完药后,云婳便倚坐在小榻上,看着窗外的雨幕不由发起了呆。
二老走的那天,也是下着雨,不同于今日这瓢泼大雨,那场初冬的雨小上许多,却也透着几分凄冷。
毕竟年纪大了,虽有慢慢调养,却也是到了尽头。
入冬后二老便缠绵病榻,终是在一个下着雨的冬日,相继离去。
临走前,躺在床上的老夫人眼眶含泪。
无力的握着云婳的手却是放心不下:“我的婳婳,还未看着你及笄,未能为你觅得如意郎君,看着你风风光光出嫁,终是不舍。”
云婳闻言忍住眼泪,扯着笑宽慰老夫人:“您乖孙女儿长得这么好看,又一身本事,哪里就愁嫁了,定会寻一个人间俊秀。”
“您老就安安心心养好身体,到时候可得帮忙过过眼。”
云老夫人听完也笑了:“对,我的婳婳定是要那最优秀的儿郎才能配得上”说完又虚弱了几分。
缓了几息,看着床畔的爷孙二人,笑笑:“许是时间不等人。”
“老头子,婳婳,我这一生已无憾,就先走一步了,你们照顾好自己。”虚弱的说完便含笑闭上了眼。
云老大夫看着老妻已去,沉默着坚持为老妻整理了仪容,又为她簪上一支梅花样式的白玉发簪。
似在与云婳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你奶奶最是爱整洁,须得按着她的喜好来。戴着这支她最喜欢的簪子走许是会高兴点。”
云婳就在一旁打着下手,不忍出声打扰,她知道爷爷也要去追随奶奶了。
云老大夫整理完后,又躺回床的外侧,牵起老夫人的手。
随后虚弱地抬起右手摸了摸云婳的头,微微笑着说:“你奶奶一个人走怕是会迷路,我要去寻她了,去晚了她要闹脾气的,还得哄上一哄。”
“婳婳,你素来聪明懂事,没让我们操过心,我们走后,你莫要伤心惦记。”
“还有大好河山等着你去看,须识得天地广博,见得医术高深,此生方可无憾。”几句话似乎用尽了云老大夫的力气。
“爷爷,您跟奶奶就放心吧。”说着,云婳便忍不住掉下泪来。
“您说过的大漠雪山、塞上草原我都还未看过,还有许多未见过的风景,定会去亲眼看上一看。”
“以后医术肯定也比您要厉害,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云婳忍住眼泪,勉力扯出一个笑容。
“好孩子。”话落,云老大夫终是面上带着笑追寻老妻而去。
望着窗外渐收的雨势,云婳微微叹了口气,收回这番颇为感伤的思绪。